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华衣
真有异心,母皇只怕头一个饶不了我。她是母亲,但首先是一个皇帝,她不会允许扰乱社稷的人存在的。”
我哼了一声:“你对素衣门了解多少,就这么肯定一个不知道那里来的人说的话?”
楚风反问道:“那你又了解多少?”
我被呛住,撇了撇嘴,准备离开。楚风在我身后追了一句道:“小心楚鸣,不管是因为雪衣,还是你坏了五丰城的计划,她不会放过你的。”
“楚鸣?我很想看看她打算怎么不放过我法?”我轻蔑的笑了一笑:“如果有朝一日你站到我的敌对面,我倒觉得应该更小心些!”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对楚风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或者是我第一次与她相间不欢的后遗症吧。
楚风哑然失笑:“你真是高看我了,我现在不过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皇女,能不能活到下一任皇帝登基都有问题的人,有什么值得小心的?”
我瞟了她一眼:“我问你最后一句,如果你做了皇帝,你会与我抢雪衣吗?”
楚风开始只是好笑,见我面色严肃,才敛了笑,好久之后:“我不知道。我——对雪衣,并不是没有心的,但是,那天,他跟我说,对不起……”
我手心扣着三枚铜板,只要我把这三枚铜板撒下去,楚风的命运就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作为天命师的我参与了她的生活,我所能看到的命运线会很模糊,但是她是否能成为九五之尊,是肯定能看出来的。
我并不爱使用天命师的力量,预知一个人的命运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并且,每使用一次力量,对天命师身体也有损耗。但偏偏这个时候,我心中止不住想要看她的未来到底是通往何方,她是否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还有雪衣——我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手控制不住发抖。
我从来没有对未来这样惶恐过!
如果楚风真的是皇帝的话,如果雪衣注定要做皇夫的话——我该怎么办?要改变吗,要改变命运吗?
素衣门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逆天改命的先例,但代价是——生命。
如果以此为代价,我逆不逆天,又有什么用处?无论怎么做,我都无法与他相守。
“华衣,你在做什么?”
我身体一抖,手中的铜板险些掉在地上,转身,雪衣的眼睛,如同水一样温柔,雪一样干净,里面是我最爱的夏夜里最深沉的星光在闪耀。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刚刚见到你还很好的,怎么就——”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一把将雪衣抱住。雪衣愣了一下,恼道;“做什么?这是在外面呢!”说着要挣脱我的手。
我死死绑住他的双臂,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一下下,就一下下,让我抱一下。”
雪衣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雪衣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华衣,你有什么,说出来好吗?我不希望什么你都是一个人承担,还有我呢!”
“没什么,只要你一直站在我身边就好了。”
一天之后,钦原果然回援宴都。
卢云早已经让斥候通知萧敬平宴都重新落入我们手中的事情。萧敬平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带人一路追在钦原后面。
一场对峙双方都损耗不少,加上匆忙撤退,辽军军心不稳,一路逃兵无数。若不是钦原治军有方,只怕又要上演一次辽军洗劫宴都的惨剧。只是这次,她没有这个机会了,钦原同还剩下的主力两万人被大楚主力堵在了宴都城下,而钦原在数叫城门不开的情况下,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中计。
城外五万楚兵,城内一万三,三倍于钦原的兵力,谁都知道,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
我立在城楼之上,看见一匹神骏的白马上一名英武中年女子满面的羞愤与绝望,周围环绕她的人神色紧张。卢云走过来告诉我,此人就是钦原。
钦原面如死灰,对身边的亲兵说了几句什么,忽然引剑自刎。
我一把夺过身边守城士兵的弓箭,引弓,翻腕,一支锐箭如同闪电打在她的剑身上,将剑锋击偏。
钦原的亲兵们方才反应过来自家将军要寻短见,忙夺下她的兵器,一个个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等来了钦原带两万辽兵投降的消息。
消息传来后,所有的楚兵都欢呼起来,喊声震天,“大楚万岁,大楚万岁!”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良久。
雪衣走上城楼站到我身边:“华衣,你不高兴吗?我们胜利了。”
我机械的回答:“高兴,怎么会不高兴?”
