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珠。
慧珠自明白胤禛所想,便起了远避年氏之心。此时,对年氏看过来的目光,只当未有察觉,和着身旁的耿氏说起弘历弘昼哥俩的事。
谈性正浓,只听含笑沉默良久的乌拉那拉氏轻咳一声,引了众人注意后,方言道:“近几年,西陲战事不断,境内又遇多处天灾,咱们八旗将士百姓布衣,生活难有依靠。如今,战事又起,我们姐妹虽为女子,可也不能袖手旁观,安于自乐。本宫决定,储秀宫每月用度减半,或用于战事物资,或救济百姓皆行。”
宋氏响应道:“臣妾人微力薄,所能挪开的钱银,对于朝廷大事,不过杯水车薪,但臣妾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李氏恨瞪了眼宋氏,她现在手头的现银大多挪给了弘时交际大臣王亲所用,这下又得减了月例,心里大为不快。面上也就轻哼几声,表示附和乌拉那拉氏的提议。
见状,余下嫔妃也不甘为人后,纷纷出言响应。慧珠作为四妃之一,自是首当其冲,不但月例减半,还捐出白银两千两以表示支持。
随后,众人就着减份例捐银钱又说了大上午,方各自告辞回宫。慧珠也相携耿氏、安氏一起离开,路上想起方才在储秀宫的事,不由莞尔一笑,真没想到,脚伤痊愈的第一日,也是复又请安的第一日,迎接她的是减了月例,还要捐了银钱。
本章完
第243章 撞见
后宫宫妃慷慨解囊,无论助力多少,至少博得一片好名声,而乌拉那拉氏是后宫之首,年氏的兄长是此次平叛的总指挥,毫无意外的是它们二人赢得了最多的赞美之词,乃为本朝的贤后贤妃。
之于后宫的虚华浮动,朝堂上却是更加忙碌。所谓更加忙碌,原因有三:其一,胤禛是为亲王时,已觉吏治废弛。因此,登记伊始,即着手整顿吏治。但此事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整整一年光景,各种新政不断实施,各方人马亦是鞍前马后,着手新政。其二,初登大宝,政敌颇多,势必消除异己,分化瓦解诸皇子私党,以巩固皇位。其三,便是罗卜藏丹津叛乱的发生,西陲战火再起,这对今年一直不平稳的边防又一重压。
历朝历代,后宫皆为朝堂政野的缩影,慧珠身居后宫高位,对胤禛连连施压朝臣一事,隐约也知道些。后来,从朝廷大元们的夫人进宫向她请安闲谈中,才知,胤禛他是力排众议,在政治、经济、民生等方面全面进行整顿。
对此,慧珠不无讶异,甚是纳罕胤禛是如何将繁琐的政事处理完,还能不忘后宫的宫妃们。
一如今日,胤禛处理完朝政,在未时用过午膳小憩后,便召了她前去养心殿觐见。
是时,已进入十一月,京城渐渐有了冬日的寒冷,但好在今日没有吹风,日头很好,洋洋洒洒的阳光照射下来,融合了冬日的寂寥,平添了几分暖意。彼时,慧珠正身着一件湖绿色银纹白蝶连裳旗袍,外罩一件石青刻丝灰鼠披风;行走在养心殿的路径上;身后跟着小然子;以及手提食盒的阿杏。
说起来;养心殿还是慧珠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青海战事发生不久;她被传召去送些吃食茶水;当时去了;胤禛没与她说话;只是默默的用了她带去的吃食;便打发她离开。这一次;慧珠也只当如此;挑拣了几样胤禛惯吃的装盒;就寻了偏僻小径;轻车熟路往养心殿的西暖阁行去。
西暖阁有西次间和梢间;分面北前后两室;前室的一明两暗三间屋室;是用作胤禛闲时饮茶休息的地方;也是慧珠等后宫嫔妃能在白日往养心殿的唯一之地。
犹记第一次来时;小禄子亲自带路;路上不停的向她叮嘱胤禛的忌惮好;以后来这里要避开召见朝臣的东暖阁;不可乱行走;最好越是偏僻少人出入的路径越好。如是;方才她才会寻了个当值的太监问了路。
少时;西暖阁就在前方不远处;慧珠不由眯眼一笑;暗暗得意;看来真是问对人了;这条小径不但人烟稀少;比起上回小禄子引的路还要短些。
心想着;人已行至前室偏阁巷子里;眼看拐了角便是西屋;便欲转身接过食盒。这时却忽听〃安贵人〃三字;慧珠不禁停驻脚步;透过巷子墙 面的镂空石雕循声看去。
只见墙壁另一头;安氏一身素净清 妆扮;梳着小两把头的发上只戴着一朵粉白色碗口大小的戎花和一只金嵌蝴蝶白玉簪,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宽礼袖单裳,胸前紧裹了一身玫瑰红比坎肩,远远看去,酥胸饱满,素腰一束,不盈一握。
十一月的天竟然只穿的如此单薄?慧珠念头刚一闪过,就见安氏转过身,从身后人小宫女手中取过一件姜共色坠地披风,在手里掸了掸;因着手上的动作,月白色的单衣顺势往后一滑,露出一段雪白的酥臂,生生迷幻人眼。
