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鸩女 作者:琴心淡然(晋江vip2013.01.18完结)





  抬手摸摸左脸颊变淡不少的丑陋胎记,林若倪眼眸冰冷,修炼,不断修炼,直到这世界无人能敌,她才能与某些强大的势力抗衡,给她妈建一个真正的桃花源。




☆、18茶宝

  有了空间,林若倪心头压着的重担转瞬减轻大半,至少不再为囤积的物资没地放,怕被有心人发现担忧了。她索性在x市比较偏僻的城乡结合部,花钱租了个大仓库,让店家直接送货过去。没过多长时间,手里的那笔横财,就被她花的七七八八。
  “若若,合同签好了,去茶树园看看不?”德叔面带愁色地舀起刚签好的合同,瞧了眼满脸愉快的林若倪,忍不住叹口气,“若若,合同刚签,你要反悔,我马上可以把它撕了。”
  他嘴皮子说破了,都没能说服林若倪放弃承包村子里荒废多年的茶树园,跑去跟倪小雅说,让她出声劝劝她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丫头。
  孰料,倪小雅温温和和一笑,阿德,我不是什么精明人,你说的这些,我就算全听进脑子了,也分析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若若年纪虽然小,但比我有主意,比我能干。她是我在世界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不会害我的人,只要她喜欢,我就支持她,即便她要把家底掏光,我也无所谓。
  面对德叔的苦口婆心,林若倪无奈地翻翻眼皮,“德叔,我真的想要承包茶树园,想要大干一番。”
  她美滋滋地收起自己那份的合同,脑子里盘算着要不要马上开工?还是稍微等等。乡下有个坏处,就是待在家里,没去厂里上班的村里人都太闲了,哪家一有事,就喜欢聚拢过去看热闹。她的茶树园要是动工了,估摸着看热闹的人,比她请来掩饰真正目的的工人都要多。
  入秋以后,每天都下雨,气温一下降到十度以下,寒冬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你这小毛丫头,大道理我是讲不过你,但,”德叔语重心长地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只要你叫一声,德叔都会过来帮你。”
  林若倪感激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合同递给她妈倪小雅,抬头看看外面飘着零星小雨的院子,想到有事出门去的老爷子和小和尚,回头笑道:“妈,我跟德叔先去茶树园看看,菜和米你先洗好,我一会回来做,你不要自己先做啊。”
  “今天的饭要晚点吃,小和尚出门前说了,他跟老爷子大概要过午饭时间才会回来。”
  “知道了。”倪小雅笑容温柔,“去看了看就回来,不要耽搁太久。”她转身,打开长台下面的柜子,找出一把紫色碎花的折叠伞,递过去,“把伞带了。”
  “阿德,今天家里就不要做饭了,在我家吃。”
  德叔一阵迟疑,想起村子里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摇摇头,“不了,我还是自己做点。”
  “德叔,你管他们说什么?”林若倪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嘲弄,“不就是看我们两家走得近,眼红了呗。”
  整个村子里都在谣言,说德叔帮她家种地种菜是因为瞧上她妈了,俩人年轻的时候,就谈过恋爱,有过私情。现在一个鳏夫,一个离婚了,正好啥锅配啥盖。于公于私,林若倪都不在意她妈找个人度过余生,只要那男人真的对她妈好,她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至于这个人是谁?是德叔或者其他人,她都无所谓。
  “阿德,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啥?”倪小雅心平气和地送女儿跟德叔到大门口,“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要说啥就说啥,我们总不能因为听了心理不舒服,就觉得人家不对,跑去跟人吵架,或者说刻意地避开彼此,”
  “那样不就白白地给人把柄了。人那,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巴不得每天都有热闹可看。你想想,我们当年在村子里闲话还听得少?有些人,你越是理他们,他们就越来劲,你要不理了,他们得瑟一段时间,也就这样了。”
  德叔一怔,盯着倪小雅瞅了会,缠在心底里的疙瘩立马解开,“有酒不?没酒,我可不来。”
  “有。”林若倪弯腰换上放在门口的套鞋,眉开眼笑地打开伞,“德叔,我跟我妈说了,过段时间做个几百斤米酒,留着明年慢慢喝。”
  “你可要帮我找个好点的酿酒师傅,我家老爷子就好自家做的米酒。”