雪衣小心的打量我的眼色:“可是你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默然。
雪衣要我怎么告诉你我的不安,我的忧虑。望向已经熄灭的烽火台,隐约感觉上依旧有没有散去的硝烟味道。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感觉到焦虑,为什么我会如此的惴惴不安?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这难道也是天命师的本能?我没有听师傅说过命师在占卜之外还有预知危险的能力,还是我自己心思太过沉重了?
第 174 章
钦原与两万辽兵投降大楚的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大辽的朝野中炸开。没有人能料到在军中素有威望的钦原竟然在不到两月时间内败了,而且败的那么惨。
素华衣,成了楚辽两军和朝廷中提起频率最高的三个字,她入伍短短两个月内从一个小兵升到了少尉,自己手上不下千条辽兵性命不说,又带领不足二十人阻止了西辽装备最精良的“黑狐”队,后更是巧施连环计,前捉岳恒,后俘钦原,两带两万辽兵,成了楚国军营中新一代的军神。
而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军神,年仅十八岁。
我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看信。
我的级别又升了,一越到了少将。待遇比以前也好了不少,帐篷比以前大,东西也多了些。回到大楚军营,便有人给我送来许多信。有雍和的,阿九的,清书的,知静的,甚至小七柳都给我写一封。
战事告一段落,与大家一起回到军营后,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毕竟在熟悉的地方更有安全感一些。
我先拆开了小七柳的信,虽然技巧还生涩,字体却端秀清新,灵动飘逸中不失遒劲,若假以时日,定然有大成。里面的内容无非是他最近又看了什么什么书,做了什么新的东西出来,又有多少夸他聪明厉害,清书又给她买了什么,她怎么怎么喜欢,最后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他很想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的信,仿佛就像他就在我面前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清书的信中先交代了一体下他今日又接手了那些事情,母亲又如何加上新的期望,春姐那边又有什么样的事情要与她商量。一切看起来很顺利,但是字里行间却隐隐透着一股疲倦。清书毕竟现在只有十五六岁,她现在一面按照我给的安排的学习计划来锻炼自己,一方面也要完成母亲给她的各种考验和工作,确实是十分的辛苦。
我提笔给清书回了一封信,让她暂时把学习任务减缓一些,把手上的事情做完,然后努力培养几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助手为她分担,同时要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考虑以后的发展,即使将来清书做了常家家主,她也不可能将常家所有的事情都接下来,所以现在开始考察其他的常家儿女,若有本事又肯安分做事的,不防收为己用,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或者我在军营里的一些事情传回了京城,清书再一次在信里表示出对我的崇敬和钦佩,也显示对军营的向往之意。
知静的信还是老样子,将最近金聚楼的收益情况和所收集的情报重要的整理给我。同时也提醒我在战场上要小心安全。我忽然想起来我离开金橘镇的前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心中对知静不禁愧疚又怜惜。知静的感情上我无以回报,但总希望他有一天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幸福。只是在这个世界,一名无所依靠的男子,纵然才华横溢,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好妻主。
雍和的信最像一封家书,文里行间都是平淡而温馨的叙述,比如小七柳今天又怎么调皮了,荧惑新种了几盆什么花,守心又换了几身新衣服,明幻整天对着我的屋子发呆,园子每天又有多少人来拜访,送来了多少礼。其中倒有两件事情我略微注意的一下。白若灵在楚风走后,并没有跟她的其他家仆或客卿一样离开,而是在京城里做一个小官也算是崭露头角,虽然楚鸣总想找她麻烦,好在还有楚悦罩着;雍和在信的结尾说十妹前日来信,说她大姐已经接任家主之位,对她颇为信任,还委以重任,家中的风波已经平息,她现在一切平安,希望我们不要挂念。最后在信中表达了对往日大家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的怀念。
