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几人都未接话,各自沉思,还是李氏先走了过去,拉过慧雅的手,笑道:“小姑子,你想通就好了。今日臣妾三人也进宫多时,差不多是时候告辞了。”慧雅会意,愧疚的看了眼慧珠,忙调开视线,道:“今日扰娘娘不快了,请娘娘责罚。”
慧珠就避重就轻道:“是时候不早了,本宫也不多留。下月到了日子,就像皇上说的,想来递个牌子便是。”
李氏三人对慧珠大量深是感激,再三言谢寒暄,方告辞离开。
她们一离开,素心忙进了内室,撇嘴埋怨道:“主子,三姑奶奶这是闹得哪出啊,也太不给您长脸了。”慧珠没有立即应言,沉默了一会,慵懒的斜躺下去,半阖着眼,叹了一声“女人难为”,便朝炕里背过了身,不再言语。
素心知道慧珠这是不愿多谈,从柜子里翻找出一条薄毯给慧珠搭在了身上,也就识趣的轻手轻脚的掩帘离开。
慧珠闭眼假寐,心里为慧雅难过,又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叹息。然,心下的唏嘘感叹间,不期然的想起一句话,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泛起点点涟漪…一个女人求得不过是丈夫 的爱,孩子的平安长大也许她是该珍惜了。。。。。
思绪反复,模糊着她的心神,不觉迷迷糊糊的来了睡意,这一觉睡的极沉,等着睡意阑珊之际,恹恹的转着身子,睁眼醒来,一见窗外,不知几时,暗淡的暮色已笼罩了整 个景仁宫,竟然是一觉到了掌灯时分,不由有点意外,轻咦出声。
这时,一只皙白的手撩起缎地金线绣花面帐帘,素心微微低头步进屋来,那只素手的主人也放下了帘子,另一只手持着烛台进屋。
慧珠不适应突显的光亮,伸手遮在了眼睑上,就听小娟声音含着几许兴奋道:“主子,您醒了!”慧珠放下手,慢条斯理地掀开毯子,坐起身道:“怎么了?”小娟没有回答,反是笑的一脸欢快,朝着素心努嘴。
素心接过炕上的薄毯,手里收叠着,口里一并说道:“今晚万岁爷在主子这用晚膳,御膳房的吃食都在摆着了,主子爷起来收拾收拾,万岁爷约莫快来了。”慧珠闻言一怔,愣愣的重复了句:“皇上要来?”
小娟捂住笑道:“是皇上要来,而且今晚公主在承乾宫用膳,就只有主子和皇上一块儿了。”素心亦是掩不住的笑意,嗔怪着让小娟出去打热水过来,自个儿就拿了头油发梳到了炕前,笑道:“主子,您的头发有一些乱了,奴婢再给您简单的梳一下。”说着手里也麻利的动起来。
慧珠由着素心,小娟伺候着她梳洗,暗下却径自理起思绪来。中秋前一晚,胤禛已有透露,在搬去圆明园之前,他大概是不会来景仁宫。然而今日不但下午来了一趟,赏赐累物什,现在却又要再来用晚膳,这确实与他一贯的行径大为不符。
疑惑不明间,慧珠隐约抓住一条暗线,年氏的浓宠有变,年羹尧的嫉妒膨胀。那胤祯今日的举动,会不会是他下的某种决心而为之。毕竟这一年来,通过一系列的打压手段,胤禩一党的势力急剧下降,年家的势力更让他难以安寝。
慧珠心里蓦然一紧,有些吃惊胤祯行为如此之快,她本来以为至少还要几个月的……
正 不安的想着,忽听外间来报:”皇上驾到“
第240章 直白(上)
宫监吊着嗓子扬声汉化时节,胤噌已进了内堂,身后跟着一溜儿手奉漆红捧盘的养心殿宫女。 他看了眼慧珠主仆,随口吩咐了“免礼”二字,径自宽下式样繁琐的龙袍,张开双臂,由小路子从列排首位的宫女捧盘里,取出一件素净的石青色长衫,为他穿上;又换下明黄色的短靴,套上一双黑色的简易布鞋。 慧珠眼不怠眨,定定的看着胤禛更衣的一幕,有些恍惚的想着,视乎已经很久没见到胤禛身上除了明黄色以外的色彩了。其实比起象征无上权利的明黄色,石青色的长衫布褂,更适合身形精瘦挺拔的他。 更衣毕,手捧衣饰的宫女躬身退下,端着铜盆·盅·洋巾等物的宫女依序上前。小然子顺手从一旁的捧盘里,取出一块白色绸缎,要为胤禛遮在衣襟前,就被胤禛挥手予退下:“让熹妃接手吧。晚膳挑几样清淡的摆在这屋里用,其余的就赏给景仁宫上下。”小路子心头一动,垂下眼睦,掩下眼里精光,平静的应是。 慧珠听了胤禛的吩咐,不相信的看了看未愈的脚伤,又抬头往望了望向她走来的胤禛,以及捧着盥洗等物的宫女。楞然了片刻,忙收拾了纷乱的心绪,认命的挪开位子,跪在炕上,为胤禛净面。
屋室里很静,静得让慧珠能听见蜡火迸射的劈啪声。它“嘭嘭”的作响,仿佛她此时的心跳般,不快但却节奏清晰的起伏跳动。
为什么?她无声的反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突兀的感觉?以往的年岁里,她不也是亲力亲为的死后雍禛梳洗,甚至肚子服侍他沐浴也是有得;为什么在今天却衍生出了紧张,与难言的复杂?