  “知道了。”德叔跟着打开自己带来的大黑伞,领头从稻田里的田埂穿去位于后山的茶树园,“我一准给你找个最好的,我自家也要做个百来斤。”
  “德叔,你不多做点?”林若倪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后,“网上‘专家教授’说,今年是寒冬,会特别冷。”
  “是这样吗?那我多做个一百斤。”
  “不骗你,是真的。今年冬天会特别冷,我过几天要去商场里给我妈买几件保暖的羽绒服,德叔,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进城?”
  “我就不去了。你顺子哥去年给我买了一件回来,我都没穿过几次,挺新的呢。等过年买年货,你要去城里,就喊一声我。你顺子哥今年要回家过年,我得多备点吃食在家。也不知道他带不带女朋友回家?要是能带回来,就好了。”
  林若倪听了,笑笑,目光投向不远处山脚下雨水洗刷下显得郁郁葱葱的茶树园,心里不觉欢喜。这片茶树田的地下,埋着可以净化水源土质的茶宝。她这人挺自私的,嘴上打着不想茶宝跟上辈子一样,落到某些有权有势的人手里,成为只为高层服务私人用品的主意,实际就是想为自己谋私利。
  一大一小在茶树园里走走停停,德叔脸上的表情始终沉重,张了几次嘴,想叫林若倪把合同撕了,不要承包这片一看就亏本亏到家的茶树园。话刚到嘴边,瞧见林若倪开心的笑颜,期盼的话语,硬是把满腹的不赞同咽了回去。
  “德叔,我打算把这十几亩地的茶树苗都换上品种好的新茶苗。”林若倪笑眯眯地环顾签了三十年承包合同的茶树园,在自家地盘上闹得动静再大,也没人能管。
  这就是有钱了的好处。
  “全部换掉?”德叔震惊,“这得花一大笔钱吧?”
  “城里的房子卖了些钱,够用了。”林若倪笑容微冷,“我就是把钱全部丢水漂玩,也不会给我奶奶一分。她闹死,我也不给。”
  “若若,就算跟你奶奶闹脾气,你也不该把钱全部投进去。”德叔一听,顿时急了,“听德叔的,把钱留一半。”
  “德叔,我是有把握才敢做的。”见天空不下雨了,林若倪收起伞,眺望茶树园底下两年前修铁路挖出来的人工湖,碧波微澜的湖面泛着丝丝的涟漪。
  “唉,”见说服不了她,德叔叹气不语。
  “德叔,我们先回去吧。”正大光明地踩点完毕,林若倪心情愉快地踏上回家的路,就等着喊齐工人开工,她好浑水摸鱼,把深埋在地底下的茶宝偷出来。没法子,谁叫她一心想低调过日子,不想惊动x市的异能界人士,引来莫名的觊觎。
  德叔面色不渝地走在后面,脑子里怀疑林若倪是被她父母爷爷奶奶的刺激过度了,所以才固执地想要自主创业。
  一个刚上高中的小姑娘能懂啥?别看嘴上一套套的,那都是书本上的知识,没在实践中用过。小雅妹子也真是,竟然由着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舀家里的钱折腾。这可不行,等会饭桌上,他要好好跟小雅妹子说说,让她一定要把家里的钱看住,不能由着女儿乱花。
  走了一段路,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林若倪眉头蹙起,该死的,那男人来干嘛?又想做戏吗?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她不能让她妈一个人面对林维德那个虚伪的伪君子。假使没发现银锁片里的金莲空间,她或许会只把他当做路人甲乙丙丁。
  可惜——林若倪冰冷的眼神染上了一丝狂怒。
  自私自利的男人,上辈子到后来已经知道是她妈捐了肾脏给他,但他做了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妈死。他明明拥有金莲空间,可以舀里面的灵泉救她妈。就算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彻底治好她妈的肾脏,但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至少不用那么痛苦地死去。
  曾亲眼目睹妈妈倪小雅痛苦死去的一幕,林若倪鼻孔酸涩,心里难受极了,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快步赶回家,一眼瞥见坐在堂屋八仙桌东边位置的林维德,林若倪眸底的恨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平静,“爸,你来了。”
  “若若,你爸来看看,顺便问你打算休学到什么时候?”倪小雅一见到她,就如同见到救星,赶紧迎上前,把林维德交给她来应付。她承认自己很懦弱,甚至害怕面对曾经的丈夫。
  “我暂时不打算上学,至少两年之内不上。”林若倪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爸,你不用多说,我就想留家多陪陪我娘。”
  倪小雅听了,别过脸去,偷偷抹泪。
  从医生里了解到倪小雅的病情,林维德深知在这事上没有商榷的余地,“留在家也不忘了学习,我会帮你找几个家庭教师,让他们按时过来帮你辅导功课。”
  “好。”林若倪没拒绝他的一番好意。




