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
罚匝橇に担骸凹热晃郎浠┗┫熳牛蔷退得鳎└詹旁谖郎浯艄眩 庇谑牵┤艘煌吩郎洹! ?br /> 果然,不到十分钟,马建中就喊上了,他说:“卫生间的天花板被人移动过。”接着,他又喊:“这儿找到一支枪!”
马建中猴子似地倒挂在天花板上,取出一支鲁格SP101小底把左轮手枪。
卡拉一看,脸儿都白了。
陈大漠瞥了一眼卡拉,果断地说:“就地突审。”
第十四篇第二十八章(5)
五
卡拉整整一天都装傻,死活不开口。亚力坤气得用手点着卡拉的鼻子说:“什么都不讲是吧?叫什么名字也不说是吧?从哪儿来的也一问三不知对吧?好,你有种,我服你了。那我最后一次问你,为什么是你坐在我面前?而不是街上的其他什么良民?”
卡拉抬头叹口气,坚定地说:“我没有罪,你们不该抓我。”
亚力坤也叹口气说:“你有三十岁了吧?我也三十出头了。我们俩人算是同时代的维吾尔青年,可是咱俩却走上不同的道路,今天坐在相反的位置上。咱们维吾尔族,应该有传统的美德和品格。我记得老人常常对我们说,吃苹果的时候不要忘记种植果树的人,喝着清水去摧残开渠引水的人,那么这种人必然不得人心。你们想干的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卡拉沉默着,他开始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亚力坤接着说:“几只野鼠,不管它怎么厉害,但是它们绝对不可能拱倒昆仑大山;几群蚂蚁,不论它怎么凶狠,但是它们绝对不可能推倒高楼大厦。你们想干的事情,就像几只野鼠、几群蚂蚁,最终必然失败,落得个可耻的一场。这样的案例很多,你自个想想吧。你为他们东奔西跑,担惊受怕,最后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会得到什么结果?你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手心里,还不赶快跟他们划清界限,如果死死地包庇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亚力坤对自己的这番话颇为得意,他暗想,这话肯定像一枚枚炸弹,把卡拉炸晕了,他偷眼瞧了瞧卡拉,发现他正在发抖,亚力坤突然把脸色放得非常威严,他说:“我要说的,全都说了,卡拉,你说,你到底讲不讲?”
卡拉一惊:原来审他的警察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两天不讲话,一开口他突然变得口吃了:“我只是为别人买枪——”
亚力坤打断他的话:“为谁买枪?买枪干什么?钱从哪里来?跑掉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要讲,你就要像倒提口袋倒西瓜那样,全都讲出来!听明白没有?我已经给你搭好了梯子,你赶快从悬崖上爬下来吧。我这个人喜欢痛快,你要赶紧适应我!你就会有好出路。”
卡拉迟疑地问:“要是我讲了以后,你们会对我怎么样?”
亚力坤说:“你想想,你的头儿能给你两万块钱买枪,说明你的头很重用你,也说明你在组织中是个说了算的人物,如果你不讲,就凭这一点,我们能放过你吗?但是如实讲了,就是另一种情况了,你是聪明人,还用我讲下去吗?”
“不,不,我向真主保证,我们所有的人用的名字都是化名,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应该叫那个名字。我们做了大量的炸弹,我们的头目说,等我把枪买回去后,我们首先要在喀什市,在汉族人的春节放响‘礼炮’,显一显我们这个组织的威风。我向真主保证,是艾尔肯给我的钱让我买枪。”卡拉的口一开,就像河水猛然冲出山涧,挡都挡不住。
侦查员们一听到“艾尔肯”这个名字,全都跳起来了,原来大伙是跟一直想要干掉的人干上了。大伙找这个人找得好辛苦,现在他终于浮出水面了。
“艾尔肯现在什么地方?”
