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以至多年后今日,一个如这个女人如她诗里所言。才会不顾大不敬之罪,对着德妃说出那翻话,才会不像其他女人来暗里递个好处给养心殿的太监宫女,来接近自己;才会在宝莲失聪那段时间,坚强的做起臂膀;才会用自残的方法,不愿被抬去那个属于众多人的侍寝房。。。。
一时,胤真感触良多;但他终究是从残酷斗争中亲扎出来的雍正帝,短暂的激荡过后,属于男人的自满心里开始膨胀,天生的优越感也在此刻显现无疑;这个是让自己喜欢舒服的女人,原来一直是骄傲坚强的,却又固执的用她的方法在乎着自己,二十年如一日;这也确实配得上他的在意喜欢,甚至有限度的信任与包容。
此刻,胤真渗进骨子里的骄傲又回来了,这几月对于慧珠刻意的疏远,却又忍不住将景仁宫慧珠母女的一举一动的反常,也有了解释。毕竟对一个为自己生儿育女,愿与自己共赴生死(时疫),又有似免丝花一般的坚强骄傲,最重要的是从人到心都只属于他的,并让他也生出了喜欢在意的女人,自己的反常在意想来也是正常的。而现在,他十分肯定这个女人不会背叛他,那他以后也不用刻意疏远了。
转瞬间,胤真已剖析的清清楚楚,心情不由大好,转头看向仍愣愣望着自己的慧珠,嘴角噙过一抹淡笑,大掌一挥,顺势就将慧珠揽了过来,软弱无骨的娇躯在怀,手下分润滑腻的触感,鼻息间若有似无的清香,让胤禛不禁喟叹一声,一边手有意识微微拉下裹布,在赤裸的背上摩挲,一边予话允诺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只要你不变,朕会护你一生周全的,给别人奢望而得不到的一切。”
说着,感觉怀里身子一颤,喉间一声轻笑溢出,胤禛忙压抑住笑声,用吐着灼灼热气的嘴唇,喊着圆润小巧的耳垂,轻咬细呢道:“你放心,景仁宫是你的,朕不会让其他人住进去。。。。。。恩。。。。。。正也不会招你去养心殿侍寝,唔,放心,还是会招你侍寝的,只是。。。。。再等等吧,圆明园的主殿和附近的院子都快扩建好了。。。。。。”说到后来,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急促,薄唇也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
然,旖旎的漩涡并没有让慧珠沉沦,此时她心下是一片诡异莫测,不敢相信方才她所听到的,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拥她入怀的人是胤禛?
慧珠有些难以消化这突然的变故,一下子从紧张的氛围变成温情脉脉的场面,让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尤其是胤禛出口允诺会护她一生的话语,理解包容她的不甘愿倔强,更是搅得她心里乱糟糟的,却又泛着淡淡的喜悦。
这样不同以往的胤禛,这样清楚表达对她在乎的胤禛,这样许诺要护她的胤禛——让在纷扰的思绪里的慧珠隐隐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冷清多疑,醉心于权势的男人是在乎她的,甚至比在乎还要多些。如此,让她心里如何不触动,何况胤禛的在乎对她母子三人生存是极为重要。
不知觉间,慧珠思绪越来越明,她敏感的察觉她可以放感情于这个男人身上,并还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只是这份感情必须隐藏在皇权朝野之下。。。。。。。 也许从这一刻起,她该做些改变了,毕竟这个男人也让她有些在乎不是?
