帅望2韦帅望小时候





帅望笑道:“不是我,是桑成啊。”
韩青真想吐血,重点并不是谁射的石子,而是快离开这儿啊!
帅望再给桑成一粒石子:“喂,这次要是再瞄不准,你师父就惨了!”
桑成瞪他:“你吓我!”
帅望耸耸眉毛,桑成低头看手里的石子,呀,是精钢所造,完美圆形,细看可以看出来并不是完整的一个铁丸,而是由几块带弧度的铁片组和而成,十二分的精致,不知做何用处,桑成这时也怕:“这这这,这是什么?”
帅望道:“你小心点就是了,别费话,没看你师父快晕了吗?”
桑成一边回嘴:“你才快晕了呢。”
一边拉开弹弓,瞄准,射击。

五十九,得手

桑成松手,黑丸“呜”地飞出去,直奔冷玉的脑袋而去,如果冷玉也学韩青伸将黑丸扫开,韦帅望的计谋也就成了。
可是——
冷玉坏得多了,他是想把那石头抓住,然后扔回去打爆两个小捣蛋的头,好在他伸手将那黑丸握住,一握在手立刻觉得不对,马上甩了出去,也幸而他觉得不对劲,所以没有瞄准了甩向韦帅望,饶是如此,这一粒黑丸仍落在不远处,帅望猛地扑到婴儿身上,,桑成一下滚开,黑丸炸开来,冰雪四溅,韦帅望爬起来,怀里抱着那婴儿,笑问:“桑成,你还好吧?”
桑成坐起来,一脸的鲜血,吓得韦帅望大叫:“哇!鬼呀!”
桑成抹一把脸,原来是被冰雪溅到脸上,划出道道血痕。虽然吓人,倒并不严重。
帅望笑嘻嘻抛给桑成一个黑丸:“再试试!”小声说:“打你师父。”
桑成此时已知这黑丸乃是天下闻名唐家霹雳堂所制火霹雳,刚刚那一丸,把地上冰雪炸飞一米深的大坑,帅望让他打他师父,他见了鬼般地瞪住帅望。
帅望怒道:“笨啊,你不打你师父难道还想给冷玉送弹药吗?”
桑成结巴:“外外外,外一师父没抓住呢?”
帅望怒道:“外外外,外一师父象你一样笨,也不过早死五分钟。”
桑成瞪大眼睛:“什么?”
帅望伸出手臂给桑成看:“有毒。”韦帅望的半截手臂已经变黑。桑成大惊:“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韦帅望道:“你别管,快点,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师父脚步发涩吗?”
桑成心说,我看不出来啊,然后手里发了一弹,这一弹过来,韩青当然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意思,可是他心里也叫苦,两个混蛋孩子以为用手抓炸弹是很容易的事吗?看冷玉抓起来毫不费事,就以为他也一样行?如果他的手没受伤的话——可是,他一双肉掌发黑焦糊,这岂是易事?
不过韩青倒底还是不负众望地把那粒弹子抓住,并且以相当的力道甩到冷玉脸上去,逼得冷玉闪身,火霹雳在不远的地上炸开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除了雪花飞溅外,还有白烟滚滚。
韦帅望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毕竟他在冷家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很快韩青体力不支,后退一步,冷玉微笑,上前一步,剑尖在韩青胸前划过,血花飞溅。
帅望大急,跳起来大叫:“射他射他!”
桑成手忙脚乱不知该射谁是好,韩青步步后退,冷玉步步紧逼,帅望大急之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子猛地扔了出去,这下子,连韩青都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后退,冷玉一转眼看到十几粒火霹雳向自己飞来,他有胆子接一粒两粒,十几粒无论如何吃不消,而且他今生今世没见过有人把十几粒火霹雳一把扔出来。
冷玉跳开,然后眼睁睁看着十几粒弹药——每粒价值二千两白银,二万多两银子“扑”的一声放了焰火。
好华丽的焰火,好昂贵的焰火。
好奇怪的焰火,这焰火为什么这么大烟呢?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冷玉踉跄一步,后退再后退,狂退十几步,大口深呼吸:“韦帅望!”
帅望大笑:“怎么样?韦帅望牌香薰,要不要再来点?”
冷玉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微笑:“你以为我会中毒?你还是看你韩叔叔吧!”
韩青也退开数米,可是他的情况明显比冷玉差多了,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到,他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觉得自己的双手与身体过于沉重。
冷玉抬剑把地上一个白色小铁管子劈开,里面冒出一股烟来,冷玉冷笑:“这就是你的把戏?一点蒙汗药?”
