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 作者:上官青紫(言情小说吧vip2013-08-26正文完结)
“娘,你的意思,是要桑夫人扮成你,玉竹扮成我,他们留在王府里,然后你带着我易容成她们的样子远走高飞,是么?”
“对呀,我就是这么想的,到时候等咱们顺利逃走了就能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啦!”
窦雅采提起这个就很是兴奋,笑意挂上眉梢眼角,却看见夏侯沅还是那样,扯着唇,一丝笑意也无,就那样站在榻上看着她,不禁心口一沉,抿唇道,“沅儿,你怎么了?”
夏侯沅静静的看着她,明明只有四岁的年纪,那双眼睛却闪着似能看透人心的幽光,静静的望进了她的心里,一字一句也砸在了她的心上:“娘,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为什么不问问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跟着你去?”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夏侯沅的话让窦雅采一愣,旋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姐那艾跑试。
“沅儿,你,你没事儿吧?”
忍不住走近几步,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窦雅采皱眉,“你喝酒了?在宫宴上,你偷酒喝了?我就说嘛,怪不得你的脸这么红呢!我看沅儿你是喝醉了吧?要不然怎么说胡话呢?沅儿,娘保证,就折腾这最后一次,成功了之后咱们就自由了呀!”
她以为,夏侯沅是厌烦了这一次次的逃跑,也想着他大概是喝醉了酒,不胜酒力,所以才会这样说话的,这会儿医箱也不在这里,索性他喝的也不算很多,不需要醒酒石也行,所以依旧柔声笑说道。
夏侯沅却往后退了一步,不让窦雅采摸他,他定定的看着窦雅采,声音微冷:“娘,我是偷偷喝了一些酒,但是我没有醉,我心里很清楚的。”12bKU。
“我知道我之前一直鼓励你出逃,甚至还帮你,心里想着跟你一起走,我也想跟你一起离开王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去体会一下你所说的自由是什么,我一直都很憧憬娘你说过的那些事情,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不想走了,我想留在父王身边,我哪里都不想去。”
酒壮人胆,这话一点没错,夏侯沅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思虑自然也多,跟夏侯懿接触的越多,他就越是不想走了,他喜欢他的父王,喜欢留在父王身边,喜欢留在京城里,甚至喜欢去上书房听师傅讲课念书练习弓箭骑射,他这些话在心里盘桓很久了,很早就想告诉窦雅采了,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如今在宫宴上偷喝的那些酒,让他终是寻到契机,鼓足勇气对窦雅采说了这番心里话。
这段日子,见窦雅采未再提起出逃之事,他还以为她放弃了,又见父王对他娘好得很,他以为慢慢的她会转变过来,没想到的是,她竟连第三次的计划都筹划好了,如今这样,他就不得不说了。
窦雅采听了夏侯沅这些话,呆呆的站了很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半晌,才不自然的扯唇道:“沅儿,你,你跟娘在开玩笑呢吧?”
夏侯沅抿唇,慢慢的道:“娘,我没有开玩笑,你心里很清楚,你也听到了我说的话,你不要装糊涂,人家都说知子莫若母,那么知母也莫如子啊,每次遇到你没法子接受的事情,你就要装傻,娘,你装来装去,都是要面对的呀,这样有意思么?你心里明白的很,现在已经跟父王刚回来的时候情况不一样了,你为什么一定非要走?”
夏侯沅那看透人心的冷静目光让窦雅采心头微微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忍住想把夏侯沅抓起来狠狠打一顿屁股的冲动,慢慢转身,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颤抖:“好,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也无话可说,夏侯沅,我告诉你,我是一定要走的,不管你走不走,我都要走的!”
“你就留下来,好好的陪着你的好父王吧!”