云泽在家行十,雍和说的自然是她。按照她信里的话,昭颜已经继承皇位,国内的战争已经平息,作为昭颜唯一的胞妹,对她有所封赏是必然的。不管怎么,这也是我所能期盼的最好的局面了。
将上面的信回完后,我最后拿起阿九的信。要说这是一封信我还真是不敢恭维,光这个厚度大约也有半寸厚,这也是我将他的信放在最后拆的原因。
里面的内容一半是京城的大小事件汇报,其中包括楚鸣最近的态度是越来越嚣张了,好几名没有向她示好的小官已经被她找茬,吃了不少苦头,而新国师素锦在京城声名鹊起,成了炙手可热的红人,不但是贵客盈门,也是财源广进。她为人圆滑,手段高明,在京城仕林中也很吃香,只是百凰宫一战京城中知晓的人不少,她始终不能取我的声望而代之。虽然素锦对楚鸣稳固皇储之位即使不是有恩,也有襄助之情,但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好。阿九的探子,甚至看见两人私下见面,而且一副相谈不欢的表情。楚鸣甚至曾经公开弹劾素锦走马章台,行为不端,但是都被皇帝给敷衍过去了。我心中明白是辛梓起的作用,离间两人的动作已经开始了。而没有阮洁这个参谋加中间润滑剂,我有理由相信,她们俩的关系会急速恶化。
另一半的呢内容则是关于他自己,他最近又学了什么什么菜,怎么做的,做的怎么好吃,被谁谁夸过了。然后说他最的刺绣又有进步,绣出来的花样比以前好很多,他现在正在绣一对百花争春图的枕头面,等我回去就可以用上了云云。
我看着微微一笑,不想信纸却被人抢走。
“雪衣?”
雪衣拿着信纸,瞟了一眼:“阿九给你的?”
“恩……”我一见雪衣脸色不对,马上道:“里面也没有什么。”这当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写什么的信纸能有半寸厚吗?
雪衣的脸又冷起来:“你整天看男人的信就没事做吗?”将信纸往桌上一拍,气呼呼的坐在我床上,一副要大审我的架势。
我赶忙蹭过去讨好道:“哪里有。我也就看了一次而已。”
雪衣瞪着眼睛,咄咄逼人的目光好象要吃人一样:“就看一次还看得笑嘻嘻的,有那么好看吗——你的手在干什么,摸哪里啊?”
我伸手将他雪衣住,顺势一倒,把他压住,将他的双手拉过头顶,固定在床头,手指在他美丽的唇形上轻轻的划过,挑衅道:“你喜欢我摸哪里?”
雪衣恼道:“你就会转移视线!”人却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眼睛里的波光更盛。白皙如同透明的玉石一样的耳垂在我的手指的大胆调戏下,渐渐又染上绯红色。
气氛正好。我那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俯下身去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雪衣自然而然的合上眼睛,但胸脯起伏明显快了些,忍不住诱惑,我趁机在他胸口胡乱摸了一把,雪衣被突然袭击,惊呼一声,眼睛睁开,又怒又羞的盯着我,却又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见到平常清冷淡漠的雪衣此刻躺在床上,双手被缚不能动弹,美丽的眼睛紧张恼怒的快要哭出来表情,顿时色心大起,伸手拂开他的头发,从他的光洁的额头一直吻下来,触到嘴唇的时候,便开始有些失控,雪衣忽然挣开束缚,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床猛的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着嘎吱。
我把头埋在雪衣白皙温润的脖子上或轻或重的啃着他的肌肤,一手去拉他的腰带,一手摸进他的衣领口,小心的探索——雪衣抽了一口气,在我的小腿上狠狠踢了一下:“干什么,轻一点!”我忍着腿上的痛,道:“好哥哥,妹妹也是第一次,你就忍忍吧!”雪衣本来满脸怒容,听我讨饶,不由的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这点出息!”
我撇撇嘴,继续与雪衣的腰带奋战。你说一个男人的腰带干吗结得这么复杂,我折腾了半天楞是没解开,摸摸头上的汗,不好意思道:“雪衣……你这个腰带真是太难解了!”在雪衣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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