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一声道:“爷主管户部,户部事情琐碎,不外乎钱粮以及底下官员借贷二事。这两件事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水至清则无鱼,想要彻底清除钱粮亏空是不可能的。但可采取措施减少钱粮亏空,或者小惩大诫就是了。
胤禛变色,道:“水至清则无鱼?难道由着他们贪,由着他们枉顾百姓,枉顾朝廷。位极人臣,父母之官,竟敢如此妄为,岂可轻饶。明知西陲用兵,粮食短缺,这次若不是年羹尧一己之力,善于调度,我八旗子弟没被……。咳咳咳。。。。”说这话已是咳嗽不已。
慧珠忙不迭的凑过身去,倒了杯清水送到胤禛嘴边,一边轻拍胤禛的后背,一边念叨道:“妾一个内宅妇人,也不懂什么户部朝廷大事,只是就事论事,诺大个天下,什么人也有,贪念野心,能止得住?就是佛祖不也是说“无奈人心渐开明,贪嗔痴恨爱恶欲”,既然佛祖都对人的这七点叹息,何况是天下凡人呢?爷又何苦去强求这些?”。
…
说到后来,忍不住泛起嘀咕到:“还不如想想自个儿,被人莫名其妙的刺伤了,还愣是逮不住一点把柄,硬生生吃个闷亏......”
一语未了,只听胤禛怒道:“钮祜禄氏,”慧珠自知失言,忙止了话。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胤禛这次受伤和探查钱粮亏空、西陲战事有关,可又查不出里面的事,只得咽下这口气,这对向来睚眦必报的胤禛来说,无疑是不悦到了极点。
胤禛阴沉着一张脸,将茶盏重重往几上一搁,冷笑道:“看来,行宫那地确实有灵气,还养人,你就在那待了大半年,现在是这般的有见解了,能拿主意了。”
慧珠瞅了胤禛好几眼,却没去搭理他的话,这十多天相处下来,她也说了些逆他意思的话,不过胤禛也就面上冷几句,只要不太过,该守的规矩守了,倒不会真拿她怎么样。想到这里,慧珠心里不由软了几分,语气温和道:“爷,您莫动怒,朝廷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半会,还是让妄把这笔墨收捡了吧,要不了几刻钟,就到府门口了。”说着已动手收拾起来了。
二人一路无话,不多时,只感觉马车跟跄一下,慧珠估摸着是到了,心里正有些雀跃,就听小然子在外说道:“爷、钮祜禄福晋,到府门了。”话落,小禄子亲自撩开帘子。
胤禛起了身,要下马车,感觉慧珠没有跟上,扭过头,微带疑惑道:“怎么了?”慧珠讪笑一声,迟疑地伸出手,半搀扶着胤禛下了马车。
果不其然,初一站定,只见府门外众人视线灼热地向这年来,慧珠不大喜欢地蹙了蹙眉心,抬眼望去,一一扫过众人,却没看见弘历兄妹,不由扫兴地收回视线,微微垂首,搀扶着胤禛往前走去。
乌喇那拉氏等人不知胤禛受了伤,忽见胤禛与慧珠举止亲密的下了马车,面上皆是一僵,片刻后,方扬了笑容,迎上前去,行礼道安。
胤禛示意慧珠扶着前行几步,及至乌喇那拉氏跟前,虚扶一把道:“福晋,起来吧。”
此时走进了,喇那拉氏只轻轻一瞥,便知道慧珠是搀扶着胤禛过来,又觑胤禛面色苍白,蓦然一惊,莫不是路上胤禛出了意外。想到这个可能,乌喇那拉氏心里担忧不已,可顾颜面,只得压下惊异,一副常态道了谢,又大度道:“爷,毋须念着妄,倒是年妹妹临盆在即,还只身恭候一个多时辰,却是让妄等钦佩。”
年氏失神地由弄嬷嬷扶着,心下一片凄凉,今一大早得了胤禛回京的消息,她就一心企盼着,到了下午,更是不顾身怀六甲的身子,随着众人在门外等了近二个时辰,腰腿酸麻了,也犹自不知。可等啊等,等到日头偏西,黄昏来袭之时,等到的却是胤禛和慧珠一起回来!胤禛居然还亲自去行宫接慧珠回来!
年氏只觉她心浮不定,胤禛和慧珠亲密相扶的画面,犹如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她的心头。
然,现在尽管年氏醋意横生,大腹便便,但她依然是美丽的,尤其在这(封魔时刻----原图上文字,没看懂什么意思)的黄昏之初,经那晚霞红光映照,年氏芙蓉面上,透出粉盈盈的红色,娇艳欲滴,不知是残西斜的美丽迷炫了人眼,还是佳人的月貌花容乱了人心?