卡拉突然哭了起来,他说:“你们不要逼我了,我不能再说了。”
第十五篇第二十九章(1)
第二十九章
钟成的妻子对马天牧说:“我的同学当中,好多夫妻过着过着就散了,但我们俩不会散。有时我就想,这幸福啊,要看是怎样一个标准?如果从一个女人需要丈夫关心、需要丈夫呵护这点来说,我不幸福。在这点上,钟成做得不好,非常不好,但我也知道,他不是对我不好,而是没有时间对我好。如果从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而骄傲来说,我是幸福的。因为我丈夫是个实实在在干工作的人,而且受到大家的敬重。他出差在外,我只为他工作是否有危险、高血压病是不是又犯了而揪心,从来不考虑他的人品有问题。他对家庭、对我的感情绝对忠诚,就这点而言呢,我又觉得值了。”
一
马天牧一直想跟王路长谈一次,但自从艾力牺牲,反恐一队的人似乎也都消失了,找谁都找不到。她并不知道,王路和他的战友正周旋在一宗神秘的购枪案里。
马天牧决定一边采访,一边等王路回来。
这天,马天牧费了点周折才打听到钟成的家,像所有乱冲乱撞毫无经验的年轻记者一样,她咚咚咚地敲开了钟成家的门。
门开了,是钟成妻子的一张笑脸。她刚做完胆曩切除,正在家里休息。
“大姐,人能进来吗?”马天牧提着一袋水果笑咪咪地问。
“你都来了,我能不让你进吗?”钟成的妻子实在地说,她把马天牧请到客厅的沙发上。
马天牧没想到钟成的妻子如此朴素: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普通的短发中夹杂着不少的白发,脸盘挺秀气,身材削瘦。她平和地说:“我早上接到办公室同事的电话,说有个记者要采访我。我说,别来了,有啥采访的,她们没给你说我的态度吗?”
马天牧笑笑,执著地说:“她们说了不让我打扰你,说你刚做了手术,可我打定主意要采访你,反正你在家也挺寂寞的,我呀,就坐在床边跟你聊聊天好吗?”
钟成的妻子李玉梅无奈地笑笑:“那就坐吧,我给你倒杯茶。”
马天牧连忙把李玉梅拽到床边:“大姐,别动,你要是喝水,我给您倒去;如果不喝,我也不喝,我是属骆驼的,耐渴。”
李玉梅的身体还很虚弱,她说:“那我就躺下了?”
“这样最自然了,我心里的内疚也少了点。”马天牧到洗手间冼了个手,然后,坐在床边给李玉梅削她带来的水果。
马天牧随便问着:“大姐,你跟钟局长结婚几年了?”
李玉梅抿着嘴笑:“呀,一眨眼,两人在一起也混了十五年啦。”
“你们是自己认识的还是别人介绍的?”马天牧开始刨根问底了。
“嗨,怎么说呢?一切都是缘分。那年我十九岁,当时理想是当画家,我从小就学画画,在这方面有些天赋,我雄心勃勃地报考了中央美院,专业课分考的挺高,但政治和英语丢分太多,高考落榜了。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鼓励我再复习一年,我也有这个信心。但谁知,几天之后,我自己又变了。那天,我神使鬼差地溜达到公安局附近,当时,公安局门口围了许多青年人,我凑过去一看,原来公安局正在招收警察。我从未想过当警察的事,可那天,我一下子被女考官那身好看的警服吸引了,多美啊,多神气啊,于是,我自作主张地报了名,就这样我成了一名警察。入警一个月后,公安局团委搞新老警察联欢,上高中时,我的舞就跳得特棒,而且不怯场。那天,挺高兴地代表新警察们跳了个新疆舞,这一下,被钟成看上了,准确地说,是被钟成大学时的同学看好,他极力推荐给钟成说,‘看这姑娘多水灵啊,像葡萄一样,不抓紧下手,一个月后,追她的小伙子得排长队。’钟成特别在意这个同学的看法,于是他就憨乎乎地约我出来,我出来了,他又什么也不会说,我就想,咋还有这么老实的大学生呢?我把钟成的情况如实向父亲汇报,因为我的家庭教育非常严格,我从不说谎,母亲问我钟成家的经济状况好吗?我说,他家四个孩子,他是老大,经济上很困难。母亲问我喜欢他吗?我说有点喜欢。母亲又问喜欢他什么?我说他老实。母亲说他的经济条件不好,以后你要吃苦,你会不会后悔?我说不会。母亲说,那你自己定吧。一年之后,我们结婚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跳过舞,我的舞台变成了锅台。”
马天牧突然侧脸问:“大姐,你觉得跟他过幸福吗?”
