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娶你否?+番外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2-07-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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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弱,断断续续好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所以啊,娘,你要对我好点,不要再刺激我,我受不了……爱一个人实在太辛苦,那日日夜夜思念难安的味道,就像苦涩的酒水一点一点地,流成心中缠绵的热泪……”
他低声啜泣,“你知道吗,娘,我是真的,真的爱得好辛苦……”
少年伤痕累累的虚弱身躯再也支撑不住,他慢慢地从我身上无力地滑落下去,昏死在地上。
身上到处粘腻腻的一片湿润,我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身子,借着清白的月光,我看到我的手上、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一片浓红——那是血,阿颜的血。
望着白玉指尖颗颗滚落的血珠,我出乎意料地冷静,没有疼痛,我的心变得麻木不堪。
“傻阿颜,我曾经也像你一样执着的爱过一个人呐。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可是呢,他却抛弃我跟了别的女人,甚至还为了那个女人丢了性命……我以为他对我好是因为他爱我,可有一天他告诉我,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
真是,他那样温润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呢?那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啊,所以当我知道他还为那个女人生了孩子时,天知道我有多么妒恨!我爱他,也怨他,我更恨那样爱着他的,无能的我自己。”
我将染血的手指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轻舐上面蜿蜒流下的红色液体,口腔内腥甜的一片。清冷的月光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噬血的女人——一幅很奇特的画面。
唇边泛起一丝诡魅的冷笑,“所以啊,阿颜,孤王其实是特别讨厌你的呢!谁叫你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子呢,我曾经最爱的人和我最恨的人生出了你……爱恨交织的感觉啊,我该怎么办呢,阿颜?”
解下被血浸透的外袍,我弯腰慢慢捡起地上红底玄纹的衣裙,一件一件缓缓扣上。再抬起头时,我的眸中恢复了清冷果决。
“爱么?一个没有了心的女人,又如何能再爱?”
最后一声轻叹遗落,我狠下心来再也没看昏倒在地上的少年一眼,一如既往地恢复冰冷无情的面孔快步离开。
见到满手是血的我出来,等候在王府门口的宫人和管家都是面色慌乱。
尤其是颜王府的颜管家,虽然一直低着头,但眼睛却不住地往后院的寝房瞟。尽管她很担心自己的主子是否被我杀死了,却终究战战兢兢地忍住什么也没问。这么多年来,因为说错一句话而被我杀掉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使是再蠢的人也知道不应该在我满脸杀气的时候招惹我。
我沉默着坐上辇车,良久才开口对颜管家道,“传孤旨意:即刻去把宫中的御医都找来,颜小王爷受了重伤,要尽快医治!君明颜,绝对不能死!”
冷汗如雨的颜总管如蒙大赦,慌忙磕头道,“奴婢遵旨!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请御医!”
我挥手让她退下,望着天边微微泛起的晨曦,疲倦地揉揉太阳穴,我努力将明颜抛忘脑后。
说实话,面对明颜的痴情,要说我没有一丝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的我还不满足,我最终的目标是要富饶的男尊国——姜国完全纳入自己版图,让我璃国的臣女们去奴役姜国的那群高傲的男人。
在那之后,或许,我会真的接受君明颜。
该到早朝的时间了。我唇边浮出一丝冷笑:是时候向大璃国的臣子们宣布那个消息了。
我君莲舒做不了一个合适的母亲,做不了一个温柔的情人,唯一能做的只会是一个驾驭天下苍生的皇!
灭了芸、凤、月三国,又休养了一年多,我也应该登基称皇了——天下女尊国经历了长达千年的纷乱,终于要迎来历史上第一个一统天下的女皇。一想到这,我又如何不兴奋?
从阶下囚到大将军,到敏亲王,再到璃国女王,最后到至尊女皇……我的一生,终于在白骨山、血流河中攀到了最顶峰。
母王也好,王姊也罢,谁挡在我前面,我便杀了谁。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我君莲舒,只会做万人顶端的强者,而绝不会屈居人膝下!
第一代女皇的登基大典,我还真是期待啊!
第7章
“孤说,孤要择吉日登基称皇,彻底结束女尊国的千年纷乱。”
端坐于金銮宝座上,我再一次宣布自己的决定,语气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卿等,没有什么话可说么?”