不待仔细看去,安氏已裹了披风,将一身不合时节的妆扮包裹了起来,然后对着小然子款款一拜,轻声笑道:“谢禄公公通传,若不是您,今日我只怕难以觐见黄上。”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递了过去道:“这是南洋那寻难的鼻烟壶,公公若是不嫌弃,还请笑纳。”
小禄子忙退后一步,躬身回道:“安贵人客气,小禄子不过一介奴才,当不得如此大礼。再说,安贵人您亲手煲汤过来,奴才也只是通传一声,见与不见都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不敢居功。”
安氏眼里冷光一逝,收回手里的荷包,复又福了个身,声音带着几分失落道:“听说公公一月前特意送了玉簪花做的密稾送与熹妃娘娘,
想来人公与熹妃娘娘交情不错,不像。。。连区区薄礼也不。。。算了,相信有一天公公能消除对我的偏见。/”
小禄子抬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安氏,从容解释道:“奴才对安贵人岂敢有偏见,至于送于熹妃娘娘的密膏,也是皇上嘱付的,奴才不过奉命行事。”安氏一听“皇上”,脸色瞬息几变,转眼间却又惊喜道:“这样甚好,真为熹妃娘娘高兴。”小禄字淡笑不语,安氏的大概觉得差不多了,又寒暄了几句,便带了身边的大宫女告辞。
见安氏走远,小禄字朝着安氏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头,唤过一旁的小太监叮嘱道:“去看看熹妃娘娘过来没,若是来了……唔,你去传个话,让当值的紧住嘴,不该说的别说。”说完回头进了屋子,小太监也忙依言离开。
不消片刻,人皆散去。
小然子狠狠啐道:“哪来的狐媚子,竟然在宫里使起了下三滥的手段。看她穿的那叫什么,秦淮河上的歌姬也比她穿的多。”一语未了,慧珠厉声喝道:“小然子住嘴!”小然子怔了一下,忙辩解道:“主子,她平时在您面前伏低做小,可刚才居然敢拿了您说事,还穿成那样,那哪是什么旗服宫装,您可别再信了她。”
慧珠举目望向宫廊,默然半响,罢手道:“本宫知道,过去吧,莫让皇上等着了。”说完,接过食盒,约行三四十步走过小巷,绕过墙角,向休息间含笑走去。
屋外门栏处立有七八名当值的宫女太监,一见慧珠主仆行来,最前面的小太监忙回身跑进屋内通传,其余的人也争先相迎。
一进屋内,一股暖和的热气迎面扑来,但隐约间却还有一股淡淡的暗香浮动。这让慧珠不自觉的顿住身子,凝目环视这间约莫只有八平米大小的雅室。狭长的室内进深用柚木雕花隔扇,隔分成南北两间小室,因由雨过天青色的幔帘被两边挂起,可见里边的一间临窗台下,设有一铺可坐可卧的高低炕。此时,胤禛正斜躺在高低炕上,手握一卷蓝皮书册闲闲的看着。
“你来了。”清清冷冷的低沉嗓音,在寂静的雅室内响起。
慧珠敛回飘散的思绪,行过柚木雕花隔扇,来到里间小室,向胤禛蹲安过礼后,回道:“皇上已看了会书吧,臣妾备了一盅菊花水和些吃食过来。”说着将食盒放在炕前的案桌上,便要动手拼盘。
一旁侍立的小路子忙接手。“哎哟”一声道:“娘娘,您歇着,还是奴才来吧。”转头又唤了名宫女道:“去给娘娘解了披风。”外间的宫女忙上前服侍慧珠宽下披风。
慧珠随手解开披风,递给了宫女收拾起,晃眼却见笑路子身后另侍立着一名宫女,正双手捧着一漆木盒,上面盛着一只未揭盖的汤盅,一只白瓷小碗,碗里还冒着袅袅白烟;深吸一口气,似能闻到引人食欲的香味。
小路子心细,察觉到慧珠的走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脸色一变,许是极力遮掩着什么,嗓音忽的拔高道:“娘娘,这汤是先前送来的,但皇上可是一口也没喝。”太监的声音尖嘎,这会儿又陡然高嚷,引得胤禛注意力从书册移开,不悦的扫向小路子,最终逼向宫女手中的汤盅,不耐烦道:“刚才安氏来的,这汤也是她送的,撤了吧。”顿了顿,又道:“都退下。”
一时,小禄子领着众宫人退下,慧珠亲手端了摆有吃食的茶盘奉至炕面的小几上。
这一月有余喝惯了,胤慎持起杯盏仰头便饮下菊花水,方才掀了眼皮在慧珠身上绕了一圈,似有些嫌恶的蹶眉说道:“你到是穿的厚实。”
慧珠正敏感的发现离炕席越近,这撩人的香粉味更是浓郁,却冷不丁胤慎突然开口,她也有点冒傻气的直接皱着鼻子道:“香熏味挺特别的,久香不散。’胤慎怪异的直直打眼看来,慧珠扯扯嘴角,讪讪一笑,掩饰道:”皇上今个儿心情不错,不知召了臣妾有何事?”
