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有兴趣得知?”
允禩心神俱震,勉强维持镇定道:“能有绝笔便可辨明事情真伪,只是不知信函的真假,还得找人鉴定过才是。”胤禛双目一沉,冷冷的看了那对夫妻一眼,看似依允道:“八弟言之有理,确实需要辨明真伪,以免这对夫妇混淆视听。”
夫妻二人被胤禛冷眼一扫,吓得直打哆嗦,瘫软在地上。那妇人不若那男人稍稍见过世面,心里只有活命的念头,竟骇得放声大哭,呜呜咽咽道:“万岁爷,奴才怎敢有所欺瞒,这真的是玉丫头写的,八月十二的时候,是她连着她的月例钱一起送出宫,这还是奴才亲自接过手的。可谁知奴才一家还没来得及拆开信看,没过几天就传出她死的……”
哭喊至此,妇人泣不成声,又想起一事,忙抬头往上位匍匐前行,却见胤禛沉面的模样,吓得瑟缩回来,死命的磕头道:“万岁爷,那个死丫头的事,奴才们真的不知道,是她作死的要谋害皇阿哥,与奴才一家无关啊。。。万岁爷求求您了,饶了奴才们吧!“那男人听的媳妇儿的话,全身一激,猛地抬头,惊恐的双眼射出最后的希冀光芒,嗫嚅着哀求道:”皇上,求您给奴才一家留个根,奴才的小孙子今年才刚两岁,您饶过他吧。。。求求您了,皇上!“说着,夫妻二人同气连声,哀求磕头不止。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对夫妻,微触眉头,随意地摆了摆手;小路子心下一叹,目光也为之冰冷,唤了几名宫人便将夫妻二人拖了下去。
那对夫妻强行掳走后,殿内又恢复了平静,只余偶尔几声无助的呻吟从栋鄂氏口里发出,但谁也没留心她的呻吟,就是慧珠也未去注意。此刻,慧珠的所有注意皆被那对夫妻的绝望引去,目光久久的望着殿外,心下一片怅然。
正感叹时,远远就见一个女子从储秀宫外跑来,不时殿外咋胡声起,又有宫监吆喝,又有宫娥惊呼,更有女子似笑似哭的声音混在其中,慧珠不由纳罕,又出何事?
疑问刚过心头,就见李氏不顾身后相追的宫人,蹦蹦跳跳的往殿内跑,她身着上好的宫缎面橙黄色旗服,头上虽不如以往珠翠环绕,也是戴着像样的头面首饰,粗粗一看,她在冷宫的日子过得也是不差。
众人这厢上下打量着,另一边李氏已迈过宫栏,一面挥舞着双手,一面嘴里哩哩啰啰的哼着跑进殿内,弘时看了近半年未见得李氏,眼里一阵狂喜,大唤了声”额娘“,忙不迭向李氏疾步走去。
闻声,李氏歪着头看去,忽见一张狰狞不堪的面目晃来,一下跳开老远,双目圆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弘时,怒骂道:”哪来的丑东西,竟敢跑到本宫面前叫额娘!本宫的儿子弘时可是太子,是将来的大清皇上!呸,你哪来的东西!来人,把他给本宫拖出去——砍了!”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忽又哈哈大笑:“本宫的儿子是太子,本宫是皇后娘娘,要母仪天下——”。
第267章 过继(下)
众人呆怔当场,正言不敢信,小福子忽然煞白着一张脸匆匆进殿,禀道:“奴才该死,让齐妃冲撞圣驾。”乌喇那拉氏因问道:“怎么回事?”小福子答道:“奴才不知,去冷宫那会,齐妃已神志不清,临到储秀宫门前,一个不察,齐妃就冲正殿跑来。”说着递了个眼色,几名粗使宫人忙去架住李氏。
见李氏如此光景,弘时整个人顿时傻住,一动不动的畏缩不前,直到宫人上前欲挟持李氏,才似醍醐灌顶当下醒来,大声喝开围上来的宫人,一径冲上几步后转跪下抱住李氏双腿,难忍眼眶湿润道:“额娘,您别吓儿臣,您这是怎么了?”李氏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面孔,惊得伸手去抓,脚下也不含糊,使着脚劲胡踢。
李氏母子各相较劲,宫人踌躇不前;胤禛冷眼旁观,实则心头无名火直往上窜,余光瞥见一旁的允禩,面上又青几分,这看向李氏母子的眼光就深了几分厌恶。“啪——”抚掌一拍,怒道:“皇宫禁地,岂由你们母子胡闹!”小禄子估摸着胤禛的心思,略有片刻即明,忙招来一名小太监吩咐了紧闭储秀宫宫门,又出声呵斥道:“圣驾面前不容喧哗,你们愣着作何!”
