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氏了!好在此时时辰尚早,倒是还来得及。于是,慧珠忙唤了宫监进来,吩咐去紫禁城传话。
事情交代妥当,慧珠也不敢随意走动,命宫人搬了一方双扶手的躺椅置在床榻旁,便半靠卧在上面,一边打着盹休憩,一边注意胤禛的动静。如是下来,不觉到了晌午,老氏又过来施针,慧珠一旁帮衬,待胤禛安枕躺下,二人这才出了里间屋子。
一时,小然子从旁相劝用膳,慧珠经一提醒,又存了谢老氏的心,便欣然允了,留老氏一同用晌午。待一个时辰后,饭毕,二人正换洗着,就听外间来报道:“裕嫔娘娘求见”。
慧珠心中一动,就着宫娥捧至跟前的白釉束腰三足盥盂,吐了口中的漱口水,又用绢帕拭了嘴角,方扬眉朝小然子道:“你亲自迎裕嫔进来。”小然子领命而出。
不多时,耿氏随着小然子身后行来。却不想,甫一入内,就见慧珠与老氏隔几而坐,一旁并有着宫娥伺候她们盥洗,而几上变摆着未及收拾的碟碗,不用多想便知她们刚一起用过午膳。
疑惑跃至心头,耿氏微微驻足觑了二人一眼,随即恢复如常,匆匆行到食几前,向慧珠见过礼后,便急忙问道:“听说今日的早朝取消,臣妾自个儿担忧了半天,实在坐不住了,这才忙着赶来。”
一口气说完,忙又拍了拍胸口,作势缓了口气,喘息道:“娘娘,皇上他怎么了?可是严重?臣妾可能去瞧瞧?”
慧珠不徐不疾的净过手,又亲切的问了老氏的喜好,命宫人去沏了茶予老氏,才将目光投向耿氏。耿氏略觉不自在,她很少受慧珠这般冷落,又想起刚才所见,心里不由怀疑老氏向慧珠说了什么,却又马不实在,故只面露不解道:“娘娘?”
慧珠望着眼前的耿氏,忆起这些年来的相交,心里有些想就此作罢,可刚一作打算,又觉得若不敲打,耿氏只怕会小动作越来越多。遂计较一定,慧珠仍不发一言,只端着脸睃眼睨向耿氏。见此,耿氏心下疑云更深,却百思不解,只得勉强赔笑道:“娘娘,臣妾看你面色不佳,娘娘还请保重,皇上他正病着,娘娘可不能病着了。”慧珠心下一叹,又强制横下了心,面色一凛,先声夺人道:“裕嫔,你还有脸提皇上!本宫离宫之前,将皇上的饮食起居,一园宫务都交予你,可你却草率处之。皇上如今病倒了,你也难辞其咎”
耿氏一呆,再一想来,便知慧珠是故意找了由头发作她,不由大咸震惊,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慧珠,满是不可置信。慧珠撇开眼,向小然子打了个眼色,小然子心领神会,趁耿氏出身之际,和另一宫监微一用力,就将耿氏押跪在地。
第303章 破裂
“啊。。。。”猛一跪地,耿氏不禁脱口就是一声低呼,倒唬的的小然子忙松了手,后退半步。见之,慧珠皱了皱眉,朝小然子微扬了颔,小然子知趣的拉着宫监退至一旁,垂首待立。
这时耿氏已醒过未儿,明白这出戏是慧珠专唱给她的,可是以她二人的关系,慧珠却不会为了捕风捉影的事,就这般下她的脸。。。。对了,老氏!一定是老氏在里面挑唆!心中使绊子的人一定下,耿氏悄然拿眼偷瞄老氏,见老氏仿似无事人般的坐在一旁,姣好的面容上是一贯的沉静如水,一双翦瞳里亦不见丝毫波澜。
观之下来,耿氏心里一阵冷笑,好一个老氏,倒拌猪吃老虎起来,这乌喇那拉氏引荐过来的人,果真没那么简单!心念至此,耿氏又想她与慧珠交情颇深,还有宏昼摆在那,就是慧珠受了老氏的挑拨对她起了隔离,可她也能再反咬老氏一口,说不定还能让慧珠回了心思。
如此一想,耿氏心下稍安,眉目间也随之带出几分,一派镇定自若道:“臣妾一心敬仰娘娘,娘娘所说必是真有其事。”略停一停,状似咽回喉间的哽咽,又微耸了耸鼻子,方叩首行一大礼,道:“臣妾有负娘娘所托,未代娘娘打理好一园宫务,又未紧着皇上的龙体,臣妾自甘受罚。”说着,话锋一转,声音露出一丝担忧道:“只是臣妾怕一些搬弄是非的。。。。”
话没说完,就听“笃”地一声脆响茶盏重重的搁在几上,惊得耿氏反射性的止话看去。
慧珠一面平静的任由耿氏惊疑的目光投注,心下却是陡然一冷,来她还游移不定,是否该看在弘昼的面上只是话语敲打一番便罢,不想耿氏根本毫无悔意,心境也早已不是当年雍王府的耿格格了。。。。
