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吾爱(寄秋)






    「妳几岁了?」

    「二十一,你不是早晓得了。」心跳好快,他好看的脸一凑近她就会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虽然他真的很帅,令人想一亲芳泽。

    他的笑中带着严厉。「二十一岁的大女孩装天真是不是贼了点?妳要自己坦白还是我亲自为妳拔牙?」

    「坦……坦白什么?」安晓恩不敢看刘易斯,拎起厚重的书本往外走。

    「恩恩,妳心虚不已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扶扶眼镜、挪挪镜框,妳不知道吗?」

    还想瞒他。

    「嗄?」她立刻拔腿就跑。

    ※※※

    腿短的人永远吃亏,三两下她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脚下一空让人拦腰一抱,想要喊救命都没人理会,反而取笑她小孩心性。

    什么嘛!她真的被下议院新锐议员「绑架」,怎么没人出手解救孤苦无依的她,难不成她失宠了?

    不管、不管啦!她就是不要他送,来英国求学是为了当一个平凡女孩而不是招惹是非,她费尽苦心安排的一切可不想毁于一旦。

    如果消息传到哥哥们耳中,她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难过,安宁之日恐怕遥遥无期。

    「刘易斯少爷,其实你不用专程送我一趟,我搭巴士也行。」就算要走路都不成问题,只要他不出现。

    「嗯!妳叫我什么?」一手握方向盘,刘易斯空出一手叩她脑袋。

    安晓恩被打精了,头一转谄媚的拉拉他的手。「刘易斯哥哥──」

    「少撒娇,我不受女色诱惑。」他心里早笑开了,柔软的一处心田轻易让她闯进去。

    「人家有自知之明,我没有美色嘛!所以你更应该同情我。」真不给面子,她很少撒娇的。

    要是换成她四个哥哥包准乐翻天,把她服侍得像慈禧太后。

    「同情妳干么,有得吃、有得住又有专车接送,人家羡慕妳都来不及。」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就是不要人家羡慕……」她连忙打住的装傻。「我是说专心课业不该分心。」

    刘易斯是何等精明,眸光闪了闪。「有人因为我的缘故找妳麻烦?」

    「你可不可以不要太聪明,这样显得我很愚蠢。」讨厌啦,还是瞒不了他。

    自从有一回被一位保皇党的女孩瞧见她坐豪华轿车来上课,绘声绘影的流言就传得很难听,说她被有钱人包养啦,当某富商的情妇等等。

    她一笑置之不予理会,以为日久终会平息。

    谁知前两天刚好下了一场小雨,他撑着伞送她到学院门口才离去,这回保皇党的女王亲眼目睹,不知怎么地忽然醋劲大发地骂她不要脸,用力推了她一把要她走着瞧。

    接下来的两天她可就欲哭无泪,薇薇安好像特意针对她冷嘲热讽,站在教室门口等着不肯离开,一再数落她有多下贱,丑人妄想攀附金梯。

    她被骂得很无辜,可是不想扩大事端也只好忍下来,芬兰还嘲笑她度量大,不跟母狗一般见识,想想她倒觉得好笑。

    幸好后来刘易斯有事不能送她,薇薇安的怒气才稍微降下来,骂累了自然消了声音,她正庆幸耳根可以清静一下,没想到他又坚持非送她不可。

    这下她有得烦了,不晓得疯狗又要吠几天,最好他别露脸,也许能逃过一劫。

    「是谁让妳不好过?」他问得像在谈论天气,内心一把火已然燃起。

    只有他能欺负她,其它人没有这个资格。

    「说了有什么用,打女人可是一种非常无耻的行为,我不能老仰赖你出头。」而且他会把帐记在她头上。

    标准的小人行径。

    刘易斯玻鸾痦蛄烁龇较虻谱洹!肝掖蚬龏吢穑俊?br />
    「以前没打过不代表以后不打,你这人个性反反复覆的,谁猜得准。」她有感觉他很想揍她,可是因为她人缘太好不敢动手。

    「小恩恩,妳越来越了解我。」他露出邪肆的笑容令人心惊。

    安晓恩见状,心口一阵不安的紧缩,问不出口他想干什么,肯定没好事。

    车停在圣玛丽亚学院门口,三三两两的女学生正在和情人打情骂俏,不到最后一刻不肯进入校门,她当下明白他的意图。

    「刘易斯,我还没长大,你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天下的美女何其多,还是放我这株不起眼的小草自生自灭,你也省得烦心。」

