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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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斋月偏偏就是对这个同龄人的以眼杀人免疫,顶着太监和宫女的阻拦,三天两头的跑过来捉弄不与人交流,自我封闭的罗煜。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冷静早熟的孩子也爆发了,冲过来不顾一切的和贺斋月打成了一团!
当两个锦衣玉缎的男孩折腾得像两只红了眼的小狗般被拉开时,望着脏兮兮的彼此,罗煜第一次轻松的笑了,而则名正言顺的充当了他此后生活中爱恨交织的大麻烦!不知是不是积压了太多的欢愉,开朗后的罗煜比贺斋月整人的本领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两个少年齐心协力把宫里搞得鸡飞狗跳的同时,苦于找不到前朝最后一点血脉——早年失踪的卫陵公主,罗父愤慨了。先是严厉惩罚和仇人之子玩得如漆似胶的儿子跪了三天祠堂,接着,威远侯竟然命令只有十一岁的罗煜去刺杀昔日的好朋友,身为当朝太子的贺斋月!
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摸入贺斋月的寝宫里,罗煜的刀多少次举起又多少次无力的放下。正当他决心以自己的死来摆脱杀掉朋友兼仇人之子的太子时,不知何时已经醒转的贺斋月笑眯眯的牢牢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
「就算白天打赌输了也用不着这么深仇大恨吧~煜~!」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拜托,你拿把刀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个多时辰了,我睡得再沈也被你吵起来了啦。」苦笑着将刀夺过来扔到远处,贺斋月穿着丝袍爬起身,蹲在跪倒床下的罗煜身前,好奇的歪歪脑袋:「为什么要杀我呢?还是你专程跑过来就是自杀给我看的?」
「……你,你知道什么!我们是根本不可以做朋友的!」被他吊儿郎当的戏谑戳破了最后一线防卫,罗煜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恨恨的抱住后者的双肩,大滴大滴炽热的眼泪垂落在对方的胸膛:「你是灭我奉朝的罪魁祸首的儿子,我是受命要忍辱负重报得此仇的遗臣的儿子!你干嘛非要闯入我的世界!明明身为太子的你高高在上,不必要理会我这么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小孩的!你凭什么非要招惹我!为什么非要我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死党——为什么!」
「那个……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做朋友,不是吗?」咀嚼着对方一股脑塞过来的信息,贺斋月扬头望瞭望高耸的房梁,不假思索地,平静的回答道:「而且我们合作之下,不是做了不少让大人们头疼的恶作剧吗?你也开心,我也高兴,那么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当然,至于其它人欲哭无泪的反应就不在他的考虑中了。
「可是……我必须得找到前朝皇室的遗族,再杀掉你们啊……」
「那么,你们找到了吗?」
「……还没有……」
「那不就结了!既然还没有找到,你也不用急着报仇嘛。在你找到那个什么遗族之前,我们照样做我们的朋友不就成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啊——」
「但那一天还没来到,不是吗?」
呆呆的望着贺斋月释然的奸笑,搞不清楚对方是聪明还是彻底的愚蠢,罗煜想不明白,所以他不在2想下去了!