朝堂一片唏嘘,大臣们面面相觑,似乎还没从这个雷霆般的决定中反应过来。看到下面一群炸开了锅、不知所措的女臣,我暗自冷哼一声,璃国的臣民就是太容易满足,安于现状的她们一点野心都没有,我只不过做事狠绝目光放得长远一点,倒叫他们说成是野心勃勃的暴君。
哼,真是好笑!若不是我,璃国恐怕早就被外敌吃干抹净了!
“陛下,臣认为此事还须三思!”
礼部尚书陈汝伊执象牙笏板出列,跪地恭声道,“女尊国千年来一直是四国分据,如今咱们大璃虽然一统天下,但三国余孽仍有骚乱,每每以陛下雷厉风行的手段造谣中伤,导致我国国心动荡不稳。如今陛下突然称皇,臣恐有无知愚民受奸人挑拨,以此做文章挑拨离间,崩我大璃江山。”
“陛下,臣附议。”参知宁紫怡出列,与陈汝伊并跪一列,“陛下正值盛年,来日方长,臣以为陛下可待时机成熟、国力鼎盛之际再登基称皇,也未尝不可。”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望陛下三思!”
望着殿前悉悉索索跪倒的一半人,一种嘲弄和可悲的感觉漫上我的心境:一群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东西,可叹我大璃国,竟没有一个敢作敢为之人!
半眯着眸子,我嘴角依旧挂着伪装的笑意,声音却蓦地阴冷了下来,“宁爱卿说现在时机不成熟,那要等到何时才算成熟?是否要等孤灭了姜国之后?”
“陛下应以仁义治国,德服天下,待民心归聚之际方为登基的最佳时机。”宁紫怡长跪于地,娓娓道述,“姜国精于征战,男子体力格外强盛,大璃若是强于攻占,恐怕也只落个鱼死网破。陛下,璃国表面强盛,实则内库空虚,再也经不起战乱了。”
强忍着浮起的怒意,我凛然道,“十年来,孤王灭三国,统天下,疆土东临沧海,西毗姜国,北通雪域,南达水乡,纵横天下,城墙蜿蜒十万里。敢问悠悠古今千载岁月,有哪一位女王能做到孤王这种地步!凤、芸、月三国珍宝,尽归我有,大璃若是国库空虚,那三国宝藏又去了何处?!”
听我语气不善,殿前呼啦啦地又跪了一大片人,直呼陛下息怒。
我一掌拍案,“文官身处朝堂,自是不知孤王的江山打得如何凶险艰难。可在场的武将们都是随孤出生入死、以命相搏的人,如今,孤以万里河山换取尔等一句话:孤到底配不配得上女皇的尊号?”
“微臣以为,陛下应尊为女皇。”
一个清越宛转的远远传来,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嘈杂的朝堂静如止水。我一怔,还真没想到璃国腐朽落后的朝堂内还有一个如此胆大的人。不禁弯唇轻笑了起来,看来,我这个女王当得还不是太失败。
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纷纷抬头寻找刚才声音的来源,我扫视群臣一眼,高声笑道:
“刚才是何人开口?往前站来,给孤瞧瞧。”
一个清瘦的身影自最后排的阴暗角落站起,明明相隔甚远,我却能一眼看到她那双灵动狡黠的凤眼,以及她唇边一泓明媚自信的笑容。她缓步朝我走来,最低等的烟青色官袍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飘逸的美,恍若谪仙。
她走到最前排站定,我上下打量着她:二十五六的样子,面容姣好英气,嘴边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一抹笑意,和我表里不一的嘲讽似的笑不同,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明媚。青衣皂靴,墨发高束,微挑的凤目闪着自信的光芒,很是灿烂。
忽然间,我觉得面前这个女官很是熟悉,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就这样看着她,她毫无顾忌地直视着我,完全没有一丝胆怯。
然后,她轻撩起官袍下摆朝我叩首,声音婉转动听,宛如落珠。
“微臣李若,叩见陛下。”
李若?很是陌生的名字。
“免礼。”我饶有兴趣地托起下巴,“你是新官?”