宫人领命而行,忙有七八名宫人一方上前拉开弘时,一方制住似有疯魔的李氏。这头弘时被李氏抓得脸上目不忍睹,遂宫人着手一拉,他当即借坡下驴连忙退开;可李氏却完全似是失去理智,宫人拉扯越是大力,她反抗越是激烈,嘴里也哜哜嘈嘈的急乱说着什么,却不大听的清楚。眼看场面一时僵持不下,殿外又来了几名宫监从旁帮手,不想此时李氏脸上骤然变色,满是自得意满的抿嘴轻笑,挑起微翘的丹凤眼睨向众人,不徐不疾道:“上次未让年氏母子因了‘恶无’逐出皇宫,不过没关系,现在短命的福惠已中毒身亡,年氏那个狐媚子的半条命也是掉进了阎王殿!”
话里的怨毒狠厉让人不寒而栗,众人一齐静默,只听李氏笑音未变,声腔却陡然拔高,尖锐道:“至于钮钴禄氏那个贱人,本宫能容忍她生儿育女,晋为侧福晋,再至。。。。。。熹妃,已是本宫对她的宽恕。”说着止不住的溢出轻笑,朝着一名宫娥努嘴说道:“张贵人,本宫这次能设计陷害那贱人,又毒害福惠,你虽没出多大力,但本宫念你跟随本宫多年,自会予你好处。现在福惠殇,弘历有个毒害皇嗣的额娘,这偌大的后宫还有谁能予本宫相争。”
说到这,一个厉眼横向另一名宫娥,至见那宫娥吓得连连后退。方不屑的挪开视线,复又看向“张贵人”道:“看到没,耿氏算个什么东西,本宫随便一个眼神看去,她浑身都要震上三震,就凭她那个傻小子能和弘时争太子之位?将来本宫位至皇后,以至太后,只要你要侍奉本宫,赏个嫔封妃也不过哀家一句话罢了。。。。。。哀家,对!本宫是哀家,是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哈哈!”李氏情绪又被激起,疯狂大笑。
“弘时,人证物证俱在,现在连李氏也亲口承认,你还要作何解释。”冷厉的话语一出,众人从李氏自演自说中醒过味儿,闻声看去,就见胤禛阴沉着一张脸,欲要发作。
弘时打了个激励,面上再无强撑的张狂,一脚踹开刚爬在他腿上的栋鄂氏,一下以膝匍匐到胤禛跟前,转头看了眼魔怔的李氏,心下一狠,回首就是痛哭流涕道:“皇阿玛,儿臣真的不知额娘竟隐瞒了儿臣这么多,背着皇阿玛和儿臣干下这法理不容的歹毒之事。皇阿玛你要明鉴啊!”
弘时的认错悔过,反使胤禛怒火腾腾上升。只见他一把拽起弘时衣襟,提到面前咬的牙齿“咯咯”作响道:“畜生!儿不嫌母,你个逆子为了活命,不惜弃至亲母亲!”说完,胤禛眼里怒火随之消失,又似嫌脏了手般甩开弘时,冷漠道:“将李氏母子移送宗人府,一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再来问朕。”
听后,弘时大惊失色,退倒在地,犹不敢信的望着胤禛,全身瑟瑟发抖不止,内心的恐惧害怕是到了极点!弘时心里越想越害怕,唇齿发白的哆嗦了半天,忽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随即一下扑向胤禛,急切嘶吼道:“皇阿玛,我是您的儿子,您怎么能不管儿臣,您不能不管我啊!” 胤禛无动于衷,反另外发话道:“将弘时带走,朕不许他出现在皇宫大院之内,带走!”一旁待命的宫卫应“喳”一声,上前带走挣扎不休的弘时。
“且慢——”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适时响起,宫卫暂歇下手。
弘时两眼发出希冀的光芒, 饱含激动的大叫道:“八叔!”允禩予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转至胤禛跟前,撩袍跪地道“皇上‘恶五’已有齐妃认罪,方才三阿哥不过是护母心切,才言损熹妃,后齐妃又自认下毒嫁祸一事,可想此时与弘时无关,齐妃获罪也不该罪至弘时,还请皇上三思。”
胤禛眼里精光一闪而逝,短期宫娥新沏的茶盏,啜饮一口,反问道:“与弘时无关?李氏被关冷宫,无关于外界联系,她是如何操作毒害一事?唯一点可以说通,他们母子早已筹划此时,一计不成又使一计,而毒害一计,便是弘时亲自下手,当然也不排除幕后还有推手。”
允禩心头一怔,忙要辩解,却听胤禛抢先说道:“弘时的心腹太监与毒害一事有关的一众人等,皆是口径一致,直指李氏母子,八弟,难道你还认为弘时不知情?还是你要看了自尽那名宫女的绝笔才肯罢休?”