不愿再生犹豫,慧珠打住思绪,微阖双目,挡去目中漾起的丝丝波澜,故作冷漠道:“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难道还需裕嫔你教本宫?”耿氏不等话落,便忙着解释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娘娘息怒。”
慧珠多少还存着给耿氏留脸面的念头,遂只想早了解此事,也就不和耿氏多言。于是只当方才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的自顾自地说道:“皇上患得暑热风寒,正是本宫离园那期间隐下的病因,且这与平时生活起居相关;而一圆宫务,也有人向本宫回禀了,你代管的宫务每一处皆有问题。本宫这一会也不一一例举了,若是你非要知道,去找小然子问就是。”
听到这,耿氏心下已是一片慌乱,慧珠这是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以上两条罪责,不过是随意安的,小然子几笔就可做出。
见耿氏脸色大变,慧珠有片刻的不忍,只好稍稍错开视线,方能继续说下去:“但本宫念在你平时在宫里为人谦和,善待其他宫妃姐妹,也不过于终究,却也不可不惩!从今日起,你就禁足一月抄写《女则》,尔后就回紫禁城里。
好了,也就这样,你退下吧。”
慧珠的温言慢语,之于耿氏而言,好似夏日一个疾雷,重重砸在心头,如蒙大击,整个人跪在地上摇摇欲坠。
这些年来,她处处被人高看一眼,除了有宏昼傍身,更离不开慧珠的维护。犹是最后一两年,自慧珠身为熹贵妃,她这位世人眼中的左膀右臂,无不受人计好巴结,不说宫妃宫人奉承不已,就是眼高于顶的各路亲王福晋也存心巴结。同时也由此,她娘家兄弟才得以蒙得好差事。
可如今,去要让她回紫禁城,这不是告诉所有人,熹贵妃已经与她划清干第!到时,还有谁会站在她这边。还有弘昼他已年逾十五,至今尚为大婚,若此时她母子被赶回紫禁城,胤禛还会记得他这个儿子吗?弘昼还会有门好妻族,进而得入朝廷吗?
耿氏一想到全无城府的儿子,不可仰止的恐慌侵袭全身,慧珠晋封、弘历大婚在她心底引起的嫉妒、不甘。此时全化作无尽的悔意。若是当初她不让嫉妒红了眼,不被有心人挑拨,一直依附慧珠,也许。。。。。。
不待耿氏心慌意乱下的想下去,慧珠已撇开头,罢手道:〃送裕嫔下去。〃
一旁等候的两名嬷嬷得话,挤开跟在耿氏身后的宫人,先面似恭敬的行下一礼,又对视一眼后,就架起耿氏的腋下起身。耿氏受到外力,登时打了个激灵,仰头望向慧珠,适时的让眼泪浸到眼眶,语带呜咽道:“娘娘,臣妾对不起您。”
一语未毕,只听一阵脚步声响来,慧珠,耿氏,老氏三人未去注意,却听门口一众宫人齐声呼道:“奴才(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乌拉那拉氏来了!慧珠顾不得眼含泪水的耿氏,忙要下了凉炕迎上去。
眨眼之间,乌拉那拉氏已就着一嬷嬷的搀扶匆匆行了过来,道:“不用虚礼了,皇上他怎么样了?快带本宫去看看!”说着,尾音猝然消失,瞪大眼晴一副极为震惊的样子,又是看向慧珠,又是看向耿氏,少顷,才指向仍被架着的耿氏,微含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慧珠心里暗叫糟糕,适才临时起意治了耿氏,却偏偏被乌拉那拉氏给撞个正着,少不得又添波澜。
老氏大约是看出慧珠的为难,轻步行至乌拉那拉氏跟前,福身一礼,引开话什道:“皇后娘娘安心,皇上已无大碍,午时那会才服了药睡下。至于皇上的病情,还请娘娘稍等,去了里间再说。”
乌拉那拉氏微怔,焦虑的双目不着痕迹的在慧珠、老氏之间划过,再瞥向一旁的耿氏,心头掠过半分了然。又实在担忧胤禛的龙体,便顺水推舟卖了老氏的面子,点头道:“海歌妹妹说得正是,本宫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得看了皇上才安心。
慧珠对老氏微微一笑,又转脸向乌喇那拉氏在场道:“皇后娘娘勿忧,臣妾这就带路。”说罢,侧身在前带路,却刚迈出一步,就被耿氏叫住,见她一脸殷切的问道:“臣妾可一同去看看皇上吗?”