李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回道,“回陛下,微臣乃是今年新科状元,今儿领了官衔才开始上朝,陛下自然不认识微臣。”
“原来是状元女。”我置之一笑,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这李若的目光太过于精明,也不排除她是带有某种目的蓄意接近我,但不管怎么说,有人支持就好。我这人就是这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能杀就杀,能利用则利用。
“你倒说说,称皇前孤王该如何准备?”
李若正色,却掩不住眸中的笑意,“第一,轻徭薄赋,大赦天下;第二,祭祖拜天,广泽凤恩;第三,修纂国史,民心归一;第四,大宴天下,百官朝贺;第五,着令司尚衣间织造皇袍、钦天监选择良辰吉日、尚宝司准备宝案器皿、教坊司谱乐献舞,国之大喜,与民同乐;第五,陛下称皇,昭告天下。登基大典须形式庄严而不奢靡,得体大方而不矫做……自此,盛世千秋,万代不衰!皇恩浩荡,天下莫敢不从!”
我暗自一惊,这小小状元还有几分本事,语气收放自如,句句在理而不锋利,倒有几分圆滑的意味。
指节有节奏地扣击凤椅扶手,我漫不经心的问,“李爱卿现任几品官职?”
“微臣浅鄙,现任翰林院修纂,从六品。”
从六品?还当真是个芝麻小官。
我一笑,道,“这样的小官衔还真是委屈了李爱卿,宣孤旨意:明儿起,你便是礼部侍郎,官拜正三品,着你全力协助陈尚书处理登基事宜,不得有误!”
“臣领旨谢恩,吾王万岁!”
李若行大礼磕头,礼数周全,脸上始终淡然而笑,看不出丝毫欣喜若狂的表情,大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气度。我不禁开始留意起这个人来。
冷眼扫视陈汝伊一眼,我笑的分外令人心寒,“一个从六品修纂都比你有见识,陈爱卿也应该学着不耻下问才对,须知孤王可不想养只会朝主人乱吠的野狗!”
陈汝伊浑身一震,吓得身子紧贴地面,瑟瑟发抖,“臣惶恐,臣惶恐!”
保守派瞠目结舌,惶惶不安,一个新来的状元郎一下从从六品跳到正三品,这已是极大的恩惠了,看来她们也已明显的意识到,我这女王要风扫残云似的打击异己了。
“陛下乃千古圣君,若是连陛下这样的明君都配不上称皇,那岂不是我大璃国的侮辱?”镇国大将军贺扬镜一稳步上前,沉稳的男音字字铿锵,“臣恳请陛下择日称皇!”
看到掌握全国一半军权的贺扬也公然站到我这边,一群墙头草哗哗地向我倒来,情势翻转,保守派开始动摇了。
少数服从多数,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侧首一笑,我将火红的衣袖一甩,起身道,“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吧,众卿散朝!”
散朝后,我不想回凤鸾殿,便命人准备了一壶琼酒和几盘点心,独自在偏殿花园赏花散心。
登基之事看似已经定下,但要处理的细枝末叶还很繁多,那群保守派的老顽固还真是让人心烦,又不能一次杀光,只能一个个削减她们的实力——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
满园春…色,百花斗艳。我正望着枝头艳丽的大红牡丹发呆,却听见一人轻轻靠近的脚步声和那人沉稳有力的呼吸。
背对着他,我仰头喝下一杯清酒,手捻着冰凉柔软的花瓣笑道,“孤王身边自有影卫守护,不用劳驾堂堂镇国大将军亲自守卫,孤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么,贺扬将军?”
贺扬镜一的脚步微顿,却没有吭声。
我掩唇轻笑,自顾自道,“孤其实不想杀人的,贺扬,杀了十几年也该累了。可是,别人却总不放过我,处处与我作对,孤也是身不由己。并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是坏人的,不是么?”
身后的人依旧沉默。
我轻咬着琉璃杯沿,挑眼回首看向贺扬,倾泻的眼波交映着杯底的酒光,很是妩媚。
“有人说孤是灭世妖女,命主凶,不仅璃国会毁在孤的手里,就连被孤爱上的人也会跟着倒霉运——就像那个人一样……贺扬,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