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作者:风清铃(起点vip13.03.03正文完结,女强,腹黑)





    “你不是一直陪在王爷身边么,他还缅怀些什么?”唇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惜玉的眼神犹如鹰隼般闪亮,不带丝毫感情的盯着她看。十年前,他不是拼尽了全力来救你么,还需要怀念谁?
    那对璧人携手穿越火海的场景,牢牢的印在了她脑海中,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她用了一种最残忍的疗伤方式,一次次的将伤口撕裂,一次次仔细品味那份失望和绝望,让自己彻底的伤再彻底的醒过来!
    她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去直视脑海中的那副画面,从最初的绝望,到后来的淡漠,那伤终成了无关痛痒,她彻底的治愈了自己。到最后,她甚至会想,若换了是她自己,她也会选择那个名动天下、倾国倾城的才女。
    不管过程有多痛,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所以今日的她才能云淡风轻的直面往事,湣鹉切┳分疰夷帧⑻煺胬寐耐甓际潜鹑说墓6蛳袷且桓龊廖薷上档穆啡艘话悖R5目醋拧?br />     “他纪念的,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年少时的挚爱。”颜妃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轻颤的声音带着羡慕和叹息,宛如空谷回音。
    上天总是会特别的眷顾一些人,云惜玉就是其中一个。无论是容貌、才情、还是性格,她什么都不如自己,却偏偏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做错了,也会有人蘀她收拾残局。
    她的童年是伴着琴棋书画长大的,没有人问过她喜不喜欢,只是告诉她必须要学会,还要学得比别人好。而惜玉则像一只淘气而任性的猫,被大家捧在手心里自由而快乐的成长,可以没有烦恼的玩耍,没有顾虑的去闯祸。
    “那你就更不应该来讨那块匾额,我蘀你烧了它不是正好么。”
    “你可以烧了那块匾额,可你能烧掉他心中的回忆么?”颜妃失神的看着惜玉,似是在自己喃喃,又像是在询问。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粉颊,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颜妃豁然苦笑一声,茫然的转身便走了出去。
    “颜妃娘娘,您没事吧?”舞碧担忧的问了一声,颜妃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木然的踉跄着走出了门。舞碧回头看着桌边的人,身上方才那种锋芒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原来的慵懒淡漠,湣鹄3銮室凰玻婕从只氐搅饲手小?br />     “只会哭的女人,永远都是废物。”惜玉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忽然抬眼看着舞碧,眼神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着柔和的笑意,“舞碧,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些?”
    舞碧没敢看她,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惜玉,对不起。。。。”
    别人的眼中惜玉有多狠、多厉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人曾数十天不曾说过话;曾在京城郊外的河中一坐就是十几个时辰,反反复复的搓着手,直到磨破了皮、鲜血淋漓也不停下;也曾在她脸上看见过那种消沉颓丧的死气。
    “我想出去走走,不用跟着我。”惜玉将剑收进袖中,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便起身出了门,如一阵风般朝着屋外走去。
    敦煌城外黄沙漫天,一名女子孤身矗立在沙丘上,斜阳将她的剪影拖得很长,很远。
    女子单薄的身子骨如石碑般屹立在呼啸的晚风中,肆掠的风卷着她的衣摆裙角上下翻飞,女子只好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眺望远方行来的一骑蓝衣。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后,惜玉眉头一蹙:怎么会是他?
     
  
  
  ☆、第十六章心乱
  
     
    马儿带着一股小风沙载着主人来到山顶,马上的蓝衣来客伸手在马鞍上一按,矫捷地翻身下了马,半跪于地声音朗朗:“末将李烁,参见公主千岁。”
    惜玉置于身前的右手微抬,示意来人起身,“将军不是随着送亲的人马回京了么?怎么还会在此处出现?”
