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 作者:上官青紫(言情小说吧vip2013-08-26正文完结)
“爹爹犹擅琴棋书画,棋艺最佳,最喜与人对弈,有时候一下便是一整天,连吃饭都忘了。”
…
求推荐票啊啊啊~
棋局成书祸难藏
棋局成书祸难藏 夏侯懿淡淡的话语在内室中回荡,仿若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但是细听,是能够听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制的厉害的颤意。
“后来祖父祖母去世,爹爹娶妻生子,他承接了那些商铺做了东家,我娘亦是泸州富户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亦是泸州有名的才女,爹爹在我五岁的时候,开了一家棋社,专门供风雅之人来下棋,我小时耳濡目染,自然也是精通书画琴棋,十岁的时候,棋艺已在泸州出类拔萃,很多老先生都下不过我,爹爹很为我骄傲,家里几个堂兄妹姐弟里,我是拔尖的,那时候,我们瑞家在泸州,可谓是风头极盛,再加上我爹爹性情开朗,喜欢结交朋友,所以我家天天都很热闹,人来人往的但行风雅之事。”
说起家中从前的和美日子,夏侯懿眸中有些微亮光,那是怎样的日子啊,每天都很开心,无忧无虑的生活,他那时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一直那样美好快乐下去……
窦雅采一叹,难怪他会画画,在骊城幽湖送她的那个花灯,她本以为是剪纸而已,没想到却是他画的,那些画卷真的很精致的,她当时问他,他还只说琴棋书画略懂而已,如今说起家世,原来是出自江南富户书香门第,难怪他身上总会流露出贵公子的气息,只是常年行军打仗被那些沉敛威严气势给遮掩住了,而后便总是那般神秘高贵不可捉摸,倒是将那一抹温润的江南气质给收敛了。
“我十三岁的时候,爹爹便起了自己编撰一本棋经的心思,那时他在江南已经小有名气了,许多人都很赞成他的这个决定,都决意要帮他,所以,爹爹闭门潜心研究历朝历代的经典棋局,择其优者录入期间,棋社便交由他的那些朋友打理,他除了收录本朝棋局之外,还收录的不少前朝士子间对弈的棋局,最多的要数前朝亡国皇帝崈帝的棋局,共有十三四个之多。”
夏侯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眸中稍稍有了些暖意,看着窦雅采道:“你可知前朝崈帝之事?”15494045
“我知道。”
窦雅采点点头,史书杂记,她多读过一些,再者坊间趣谈,她自然也听过,崈帝轶事,她也知晓一二。
前朝慕容家,执掌圣水国二百余年,前期百业兴旺百姓安居,然而凡事必有盛极而衰,慕容家亡国时,就亡在这个崈帝身上。
崈帝慕容路,容姿绝美,善歌舞,擅工笔美人,尤其精于棋道,满朝文武大臣,没有一个能下的过他的,这也并非是大臣们萎缩怕事不敢拿出真本事来,而是真的赢不了崈帝,因为崈帝每赢一局棋都要让人把棋局绘制下来供人玩赏,流传到宫外,众人便都渐渐传扬开来,这崈帝是个棋痴。
他只对棋道有兴趣,性骄奢,喜浮图,不恤政事,朝中政事皆被歼佞小人所把持,皇帝不管事,歼臣当道,自然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后来朝中武将起事,自立为帝,将慕容路斩于宫中,传说当时被斩首的时候,慕容路还在跟人下棋呢。
而这个起事造/反的武将,就是上官家的人,也就是圣水国的开国皇帝,圣祖皇帝,如今到了上官桀这一代,上官家已历三朝,本就是盛极的样子,却只有那朝中有远见者,才能看到上官家暗藏的堪忧未来。
不论太子即位还是四皇子即位,这上官家的江山,只怕没有慕容家的长久。侯淡夏厉他。
窦雅采想到这里,心口一沉,当年慕容家是被上官家起事夺了江山,可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虽说过了三代,史书工笔也不被允许再提及当年上官家起兵谋反的事情,若是没了办法必须得提及,也是说人家慕容路多么多么穷凶极恶,官逼民反,因此才不得不反,而如今,夏侯懿所行之事,与上官家何其相似,这可真是报应,上官桀只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先祖从别人手里夺来的江山,转眼也要被旁人夺了去。
窦雅采略捡重要的说了一说,夏侯懿点点头,抿唇缓缓的道:“你说的都不错,但我爹是喜棋之人,他对朝堂政事历来都是无心参与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不去考取功名而是闲在家中做些他喜欢做的事情,他只是喜欢研究崈帝的棋艺,毕竟崈帝是前朝亡帝,他的棋局收揽不易,我爹好不容易得了,自然不愿意私自分享,便决意录入书中,每一局棋,我爹都附有评注,兼有心得在眉批处,崈帝的棋局他自然是写的最多最全的,他也是太过忘情,字里行间总是不自禁流露出惋惜之情,但是惋惜的只是崈帝的才华,并非思慕前朝,而沿用前朝年号,也不过是因为那棋局出自前朝崈帝之手,如何沿用本朝年号?未免也太矫情了些。”
“于是棋经成书,流传在泸州,然后就被人告发了?”
