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之笑红尘 -樱花红破+着





和京城一些官宦家族的子女。毕竟我和云箫不仅是云家家主的子女,而且还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和侯爷,身份尊贵,所以来巴结的人也不少。
  由于车里头有见不得光的人,我便借口说旅途劳累,偶感小恙,连车也没有下,就一直进了内院,但考虑到不能刚来就摆太大的架子,就哄云箫下车,打发那些人。
  父亲虽不在,但早已吩咐李总管做好了各项准备。我们将住的小院叫雨聆阁,在大宅的东南面,非常幽静,我一见就喜欢上了。
  一进院门,我就把下人们差开了,将五皇子和龙三引进内宅,但并没有刻意避开李总管。他是父亲的心腹,这件事瞒谁也不能瞒他,就跟不能瞒住父亲一样。
  果然,李总管一见五皇子,脸色微变,显然已经认出了他。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帮着将他扶进屋,连一句多话也没问。
  待到一切安排好,我和郑夫年两人急急地进到内屋,去查看五皇子的病情。一进房门,龙三便迎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我们面前,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忙道:“你别这样,别这样,我受不起。对了,你家公子醒了吗?”
  “是的,公子刚刚已经醒了。”龙三恭声道。
  我移步到床前,果然,五皇子已经睁开了双眼,看见我,他眼中如常人般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消逝,转而眼神中只剩感激。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恩,还有一点点发烧,不过只要好好休息,坚持服药,很快就能痊愈。只是你可千万别操劳过度,想太多事,这对你身体不好。”
  说罢,我转过头准备让龙三去换个软点的枕头,却见龙三一脸尴尬的看着我,连郑夫年也嘴角含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不解,再看五皇子,他竟满脸通红,似乎颇为羞涩。我这才想到其中原委。在现代时,摸摸病人的额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在现在却是了不得。我顿感尴尬,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哎,真是越描越黑。可又不能不说清楚,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对他有意思,情不自禁。因此,我定了定神,继续道:“平时我弟弟发烧,我就这样,所以……,真是失礼了。”说罢,也不管他们怎么想,拉了郑夫年,急急地告退。
  “云雨小姐请留步。”五皇子轻声道。他身体虚弱,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我却不能装作听不到。不管怎样,毕竟人家是皇子,比我这杂牌郡主不知高了多少级。
  我无奈只好回头,挪到他床前,道:“五皇子还有何吩咐?”
  五皇子脸上显出苦楚的笑容,轻声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云雨小姐将我带回云府,云大先生是否知道。”
  我摇摇头,道:“父亲奉诏入宫,还没有回来。”
  五皇子略显失望,轻轻叹息,道:“云雨小姐还是送我们出府吧,不然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呢?”我眨了眨眼睛,作出一派天真的表情“我才不怕呢。我爹最疼我了,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怪我的。”
  五皇子苦笑着摇摇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我不等他开口,已经蹦蹦跳跳的跑开了,说道:“我去看看我爹回来没有,你好好休息吧。”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
  郑夫年一出门就死死地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装得还真像。”他冷哼。
  我讨好地冲他笑笑,现在可不敢得罪他,我可是对京城时局一无所知呢。
  在父亲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和云箫已经从郑夫年那里了解了现在京城里的大致形势,真是乱呐。
  当今东越皇帝范知胤一共有六个儿子,比较受宠的有三个,分别是二皇子范成泰,即齐王;三皇子范成炎,即吴王;五皇子范成喻,还未封王。众皇子中才华最为出众的便是这位五皇子了,只是他的生母出生低微,因而自己也处处受制,虽然皇帝颇宠他,却在他十六岁时就把他派到了闽地,没有奉诏不准进京,因而就失去了争位的可能。由于当今皇后并无子嗣,因而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各皇子为了这个位子也争得头破血流。各人为了在朝中争权分别拉帮结派,只望有朝一日能穿上那五爪飞龙的明黄皇袍。
  朝中争得最激烈的就是齐王与吴王这两位了。这两个皇子分别是皇帝的宠妃刘贵妃和纪贵妃所生,后宫势力不小,且各自拉拢了东越另外两大家族李家和容家。现在皇帝已病入膏肓,继位之事更是被排上日程。这两方都竭力想要拉拢云家,因为一旦有了云家的支持,皇位便犹如囊中之物。云家在宫廷、朝政、军事方面的势力是其他任何一个家族都难以望其项背的。
  “那云家现在的意见呢?”我问道,真没想到刚到杭州,就有这种夺嫡之争在身边上演。
  “摇摆不定,但据我所知,现在正在和吴王谈条件。”郑夫年淡淡道。
  “吴王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夫年不屑道:“除了范成喻还强一点,其余个个是草包。”
  “那纪贵妃呢?”我继续问。
  郑夫年看着我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低声道:“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我低头,沉声道:“云家怎么不另外找一个?”