慧珠闻言,只掉头看着脚尖,默默不语。既然有乌喇那拉氏在场,又岂容她在此指手画脚。
乌喇那拉氏目中微微一动,带着嗔怪意味道:“裕嫔妹妹,你这是何话!你身为皇子的额娘,又是一宫主卫,要看望皇上,难不成还有人能阻止你?”三人一听,俱是心下一凛,低头不发一言。
见状,乌喇那拉氏目光再一次在三人身上环视,随后又调至耿氏一边,锐利的视线扫过两个嬷嬷,肃声道:“混账奴才,竟对裕嫔无礼。”嬷嬷们惶恐,局促不安的抬眼瞟向慧珠,见慧珠并不看她们,暗一比较忙放开耿氏,原地匍匐跪 地。
这一幕乌喇那拉氏自是尽收眼底,心中所想越发笃定,倒也不追究嬷嬷二人 的责任,只再一次催促慧珠带路。一行四人进了里间,乌拉那拉氏、耿氏再不念满腹心思,几个快步就到了床榻前,不错眼睛的看着睡下的胤禛,不多时,二人偏过头,就着手里的帕子,便是一阵压抑的抽泣。
慧珠无奈的看着眼前二人,想了想,还是上前宽慰。乌拉那拉氏一听有人从旁开口,似再也忍不住的呜咽出声,道:“本宫才几日没见皇上怎就消瘦的这般厉害,两边脸颊都熬下去了。”随着乌拉那拉氏的话,慧珠眼角余光瞟向胤禛,稍是一看,不由微趸眉头,胤禛倒没瘦多少,只是面色十分不好,嘴唇也是干涸,一见便知是患了重病。心里想法一过,慧珠无声一叹,又打了精神应付道:“皇后娘娘还不知皇上的病因,可是先听臣妾禀来?”
这话一下引起乌拉那拉氏、耿氏的共鸣,见胤禛这般模样,若真是暑热风寒定不会如此,莫不是染了什么恶疾?二人想到一处,忙止了一半的做戏一半的担忧,问起了胤禛的病况。
慧珠双目凝视于胤禛表黄的面上,将一切病况说完,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耸拉下眼皮,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波动。
然,一番话说下来,对于以夫为天的乌喇那拉氏、耿氏无疑是晴天霹雳,惊怔当场!而乌喇那拉氏尤是,只见她端庄的面上瞬间一白,身子前后晃动,脚下一个不稳,就直直往前面栽去。
“皇后娘娘,小心!”慧珠就立在一旁,一见横生意外,忙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抓住乌喇那拉氏的手臂,将她扶稳站着。
乌喇那拉氏却毫不领情,脚下刚一站住,双手狠狠用力,不但挥开慧珠的搀扶,并一掌抽使她重重摔倒在地,随即脚步紧跟上前,一脸怒火的盯着还未摸清情况转变的慧珠,发难道:“钮钴禄氏,你好大的胆子!”
第304章 嫉妒
“皇后娘娘!”耿氏、老氏俱是忧心在了胤禛的病上,冷不防乌拉娜拉氏猛地发威,两人骇了一跳,惊叫出声。
两人的赫然大叫,使乌拉娜拉氏稍从震怒中回过心神,脸色却一丝未变,胸脯前隐隐上下浮动,显出余怒未消,但她只死死的瞪着慧珠,一声不吭。
慧珠可以理解乌拉娜拉氏满腔的惊怒,可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多做犹豫,只能在折寿多年与一年以内选择。如是,两相较之后,她只得罔顾宫规,私自拿胤禛的命来赌,让老氏下阵在胤禛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仍心有余悸,昨夜是生怕了老氏关于胤禛有个万一。而由此及彼,作为发妻乌拉那拉氏的怨怒也是可以想象;再说她以胤禛的寿命做赌注,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总归是与礼法不合。乌拉那拉氏真要以此为由,惩治了她,任是到了谁那,也是说得过去。
想通此事,慧珠心里蓄着的委屈不满消散大半。遂,只见她从地起身,复又双膝跪地,挺直背脊,高昂阔首的回视乌拉那拉氏,一一逐字逐句的话语清晰道:“两相其害取其轻,在当时的情况下,虽都与皇上寿命有损,但折损一年却成了上上之选。如今,弘历、弘昼兄弟年纪尚小,若皇上用了太医的治法,不仅大损寿命,龙体也会折了一大半,到时他们两兄弟又如何堪当大任。”
“大胆!还不闭嘴。”乌喇那拉氏怒不可遏,温和的面容遽然涨得通红,颤巍巍的指着慧珠喝道。
一言未完,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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