窦雅采抿唇,这卷宗案情概要上写的清楚,江南富户瑞麒私制棋经,本无大事,都是因为收录了前朝亡帝的棋局,这才酿成了祸患的,又或者说,那些人就是以这个借口,才将瑞麒全族抓了去灭族的?
夏侯懿沉默许久,似是在回忆旧事,心绪难平,待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嘶哑,眸光更冷:“棋经成书,并非我爹一人之劳,我爹不过是个编撰的,想要成书,哪有那么容易?当时富户乡绅名流才子,全都参与了后来的刻书,确实如那卷宗上所言,延揽江南一带数十家富户一同私制棋经,广发于众,并请江南才子数十人提序,但无视圣上,藐视朝廷,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前朝慕容家得天下之时,也未曾禁言不许人提及隆庆朝的事,这天下更替本属寻常之事,帝王总有老去时,唯有百姓常居安,棋经不过只是收录几句崈帝棋局罢了,竟酿成如此祸事,朝中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难道不许史书提及,就连百姓之口,也要一并封了么?千秋万载,他上官家能坐稳一辈子的帝位,能永远执掌朝政?封的住今世,日后,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窦雅采听的愤然,忍不住皱眉说了几句,一本棋经而已,若非有心人大加利用,怎会闹成这样?
她微微眯了眼眸,眼底也皆是冷意,只是瞧着那卷宗上蝇头小楷的字,‘后经丞相亲自审理……丞相亲书封条在此……’,她心头一冷,吴佑添与此事有关,他当年,是不是跟瑞家有仇,所以才会借机兴此大狱?
不然,朝中重臣何至于跑到江南来督办这桩案子,无视圣上,藐视朝廷,这话可大可小,简直如信手拈来一般,根本就是他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棋经收录前朝亡帝的棋局,这案子,难道泸州的封疆大吏,管不得吗?
最多,也就是打一顿板子,全家充军罢了,何至于要灭族,又何至于牵连江南数万人?
可是,她转念又是一想,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江南,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夏侯懿听她愤愤不已,原本冷凝着眸光的,见她如此,眼底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只是想到后来的事,还是笑不出来了,放在被褥下的手握紧了拳头,指节青白,心头却仍是在压抑隐忍,当初撕心裂肺的痛早已淡了,如今提及,只不过是旧伤口再被撕开,鲜血淋漓之时,他也只是隐隐作痛,痛不可挡,他只能自我抒怀。
“棋经成书,前两年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两年后,也就是丙辰二十年,年初的时候,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也就是这件事,才导引了江南棋经案,”夏侯懿顿了顿,才道,“翰林院的一位编修,私自在府中藏匿崈帝画像,被人发觉告发了上去,后来经大理寺刑部联合审理之后,才知此人密谋篡位夺权,要恢复慕容家的天下,哪知事未成却被人发现了,上官桀震怒,当即就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全家灭族,一个不留,据说那人还打算事成之后拥立慕容家的后人为帝,他哪里知道,当年上官家先祖夺慕容家江山的时候,早将慕容宗族杀的一个不剩,这世上,早就没了慕容家的后人了,又去哪里拥立什么慕容家的后人为帝?”