  郑夫年冷笑,“范成喻的势力太小,且不在京城,单凭云家一支,还有些势单。”
  我也学他冷笑,“没有两把刷子,也敢揽这瓷器活儿。他若后面没有依仗,敢在这时候进京吗?”
  郑夫年脸色微变,“我倒是小看了他,不过若云家真的支持吴王,他也绝讨不了半分好处。”
  我高深莫策地笑笑,问道:“范成喻的母亲是什么人。”
  郑夫年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找出什么,我却只是一脸淡定。半晌,他才说道:“据说以前是纪贵妃的婢女,死了好多年了。”
  ……  ……

  第十二章 初抵杭州(下)

  当晚父亲一回来,就把我叫进了书房。我也趁此机会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告诉他救了范成喻的经过。父亲一直不发一言,沉默了数十分钟,他才低声道:“雨儿,你真的长大了,爹一直很犹豫,不该把你们卷进这些权利斗争中,没想到,哎”他顿了顿,又道:“父亲年纪大了,渐渐地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以后南枫堂就交给你负责吧。”
  见我不明白,他解释道:“南枫堂是我们云家的秘密组织,专门从事情报收集,暗杀工作,只有我和几位重要宗亲才知道,历来由家主担任堂主,只忠诚于家主一人。”
  “既是如此,雨儿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我忙跪到父亲身前,低声道:“雨儿只是个女子,怎能担此重任,若父亲坚持,不若交给弟弟吧。”
  “胡闹,箫儿才九岁,怎么可以担此重任。”父亲显然还不了解云箫的本领,但我并不懈气(反正我绝不会没事找事做,好不容易到现在才轻松一点,让我再过现代那种日日操心的日子,想想就头昏,只有牺牲老弟了。我很毒吧,呵呵。),继续道:“弟弟年纪虽小,却极懂事,行事也很有大将之风。想必父亲也知道,我俩已经拜在郑先生门下,连师傅也一直夸奖他既聪明又有悟性,而且,弟弟是您唯一的子嗣,是云家的下任家主,势必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培养自己的势力。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一直站在弟弟的身后,帮助他。师傅也会帮他的。”
  父亲仍是犹豫不决,道:“可箫儿总是年纪太小,怕是不能服众。”
  我笑了笑,说道:“我年纪也不大,还是个女子,父亲就不担心我不能服众么?再说了,父亲也不可能马上就把南枫堂的所有事物都交给他。这堂主一职自然仍须由父亲担任,弟弟和我协助处理一些具体事物。那别人也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等到我们渐渐熟悉了,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再具体看。不知如何?”