胤禛顺着乌喇那拉氏的话,目光渐是移向年氏,直至看见年氏高高隆起的腹部,目光当下掠过一抹沉色。
年氏知道胤禛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自敛心神,就着刑嬷嬷的搀扶,微移莲步,盈盈一拜道:“妾年氏,恭贺爷回府。”胤禛冰冷的目光瞪向刑嬷嬷,刑嬷嬷生生打了个寒颤,不禁往后移了下身子,年氏微微挡过刑嬷嬷,水眸轻抬道:“爷,不怪刑嬷嬷,她也是听了妾的吩咐行事。”胤禛不再多做理会,颔首道:“你身子重,起来吧。”
李氏被冷落一旁,自觉面上无光,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只见她快走几步,撇过年氏,到了胤禛跟前,一面行礼,一面笑道:“都快掌灯时分,府里还设着宴,就等着给爷和钮祜禄妹妹接风洗尘呢。”胤禛也觉得有些乏了,便允话道:“嗯,那就先时府吧。”说着,一贯冷面的率先往府里而行。
众人待胤禛上了府门石阶,方起身随着往府里走去。年氏远远落后众人,银牙紧咬,就连被李氏轻轻撞开也毫无所感,只是直盯盯地望着慧珠搀扶在胤禛胳膊上的手,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刑嬷嬷替年氏感到委屈,却也无可奈何,遂喟叹一声后,勉强笑道:“主子,还是先跟着回府吧。”年氏没有吱声儿,木然地将手搭在刑嬷嬷的臂上,拾介而上。
“啊----”年氏忽然大叫,刑嬷嬷等仆人更是此起彼伏的惊叫声骤响。
慧珠不明所以地停住脚步,纳闷地随众人回首看去,正好惊见年氏整个身子往后仰去,幸亏刑嬷嬷眼疾手快拉住年氏,可年氏毕竟身子重了,只见年氏“噔”地一下跪坐到石阶上,随即,由着重力,和刑嬷嬷一起往下滑落石阶。
一番动作极快,众人来不及反应间,年氏已滴落到地,捂着肚子痛叫出声。
乌喇那拉氏震惊片刻,忙是焦急的吆喝道:“愣着干么,还不快扶年妹妹起来,还有,快去请太医,还有。。。。。。不好,怎么羊水破了。。。。。。你,快进年妹妹院里,让稳婆准备好。”乌喇那拉氏慌而不乱的张罗完,人已快步向年氏疾步过去。
胤禛见年氏如此,亦是一惊,忙阔步(向过---原图语)走去,奈何走的过急,又是一陈咳嗽。
慧珠见许多人围着年氏,心道无事,便扶着胤禛的背道:“爷,您急什么?年福晋那有许多人看着,她又是足月了的,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您先紧着自个儿的身子才是。”胤禛一手扶在府大门的门栏上,一手就着慧珠的搀扶,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微失血色的面上一片异样的潮红。
正倚门喘息间,年氏被人抬了起来,晃神一瞥,却见胤禛和慧珠杵立在大门栏上,霎时瞳孔放大,哭嚷道:“爷。。。爷。。。”
胤禛喘息稍止,听闻年氏的哭唤声,正了脸色,想抬脚跟去,却脚下虚浮,心里想着年氏是足了月的,又有稳婆太医在,侄也稳妥,也不勉强跟上,免得失了颜面,于是沉声吩咐道:“福晋,年氏你先帮着照看着,我随后就到。”众人听了胤禛的吩咐,便不再顾及年氏的意愿,忙抬着年氏急急忙忙向院子赶去。
随后,因年氏突生事故,晚间的洗尘宴也无人记起,府内上下几百双眼睛都注视着年氏的院子。而慧珠也因年氏一事,无暇顾及弘历、宝莲,一直陪着胤禛与乌喇那拉氏、李氏坐镇年氏上房,直至当日夜里,亥时将阑之时,年氏终于诞下一子,虽说稚子体弱面黄,倒也母子平安。
182 又离
夜已经深了;小娟提着一盏白色绢沙的八角花灯;在长长的廊道前为慧珠引着路;一陈微凉的夜风袭来;漆红把柄上缀着的珠穗流苏随之晃动;昏黄的烛火也闪动不停;打下一片参差的光影。
慧珠看了眼小娟手上忽明忽暗的提灯,别致而精美,是从年氏那借用拿的,这让她不由回想起方才在年氏院里的情景。
喧嚷的上房里,待与喇那拉氏打理完一应琐事,该说的喜话也道了一遍后,按着数十年如一日不变的规矩,胤禛该是和乌喇那拉氏一起回正院歇宿,而她与李氏也该各回各院。然而,却在她前脚刚出了年氏院门,后脚就有小禄子追赶上来,说是胤禛让她夜里候着。
