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之笑红尘 -樱花红破+着
了。若说威胁,云家的威胁只有一个,就是北燕。北燕对东越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若北燕占了东越,云家的辉煌也就结束了。一个新的政权绝对不会容许有威胁到他们统治的力量存在,即使这个力量表面上服从于它。
起身安慰他几句,留下联系的方式,我便告辞而去。说心里不担心是假的,我也想马上回杭州主持局面,但是韩无炎那里实在不好说。还是先跟他一起去了大都再说吧。
又拐来拐去回到宅子,韩无炎已经坐立不安地等着了。见我回来,脸上浮现出大松一口气的笑容。走近了握住我的手,道:“侍卫说你出去了,害我一直担心。这里你不熟,小心碰上坏人。”
我搓搓鼻子,调皮地回道:“是坏人要小心碰上我。”
韩无炎笑笑地揉揉我的头发,把它弄成一团糟。看到我对他怒目而视,又赶紧小心地一缕缕整理好,然后把我拉进屋。
我见他虽然脸上带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忧郁,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没见着你师傅吗?”
他愣了一下,没说话,好半天才有些歉疚地说道:“师傅去大都了,但是,若儿,我们可能明天就得动身。”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出什么事让他这么急。
“我刚刚收到消息,我大哥要成亲了。”韩无炎脸上显出一些不满和痛苦。
我讶意地看着他,问道:“是要去参加你大哥的婚礼吗?这么急?”
他苦笑,脸上少有的讥诮和嘲讽。“不,我是去阻止他。”
“为什么?”我更奇怪了,韩无炎不象是那么不顾大体的人呐。
他拥着我,朝我笑了笑,回道:“我只是不想他以后后悔,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到时候只有大家一起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燕舞扬,心里有些憋闷,说话的语气也冷冷的。“他既然选择这样做,就有他自己的打算,也必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以为他会听你的话吗。”
韩无炎怔怔地看着我,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明白,若儿。我大哥自小身体就不好,终日都留在家里养病不能出门,也正是因为这样,自从我开始认字,他就在一旁照顾我。所以我从小就跟大哥要好,也最是了解他。他其实是个最重感情的人,我不能看着他以后痛苦。”
我语气仍是淡淡的,“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他的未婚妻呢?你不是说了,他是最重感情的人吗,又怎会把感情当儿戏,或者是把婚姻当筹码?”
听得我话中讥诮的成分,韩无炎也不多作解释,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大哥确实把有些东西看得太重了,那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哎!”
我握紧他的手,“这种感情的事你就别再插手了,到时候反倒弄巧成拙。”
韩无炎无奈地叹息,“我一直都很尊敬大哥,从小就崇拜他,认为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凝雪虽好,但大哥却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的。”
我笑了笑,厚脸皮地说道:“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不就在你面前么,你还想怎地?”
韩无炎终于忍俊不禁,伸手环过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是啊,若儿是这人世间最好的女子,我何德何能,竟能有此美眷。”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其实我大哥的心上人也是了不得的女子,你也知道的,就是上次我提起过的东越第一美女芷兰郡主云雨。”
我的身体顿时僵硬,手指冰凉,身体也开始发抖。指甲狠狠地掐到肉里,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因心中的震惊太过强烈。我早该想到的,难怪他的身份如此神秘,难怪北燕国师也收他为弟子,难怪连岳重天也对他必恭必敬,他竟然是北燕的三皇子?
“怎么了,你?”他发现了我的些许不对劲,要把我扳过身来。我将他的手臂抓紧,背靠着他,身体摇摇摆摆,掩饰自己的慌乱。“没事,有些冷。你抱紧些。”我柔声道,眼里却满是痛苦与无助。
他不再生疑,依言紧紧地拥住我,头靠在我的颈项处,热热地出着气。
好一会儿,我镇定了心神,这才强作镇定地问他:“那芷兰郡主身份尊贵,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喜欢的。你大哥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吧。”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我自然不能自作聪明。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大哥是何等出色的人,相貌才华都无人能出其右。那芷兰郡主就是再心高气傲,也不会看不上。再说,我哥的侍卫告诉我,那云雨对大哥也一往情深的。”
“是么?”我心里不知道如何作想,只是下意识地回着。你若知道我就是云雨,你又将如何决断呢。
他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妥,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从大哥的眼神中我也可以看出那女子必定不凡。真想亲眼见一见那位连我大哥也把持不住的女子。”
我凄然地笑着,“那云雨如此不凡,你若也爱上了她,又该如何?”
韩无炎轻轻一笑,在我耳边轻吟,“你这傻子,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人,不管那云雨如何美貌不凡,又如何能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若儿,相信我,我会守护你一生的。”
我的眼泪慢慢地滑下,落在胸前的衣襟上。为何你是他的弟弟?
“无炎,”我转身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使看不清我的脸。“无炎,若是有一天,你和你大哥爱上了同一个人,你会不会去和你大哥抢?你会去把她抢过来吗?”
“怎么老是喜欢胡思乱想啊?”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我大哥喜欢云雨,我只钟情于你一个,所以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事。”
“我是说如果。”我低声道,心里却毫无把握。
“没有这种如果。”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我凄然失笑,你也无法作出选择吧。或者还是应该由我来选择。
第六十一章 诀别
韩无炎见我在他怀里半天不出声,有些疑惑地松开我,正见到我满脸的泪痕,顿时慌了手脚。“若儿,你怎么哭了?我惹你生气了吗?”他笨笨地伸手捧住我的脸,轻轻地拭去我的泪水。
“我没事”努力挤出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别的女人好,听见没有。”
“若儿”韩无炎宠溺地抱着我,轻轻地吻着我的耳垂,“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要相信我。”
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赶忙调转话题,“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他又惊又喜,“你要做饭给我吃?”