  父亲终于点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们了。”
  父亲和云家的最后决定并没有告诉我,但第三天我再去探望范成喻的时候,他已经被父亲接到了祈云楼。那是父亲住的地方。我立刻明白了东越未来的动向。
  此后的几个月,我都没再见过范成喻和他身边的龙三。
  初至杭州时,雨聆阁的客人是一拨又一拨,弄得我不胜其烦,却又不能拒绝。但在陆续见过他们一面之后,以后便统统称病不见了。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可以说,现在的我是最忙碌的时刻了,一方面我要协助云箫进入南枫堂,处理相关事物,另一方面,我还记得曾经对云箫的承诺,那就是要改造茶的。
  我哄着郑夫年带我去找杭州的茶农,当然是经过妙手易容,女扮男装才出得门。这里的茶农生活非常艰苦,深受官吏和豪门士族的压榨,且东越的茶税之高也让人咋舌。不过我是个大财主,有的是钱。先是买下了一大片茶园,然后找到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茶农,把自己所知道的制茶程序尽可能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听得他们两眼放光。当我用一种憧憬的语调描述将来的美好生活时,他们对我的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个个磨肩擦掌,只狠不得马上就开始。郑夫年自是不屑的,在一旁冷眼旁观,像是不信我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呵,你不屑是吧,好,到时候可别怪我喝茶不叫你。咱们走着瞧!
  当然,我并没有告诉茶农我的真实身份,只是留了个暗号,让他们有事就去找张富贵。此时的张富贵已经不是几月前扬州云府的小厨子了。来到杭州以后,我就让他出了府,出钱在西湖边开了一家“楼外楼”酒楼,把“西湖醋鱼”,“东坡肉”等名菜的做法传给他,(当然东坡肉改了名,我想这苏轼是眉山人,且那菜本是按眉山的做法改良的,故起名“眉山肉”)还略约指导了他一些现代酒店的经营管理方法,使之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成为杭州最有名的酒楼之一。张富贵便出任“楼外楼”的掌柜,同时还是南枫堂的密探。他终于也嫌自己的名字俗气,找人改了名字叫张自成。我一听就暗自庆幸,幸好他不姓李。除了几个格外亲密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才是“楼外楼”的真正老板。
  由于此时已至深秋,我估计新茶至少要到明春才能制成,便把这事暂时搁下,转而着人在各地寻找我一直日思夜想的东西:辣椒。先别笑,要知道我本是正宗的湖南人,日常饮食中不可一日离了辣椒,现在的食物中,我虽多放了姜、花椒等辛辣之物,但仍是不过瘾。虽然自己也知道这物事是到了明末年间才传到中国来,却还是抱了一丝希望能在国内找到类似的东西。
  就这样我一方面掌着大风堂,另一方面又经营着楼外楼,同时还有父亲在背后的财力支持,我俨然成了个拥有大笔可自由支配财产的富翁。有了点钱,就想着怎么把它们花出去,要不,建立一个亲卫队吧,要是以后打仗了,总得有人保护着转移啊,我对府里的那些侍卫是没有什么信任感的。这样一想,我忙找来云箫和郑夫年,把这事交给他们。数月后,云箫告诉我,他们已经在城外买了个大宅子,挑了些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孩子,建立起了我们的第一批势力。这些孩子从七岁到十六岁不等,都是经过郑夫年的火眼金睛考核过的,个个都是练武的好胚子。我对云箫做事很放心,只是偶尔提点一下,并嘱咐他不仅在东越,还可以在其他国家找人,培养一批谍报精英。
  至于云箫的武功更是进步神速。他练起武功来就把一切抛诸脑后,那种勤奋刻苦,我是自叹不如的。而且,这小子还勤于思考,常常问些问题让郑夫年也哑口无言。而我,呵呵,基本上除了内功,其他的都一塌糊涂了。我早已下定决心只练习轻功,奈何郑夫年气我不过,不肯教我,我只有自己按照电视里演的那样在脚上系沙包,走得久了,也觉得身子轻了不少,只是还飞不起来。
  江允志兄妹练起武来更是不要命,连郑夫年看了都有些不忍。我知道这二人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只盼着能早日学成武术,报答我们姐弟,一时想到之前自己种种算计的念头,心里头惴惴的。
  这样一直过了近半年时间,离过年只有三天的时候,父亲把我叫到书房。自从父亲把南枫堂交给我们以后,每次商量事情都会叫上我们两人,此次单叫上我一人,不知有何玄机。
  一面这样想着,我推开父亲的书房门,想他行完礼,便静静地坐在一边等他说话。
  “皇上弥留,现已决定将皇位传于五皇子。”父亲吹了吹茶叶,淡淡地说。这我早就猜到了。父亲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因此,我也是淡淡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