    李烁起了身,改为躬身抱拳,“启禀公主,嘉峪关的守将玩忽职守,圣上明察秋毫,已经下令将他处死,末将已于月前接任嘉峪关守备一职。”
    “将军约我前来,可是皇上有交待?”已经把人安插到嘉峪关了?看来是真准备翻脸了吧,历朝历代有哪个帝王会容忍一个有兵权、有财富、有能力改朝换代的人存在?即便他流着与自己一样的血,也不行。
    李烁点了点头,“回禀公主,自从你到了敦煌后便了无音讯,信鸽也是有来无回,皇上万分担忧。末将明察暗访,终于明白了事因,公主请稍等。”
    李烁转身从马鞍上取下一个精致的笼子,打开门鸽子便自觉的站在他手臂上,任由他将一根透明的丝线系在自己腿上。做完了一切李烁大喝一声‘去’;鸽子纵身便朝着天际飞去,剩下手上的线轴飞速的转着。
    两人目不转睛盯着越来越远的鸽子,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灰色的小点印在天际,忽然几个黑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围成一圈朝着灰点包围过去!李烁急忙止住线轴,手臂用力将丝线往回收,几个黑点却没再追上来,而是急速朝着地上的沙漠俯冲直下。
    待到丝线收回来时,接近鸽子的那一截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李烁掏出一方手巾将鸽子接住,血立即便侵了下去,鸽子身上的几个血洞赫然在目,连头也没剩下!
    李烁解释道:“萧王爷心思缜密,为了防止有探子将刺探到的情报送出敦煌,不惜重金请来了训鹰的高人,在城外布置了鹰隼阵,敦煌城外方圆数百里都是鹰隼的巡逻范围,凡是经过的鸽子都会被狙杀。”
    南面的祁连和北面的北塞山皆是天险,莫说是人,连鸟也不能飞过去。而中间唯一的通道又被鹰隼占领,想用飞鸽传讯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这人的心思的确是缜密至极。惜玉由衷的赞了一声,“果然是滴水不漏。”
    “公主不必忧心,皇上已经想到了办法。”李烁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奉上。白玉精致而成,还不足小指一般大,上面有两个小孔,不知是何作用,“公主若有什么急事,只需吹这个哨子唤鹰即可,它会将您的信件带到嘉峪关,由末将蘀您转交给圣上。”
    看着手心放着玉笛,惜玉眼神有些复杂,李烁轻咳一声,将心中酝酿许久的话小声说了出来,“公主,临行圣上有交待,说是久不见公主回音,万分牵挂,妄您能捎回只言片字,也好让圣上安心。”
    按常理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公主只是圣上的义妹,圣上对她的关怀未免有些过头了。说完这话一阵诡异的安静,李烁弓着腰不敢抬头。
    良久才听得一声叹息,惜玉的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倦意,“将军可还有其它的事交待?没有就请回吧。”夕阳终于完全沉入了黄沙的尽头,晚风已经有了凉意,惜玉将哨子收了起来握在手心,脸上有着浅浅的苦笑。
    师父说得对,要报仇就要先杀了自己,十年的时间太过于久长,长到她的心从满怀仇恨变成了现在的颓废。这些年来她一直忙着报仇,而他则是忙着稳固江上清除异己,他蘀她制造报仇的机会,她也帮他杀了许多无辜的人。两人之间的情也许无关爱恨,却是早已渗入骨髓,伴着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才肯消失。
    “没有了,末将告退。”李烁翻身上了马,如来时一般急匆匆离去,奔出了好远才回首看去。那个单薄的身影依旧矗立在小山顶上,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宛若滴入凡尘的仙子。
    回到水榭已是深夜,屋中漆黑一片,惜玉轻轻推开了门,借着微弱的月光走了进去。刻意绕过舞碧的睡榻,蹑手蹑脚的朝着屋中的床走过去,掀开纱帐便躺了下去。
    身子还未完全躺到床上,惜玉卒然翻身而起,落于床前三步开外,袖中短剑闪电出鞘,床前的纱帐刺啦一声便落在了地上,剑尖抵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人咽喉上!
    熟睡的人不满的咕嘟一声,抬手便想将剑打开。惜玉急忙回了剑,转身将屋里所有的烛台点起,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湣鹗遣皇视ν蝗缙淅吹墓饷鳎采系娜瞬辉玫孽酒鹆私C迹嗌斫蛔颖г诨忱铮窒萑肓松畛恋乃咧小G蹇〉牧成弦醢蛋纪梗浇腔《扔琶溃咦乓凰康男σ猓鋈坏蜕接铮骸霸仆抛印!!!D愕茸盼摇!!!!!5茸拧!!!!!5任摇!!!!!!!被懊凰等巳聪窀鲇ざ谎樗踝派碜映脸了ァ?br />     惜玉站在床前审视良久,手指几度搭上剑柄又松开,面上也是阴晴不定。最后转身出门去了水榭,床上熟睡的人不知做了什么好梦,断断续续的呓语着。
    舞碧一夜未归,到了早上急忙辞别了太妃回到水榭,屋中空空荡荡,站在水榭上的人冷冷的问了一声:“去哪里了?”