夏侯沅一叹,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眸中带了一丝叹息:“娘,你真的舍得离开我,离开外祖父外祖母,离开越叔叔,离开这些心里放着你的人,独自一个人去外面悬壶济世行医天下么?相处这些时日,娘你难道看不出来么?父王他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他的好,你心里明明都是知道的!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娘你还要苛求什么自由?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娘——”
“夏侯沅!你给我闭嘴!我算是白养了你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窦雅采终是忍不住,愤然骂了一句,自己却气红了眼眶,怎么也不肯转身,鼻子酸酸的,明明是生气,自己却委屈的想哭。
“娘,你——”
夏侯沅眼中轻起波澜,这话说的,真是伤人心,慢慢爬下塌来,站到窦雅采跟前,仰着小脸儿望着她,“娘,我说这些,你心里知道我是为你好的。”
一大一小亲母子,偏偏一个伤心委屈的想哭,一个也是委屈的难受,都红着眼眶看着对方。
窦雅采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忍不住皱眉一叹:“沅儿,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骂你,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是我不会强求你什么的,因为我懂得被人安排命运时的那种无奈和愤恨,所以你不愿意我不会带你走,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要选择留下来,可以,但你不能阻止我离开,我会舍不得,我甚至会心痛,但是,我还是要走……”
她说道这里顿了顿,眸底带着一丝痛意,抿唇道,“沅儿,其实你父王根本不是什么大英雄,他也不值得你那么崇拜他!我那次去给太子瞧病,从宫里回来直接去泽园找你,结果没有找到,却在外头听到了你父王的密谋,原来他早就在策划要谋反,他是乱臣贼子,算什么大英雄呢!我本不想说,但是既然话到此处,我也不得不说了,具体是怎样的,你可以去问你的好父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的想法很正常,即便他们是亲母子,也还是一样的,窦雅采要走,夏侯沅要留,两个人都喝了酒,尽管这般平心静气的说话,但是这些话听到对方耳朵里,落在对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了。
夏侯沅眼睛红红的,听了窦雅采的话不发一言,只是眸光越来越冷了,唇瓣紧紧抿着,看了窦雅采许久,转身穿着中衣便出了房门:“娘,晚安,我去跟小姨睡觉了。”
说罢,直接头也不回撩起门帘开了门便走了。
窦雅采独留屋中,屋中只有一盏孤灯陪着她,光影浅浅摇曳,门帘挑起又被放下,灌进来的寒风带着雪后的清冽凄冷,窦雅采看着一室冷寂,心里难受的不行,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一滴泪落在衣襟上,自个儿也不知自个儿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心里难受的很。
明明是喜庆的年节下,也不知自己哭个什么劲,明明不是那么爱哭的人……
方才小小的人儿离开的样子,真的跟夏侯懿是一模一样的,当初他刚回来,她就常常看见他在雪里远去的背影,一袭黑袍消失在雪慕里,就像一幅泼墨山水画一般,清冷孤绝。
这五年间,她总是不间断的想起,如果她当初没有嫁给夏侯懿,没有太后的赐婚,她现在应该快乐的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就很想离开,她想,她或许追求的不是什么自由,是那一份当初如果可能而已……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她觉得那一份从未发生过的人生,她想象中的人生才是她想要的,才是快乐的,所以,她想改变,她想从头来过,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想离开。
她心里耿耿于怀的,一直都是太后操纵了她的人生,没有让她顺心遂意的过她自己想过的日子。
…
生米一定会再次煮成熟饭的!
生米一定会再次煮成熟饭的! 夏侯沅心头酸涩的很,虽然不知道她娘最后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这些话对他的冲击不小,他对夏侯懿的孺慕之情甚至比窦雅采还要多,这些日子,在他眼里,几乎把他的父王当成了一个神来崇拜,在他眼里,夏侯懿就是万能的,父王的存在,能让他无比的心安和踏实。
如今突然听到这些话,他有点接受不了,她娘也犯不着撒谎,所以小小的人儿心乱如麻,干脆不要待在屋子里了,连外袍披风鞋子都不要了,直接就出了屋门,外头真冷啊,还在下雪呢……
他心里本来还想着,自己能说服他娘放弃逃跑离开的念头呢,结果谁知道结果倒是他娘的话给了他迎头冲击,弄的他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不过看这样子,他娘肯定是走定了,他却还是不想走啊……
小小的人儿挺直了脊背,在雪慕中渐行渐远,快要出院子的脚步一顿,停在那里,抿唇回头望了一眼,窗格里透出屋内的昏黄灯光,静静的洒在院外的雪地上,门帘却悄无声息一动不动的垂在那里,没有人从里面出来,夏侯沅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倾泻出一丝丝失望的神色,他娘没有出来找他,垂了眼眸,脚上的罗袜早就被雪水浸湿透了,微微一叹,还是往窦芙茹的住处去了。
这会儿夜深了,窦芙茹早就熄了烛火睡了,刚进入朦胧梦乡,却听见外头有人叩门,起先她朦胧醒来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听错了,渐渐清醒之后凝神听了片刻,发现当真是有人叩门,忙起来,隔着门道:“谁呀?”