胤慎坐起身子,凉凉的道:“本来想去景仁宫与你说的,歇了会觉,也不想动身了,干脆召了你过来。”慧珠心思仍分神在香粉上头,便随意的应了一声。
对此,胤慎倒也没说什么,另寻了事问道:“弘历的陪读你选的怎么样了?”话扯到了弘历身上,慧珠自是不敢马虎,定了定心神,如实说道:“皇子选陪读,就是为了提前培养身边的亲信,这事需得谨慎,臣妾不敢随便决定。”
本章完
第244章 打斗
思,“恩”了一声,胤慎点道:“这事上,你算是留了个心眼,没莽撞行事。”
慧珠被若有似无的香气弄的心焦,本就有些不快,又听胤慎话里的贯常带的奚落语气,更是觉得烦躁,取下衣襟缝里戴着的撒花白绢锦帕,没章没法的再鼻息前胡乱挥了挥,坐起身踱开几步,反问道:“皇上既然如此一说,想必您己经定了人选,不知您为弘历选的是哪家的贵公子或是宗室子弟?”
边说着,边用紧着锦帕的手指随意拂过摆满奏折的桌案,倏的手上一顿,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重重奏折之中,一朵极为醒目的玫瑰红紫金绣花。
未及多想,随手将那朵绣色轻扯了出来,转身背过胤慎,手中把玩一看,原来是一方汉家女子的透明丝帕,湛白色的一方寸绢上,绣着精致华美的苏绣纹路,一朵色彩极艳的紫金花 绢上尽情绽放。
扬扬娥眉,触息轻闻,真是香的魅惑,却又隐的诱人,只是不知如此 上好香粉出自何处?
“恩,朕确实属意一人。察哈尔总管李荣保可知?他的嫡子富恒比弘历略小几岁,今年九岁,三年前己经进了上书房陪读过,学识各方面也是不错。”胤慎就了一口虾皮小饺,又道:“空闲了就召了富察夫人进宫说话,你和他们一家走近些也是好。唔,对了,李荣保好像和你庶妹的夫家带点亲戚关系。”
察哈尔总管,也就外任驻兵三品武将,官位中上,但权力确实不小,若是弘历的陪读出自他家,既不会扎眼,又可得一大助力。这皇家阿哥中,哪一个身后没兵营里的势力,一切都是空谈。
慧珠心思一转,明白过来胤禛为弘历选的陪读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不由好颜以对:“皇上选得人自是极好的,臣妾明个儿就招了富察夫人说话,再看看看那个叫富恒的孩子。”
回首展颜一笑,看在慵懒刚醒不久的胤禛眼里,却是另具神采风姿,不觉心里一荡,多日来的日理万机,似要此种柔情抚慰;心随意动,胤禛放下手里的碗筷,穿鞋下炕,向那抹湖绿色的身影靠近。
慧珠自是不察,正搅着帕子琢磨明日召见富察夫人一事,忽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从后面圈住,灼热的呼吸杨阳的扑及面颊。
闭实的雅室,不知哪来的一阵暖风涌过,随着金帐钩上的雨过天晴幔帐送拂绵绵甜香,奢靡之味愈加浓烈。
慧珠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迷迭的浓香让她离职分崩离析,意识越来越模糊,双眼慢慢的漾出水雾迷蒙,双膝也微颤颤的似有不支,无力的向身后的胸膛靠去。
见慧珠神态妩媚有异,胤禛渐蕴情欲的眸底卷起一注阴冷,旋即眼里已然一片清明,凑耳覆唇道:“熹妃,在想什么呢?”一壁口内吐息呢呢,一壁覆了柔荑把玩;然,厉眸注目之处,确实无骨柔白手里的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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