冷玉一个箭步穿过浓烟,向韩青扑过去,韩青深吸一口气,仗剑而起。
帅望心知韩青怕是接不了冷玉一招,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只圆柱形铁筒向韩青扔过去:“韩叔叔,接住!”
可惜,韩青站立不稳,慢了一步,冷玉抢在前面,一把抓住,看清之后,不禁大笑:“韩青,看你还往哪里逃?”原来,他手里拿的不是别的,乃是唐家另一件名震天下的利器——飞天花雨。
冷玉把发射细针的口对住韩青:“一发百针,无人能敌,唐家剧毒,中人无救。”
韩青沉默一会儿:“看在帅望护着你儿子的份上,别难为他们!”
冷玉微笑:“他会死得很痛快的。”
韩青再次沉默,半晌点点头:“也好。”
冷玉笑问:“没别的遗言了?再问一次,不同我合作?”
韩青微笑:“不,没有了。”
冷玉问:“为什么呢?你宁可让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死?同我合作,真的那么糟?”
韩青道:“背叛过一次的人,就会背叛第二次,所以,冷玉,去找别的合作者吧。你知道他们无辜,放过他们吧。”
冷玉笑:“不可能,尤其是韦帅望,现在已经这么难缠,你是我,会放了他吗?”
韩青苦笑:“那么——”
冷玉按下机括——没按动,再次用力按,忽然觉得不太对——(名动天下的利器,也会卡壳?),可是已经晚了,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针筒炸开,冷玉惨叫一声,向后倒在地上。一条手臂已经炸飞。
帅望大笑而起:“成功喽成功喽!哈哈,针在这儿呢,笨蛋,我把针筒里面放上了火霹雳啊,白痴!!!”
桑成目瞪口呆,半晌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哗,赢了!
韩青也目瞪口呆,爆炸离他不过二米,冷玉的血肉溅了他一身,手指粘在他身上,半晌才“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好手段,好狠辣。
帅望与桑成一起扑过去抱住韩青欢呼:“赢了赢了赢了!”
韩青半晌含笑抱住两个孩子:“帅望——你这个!”
一声未了,只听雪地上一声婴儿啼哭。桑成忙过去,把帅望高兴起来扔到地上的孩子抱起来,韦帅望只管抱着他韩叔叔,这么高兴的时候,他还管别人家的小孩儿?
所以,正好,韩青看到这孩子顿时想起韦帅望拿婴儿做人质的事,虽然明知帅望不可能真的伤害一个婴儿,可是因着韦帅望这可怕的破坏性能力,韩青不禁求全责备起来,抬手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混帐!你从哪学来下作手段?竟敢把这婴儿抓来做人质!”
韦帅望那张笑脸,惊痛之下愣住,然后慢慢地,又笑了,温和地:“不问清楚就动手打人,是不是不太好?”
韩青还怒瞪着他,可是也为这孩子委委屈屈却格外包容懂事的笑脸所震动。
帅望笑道:“ 我从冷玉的玉府路过,看见有个丫头的跑出来,抱着个婴儿,后面的人一刀把那丫头砍倒,然后有人说别砍小孩儿,上头吩咐这次不杀孩子。等那些人走了,我就把这小孩子抱起来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冷玉的儿子。呵,我一想,没准能用上,就抱来了。”
这回轮到韩青目瞪口呆。
虽然韦帅望的“没准能用上”,说得还是不对,可是韩青首先为委屈了帅望而羞惭,其次,对韦帅望所讲述的事实感到震惊。
韦帅望不知冒了多大风险跑回来,而且,真的救了他一命,也救了冷家一命。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受了这样的委屈即没跳也没叫,倒赔着笑脸解释,原因——是内疚吧?这孩子因为害他挨了打,所以,一直不能释怀。
韩青慢慢搂住帅望的肩,帅望是个好孩子,这个捣蛋孩子从没真的伤害过谁,是真正的有伤人的能力却无伤人的欲望的好孩子。
这个单薄的小肩膀,一直努力地担着他不可能担得起的担子。
帅望轻轻用手指捅捅韩青:“喂,乱打人,是不是不对啊?”
韩青蹲下来,面对帅望,点点头:“对不起,帅望,我错怪你。”
帅望被韩青的郑重态度吓了一跳,然后再一次微笑:“没关系,不痛。”然后扑到韩青身上,猴子般四肢并用紧紧缠住,要不是武功盖世,韩青这下子非一屁股坐倒,摔成帅望的肉垫子不可。
韩青好容易惨叫着把韦帅望从身上扒下来,喘息着:“对了,帅望,在冷玉家杀人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帅望摇头:“不认识。”
韩青问:“象是哪里人?”
