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马踏天下 作者:枪手1号(起点vip2012-07-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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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李清轻声问道。
桓秋微微躬身,低声道:“大帅放心,无碍地,就是霁月小姐本就身子弱,又饿了好几天,身体便顶不住了,属下已开了一些滋补的方子和药粥,已让下人们喂着吃了一点,现下气色好多了,只是要调养一段时间。”
“费心了”李清道。
“份内之事”桓秋微笑道:“大帅可以进去了,属下先告退,属下还要去瞧瞧姜王二位将军呢”
“你去吧,姜奎和王琰一定要小心照料好,虽然有你叔叔打下了包票,但仍是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两人伤太重了”
“大帅放心,属下省得,这些日子属下便住在大帅府里,为的就是就近照料,只要再过个几天,他们就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剩下的便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李清走到霁月的闺房前,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烧着炭火,暖绒绒的,弥漫着一股药香,红绿相间的帐幔挡住了宽大的阁床,只露出小小的一截,隐药透出白色的被褥,侧身而卧的霁月一只洁白如藕节的小臂放在被褥之外,满头青丝没有扎束,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遮住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李清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了床前的锦凳上,凝目瞧着只是一段日子没见,便又清减了许多的霁月。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故事与歌
第二百零八章:故事与歌
许是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盖着厚厚棉褥的霁月掀开了被子,上半身完全露了出来,月白色的贴身内衣包裹着发育得很好的身材,随着她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发丝之下,一张削瘦的小脸便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娃娃一般,让人有一种触之即破的感觉,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霁月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看她睡得香甜,李清却有些担心她受凉,站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两手轻轻牵起被褥,小心地替她盖上,虽然动作极其温柔,但沉睡中的霁月仍然惊醒过来,乍一睁眼,便看见李清正俯身在自己的头上,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两眼之中闪现出一片惊惶,被子中的身体瞬间蜷缩起来,卷成一团。
李清尴尬地看着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霁月,两手保持着牵着被角的模样,僵了片刻,才解释道:“霁月,你打被子了,我怕你受凉,所以想替你盖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被子放下。
霁月的眼角忽地露出笑意,嘴角调皮地翘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李清,看得李清心里发毛,赶紧后退几步,坐回到锦凳上。
两手扯着被子,仅仅将一个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霁月小声道:“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感觉好些了吗?”李清道。
“好多了,其实听到大哥你平安地回到了定州城,我就感觉好多了,只是身子骨不挣气,心神一松,反倒是支持不住了。”霁月道。
李清摇摇头,“霁月,你怎么能这样呢?几天不吃饭,便是一个粗壮汉子也受不了,你一个纤纤弱女子,身子骨又一向不好,这不是作践自己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霁月听到李清提起清风,神色不由一黯,但转瞬又高兴起来,笑道:“那有这么娇弱的,只不过是饿了几天而已,大哥遇险,霁月只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能提刀拿枪去救大哥,便只能焚香祷告,祈求观音娘娘大发慈悲,将我的大哥还给我。不吃饭只是向娘娘表示一下自己的诚心而已”
李清的脑袋上不由冒出汗来,霁月说得平常之极,便像是家常便饭一般,但在李清听来可就惊心动魄了,霁月的心思一目了然,李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番话中包含着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但他委实将霁月当作一个可爱的***一般,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再加上清风的关系,更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便是清风一个,尚海波等人已是颇为不满,要是再加一个霁月,那还不跑来跟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么?
霁月很可爱,也单纯之极,与清风比起来,让李清感到的是完全的放松,与霁月在一起,倒是可以放下一脑门子的官司,真正地完全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看到霁月现在的样子,李清越发有些后悔让清风掌管统计调查司,也许当初便让清风作一个女夫子,那她说不定也和现在的霁月一个样子,但现在,却是欲罢不能了,清风不可能退下来,而自己也不敢冒让统计调查司瘫焕的危险,眼下定州已到关键时刻,任何的动荡都是李清要极力避免的。
清风的能力勿容置疑,自己真得需要推心置腹地与她深入地谈上一谈了,还有,尚海波那边也要好好地谈上一谈,对清风,他太咄咄逼人,这不是什么好事,眼下两人在对外之上,还能通力合作,但李清就怕一旦外敌既去,大事已定的情况下,自己最为倚重的两人内斗起来,于自己,于定州整个利益集团就都是一场灾难。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霁月看到了李清忽然有些发呆,明显是心里想起了别的事情,不由小嘴一扁,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扯扯李清的衣襟,嗔道:“大哥,难得你来我这里一趟,能不能不要想那些烦心的公事啊?说一点开心一点的吧”
李清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开心一点的事情,是啊,是应当说一些开心一点的事情,说什么呢?”脑子里转了一圈,居然张口结舌,居然想不起来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也许当年在崇县,自己向数万百姓大声说我们顿顿吃干那句话是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候。
看到李清有些为难,霁月也不由替他难过起来,可怜的大哥,居然想不起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来说,“可惜我爬不起身来,不然为在哥弹弹琴,唱唱歌,跳跳舞,大哥就会很开心的”霁月黯然道。
李清笑着摸了摸霁月满头的乌发,“傻丫头,其实你不再干傻事,快快地将身体养好,大哥就最开心了。”
“嗯,我一定听大哥的话大哥,要不,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吧”霁月呐呐地道。
“讲故事?”李清奇道。
“是啊,是啊,不论是什么故事都行啊”霁月显得很快活,看着李清,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小巧的脸蛋上两团红晕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好吧好吧,讲个故事,讲什么呢?嗯,从前啊,有一头大灰狼……”李清话刚一出口,便觉察出不对,不由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霁月也大笑起来,“大哥,你把我当小孩子了?”