慧珠晃了晃头,不明白胤禛的用意,只知他如此做派,定会为她招来不少妒意。光是今日晚间,她与胤禛一起下马车那会就引了众人目光,且不算上年氏被剥了意愿,强制抬回府里时,对她投来的深深的嫉妒,以及抹也抹不掉的怨恨。
想到这儿,慧珠淡出一丝苦笑,从天刚黑的时候,她就盼着把她的宝莲从乌喇那拉氏院里接回来,可现在子夜将至,她连一顿饭食也没用上外,更是连宝莲的影子也没瞅着,还无端端惹来一身妒恨。
夜里行走匆匆,未及多时,远远可见那熟悉的院子里灯火煌煌。见状,慧珠摒弃了纷然思绪,和小娟对笑一眼,便又加快了步子,向明亮的灯火处行去。
还未走近,只听小然子惊咋蹦达道:“主子回来了,主子 回来了。”接着,一溜儿七八个人影忙是迎了过来,齐刷刷地跪地叩首道:“恭迎主子回府。”
慧珠只觉心下一松,一种归家之感油然而生,轻道了声起来吧,就杵着原地,仰头望着院门两边高挂的红色灯笼,忽的感触起来。素心等人见慧珠这副若有所感的模样,以为是年氏产子的事绕住了,心里琢磨不定,面上就有些小心翼翼的侍立一旁。
半晌,素心 在众人眼色催促下,踌躇道:“主子,夜深了,还是先进院吧,奴婢已烧了水,备了些简单的吃食。”慧珠扭过头,暗下拭了下眼角,方回身一把拉住素心躬着的身子,有些哽咽道:“素心,这大半年多亏了你帮我照应着。”素心闻声落泪道:“奴婢应该的,只要主子平安回来就好,奴婢听说是那大一只巨熊,奴婢真怕。。。。。。”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慧珠听着素心饱含哭泣的话语,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心里有点失落、有点迷茫、却还有丝淡淡的喜悦。一时间,究竟是如何作想,也理不清个儿头绪,况且她又是大病初愈,这会时了里屋,燃香、软卧一见,初时的激动渐渐淡去,疲乏困顿齐是涌来,也不怠多说。遂进屋围灯说了几句话,三言两语道了行宫里的事,便打着呵欠沐浴更衣,至外间鼓声交过三下,才身着单衣出了浴房。
此时,灯火已灭,张嬷嬷、阿杏她们已被谴下睡去,院子里又恢复了深夜的寂静。慧珠环视了下院落,一片夜阑人静,心里有些抱怨,都这大晚上了,也不知胤禛还过来与否,若是不来,那她岂不是要等上一夜,可明白还有场硬仗要打,毕竟宝莲现在是由乌喇那拉氏抚养着。
心念翻搅间,已时了上房,慧珠捋了捋垂落下来的温发,又略向素心打了个眼色,素心明白,上前半步,撩开帘子,还没侧身让慧珠进屋,就顿住动作,低头小声道:“主子,爷和禄公公在屋里呢。”说罢,撩着帘子垂首而立。
慧珠对着素心点了下头,随即迈步进了里屋,径直走到胤禛跟前,微微福了个身,直接文明话道:“爷,路途疲乏,您又有伤在身,有何事要特意过来,寻了妾?”胤禛没有回答,反是上下打量了下慧珠,皱了皱眉,语气有些重责道:“初夏时节,早晚都凉,你倒好,湿着头发就出来了。自个人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弘历兄妹的。”
胤禛爱挑刺,这是慧珠近来相处才发现,也就由他念几句,自个儿走到一旁木架子旁,拿起一方棉巾,单偏过头,一面用着棉巾擦拭着发丝,一面斜着眼睨向胤禛,随意道:“是妾忽了。”
胤禛眉梢一跳,先会慧珠一进屋子,就觉得她素丽光艳,现下举止流态间,更隐隐流露出别样风情。慧珠察觉异样,柳眉轻挑,疑惑地“嗯”了一声,想着胤禛还没说过什么事,于是又问道:“爷,急着寻妾可是有可事要吩咐?”
胤禛仍是没有回答,面上反而黑了几分,微咳一下,视线落在小几上的吃食,掩饰道:“湿发擦个半干,就过来用些清粥小菜,垫下肚子。”如是,慧珠只好歇过话,应了胤禛的吩咐,重新拿了方棉披在肩上,依言过去坐下。
二人默不作声的用罢夜食,左右退下,慧珠扶着他到案桌前坐下,晃眼一年,案桌前竟然摆着钱粮亏空的草案,不由瞠大双目,看这架势,莫不是今晚通宵达旦。
正想着,只听胤禛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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