“这叫我怎么说呢?酸甜苦减辣的感受都有。我的同学当中,好多夫妻都过着过着就散了,但我们俩不会散。有时我就想,这幸福啊,要看是怎样一个标准?如果从一个女人需要丈夫关心,需要丈夫呵护这点来说,我不幸福。在这点上,钟成做得不好,非常不好,但我也知道,他不是对我不好,而是没有时间对我好。如果从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而骄傲来说,我是幸福的。因为我丈夫是个实实在在干工作的人,而且工作的很出色,得到大家的敬重。他出差在外,我只为他工作是否有危险、高血压病是不是又犯了而揪心,从来不考虑他的人品有问题。他对家庭、对我们的感情绝对忠诚,就这点而言呢,我又觉得值了,我找了个好丈夫,真的,十五年来我不仅爱他还敬重他。”李玉梅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说这些话时,她的脸上竟泛着红晕,而且说到激动处,目光有些潮湿了。
马天牧伸出手去,轻轻拉了拉李玉梅的手说:“大姐,你说的真好,平实中见真情。”
李玉梅说:“十年前我还不能这样冷静地想问题,那时年轻啊,受了委屈就想跟他闹,可他从不跟我计较,甚至没跟我说过一句重话。你知道吗?他才叫大聪明呢,表面上是我吵吵嚷嚷的,好像他脾气好得不行,其实,吃亏的是我,人家嘻嘻哈哈的照样一件家务活都不干,我就跟个傻牛似地,整整干了十五年,把自己累成腰椎间盘凸出,把自己累得胆襄切除了。”
“钟局长知道你做手术吗?”马天牧关切地问。
“我哪儿会告诉他?就是跟他说了,他也没时间回来照顾我,他心里还急;而我也抱着希望等他来,如果希望达不到,我会更失望。所以,没必要,还不如我自己解决,自己照顾自己。这些年啊,习惯了。怎么样?我发明的这种心理平衡法,把自己医治的还挺健康的吧?”李玉梅爽朗地介绍着她的感受。
马天牧竟然忘了记录,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贪娈地吸收着李大姐用经验累积的水份。她的经验之于马天牧太珍贵了。
马天牧比较着说:“那这么说,你和钟局长之间其实是不平等的,你对家庭的付出远远超过他。”
“何止不平等,是绝对不公平。女儿是我一手辛辛苦苦带大的,但女儿却跟他感情好得不得了,你说这公平吗?平时家时里买米买面的活都是我干,还有搬家,全是我一个人洗涮,一个人打包,一个人找那种板车,又拉又扛的,钟成只是在有时间的时候回来看看,他最多对我说谢谢,感动极了也会抱我一下,嗨,我这人就是贱,人家就那么表示一下,我跟个牛似地什么都大包大揽了。现在有人一提搬家,我头皮都麻,跟他结婚十五年,我们光搬家就有十几次了,没办法,他的工作需要呀。有一次我们单位拉煤,整整一吨啊,我硬是一桶一桶自己拉回家的。那天,我母亲正好来看我,她心疼地说,‘你明天肯定起不了床’,但第二天,我咬着牙起了床,钟成不在家,女儿要上学,我还要工作啊。我这人看上去瘦弱,其实非常坚强,在工作上,我从来不沾钟成的光,而且要求自己比别人干的更好。地区公安局的人,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钟成的老婆,我对外人也从来不提钟成,为什么?他已经够忙的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我为他着想的比较多,也就是说,我理解他的工作,但从不过问他的工作。还有一次是冬天,我自己倒腾一个几十斤斤重的铁炉子,那次,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腰部“嘎”地响了一下,当时我就不能动了,腰椎间盘凸出了。接着,我哇哇吐起来,吐完又哇哇大哭,我哭我自己的腰断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女儿放学回来,一看到妈妈这个惨相,吓得跑到单位去找爸爸,钟成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要开刀,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几,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下半辈子完蛋了,得在床上过了。那时我恨死了钟成,想,一旦我能站起来,我就跟他离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