“你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李清笑道。
霁月瞬间收起笑脸,“才不,大哥,我今年十八了,在别人家,这个年龄都出嫁为人妇了,有的更是当母亲了呢”
说到这里,霁月脸色有些便显得有些不好,难过地偏过头去。
李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话题,两人都沉默下来,片刻之后,难过的霁月肩头耸动,传来微微的啜泣声,却是哭了,李清伸出手去,想要安抚安抚她,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房门轻轻地叩响,李清赶紧道:“进来,什么事?”
贴身丫环巧儿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怯生生地道:“大帅,桓大人吩咐的药粥已经熬好了,桓大人说,姑娘醒了的话,就要让姑娘吃一小碗。”
李清点点头,“进来吧”
从托盘里拿起小碗,用调羹轻轻地搅伴了一下,看着腾腾冒起的热气,李清道:“好了,你下去吧”
巧儿嗯了一声,乖巧无声地退了出去,李清端着小碗,小声道:“霁月,起来吃一点粥吧”
霁月在被子里扭动了一下,赌气地道:“不吃”
“好了好了,霁月,别生气了,我的话你不听,大夫的话是一定要听的,像你现在这个模样,要是不好生调养,怎么能给我弹琴唱歌跳舞呢,我还盼着欣赏呢”
霁月不由破啼为笑,转过身子,将青丝拨到耳后,看着李清道:“那大哥,你喂我我就吃”这话说出来,霁月已是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李清道:“行,行,只要你吃,我喂你又何妨”
从边上拿过一个靠枕,扶着霁月半坐起来,斜靠在床前,小心地舀起一调羹药粥,轻轻吹了吹,送到霁月的嘴边。
两眼看着李清,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将药粥吞了进去,皱眉道:“好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这是药粥,肯定是有药味的,来。”李清笑道。
“大哥,你会唱歌吗?你一边唱歌一边喂我吃粥,我就不会感到苦了”霁月又提出了要求,李清不由哭笑不得,自己一州统帅,手下谋士大将无数,居然要为一个小姑娘唱歌喂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歪了嘴巴,有心拒绝,但一看霁月那张瘦弱的脸庞和期盼的眼神,终是恨不心来,搜肠挂肚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行,我唱歌,你吃粥”
“火光凄厉地照亮夜,城破时天边正残月,那一眼你笑如昙花, 转眼凋谢,血色的风把旗撕裂, 城头的灯终于熄灭,看不到你头颅高悬,眼神轻蔑,焚成灰的蝴蝶 ,断了根的枝叶,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鲜血流过长街, 耳畔杀伐不歇,守护的城阙大雨中呜咽。(呃,我喜欢河图的歌,借用一下,别喷我)
霁月用心地看着李清,用心地听着李清的歌声,歌词中的杀伐之意,哀切之情,让她不由悚然心有所动,“大哥,这歌好伤心。”
李清点点头,“这首歌里有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你想听么?”
“我想听”霁月点头。伸手从李清手里接过碗,自己一勺一勺地大口吃起来,“大哥,你讲给我听吧”
暮色渐渐降临,房里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巧儿轻轻地进来点上灯火,又退了出去,躺在床上的霁月也已睡着,看着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李清不由感到一阵心疼,也许梦中的她还在回味着那个倾尽天下的故事吧?那位开国的皇帝白炎,那位守城力竭被擒斩首的红颜谢婉。“不记得阴晴或圆缺 我看过花开和花谢,渐渐地回忆起喜悦 与恨有别,王城的姓氏都改写 ,我还在这里守着夜,等什么从灰烬里面 破茧成蝶。”李清默默地念着歌词,站起身来,退出房去,轻轻地替梦中的霁月掩上了房门。
走出桃园小筑,李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刺杀
第二百零九章:刺杀
草原,慕兰山下,白族王庭,数十里方园之内,被布置成了巨大的欢庆会场,草原各部首领云集于此,欢度一年一度的慕兰节,但所有人都明白,往年盛大的慕兰节今年在另一件事的反照下,将会黯然失色。数百年来,草原上将要出现第一个帝国元武帝国,白族族长巴雅尔将出任元武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巴雅尔仿照大楚的帝制,建立帝国,中央集权,成立统一的军队,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指挥,唯一不同的是,元武帝国的帝位传承不是家天下面制,而是推举制,唯贤是举。巴雅尔要吸收大楚先进的经验,却又想极力避免皇族势力的衰弱,“我要让草原人仍然保有浸在他们骨子里的狼性,进则生,退则死。一位优秀的统治者从来都是在风雨之中长大的,如果我的子孙不能在这场争斗中获胜,那就是他们无力引领草原人前进,如果尸位素餐,那还不如退而让贤,不仅能保得身家性命,更不会因杰他们的昏庸而将草原人带入深渊。”巴雅尔掷地有声地话让所有草原部落首领们心悦诚服,即便是一直以来与他不对路的哈宁齐,也明了在胸襟与抱负上,自己于巴雅尔相比,的确是大有不如,也难怪自己会是这一场争斗中的失败者。
慕兰山下的白族王庭,经过近一年的扩建,已经初具一座大城的规模,虽然与大楚的一座州城比起来,也是不如,但仍有一股森严的气象隐隐透出,白族龙啸军负责这一次慕兰节即巴雅尔登基的安全,全军数万人马分布在王庭四周数十里方圆之内,内里更是戒备森严。看到龙啸军的军容以及刚刚在与定州作战中获得胜利的狼奔两军的威势,即便还有一点点小心思的部落首领们更是死心塌地,再也没有一点别的什么想法。
数十里内的草原上,燃起无数堆篝火,盛装的草原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马头琴,冬不拉
奏起悠扬的歌曲,肥美的全羊在火上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下,爆起一朵朵红色的小花。一代代的马奶酒随意地堆放在地上,任由人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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