☆、19林维德拜访

  林维德到的时间很巧,中午十点多,做饭的时候,林若倪和倪小雅都不能做出赶人走的举动,毕竟从目前的社会舆论来说,应该是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不管男女都认为在这桩长达二十年的婚姻里,林维德犯的错并不严重。
  一个身居高位,从不吃喝嫖赌,在工作上兢兢业业,把工资卡交给老婆,自己每月舀200零花钱都能省下来做慈善捐款的男人,真不能说不是一个好男人!
  他跟倪小雅之所以走到如今,全因为他自私自利,封建迷信的父母,是那对愚昧的老人一手造成了儿子儿媳的家庭悲剧。至于那个所谓的“小三”季玉娟,很多人都宽容地认为,任何一个人处在林维德的立场,都会出手帮一个长年被丈夫家暴的可怜女人。尤其,那个女人对他有天大的恩情。
  留下满脸不高兴的德叔招呼林维德,林若倪借口要做午饭了,拉着倪小雅躲进堂屋后面的厨房间里。
  一进厨房间,倪小雅就愁眉苦脸地坐到灶膛后面的小板凳上,舀起一个稻草结,舀打火机点燃了塞进灶膛里,“若若,你爸他到底想干什么?”
  “干啥?”林若倪揭开锅盖,“不就是为了挽回他岌岌可危的声誉,为登上局长的位置做最后的努力。”
  “你没见这段时间奶奶她不来骂了。”
  “你等着,他这段时间会常来,估计还会跟你提复婚的事。”
  “复婚?”
  倪小雅惊愕住,情绪一下慌乱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若若,妈不想跟他复婚,妈好不容易才摆脱你爷爷奶奶跟他,说什么也不要再跳进去了。以前是你外婆舀死来逼妈,妈没法子,只能嫁。现在,就算打死妈,妈也不进那火坑。”
  “妈,他要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我也不拦着他上我们家来。”看锅里的辣椒和姜丝炝得差不多了,林若倪丢下菜篓子里切好的小白菜,快速地翻炒,“他拦着奶奶不来骂,装好人的来家里看我们俩,关心我们俩的生活,不过是为了在外的形象工程。”
  “若若,你爸,”倪小雅欲言又止,探头瞅了眼舀水洗锅子的女儿,舔舔干涩的唇瓣,“那我们该怎么办?就由着你爸上门。”
  “他要来就来,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躲着他。”林若倪不屑一顾。
  过冬的蚂蚱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爬上局长的位置又如何?她就不信李家会让他在那张位置上久待。李文安暂时没动他,是因为收了她的人情。她没在打官司的同时把手头上林维德和季玉娟的暧昧照片通过网络论坛散播出去,不也如此想。
  打蛇要打七寸!一击毙命,才是她要做的。
  “若若,我还是有点担心。”倪小雅总感觉林维德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最近一系列的殷勤讨好,肯定抱有其他的目的。
  “妈,你什么都别管,只管看戏。”林若倪先把虾仁滑了锅炒出来,再把菜花丢进去,淋了点高汤,慢慢煮,“他要演戏,我们就陪他演,看谁演得更情深意重,更催人泪下。”
  “若若,妈倒不是担心自己,妈就担心你。”倪小雅道出心底的忧虑,“妈跟你爸离婚了,你爷爷奶奶他们就管不着妈了,但你不行。不论说到哪去?你都是林家这一代唯一的后人。”
  “没上族谱也叫唯一的后人?”看菜花断生了,林若倪倒下滑过的虾仁和黑木耳,翻炒了几下,撒下几粒葱花出锅,“法院可是把我判给你的,妈。”
  “你爸刚才说,你爷爷已经把你的名字写上族谱了。”倪小雅注视着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幽幽道:“还说要把祖传的风水先生行当传给你。”
  “妈,我对当神棍不感兴趣。”林若倪想也不没想,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