我笑笑:“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就好。”说罢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逃似的出了门。
木然地挥动着手中的锅铲,心里乱成一团麻。无炎,我要如何面对你?或许,这一切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又怎能逼得你作出如此痛苦的选择。兄弟之义与你我二人之情,到底你会如何选择呢?罢了,罢了,到头来却还是陷入两难的绝境,还不如趁早了断了。
眼泪一滴滴的滑下,我的心也像被人用钝刀子一刀刀慢慢的割过,却希望时间不要停止,我就不用去面对那种生离的痛苦。
擦干眼泪,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我挤出笑容走进屋。“饭弄好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韩无炎兴奋地帮忙端过我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转身望向我。我忙低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样子。他轻轻地“咦”了一声,扳过我的肩膀,让我面朝他,我只不抬头。
“若儿,”他抬起我的下颚,一双眼睛与我对视,“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不对劲。怎么又哭了。”
看着他眼中的关切与爱怜,我的眼泪又不能控制了,如泉水般涌出来,一滴滴落到他手上。他手足无措,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是紧紧抱住我,嘴里喃喃有语,却听不真切。
我哭得累了,就靠在他怀里躺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到他轻轻地吻去挂在我眼角的泪,那么温柔,那么怜惜,只让我的心都碎了。
忽然想到刚才的决定,心中顿时犹如刀割,无炎,对不起,我恐怕是要负你了。
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强自镇定地说道:“还没吃饭呢,是我亲自做的,你要把它们吃完。”
韩无炎的眼中满是担心,但还是微笑地说道:“好啊,我负责把它们全部解决。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每天都做给我吃。”
我故意不满,“那可不行,我又不是厨子,哪能天天给你做饭的。会把我的手弄粗的。”
他笑笑地握住我的手,“那就偶尔好了。只要你天天陪着我,那就好了。”
我心中又是一阵慌乱,忙抽出手来去拿酒壶,“喝酒吧!我在厨房发现了这壶酒,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喝。”
他不说话看着我忙来忙去,眼中尽是温柔。我等他吃了些菜,强忍住心中的慌张把酒递给他,然后看着他一饮而尽。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他眼睛里亮亮的,笑着问道。
“我要把你的样子刻在我心里。”我柔声道,我想记住你,你的样子,你的笑容,你的纯真,你的温柔。无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爱你”我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
他脸上显出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我抚摸着他的脸庞,泪如雨下。他的眼睛永远都是温和而多情地注视着我,从来不曾有过半分责怪。他的嘴每天都微微上翘,送给我最温柔的吻。他的手曾经帮我挡风遮雨,还曾温柔地抚过我的秀发。他的身体曾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挡住敌人的凶刀。让我怎么能忘了你?无炎……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把玉虎留在自己身边。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了,而我留给他的呢?是满身的伤痕,还是无尽的痛苦。
狠狠心一转身出了门,头也不回地朝楼外楼走去。
张自成被我脸上的痛苦与决绝吓得不轻,偏偏又不敢问我。我也不去理会他的疑问,只向他要了匹马,准备了些粮食马上就要出发。虽然知道韩无炎至少要到明日辰时才能醒来,但心里总觉得要离他越远越好。只要一想到他明日醒来以后的反应,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刺痛。我必须要连夜赶路,只有我的身体在不停的运动,不停的折磨着,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
张自成不放心我,也牵了匹马跟在后头。于是我们一前一后,借着越来越黑的夜色,踏上了回国之路。
一路上我基本没有休息,累了就找个地方和衣躺一会儿,醒来又继续赶路。只怕是一静下来,心里会不可控制地疯狂想他。张自成怕也是没有吃过这种苦,一脸的疲惫不堪。时不时用乞求的眼神看看我,希望能停下休息。我让他别跟着,他又不听,还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定然十分吓人。这些日子的辛劳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折磨。时时想着他那双眸子,日夜不安神,只恨自己没有生场大病,把他忘了也好。一想到这里,心又痛了,又怎能忘了他,索性就这样死了干净。
一出北燕地境,我就撑不住病倒了。张自成要我们在宿迁住下,我不肯,硬是逼着他雇了条船往杭州走。他拗不过我,只得定了两间回杭州的客船的舱。还在上船前买了个使女一路上照顾我。
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着,也不肯吃药,等快到杭州的时候已经彻底昏迷了。
我不知道云箫来接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反应,因为我当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发现已经在熟悉的雨聆阁,屋子里浓浓的药味儿。床边是云烟靠着,看她脸上的泪痕,应是刚哭过。
心里觉得很愧疚,这一路上只顾着自己痛苦,却全然不顾周围其他人的感受。云箫、父亲、云烟,甚至张自成和其他关心我的人,见到我现在这样不知道有多伤心。
摸索着想起来,不小心惊动了云烟。她立刻站起身子,关心地问道:“小姐,您醒了。”
我向她笑笑,只是没有力气说话。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努力地睁着眼睛看她,她忙机灵地给我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走到我的五脏六腑,精神也好了些。云烟扶起我,柔声道:“小姐啊,您总算醒了。那日您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我都快认不出了,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消瘦成这样。真不知道您都受了什么苦?我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连你这样晶莹剔透的玉人儿也要害成这样”
我苦笑,“这都是我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倒是他被我给害了。”一时又想到韩无炎,心里一阵绞痛。
云烟叫我又颦住眉,以为我哪里不舒服,很是着急。我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