    「下车。」看来她挺了解他的,吃了这株小草不吃亏,知音难寻。

    她乖乖地下车,打算一口气冲向教室。「再见……」

    见字还拖着尾音,冷不防她的口被人封住,一股好闻的男性气息侵入,她失措的无法反抗,渐渐融化于刘易斯的温柔中。

    微晕的安晓恩没发觉远方有双妒恨的碧眸欲瞪穿她的背,直接以火山口的热熔烧得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危机,通常也是一种加温剂,在爱不知不觉来临时。

 第四章

    「恩莲娜,妳给我出来。」

    麻烦来了。

    刘易斯果然是大祸害,心肝肺全黑如墨鱼汁,随便吐两口就完全抹黑纯白纸张,叫人欲辩无从说起。

    真会给他害死,温和的表面暗藏没人看得到的邪恶灵魂,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他掀起惊涛骇浪,遇上他是她的不幸。

    嘴唇上的酥麻感还在,安晓恩快恨死自己了。

    原本是羡慕他有一头东方人少见的银发,然后是觉得他长了一张好看的帅脸,现在她变得越来越严重,居然喜欢上他吻她的感觉。

    不敢想象接下去会不会变成花痴,整天缠着他索吻甚至要求更多,他简直是令人堕落的恶魔。

    二十一岁的她根本招架不了三十岁成熟男人的诱惑,他像一道上好的法国料理,光是听来自「法国」两字就联想到浪漫和罗曼蒂克,很少有女人拒绝得了。

    偏偏他的外表也像让人垂涎的法国料理,配上葡萄酒般的杰出成就,他的完美人生几乎找不到污点,没人相信淋上的蘑菇酱汁含有剧毒,一沾唇就毒发身亡。

    真是超讨厌的,他的审美观一定有问题,二哥已经尽量丑化她的外观,走在路上没几人会相信,她是安氏集团那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可是他竟然吻得下去,而且一吻不可罢休的足足吻了快二十分钟,叫人不侧目都不成。

    因为他的缘故,现在她已跃升学院锋头最健的女孩,不管是保皇党或是平民党争相来询问两人的关系,一副如痴如狂的梦幻表情。

    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子可能会捅下去吧!

    不过她想他会先吻得她浑身酥软没力气拿刀,他就是这么个恶徒,而没志气的她只有投降的份,谁叫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不识人心险恶,才会应付不了天生邪气的双面人、伪君子。

    「妳完了,妳在傻笑。」

    冷不防的低嘲声钻入耳中,犹带憨笑的安晓恩看见一件土黄色长袍走过来,包得密不透风的普遍布料下露出两颗慧黠的黑眼。

    心口是一阵小鹿没关好,闯来撞去的不安于室,她连忙放下搁在唇边的手藏于身后,干笑的赧了粉腮。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漫天流言还不如妳嘴上肿得发红的证据。」芬兰忍不住摇摇头,太明显了,像是被人蹂躏过的处女。

    她娇羞的一瞋,「妳在说什么风凉话,我快要离死不远了,妳还不想法子解救我。」

    「活该,爱现,谁叫妳不要脸地在校门口和爱人吻得昏天暗地。」她的语气含有取笑意味。

    「哎呀!那个心存不良的坏蛋才不是我的爱人,他是故意要引起众怒。」惩罚她的不坦白还有拒绝他的接送。

    「是哦,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叫故意,那么上床叫栽赃陷害吗?」分明笑得像傻蛋一枚,亏她还佩服她是装傻高手不受旁人影响。

    「芬兰·贝里,妳思想好邪恶,贝南王国的后宫专教妳情色呀!」她肯定是看太多嫔妃和国王翻云覆雨的画面,心发野了。

    芬兰的眼眸中散发智慧的笑。「有心思担心我受污染,不妨想想十分钟前薇薇安丢下的怒言。」

    「嗄?」安晓恩皱起眉,这个坏心眼的公主太可恶了,干么提醒她恨不得遗忘的事。

    薇薇安不屑兼含着愤怒的低吼声犹在耳际,可她苦思不出解决的办法。

    她不去惹事事偏往她头上落,刘易斯的行为简直是不可饶恕,瞧他为她树立多大的敌人。

    有所选择的话,她宁可不去面对气焰高张的娇娇女,谁晓得她会被分尸成几块,喷火的恶龙爪子一向很利,她不以身涉险,以为王子会从天而降。

    童话故事是她生命中的恶梦,从小到大她身边一定围绕四个骑士,众星拱月地轮流为她讲解当公主的好处,要她只管呼吸就好,其它的事有屠龙英雄负责。

    结果她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消灭屠龙英雄,一看到几个不肖哥哥的嘴脸,再美好的幻想也会瞬间破灭,他们让英雄变得可笑。