胤禛迭声质问,允禩毫无回击之力,犹是听见“绝笔”一词,恐慌跃上心头,只好退而求欢其次,另说一事道:”皇上,您命三阿哥搬出皇宫,可是三阿哥并未出宫建府。且不说三福晋身怀有孕,单是让皇阿哥借府居住,便是于祖制不符。自大清开国以来,每一位皇子出宫另住,都是由内务府选好住址,选择好日子起建,再至建好出宫。皇上您素来推崇祖制,岂会让三阿哥如此仓皇出宫?”
乌喇那拉氏眼似刀子,须臾又满目感激的看了眼允禩,相劝道:“皇上,让弘时即刻搬出皇宫,未免不合祖制,还忘皇上三思。”允祥向来敬乌喇那拉氏长嫂为母,也出言相帮。如是,慧珠、年氏、武氏三人无法,也只得附和其声。
胤真对此仿似早有预料一般,面不改色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半响,才“叮当”一声和上茶盖,似笑非笑的扫了眼众人,目光落至允汜道:“的确宗法不可改,朕不可让身为皇子的弘时当即搬出,永不出现在皇宫内。”话一顿,弘时潜然落泪的唤了声“皇阿玛”,胤真却置若置若罔闻,继续道:“但是朕金口玉言,岂可出尔反尔。”
允汜眼面色微变,与弘时相觑一眼,忙要再言,却被胤真摆手止住道:“八弟,若是朕未记错你只有一子一女,其子还是一名妾所生。”允汜一知胤真何意,心想静观其变,于是点头应是。
胤真见之,反蹙浓眉道:“八弟你为朝廷大清尽心竭力,没想到唯一一子居然是名妾所生。朕将弘时过继与你为嗣,一可园你子嗣稀少出生低贱之差,又可解了驱逐弘时而不合祖制之围。”
过继?将皇帝的子嗣过继给宗室为子。慧珠听得瞠目结舌,她从未闻过哪朝哪代将皇子过继为子侄,至多是皇帝无子,选子侄为嗣一说!就算胤真再恨铁不成钢,将弘时圈禁就是,却要将之过继给他的政敌,这无疑是将弘时推向死路,甚至剥夺其应有的身份!慧珠震惊的想着,不期然目光与胤禛交汇,却见胤禛双睦深的可怕,脑子忽的”轰隆“一声,闪过一个念头,他如此作为,是向他的政敌、甚至是所有人警示,与他为敌,哪怕是亲生子也一样能舍!更是彻底绝了弘时继承皇位的资格,也绝了他那些兄弟的贰心念头!
慧珠想的明白,在场之人想的只会比她更明白更通彻。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至被炸得回过神,忙纷纷跪首齐道:”请皇上收回臣名,此事万万不可啊。“胤禛岂会理会,径自起身就要离开。
”噗通“一声,乌拉那拉氏抢先一步挡在殿门口,跪首乞求道:“皇上不可啊,这样弘时的将来,他的子嗣将来必将俱毁,皇上三思啊。”胤禛驻足,低头敝了一眼道:“皇后,你可记得你在为李氏求情时,朕说过的话。”
乌拉那拉氏脸色一白,身子如受雷击的瘫软下去,口里已无意识的呓语道:“臣妾记得,不会再为李氏母子请求。”说完,颓然的低下头掩去眼里的笑意,任由胤禛阔步离开。
胤禛行至宫阶时,暮然回身,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失叫出声:”皇上!“胤禛环视了储秀宫一众宫人,忽又眯眼看向乌拉那拉氏,眼里掠过一抹厉色,转身决然说道:”储秀宫宫人一人不留!“说完,不顾骤响地的大片哭嚎,迈步就走。
第268章 宫签
每年的冬日,大雪纷飞之时,总有生命的飘零。看着眼前拿刀持戟的黄衣侍卫,似乎空气里也渐渐漾起了浓烈的血腥味,鲜红的血,洁白的雪,也终将染浸奎壁辉煌的储秀宫。
“主子,又起风雪了,还是早些回去,说不定公主和四阿哥已经在景仁宫等着了。”小然子撑开油伞,脸色发白的看了看身旁走过的侍卫,勉强说道。慧珠紧住身上的披风,轻应一声,便头也未回地拾阶下槛,走入雪色苍茫的宫廊。
风疾雪虐,路上难行,至回得景仁宫,已费多时,衣裳也霜雪浸湿。入了宫内,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宫人扫着积雪,见到慧珠一行人回来,忙拘谨的上前请安。
慧珠身体僵冷着,未没注意宫人们的异样,随意的颌首应了,直接脚步不停的进了正殿,一面掀帘子进内,一面哈着热气道:“手炉子没热气了,外面阴风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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