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猎人





出来。”
    季风心思,怕什么?等你这首诗念完了,该没有花招好使了吧。
    砂舞夕似能将季风侥幸心理看穿,偷笑着与季风轻轻说到:“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这首〈桃花扇〉,一共五十句。”
    她细致地看着季风脸上急剧地变化,忍俊不禁:“等着挨巴掌吧,别怪我没帮你,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啊。”
    “哼,力是相互的,打我,她的手也会痛的嘛。”
    砂舞夕有心杠他一股子,再说到:“你可别光嘴皮子硬,她是行武出身,所以实话跟你说,她的手,不会痛。”有砂舞夕一人,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神精严重不正常的降月,天啊,他遇到的都是怎样的女人?季风失语在当场,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降月忽然跳起来,嚷嚷着叫季风把手拿出来,季风的忍耐已被逼至底线,同样跳脚喊叫到:“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有本事我出一句,你来答!”
    情况似要恶化,砂舞夕唯恐季风会激怒了妈妈,造成不可遏止的后果,忙立起身插在他二人之间意图调解……
    降月跳来一步,脑袋将就着探过砂舞夕向季风叫嚣:“有种的你出,看我答不答得上!”
    “好,你说的。”季风见自己目的达到,当时就安静了不少,开口念到:“萧萧叶落,不尽秋风卷地扫,余辉浸染沉云阁……”
    此句一出,现场突然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季风诧异的那时,匆忙左右环顾,降月:立住不动,脸上微微变了颜色,陷入焦灼的思考;砂舞夕警视着直朝他皱眉示意,压低了嗓门:“季风,你真是找死……”
    而季风却在砂舞夕示意后才忽然想到,降月是个精神病患者,潜在巨大的杀伤力,是最可怕的人物,他与她对诗只为帮她记起她的家人,而他竟为了一个巴掌一口气和降月叫板,他竟忘了,她完全会因为答不上他的诗句立马翻脸……
    果然如他们所料,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降月由刚才的焦灼,转变为愤怒……
    楼下,飞鱼与一名手下仰视着亮着的那座楼层。飞鱼拿出手机看过时间,自说:“已经两点多了,降月想搞定他们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下轻轻探问:“要不,上去看看?”
    想知道降月与他们发生了什么,除了上面一看究竟,恐怕再无他法。飞鱼点点头,打一响指,吩咐到:“你上去看一下。”
    手下听命后,脚下正要走动,飞鱼却一把拉住了他,警告地问到:“难道想从楼梯上去?你难道还想敲门进去?”
    “可是,除了这样,我怎么能进去呢?”
    “白痴!”飞鱼气恨地拍过手下一掌,教训到:“防盗窗不许你爬?下水管道都不许你爬呀!”
    “是是,我这就爬去……”手下后怕地抹去额上粗汗,照着飞鱼的指令如法炮制……





    故人、往事 又对诗 四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44 本章字数:1428

    “我念的那个是童谣,不是诗,你可以不用回答的……”季风惊大眼看着向他逼近的降月,一边瑟缩着向墙角急急退去,一边匆忙解释。
    砂舞夕见势不好,横身拦于季风与降月之间,说到:“他说的的确是童谣,你听听看多幼稚?”
    季风瘪着嘴,自说:“我的诗才不幼稚……”
    一听是童谣,一切危机消散于无形。降月表示大方地摊了个掌,“难怪我不知道下句是什么,原来他念的是童谣啊。”
    对诗的事又开始恢复正常,降月专注地念起《桃花扇》下面的句子,“舞榭歌台艳阳日,长板铺红三月暖。”
    砂舞夕在紧接着对到:“细柳飞花垂千尺,翠馆香迷醉芸芳。”
    就在砂舞夕这句话出,她看到妈妈的脸上又是一阵变化:不是愤怒,不是惊讶,而是像极了思索与回忆。
    降月敲了敲脑袋,眉心不禁紧紧蹙起,有许多很久以前的事情,被她忘了,仿佛那些事与眼前的这个女孩有十分紧密的关联。降月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尽力地思索。
    好像快有些眉目了!季风看到降月的这点端倪,顿时心跳加速,连忙跟砂舞夕说到:“别停,再念呀!”
    看来能否让妈妈忆起前事,爸爸的诗正是关键!砂舞夕的惊喜匆忙闪过,再念到:“双扉紧锁倾国艳,凌波仙子下凡间,”
    降月陷入很深很远的思考,思忆长久封闭,致使她每每用力回想都觉得痛苦,惊抬眼,看过前面的砂舞夕,为何,会总是有种感觉,会认为某些事与她有关,可偏偏她的样子,竟是这样陌生呢?
    糊里糊涂地渡过了她许多个不正常的年年月月,她哪里会知道,站在她前面的女孩,其实已历经十四年的变迁?
    “崔莺苏小须遮面,不让文君西施颜,”砂舞夕压制内心的狂跳再念到,忧虑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给予她暗示。
    又是一句诗,一句又一句,而降月的记忆似乎从这里便已搁浅,她只是发着呆,安静地看向她前方的一男一女。
    她还是想不起来吗?她仍然不能记起她吗?砂舞夕傻傻地站在妈妈前面,她与她不过几步远近,而仅仅是那么几步,她却不能鼓足勇气上前,妈妈明明就在这里,她却怎样也不能喊出一声,助她唤回记忆!砂舞夕,只是默默地站着那里,静静地看着陌生的她。
    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降月突然眉头一皱,眼光瞬间变作凌厉,她想到了,她真的想到了!
    季风拉了把身旁的砂舞夕,低声说到:“有反应了,快念。”
    砂舞夕惊忙中回神,可话还没说出口,他们却忽然发现,降月脸上表情所传达的意义,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她想起来,她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因为老板给她下达了一个命令,她来的目的,正是为了眼下这两个男女。
    凶狠的颜色瞬即登上脸面,降月脚下一窜,人已先向季风扑了过来!季风惊得眼瞳猛一收缩,匆匆向后退,而降月的快哪里容得他做半点反抗?仅是快比弹指的间隙,降月已经近身在他前,一脚正于当空,欲对季风作致命一击!
    “小心!”砂舞夕同是扑身上前,话仍哽在喉中,人便已向降月的攻击内侧疾疾闪入,起臂挡开降月一脚,再将季风推往侧旁避险……