一番心念辗转,慧珠心明如镜,好心情的发出一声轻笑,可刚平定下来的心又被唬了一跳。不及反应间,她已被放在床榻上,披在身上不久的裹布再一次不翼而飞,随即就有胤禛俯身压了下来。
慧珠无奈的摇摇头,不知是因为知道胤禛的在乎,还是因为方才下的决定的,在理智未指挥大脑之前,她已一面躲闪着胤禛的动作,一面嘤咛着声音拒绝道,不要了,脚还伤着,外面全是宫人,传了出去,明日也不用见人了。
胤禛一怔,微微抬起头,瞅眼看去,就见慧珠红着脸向他撒娇。胤禛只道他有些眼花,连是又看了几眼,慧珠的脸是越来越红,灵动狡黠的黑眸也娇嗔的朝他瞪来,红润的双唇高高的撅起,柔声嘟囔着;杀时,胤真只觉得心境猛得年轻了起来,仿佛回到了情绪起伏的二十几岁的青年。
慧珠见胤真似有闪神,便趁着这个空档抽开了身上的人,裹了白布在身,高声唤道:“来人,备了衣裳过来,本宫要回景仁宫。”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微 带胆怯的瞄了瞄身后,见胤禛果真是铁青着一张脸,不觉僵住了身子。
胤禛没注意慧珠片刻的僵住,径自下了床榻,在地上踱了几步,才背负双手面向慧珠, 不悦道:“圆明园一扩建好,你就搬进去。”说罢,转身要出了沐浴房。慧珠呆了一下,随 即两腮一红,含着笑意道:“臣妾遵旨,您也是知道的,臣妾甚喜那园子。”
闻言,胤禛挑帘子的手一顿,不置可否的“恩”了声道:“你自己回景仁宫,朕摆贺养心殿 。”慧珠笑应了,胤禛却仍驻足而立,沉默了半响,又冷声说道:“想要给朕送吃食那些, 或是想得知朕何时会去御花园、亭台等地,让人去问小禄子就是,朕会嘱咐他的。”言毕, 帘子一放,大步流星朝养心殿行去。
少时,慧珠在丫环的伺侯下收拾妥当,两位嬷嬷前来禀道:“熹妃娘娘,万岁爷特意让人备 了软轿在外边,可是现在让人抬了进来?”慧珠对着两位嬷嬷逢迎巴结不喜,未予理会二人 的话,另唤了小宫女下去传话。两位嬷嬷见状,脸色变了变,却还是陪着笑脸恭恭敬敬的送 了慧珠的软轿离开。
第231章 改变(上)
仲秋之夜,幕暗星辰,银光倾泻,一缕柔柔的凉风吹过,缠绵着浮动的暗香拂来,迷人心弦,感人眼眸,慧珠单手托着腮,手肘靠着软轿左右悬空的把手,支起半个身子,慵懒的望着沉寂却有朦胧的夜色,兀自幽思轻语。
楼阁阶比间的宫廊,远远的望不到尽头,只有两旁精致的八角宫灯煌煌的照耀出行走步履下的青白石底座。有些陷入迷思中的慧珠忽的坐起身子,视线也从光亮映射下的地面看向不明前方的路径,泛着嫣红的脸颊不由凝了几分愁绪:她的胤禛之间的路,虽有曙光,却隐晦不明,好如这条长长的宫廊般,不走到尽头,不知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也许是喜。。。也可能是殇。。。
轿旁的敬事房公公一直陪着小心伺候,乍一见慧珠面色不佳,一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堆了满满的笑意道:“娘娘,您是觉得轿子有些颠簸了?都是这些粗手粗脚的奴才,扰了娘娘不快。”
闻言,慧珠心里迷惑,软轿走的极稳且实,就是偶尔的阶槛,也不过是轻摇慢晃,几乎未有颠簸之感。随即又转念一想,胤禛闻她受伤,匆匆赶来,这位名为李贵的敬事房副掌事也是个精明的人,见此对她更为捧着伺候,也是可以想见的。
李贵见慧珠目光清冷的盯着他,未置一言,不由的咽了咽唾液,提着三分小心七分谨慎,呐呐的道:“娘娘?”听到叫唤声,慧珠回了个淡淡的笑容,便回过首,默然了一下,似是随意的问道:“公公进宫多少年了?”
李贵一愣,飞快的看眼慧珠,压下心里的不解,恭敬的回道:〃奴才十二岁进宫;现在已经三十四年了。〃慧珠心弦一动;顺着李贵话里的黯然;叹了一声道:〃明日便是十五中秋;家人团圆。公公入宫闱多年;该是许久未见过至亲了吧。〃
许是夜里过静;又或是十五将至;李贵也多了谈性;释然些警惕;应话道:〃是啊;有多少年了;好像是从进宫那日起就不曾见过了;他们是生是死;奴才也不得而知。〃说着;低头拂了把面;带着几尽不闻的哽咽;强笑道:〃奴才说到哪去了;怎么在娘娘面前提起这了。〃
慧珠不在意道:〃此乃人之常情;本宫也是可以理解的。〃屯了屯,又意喻不明道:“现在本宫里许多掌事公公都不是原来那些人了。”
李贵一扣;垂掉着的双眼划过一丝精明,却没有吱声,听着慧珠继续道:“也许本宫可以帮公公打听一下你的家人,你以后也能有个依托。”说完;慧珠又眼含深意的看了眼李贵,便不再多言,今晚这番话也只是临时起意,成与不成对她无甚损失,而且有些事也得让当事人想通才行。
少时,软轿行至景仁宫宫门前,就见宫门外早已得了消息 的素心等人,焦急的在外候着,慧珠抢在他们唠叨吩咐道:“太晚了,一切等回了内堂再说。”素心代众人应了话,招呼了软轿抬进正殿。
慧珠就着素心宫女的搀扶,坐躺上了矮塌,就让小禄子打赏了抬轿的宫人离开,却见李贵趁着领赏之际,上前低语道:“奴才谢娘娘赏识。”慧珠屯了一下,复又亲切道:“公公辛苦了,这小然子是本宫身边的得力人,就让他亲自送公公离开吧。”小然子诧异的看向慧珠,随即会意,笑呵呵的亲送李贵出了景仁宫。
不需片刻,小然子回屋道:“主子,您的意思是李公公可以为用。”慧珠点道道:“嗯,不过还待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以后和他的接头,就由你去做了。李贵这人在后宫沉浮多年,这次皇上大换后宫宫人,他能保住敬事房副掌事位,必有过人之处。”小然子记下,想了想,又将一旁素心的疑惑一起问了:〃主子您进宫有些时日了,不是一直未主动拉拢他人,怎么又……?”