再一次用力抱紧生命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罗煜感受着对方稳重有力的回抱,渐渐地,一颗以为破碎了的心又缝补了起来。从今天起,他再也不会怨恨上苍的无情了,他再也不会责怪自己命运的多夗了!他是多么幸运啊,能过遇到这样一个人,和这样一个人成为朋友!即使最后的一天终于来临,但在这之前,让他安心的享受一世为人的幸福了。
……事实证明,那个繁星密布的长夜里,两个少年的顾虑,是丝毫没有意义的……
大概是怕了这两个家伙到地府去扰乱安定,冥冥中,身为前朝唯一血脉的卫陵公主,居然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去追究为什么逃难的公主会爱上起义的领袖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在于,罗家苦苦追寻的遗族,竟然就是他们潜心谋害的仇家!罗煜那晚险些杀害的朋友,也变成了他应该悉心守护的少主人!在探听到这令人无言以对的巧合时,已经十六岁的二人毫无成熟形象的纵声大笑,笑得连骨头都要被震碎了般纷纷瘫倒在绿油油的草海里。
「我的太子殿下啊……」就是在那一时刻,这声让人耳朵发麻的呼唤成为了罗煜的口头禅,纵使贺斋月如何威逼利诱,对方也再没有改过来。所以对方坚持要让自己登上皇位的用心良苦,贺斋月也并非无法理解。只是……
「我的太子殿下?您还好吗?果然,九条街也太勉强了点啊……」漫长的回溯被罗煜夹杂着讽刺的担忧呼唤打断。愣了一下,贺斋月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等等!你知道我被人拿棍子追打了九条街为什么不去救我!?」
「啊啊~我是听线人说有人拿宫里的东西去典当才赶到福记当铺去的。」露齿一笑,罗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结果看见我的太子殿下跑得那么尽兴,实在不好意思打搅啊~」
「你这家伙!难道不考虑我万一被人打残了怎么办吗!?」剑眉倒竖的磨起牙,贺斋月怨恨地揪起罗煜的衣领,泄愤的猛晃起来:「还说什么要我继承皇位呢,一点诚意都没有……」
「关于诚意方面嘛……」纵容的任对方抓着自己摇晃,罗煜别有用心的瞥了安安静静的隔墙一眼,淡淡地反问:「我印象中,太子殿下的小情人不也在不要远处袖手旁观吗?而且,既然你们是爱侣,分床而眠的话,不是有点太冷淡了吗?我的太子殿下啊……」毫不意外的在贺斋月脸上看到了惶恐,罗煜的呕深了几分:「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们的恩爱缠绵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呢?……以我认识的太子来讲,为了不做所谓吃力不讨好的九五之尊,装出断袖龙阳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呃……」有个太了解自己的人是种灾难。在心里哀叹着,贺斋月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可面对罗煜仿佛洞悉了全部的鹰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构思不出可以瞒过对方的完全之策。
见状,后者早有所料的讽笑了两声,环臂抱胸,一步步将贺斋月逼靠在了墙角。温润的鼻息扑打在前者泛白的颈项间,罗煜舔了舔唇,暧昧的将头看在了最恨自己此种混淆视听举止的贺斋月肩上:「我的太子殿下啊……你就那么讨厌皇帝的宝座吗?这可伤脑筋了,在我的立场看来,你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选哦!不然的话,很难保证我父亲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坏了天下还不满二十年的太平。」
「……天下大乱不正是你的嗜好吗?」瞪圆桃花眼,贺斋月输人不输阵的漾开诡异的笑容,僵硬着身体扛住对方的重量。
「……」抿起唇,罗煜想要忍耐,可还是抱住贺斋月的腰身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应该说是我们的坏习惯吧!……只不过,这回要让你失望了哦,我的太子殿下……」笑没有出现在罗煜如锋刃般的鹰眸里,整顿了一下精神,他重新恢复了严肃的状态,一本正经的盯着贺斋月闪躲的桃花眼,一字一顿的肯定道:「不好意思呢,我的太子殿下……我们罗家只承认您一个人的储君地位。亏的皇上不弃,让威远侯担任了九城兵马司的职位,也幸得太子您的赏识,推荐下官率领了全部禁军……但如果那万人之上的角色不是您的话……」
「罗煜,你在威胁我吗?」皱头,贺斋月并未恐惧,在好友的怀抱里,他很清楚自己有多么安全。只是对方此时说话的态度令他烦恼,他知道罗煜没有夸张,他也清楚自己对皇位毫无兴趣,可他却想不出办法,把这两个矛盾融合起来。
「我这么舍得威胁您呢?我的太子殿下……」暧昧地笑了笑,罗煜体贴入微的将贺斋月透支的身体扶抱住,没有情欲色彩的替对方按摩酸痛的大腿:「只可惜,既然您不是喜好男色的人,就没什么理由再拒绝我这个正当的请求了吧……」
「这、这个嘛……哈、哈哈……」干笑了两声,心虚地缩了缩腿,就在贺斋月焦急而不得章法的危急时刻,一声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天籁解救了他的困境。
玩味地挑高秀眉,蔺怡风眯起的凤眼里闪着不善的光芒,仪态万千的倚门而立,他瞥了屋里两人引人遐想的姿势一眼,举袖掩唇,凉凉地笑道:
「这样不行啊,殿下……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第三章
「怡风~」感动的睁大眼睛,贺斋月第一次因为见到蔺怡风而由衷的高兴,用力甩开罗煜,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过去,亲密无间的搂抱住斜视自己的对方,用悔过自新的颤抖语调道歉道:「对不起!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是多么多么的寂寞啊!孤零零的床塌,你的幽香总是盈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吗?」
「唉~伴君如伴虎啊……」在贺斋月威胁的眼光中淡淡一笑,心领神会的倚入前者的怀中,蔺怡风故作忧伤地眨出两滴清泪,把弃妇的表情装了个十成十:「殿下白天还在责怪奴家对追兵不闻不问,现在想开了,不再将奴家赶走了吗!?」
「……我哪里舍得责怪你啊……」皮笑肉不笑的咳嗽了一声,贺斋月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狡猾的眼神,咬牙切齿的挤出温柔的回答:「你是那么的『娇弱』,那么的『纤细』,我怎么舍得你来替我受罪呢!反正只不过跑了九条街而已,我不会真的怪你的啦……」
「真的?」他二千毫水汪汪地泪眼,蔺怡风抽泣着掩饰去奸笑的冲动:「那么,我把您心爱的玉佩和夜明珠当掉的事情呢?你不生气了吗?」
「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都是身外之物嘛~你喜欢就拿去好了……」青筋暴起,在攥紧拳头的下一秒想达到还有罗煜在旁边,贺斋月硬是压下了沸腾的怒火,笑嘻嘻地将怀里的宝贝毅然决然的递到蔺怡风伸开的魔爪中,还得做出甘之如饴的受虐表情:「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别生我的气了嘛,怡风。」
顿了顿,他示威的回头瞪了似笑非笑看着这一切的罗煜一眼,谄笑着横抱起蔺怡风轻盈的身躯,暧昧的在对方耳边怂恿:「夜深露重,你我还是早些就寝吧……」
「可是……殿下不是有了新宠吗?」享受的蜷在贺斋月的臂弯里,蔺怡风猫儿似地瞥向被忽略在角落里的罗煜,醋味横生地嘟了嘟薄唇:「难道说,殿下吃腻了一对一的滋味,想要玩点新点的,三个人一起开?」
「咳咳咳咳——」呆了呆,在弄明白蔺怡风的暗示时,贺斋月很不幸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环抱后者的胳膊一时无力,要不是蔺怡风手脚并用的扒住自己,险些要把怀里娇柔的美人直接摔到冰冷的地面上去!
见状,罗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率先走过来拍了拍贺斋月的肩膀,替对方解决窘境:「我看还是不要的好……毕竟殿下的禁脔我尝不起,但是……」连喘息的机会都吝啬给他,罗煜在发现贺斋月安心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吐出让对方神经绷紧的惊人发言:「为了防止某些不解风情的宵小打扰殿下和情人的『重修旧好』,我就暂且住到隔壁的房间把风好了。呵呵~我的台子殿下,小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不要浪费这段良宵哦……属下愿祝两位如鱼得水,云雨同舟……」
言罢,他不再多看石化状态的两人,潇洒的挥挥手,将背影留给欲哭无泪的贺斋月,体贴入微的关门而去,把满屋的空间和窒息的气愤送给面面相觑的两个男人。
沉默良久,觉得背后的墙壁穿透来无形的压力,贺斋月不抱希望的翻了个白眼,对一脸懊恼的蔺怡风询问道:「那个……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如何?」
「……保证可以听到你们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瞪了他一眼,蔺怡风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如云长发,没什么好气的回答。
闻言,贺斋月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丧失了抗争的勇气,他失魂落魄的望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蔺怡风,无力的仰躺在床塌上,伸展开四肢:「那现在可怎么办呢?」
叫他就此放弃,乖乖回去继承皇位,他实在不能甘心。但荣升为父皇眼线的罗煜此时就在隔壁,竖着耳朵等他们的「回音」,假如不想听话的话,他们唯有……
「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他在那里听,我们就让他听个痛快!」泰然自若的打断贺斋月丧气的发言,蔺怡风不知何时已经扑到了床上,把心不在焉的贺斋月压倒在下!被他仿佛是捕到猎物的犀利眼神吓到,贺斋月的脸色青白交错,刚反应过来准备誓死抵抗,保住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就被蔺怡风面不改色的娇嗔冻结在了原地!
「唉~殿下还真是个急性子啊……不要摸了嘛……」清了清嗓子,蔺怡风宛如没有看见对方的尴尬似的,惹火上身的媚惑呻吟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