“经此一事,上官桀觉得天下不太平,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太平,崈帝的拥护者,慕容家的余孽仍在,他便开始了大清洗,这是上官家夺取江山以来,第一次对慕容家以外的人动手,当年圣祖虽然斩草除根,却没有伤害过慕容家以外的人,也立有祖训,训示后世子孙要善待百姓,善待朝臣,不得徒增杀戮,也算是积德行善吧,然则上官桀心狠手辣,为了江山稳固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也顾不得祖训了,我爹编撰的那一本棋经,就是在丙辰二十年三月,被人告发出来的。”
好男儿顶天立地
好男儿顶天立地 夏侯懿说到这里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下头的事,那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风。
他不说话了,屋中自然也没人说话,窦雅采心绪难平,才初听此事,她就愤恨难平,更别说夏侯懿当初经历这一切时,还只有十几岁,她几乎可以想见那样的日子,瞧他如今的沉郁样子,心中心疼,却嗫嚅嘴唇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侯沅虽知当年之事,但是那都是从卷宗里看来的,并非听夏侯懿亲口所说,而且当年之事,卷宗根本做不得准,他看卷宗也不过是想了解究竟是当年发生何事,也是为了从父王口中逼问出来,否则直接问,父王是肯定不会说的。
如今他听着父王淡淡讲述当年的事,听的入神,小脸儿上的神情也是跟着夏侯懿忽悲忽喜,窦雅采和夏侯懿所说的话,他都能听得懂的,只是他年纪还小,就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挪到夏侯懿身边,紧紧的靠着他坐着,无声给他安慰。
“京城中编修案才过去一个多月,上官桀有心想要借此立威,更是想要清除异己,宁可错杀绝不枉纵,所以整个圣水国都开始清查跟前朝慕容家或是崈帝有关系的人事,一旦发现,要么抄家要么灭族,基本上无一幸免,但是这些人,多半是为了字画,或是跟那编修一样,再或是家里有些前朝的藏书,就为了这个事,当时但凡有些藏书的人家,通通都把前朝的藏书史书拿出来烧了,生怕为此惹祸上身,那时节,真是人人自危。”
“我爹的棋经在泸州流传甚广,那两年间又刻印了不知多少本,几乎整个江南都知道那本棋经,根本还来不及销毁的时候,就被人告发了出来,你可以想象,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爹编撰这样的一本书,而且还在江南流传两年,上官桀该是何等震怒了……他都不要泸州府衙管这件事,直接派了吴佑添下江南,到了泸州来,亲自审理此案,上官桀是有心要用此事做个样子的,也好告诫一下那些暗地里兴风作浪的人,所以密令吴佑添,尽管彻查,无需顾忌,吴佑添得了这个密旨,哪里还会顾忌旁的?他一心就想让上官桀高兴,揣摩准了上官桀的心思,一切皆遵照圣旨行事。”
夏侯懿语气仍是淡淡的,他那时十五岁,但并非不记事,很多事,他是能够明白的,但从小养尊处优,遇上这样的事,岂能不怕?
吴佑添一到泸州,便命差役拿了瑞麒,根本都不过堂后审,直接凭着一本棋经,就定了瑞麒的罪,瑞麒自然不服,据理力争,吴佑添当时也不过只是笑笑,说你收录前朝亡帝棋局,又在书中大加赞赏崈帝棋艺精湛,你还想活命吗?
沿用前朝年号,言辞之中对于崈帝的死大有惋惜之意,你这是思慕前朝,对圣上大不敬。
居然还敢延揽江南一带富户才子同你一起私制棋经,广发于众,这就更是无视圣上,藐视朝廷,是理当抄家灭族的大罪。
时局如此,瑞麒不过是喜棋而已,不过是制了一本棋经,收录前朝亡帝棋局而已,却偏偏被当局者拿着做了样子,就此抄家灭族,瑞家全家都难逃罪责,还有那替他作序刻书的数十家富户。15494045
“吴佑添拿了我爹爹下狱,还有大伯二伯,还有两个姑妈及其家人,他当年行事作风比现在狠辣绝情,不过一月余,他就罗织罪名,将江南一带的富户十有八九全家下狱,还有那些名满天下的江南才子,与我爹爹过从甚密者,全都被他拿在狱中,他一来,几乎弄的整个泸州都乱了套,富户自然与官为善,没有人不为了此事奔走的,都期望救出自己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只可惜,那一阵子,没有人敢承应此事,丞相亲自来审理,谁能说情?谁敢说情?”
那时节,卢氏到处奔走,根本无果,无论是谁,给她的话都是,你家完了,瑞麒死定了,瑞家已是无用了,不如选个体面些的死法,总好过被朝廷糟践,在众目睽睽?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