难道是雍禛身份不同所导致?还是由于时间过久后的生疏?抑或是只因她心境的转变?
“在想什么?心神不宁?〃雍禛沉声问道。
慧珠绞着洋巾的动作停下,轻”呀“了一声,忙绞净了洋巾上的温水,掩饰着笑道:”今日兄嫂她们来,说了些家宅里的事,让臣妾分了神。“雍禛不予置否的哼了一声,却在温腻的i指腹触及面上时,一把捉住纤细的皓腕,逼着慧珠与他对视。
慧珠低呼一声,跪坐到一双小腿上,就仰着头,迎上雍禛幽深得发亮的黑眸。 对视良久,慧珠咋然一惊,忙扭头四顾,见一室宫人皆已悄悄退去,心下一松,回首呼了一口气,又对上胤禛湛清的眼光。
胤禛手上微一用力,将慧珠往怀里一拽,随即一手环过腰肢,一手改往擒住下颌,皱眉问道:“你性子沉稳,见了朕,你却是十次有九次都是咋呼惊吓。”慧珠被这连番的作为,弄得楞没反应,至又听这一话,才觉没了脸面,急急辩解道:“胡说,谁在你面前咋呼了。”
话落,慧珠心里极是后悔,不由面露怯意,眼神飘忽不定的窥视胤禛,忽的留意到他眼里有着几丝得意,再一看经常薄抿下垂的嘴角,此刻却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鸣鸣自得之意。
不待再看,慧珠颓败的闭上双眼,顿感一种疲惫向她侵袭,心底也随着疲惫倦怠萌发了悔意。想想这一月有余的四次见面,比起过往的十来年还要累人累心,她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
胤禛自是不知慧珠心里的想法,颇对软玉温香在怀满意,优势难的顺从其意,再遇上近来的诸事顺心,如何不让他心猿意马,有了别样心思。
只见他圈放在慧珠腰肢的手,往笼紧了紧,手指开始在软绵绵的腰腹间细细摩挲揉捏;两片灼热湿润的薄唇含住一方圆润肉绵绵的耳垂,轻含慢碾小会,牙齿一咬,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颤,方满意的放过白嫩耳垂,用着闷沉似从胸腔里发出的哑声说道:“怎么了?和娘家人有何不愉快的?”顿了一下,声音一冷,又道:“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慧珠正有些纳闷的对着忽重的四字咀嚼,煞那间放大瞳孔,一把抽开胤禛,十分警惕的瞪视着道:“你要干什么?”怀里温香不见,胤禛冷眼扫去,低着声音回道:“你?”无可奈何,对面的人是雍正,慧珠清晰的认清现实,矮了气焰道:“您要干什么?”