帅望道:“不象冷家人,功夫好杂,高低不齐,低的好象还没咱们家扫地的强呢,不过人很多,穿白衣,戴白巾子,象穿孝似的。”笑。
韩青沉思,半晌才又抬头看帅望:“他们说,这次,不杀小孩子?”
帅望点头:“对啊,奇怪吧,他们说这次不杀,好象以前以后都杀似的。”
韩青惊呼:“不!”然后叫帅望:“水,去拿水来。”
帅望虽然一肚子疑问,见韩青叫得急,还是过去拿了一桶水过来,韩青把一桶水全泼在冷玉身上,冷玉痛叫一声,醒了过来。
韩青按住他:“别动!”伸手点他臂上几处大穴,替他止血,冷玉咬牙忍痛,半晌道:“你还有话要问我吗?”
韩青道:“不!冷恶来了!”
冷玉一惊:“什么?”
韩青道:“帅望救了你儿子,他看见白衣人在你家烧杀。”
冷玉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师父?”
韩青道:“如果是我师父,不会说这次不杀孩子,而且,帅望那些人武功很杂,不象冷家人。”
“这次,不杀孩子?”冷玉喃喃,不自禁地看了帅望一眼,帅望向他做个鬼脸,冷玉回过头去看韩青,韩青的眼里分明写着“是的,是这么回事。”
是的,只有冷恶,怕误杀了这山上的一个孩子。冷秋韦行都是斩草除根的忠实执行者,且知帅望已下山,当然不会关照任何别人的孩子了,而且白衣一向是魔教传统服饰。
冷玉看向那个婴儿:“我的家人——?”
帅望道:“我不知道,不过,你家里到处着火,从外面看,好象已经没有活人了。”
冷玉目光颤抖:“我的……”他咬牙。
韩青道:“帮我!”
冷玉看了韩青一会儿,从怀里取出解毒药,扔给韩青:“大人一颗,小孩儿半颗。”
韩青与帅望吃了解药,韩青命令桑成:“给师爷包扎一下。”
桑成答应着过去了,结果,那可怕的伤口让桑成双手颤抖,冷玉双眉紧皱,好容易包上了,不象包了个伤口,倒象多出来个犄角。
韩青微笑:“桑成手脚笨一点,师伯包涵。”
冷玉一笑:“帅望倒灵巧,我不敢劳动。”
然后他一把抓过自己的剑:“来吧,韩青,让我们试着合作一次。我相信你不会在背后刺我,不过,你得看着点你养的那只狼。”
帅望轻轻捅捅桑成:“他说你呢,狼。”
桑成瞪着他,想说:“你才是狼!”可是,当着他师父的面他不敢。所以冷玉只好回过头,亲自说:“我说的是你!”
帅望再一次捅捅桑成:“看,他也说是你。”


六十,毒针
韩青问冷玉:“还能支持吗?”
冷玉冷笑道:“如果遇到冷恶,肯定比你一个人强。”
韩青道:“我们去秋园。”
冷玉沉默一会儿:“我送你到秋园。”我不能进去。
韩青想了想:“把几个孩子送到秋园,我送你下山。”那当然,而且不能让你独自下山。一条手臂的冷玉无论遇到冷秋还是遇到冷恶都是死路一条。
冷玉笑:“掌门没把我脑袋切下来领赏,冷玉已经很感激了。”
其实这世界上,很少有那种非恩将仇报不可的卑鄙小人,也少有那种以德报怨的大圣人,你对别人展露善的一面,别人才对你展露善的一面。
当然,让人切下脑袋来报你的滴水之恩,也不大可能。
冷玉只是一个为自己打算的小人。不过,他也知道,他必得做出点贡献,才能让已经占了上风的对手,放自己一命,此时此刻,跳起来拍拍屁股说:“兄弟走人先。”那是明摆着找死。
冷玉答应送韩青一行到秋园,韩青答应送冷玉下山,互惠互利。互惠互利的前提条件是——韩青是一个有信用的人。
当下,韩青冷玉并肩而行,桑成抱着冷玉的婴儿,韦帅望似孙行者般在前面探路,他可真是探路啊,连蹦带跳,不住树上树下,上坡下坡,冷玉叹息一声:“韩青,我看着帅望头晕,可知当年唐僧也不容易,同只猴子在一起,光是看着它跳,就要了人命。”
韩青笑了:“人同人讲缘份,我一直觉得帅望的活泼难能可贵。”当你知道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对他不假颜色,当然应该觉得他的活泼难能可贵。
冷玉道:“韩青,可惜没让我先遇到你。”
他同冷秋有什么分别?如果让他先遇到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