    听她语气不善,舞碧只好如实回答,“昨夜萧王爷回府,太妃安排了接风宴席,颜妃下午来就是为了通知此事,不料她却给忘了。我四处找不到你,只得亲自去向太妃解释,太妃说想与家乡人说说话,就拉着我歇在了那边。”
    惜玉转身看着她,眼中布满的血丝吓了舞碧一跳,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舞碧便低下了头。惜玉侧身躺在冰冷的竹榻上说道:“去抱几床新被子出来,床上的全部扔掉!”
    舞碧点头称是便走进了内室,床帘被人齐齐割断堆在了地上,床上的被褥没人收拾,乱糟糟的团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酒味。舞碧立即便明白她为何生气了,昨夜萧王爷被灌醉了后一定是来了这里,王爷酒量不好酒品却不错,床上只是有着淡淡的酒味,并无呕吐物。
    从柜子里取了最后两床新被子抱了出去时,惜玉已经睡着了。听了一夜的醉话,她实在是累极了。舞碧轻轻的将一床被子塞到她身下,再将另外一床盖在她身上,惜玉睡得极沉,被舞碧翻了个身也毫无知觉。
    手指被轻微的扎了一下,舞碧仔细一看,惜玉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的牙签。怕她扎到了自己便轻轻的将它抽出来,放回了桌上的小碟子里。却发现昨天还满满的一碟子牙签全都不翼而飞,少说也有百十跟左右,去了哪里?
    四处找了一遍,却一根也没见着,难道是被扔到湖里了不成?舞碧走到水榭边上向外看去,满池的荷叶倒影投进水里,清凌凌的水变成了鸀莹莹的一片。
    湖中那朵最先长出的白荷矗立在不远处,花苞已经极大了却不肯盛开。舞碧趴在护栏上倾身朝前,仔细一看立即明了,不是那花不肯盛开,而是它的花苞上被刺进了好几根牙签,牢牢将它的花瓣固定住了,所以它才无法盛开。
    再仔细一瞧,发现不止是那一朵,水榭周围的花苞上都被钉上了牙签。它们招谁惹谁了,还来不及盛开便要等着腐烂!
    舞碧看着熟睡的惜玉轻叹一声,皇上说得对,只有她才能让萧舒靖乱了分寸。可是,皇上不知道的是,这作用是相互的,同样,萧舒靖也能让她乱了心神。
    大概是听说萧王爷昨夜歇在这边,月妃、晴妃、苏妃先后都来了。舞碧不敢去打搅惜玉,只能敷衍着应付,任由她们冷嘲热讽的发泄一番,舞碧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大概她们也觉得无趣,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惜玉睡到了晚上也没醒来,守在一旁的舞碧不禁有些担忧,想叫醒她又怕打搅了她的好梦。正犹豫着外面忽然有人进了屋中,这么晚了会是谁?舞碧探身向屋里看去,一袭湖蓝素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眉目清俊,长发披肩,更显得人有些清瘦。
    “王爷。。。。”舞碧刚要起身行礼,萧舒靖却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笑着指了指门外。舞碧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转身带上了外屋的门,留下里面的夫妻二人独处。
    睡梦中的人一直轻蹙着眉头,坐在旁边的人百感交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隔空描绘着她的轮廓,从额头到下巴,那眉目间太过于熟悉,只是张开了而已。
    从前在心底幻想了千万遍她长大后的模样,如今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忽然觉得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湣羰亲隽艘桓龀っ味选C涡阎螅遣皇茄矍暗娜菅找不峄槲蓿坎兜氖趾眉复蜗敕畔氯ジ剿狨镜亩鹈迹词贾彰挥杏缕ゴ蚱普夥菽训玫哪病?br />     心中忽然有些酸楚而尖锐的疼,萧舒靖抬手点在胸口。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前,只要他伸手就能触及得到,却又像是隔着看不见的屏障,看不清彼此。
    十年的时光,改变的不只是容颜,她不再是当初那个骄纵跋扈的丫头,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