胤禛没有理会,蹬开鞋子,双手枕着后脑勺,往后一仰,闭眼说道:“你那个庶妹给你添堵了。”如此笃定的语气,让慧珠骇然后退,维持着表面平静的自处,却双目含着深深的戒备,心里也转动起来,素心分明遣退了所有宫人的,胤禛是如何知道。
不及慧珠想个明白,胤禛泛着无情的薄唇继续说道:“循着你庶妹的身份能嫁给富察家旁支为嫡长房媳妇,她高攀了不少。今日,你召了入宫,明日再让人赏些物什下去,就是她公婆也要忌她三分。”
慧珠干咽了咽唾沫,觉得嗓子燥的厉害,正想咳个几声,却被胤禛接下来的话,惊得动弹不得,完全呆愣住了。
只听胤禛闷哼了一声,似是满意又叮嘱道:“李贵那条线,你搭的不错;这么多年下来,也就主动揽了这么一个人,你也够慢了。”说到这,胤禛突的睁开双眼,浓墨的眼光里划出一抹阴狠,却在转瞬归于平静,冷声道:“翊坤宫那头少去费事,白花了精力。”话一出口,旋即阖上眼脸。
慧珠倒吸口凉气,不可遏制的浑身颤抖,死死瞅这一副没事人般的胤禛,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叫嚣,她身边有奸细,有胤禛的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
胤禛不需睁眼,仿佛已看穿了慧珠的心底的想法,不徐不疾的解答道:“不用心灰意冷,素心、小然子他们都是你的人。唔,他们倒是对你忠心耿耿。”听后,慧珠是瘫软了身子,倒坐在炕上,望着一脸不见任何情绪的冷硬面庞,她知道,就是胤禛现在言她是穿越过来的,她也能理解了。
憋闷的大吐口气,慧珠心里有了底,等着胤禛说出更惊人的话;却见胤禛沉默不语,半响才拧着剑眉,犀利的眼风扫向她,一字一顿道:“传膳。”
第241章 直白(下)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硬生生的哽噎住了喉咙,却只得压下所有的情绪,顺着胤禛的意思走下去。慧珠再三吸气呼气,稍稍缓解了下面色,尽量心平气和的轻声应了是,才略提高嗓音朝外间唤道:“路公公看着也是时辰了,摆膳吧。”
话音刚落,就有小路子撩帘进了屋,身后跟着十二名手捧菜饭汤点茶水的宫女,她们一字排开站立,直至门栏前面为止。
胤禛淡淡的瞟了眼众宫女,微蹙了蹙眉头,小路子立马上前一步,解释道:“皇上您晚上用夜食时,常是备了七八个菜肴样式。今个儿有熹妃娘娘陪食,奴才便自主张多拣了几样。”胤禛没予答话,小路子明白其意,转身挥退了尾后的四名宫女,又依次端过碗碟敬捧至雕漆食几上,躬身侍立一旁:接着连连瞄了好几眼慧珠,约莫踌躇了小半会,还是带着余下的宫女悄声离开。
慧珠正紧慌着心,自没注意到小路子连番打来的眼色,慢半拍的发现屋内又剩下她与胤禛二人,方扫眼看向食几上的吃食,五菜肴一清汤一炖汤。
低头略寻视了一回,取出一只白底描花草鸟兽文案瓷碗,盛淘了大半碗清汤,即时自然的递给了对几而坐的胤禛。
顺手接过汤碗,胤禛突然说道:“翻了年,朕便搬去圆明园,以后除了逢年祭祀的时候回宫,就一直住那边了。”
慧珠端着小碗碟布菜得手停在半空,抬头问道:“几乎一年 都住在圆明园,那不是众人都得搬了个过去,可这不大和祖制宫规吧。”说完,不由佩服起自个儿,适才还为搅人的事心里忐忑不安,这会儿却似浑然未觉的和胤禛扯话,看来多年的相处模式已在他们身上自然而然的存在。“
慧珠心里唏嘘着,又不设防,面上也跟着透露些许。胤禛眼厉,自是将一切尽收眼底,对慧珠惊疑诧异不以为然,却还是沉吟道:”李贵朕没派人接触过,你就少疑神疑鬼了。
至于栩坤宫;完全是一趟子浑水,没这必要搅进去。”说着也不去看慧珠;就着手里的汤碗用了大半。
再一次的慧珠了;她不想胤真会出言劝慰解释,不过吊着的心是落下了一半,毕竟胤真未对她拉拢人而有所不快;但人往往是得一想二,只听慧珠直截了当道:“您派在臣妾身边的眼线是谁?”
胤真嗤哼一声,道:“后宫是朕的后宫,任何事情,只要是朕想知道,便无可隐瞒。”这话一出,慧珠当下无语,只是紧拽住碟碗的指关节泛起苍白之色,隐隐透出了此时的情绪。
胤禛目光在瓷白的碟碗上一沉,伸手拿住碗碟另一边,用力拽过,摆在了他跟前,又取过一双筷箸在手,却不用食,而是竖在碟子里,向着慧
珠道:“皇后掌管六宫,由她坐镇后宫便是。到时,你随联同搬过去,还有其他……。搬过去的人选,小禄子会打点的。”说到这里,胤禛不欲
再说,打断话题道:“用膳吧,养心殿还有些事情等着朕去处理。”
慧珠掀掀嘴皮,还想说些什么,终是作罢。
后用过晚膳,宫人撤了食几碗碟,胤禛呷了几口茶,随手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宫人,并一便打发了室内的宫人,就慵散的往后仰躺,在慧珠的双
腿上蹭了两下,自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耷拉了下眼皮,就是睡下。
本以为打发了其他人,是有话要和她说,不想就这样阖眼睡了,慧珠犹不可信的又眼圆睁。眨也不眨的看着浓眉舒展,神情闲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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