慧珠心下一叹,她有个出色的儿子,自身又身处于高位,已是树大招风;而现在她下定决心要试着迈出步子,又知道胤禛是在乎她的,只怕胤禛再冷清面不露色,也难保不让人窥知一二,到时指向她母子三人的暗箭势必更多,她总不可能就因那句“朕会护你一生”,就等着他护不出呢个。
对于胤禛,她也是了解,在皇权朝野,宫规祖法面前,想也不用想,她会是被割舍的;好比清太宗皇太极的宠妃,仰或清世宗福临的孝献皇后(董鄂氏),都是赢得这两位帝王的心,可在权势后宫下,帝王亦不能护她们周全,最后只落得下场凄凉。再说了,她自问比不上这两位,胤禛对她已仅仅是些微在乎,她不想些办法自保,如何在泥淋里求生存。
不过这些,慧珠并不想对素心、小然子一一道明,于是笑着应付道:“敬事房离皇上近,又能了解东西六宫情况,多一人为己用,也是有备无患。”二人点点头,慧珠又露出疲惫样,打着呵欠道:”今晚折腾了一晚,本宫累了。〃众人得话服侍慧珠上榻就寝。
一时,寝房里换了小灯,素心撵了其他人下去,絮絮叨叨道:’主子,您怎么把脚伤了,还是两双脚都伤。奴婢本来满心欢喜的看着主子去侍寝,怎么就得了主子受伤的消息,幸亏万岁爷是亲自去看您了,挽回了颜面,要不这事到了明日,指不定怎么传主子没福,看笑话呢。“听着素心的唠叨声,慧珠也不觉得反,心里反而很是受用,在这人情冷暖的后宫里,能有人如此一心一意为她,更是应该珍惜。
素心说着说着,想起后日的中秋宴立马愁得横眉竖眼,没好气的道:”主子,这下是真的好了,撞到一块了。明日晚间祭月、拜月的时候,主子您怎么办,还有晚上的宫宴,这可是入宫的第一次中秋宴,宗室皇亲丞相必是一个不少都来,主子伤了脚多不便宜。万一皇上说主子受了伤,不用去参加,或是安排主子在下面的位子坐着,对主子在宫里的地位影响不小。”
素心苦口婆心的说,慧珠也是听得拧起了娥眉,可现在已于事无补,又能怎样?遂略想了片刻,道,“已是这样了,也无法,明儿个皇后娘娘带着宫妃拜月捻香的时候,本宫就不去凑热闹了,抽个众人没注意的空挡先入了座就是。”素心听了听,也道只能如此,为慧珠敛了被角,移灯放帘退下。
一夜好眠,到了第二日,慧珠睡醒起身,她昨夜的事已在后宫里传了个遍。景仁宫宫门刚一打开,就有门侍太监来报,乌拉那拉是免了她晨省之礼,又送了上好的药膏药材等物什过来,如是,风向所致,年氏。李氏。武氏。宋氏也谴了人送了礼,至晨省结束,余下低级嫔妃,更是亲备物什登门造访,慧珠正愁着晚上宫宴,也没闲心搭理他们,除了耿氏。安氏二人招呼了进殿说话,其他的也就让素心。小娟陪着寒暄应付过去便是。
白日的时辰溜得快,吃了晌午,脚上换了药,又小憩了一会,慧珠就被拉着到了梳妆台前坐定,准备梳妆打扮。
素心拿着一把琉璃嵌金丝把梳,对着水银镜儿里的人看了看,沉吟道:“主子素来不喜发髻上首饰过多,但今日是宫宴,自是得隆重些。奴婢就不梳‘小二把头’了,改梳‘叉子偷’,就可以少带些首饰。”
慧珠满意的笑笑,正想点头允了,募的忆起昨晚,对着水银镜摇头道:“不了,还是梳‘二把头’好了,再把那套金簪花坠两串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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