“……”
外头无人应答,只是敲门声仍在,窦芙茹心里头纳闷,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她只得反身点亮了屋中灯烛,然后便打开了房门,便见一地白雪里,门边台阶上,暗淡夜色里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侯沅击她把。看清来人之后,窦芙茹瞪大了眼睛:“沅儿?!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心念一动,复又调笑道,“难不成,是玩的不够尽兴,又来找小姨陪你玩么?”
夏侯沅抬眸沉沉的看了窦芙茹一眼,然后侧身进屋:“小姨,我跟我娘吵架了,我就跑出来了。”
“吵架?”
窦芙茹听了这话一愣,屋内比外头亮堂,夏侯沅进了屋,她这才看见夏侯沅只穿着单薄中衣,脚上只套着湿透了的罗袜,压根连鞋也没穿,小脸儿沉沉的,哪有之前玩炮仗时的笑脸呢?
“好端端的怎么吵架了?你这么小,你娘她跟你吵什么架啊?”
窦芙茹一面说话,一面把夏侯沅拽过来,摸着他冰冷的小手啧啧一叹:“这么冷?来来来,我替你把衣裳脱了换了,这大冷的天,吵架就吵架啊,可别冻坏了身子骨!”
窦芙茹把夏侯沅剥了个精光,他从雪中走来,身上的中衣早就湿了,根本穿不了,这里也没有夏侯沅的衣裳,窦芙茹便拿了自己的中衣把夏侯沅裹起来,放到床榻上,又用被子把他裹起来,然后自个儿下了塌,却拿了干净的棉巾来给他擦头发。
夏侯沅不说话,窦芙茹也不说话了,只等了一刻钟,夏侯沅缓过来,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才缓缓的道:“我娘她又想逃跑了,这第三次的计划都筹备好了,她才告诉给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不想走了,我想留在父王身边,她却一定要走,我们就是为这个。”
夏侯沅慢慢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他这几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换了别人肯定听不懂,但是方才玩炮仗的时候,他跟艾叶两个人把之前发生的事儿都跟窦芙茹说了,所以夏侯沅这话,窦芙茹是听的明白的。。
只是他在复述方才的事情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没有把窦雅采最后说的事情说出来,这样的事,也根本不能说的。
窦芙茹听完,正好也把夏侯沅的头发擦干了,于是便也坐在床榻上,望着夏侯沅道:“沅儿,你想过把你娘要逃跑的事情告诉你父王吗?如果你说出来,你父王一定会留下她,她就走不了了,这样,你也用不着犯愁了。”
“我不想这样的,”
夏侯沅小小的身子陷在锦被里,微微抿了薄唇,低声道,“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我娘,上两次我都帮着我娘逃走了,我不会为了我自己的私心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我娘说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所以我不会告诉父王的,她若是要走,是可以走的,只是我不走。”
窦芙茹眸光一闪,爱怜的摸摸夏侯沅的脸颊,微微笑道:“我明白了,你其实只是希望你娘明白你父王的心思,让你娘能够好好的瞧瞧,现在这样未必就是不好的,从而她就能彻底的打消逃跑的念头了,是不是?”
“恩恩,我就是这么想的,”
夏侯沅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由得又是一叹,“可是我娘很坚决,她的性子就是那样,怎么说都不行,而我又不能说的太多了,我心里犯愁,怕再待下去真的会吵起来,只好来小姨这里了,小姨,你有法子的,是吧?”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