    芬兰一副闲凉的姿态,「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如光明正大的斗上一斗,我会在背后支持妳。」女人的战争她不宜介入,两人就已经太挤了,明哲保身。

    「无耻的话妳也说得出口,是朋友就该帮我阵前杀敌。」冲锋陷阵是沙漠王国子民的专长。

    「很抱歉,有利益冲突就不是朋友,妳要不要把礼物还给我?」表示绝交。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安晓恩忍下杀害真公主的欲望。「妳从来没送过我礼物。」

    「是吗?原来我们交情没那么好呀!我先走一步了。」友谊涓涓细流才能长久。

    现在想想同学快一年了,她的确没送过半件礼物,连片涮羊肉也没有请,实在是交浅言深呀!

    「妳敢走试试,我马上登高一呼拆穿妳的身份。」安晓恩出口威胁。到时谁比较出锋头呀!

    芬兰身子一僵地旋了回来怒视,「做人不要太自私,妳想害死我呀!」

    「彼此彼此,妳还不是见死不救,至少巴结妳的人会比仇视我的人多。」她是怀春少女们的公敌,而芬兰是公主吶!

    差别真大,说不定女王还会亲自接见贝南王国的公主呢!而她只能没没无闻受人欺凌,暗自饮泣。

    「恩莲娜,妳真小人,人家恨的人是妳,干么拖我下水。」她的处境够危险了,不需要太多的谄媚。

    安晓恩无辜的掀掀嘴角。「因为妳是我的朋友嘛!不牺牲妳要牺牲谁。」

    「妳还真是好朋友呀,怎么不找那位香车接送的大帅哥出头。」芬兰忿恨的说道。

    人家煮了一锅沸水关她什么事,事出有因就找当事人解决,一次谈开省得后患无穷,看戏的她还是维持着旁观者姿态不介入。谁晓得最后遭殃的人会不会是她,理由是多管闲事。

    「别开玩笑了,那个大祸害正是这一团纷乱的始作俑者,妳敢指望他澄清吗?」不越搅越乱才怪。

    搞政治的人都希望时局越乱越好,因为时局乱才能造就英雄,谁不想突显自己好稳固政治地位,找他来作秀还比较适当。

    刘易斯有所谓的群众魅力,随便一站便能吸引无数注意力,再适时发挥领袖气度,他把狗屎放在手上人家也会当是黄金。

    一个故意把一池清水弄浊的人会有好心吗?只怕他一出现,水永远不会回复原来的清澈。

    「妳也规避不了责任,是妳允许他吻妳造成轰动。」芬兰点出重点。一只骆驼两只铃铛,叮叮当当。

    沙漠民族的说法,意思是一个铃铛不会太响,必须两个互相撞击才会吵死人。

    安晓恩气岔地羞红了脸。「妳不晓得他多卑鄙,我根本逃不掉他的掌控好不好。」

    「少口是心非了,其实妳有点心动对吧!听说对方可是少见的出色男人。」不藏起来自用未免可惜。

    「我……我……」被说中心事,她又恼又羞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对好看的男人心动是人之常情,她又不常接触男人,有一、两个极品当然会心花怒放,偶尔放心出轨不会造成大伤害。

    「说不出话来了吧!早早拿根绳子拴紧他,不然觊觎他男色的女孩都排到我家乡。」种满可可树的美丽家园。

    离家千里总会有所想念,尽管后宫充斥等候宠幸的妃子,但每一张脸孔都是她所熟悉的故人,很难不去想她们正在做什么。

    国王父亲的女人虽不少,其中不乏她童年玩伴、知心好友,但是子嗣却异常的稀少,至今除了她是四名正妃之一所生的正统继承人外,其它七名侍妃所生的公主不是早夭便有天生残疾,无法担任正统。

    因此她的存在才益发重要,关系着王室的纯正血统是否能继续。

    「妳在说什么嘛!我和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