    故人、往事 思忆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44 本章字数:1401

    “砂舞夕当心!”季风被她大力一推撞在墙边,见势头大为不妙赶紧提醒。
    降月,还不是降月,这时的她仍是竹儿,仍是罗氏的一颗棋子,一个无知、无情的打手!
    这次,降月的目标直接对准了毫无抵抗能力的季风,避开砂舞夕看都不看,降月冲季风喊到:“老板说你耍他!我要杀了你!”
    降月有力的手掌指骨根根铮如铁钳,朝砂舞夕一把扇过,砂舞夕匆匆抬手迎去,仍是叫她这股力道冲开,斜斜地倒往一侧,砂舞夕再一望去,妈妈已经起脚,将要向季风奋力地踢出……
    季风没有办法自救,她也没有时间再为他挡灾,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季风被重创!所以要救他,只有……
    她不知道那两个字有多么难以出口,而这时从她口中呼出,竟成了一种本能。
    “妈妈!”
    小小的客厅,被这一声妈妈响彻了,也随着这一声的呼出,降月停止了脚下的动作,缓慢回过身,看向泪容的砂舞夕。
    降月眼中尽带疑惑与莫名,微冷地看着女孩。
    一声妈妈出口,与妈妈十四年的隔离届似乎冰消瓦解了,一步步向妈妈靠近,砂舞夕收紧的双拳,其中一只就放于心脏的位置。
    她能记起前尘往事,哪怕一点而已吗?能还能记得自己有孩子,而那个孩子就近在眼前吗?
    妈妈?妈妈?为什么有人这样喊她?为什么,这两个字听起来是如此耳熟,却偏偏记不起,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听什么人这么喊过她?
    “妈妈,妈妈……”
    她再定睛看女孩,女孩泪流满面,是她,是这个女孩喊她?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喊她妈妈?她,和她,有关系吗?
    有些东西在里面拼命地挣扎,似要冲破她的脑袋,那是什么?是记忆,她为何不知道自己曾有过哪些往事?混沌的一片,回想中的场面模糊不清,她看不到自己的以前,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有人,这样喊过她!
    像被一双大手无情地撕扯,血!她见到自己的脑中满是血渍!火光、喊叫,有人在哭吗?好像,她看到一个女人在流泪……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疯了似的喊叫着。
    她痛哭,她想到了,那个在哭的女人,就是她。
    她记起了患病前,最后一个画面:她没命地跑,只是跑,跑到一个叫幸福小区的地方,一声惊爆从四单元三楼传来,她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出窗外,就落在她的脚下。她当时就神志不清,模糊中,她听到一个稚嫩的呼喊——妈妈——
    是她的女儿在喊她,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她的女儿在喊她吗?为何她的样子,是如此陌生?
    周赋,已离她而去了,自从他离去,到底过了多久?偶尔从墙壁上的仪容镜里看到自己,降月呆住了。
    她的年轻,不在了,她原本紧致的脸,不在了,触目惊心的是她脸上满布的褶皱、是她眼内黯然无光的神采。
    以此验证,那件事已过去很久了吗?
    再面对这个喊她作妈妈的女孩,降月无声地叹息数次,她羞愧、遗憾,做为妈妈,她竟回忆不起,自己怎样务尽妈妈的职责,把女儿抚养长大……





    故人、往事 思忆 二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44 本章字数:1382

    彼此的注视,已经很久了,降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她许久未见过的女儿。她努力从记忆中找到与她有关的所有画面,她更确定了一件事:原来,她不在女儿身边,真的好久好久了。
    “妈妈,妈妈——”砂舞夕从妈妈滴落的泪水中知道,她已忆起了过往,她,与她有关的日子。
    真正到了跟妈妈团聚的时刻,却什么都不想说了,心里堆积着千言万语,到底要从哪句开始说起呢?沉默的拥抱,成了她们母女相认最直接的方式。
    受命于飞鱼的那名手下,辛辛苦苦耗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经过防盗窗,顺利爬上了季风家对门的这扇窗子,可劲地伸出脑袋朝里看去,里面的这一幕景象,让他吃惊莫名:降月看似再正常不过,与砂舞夕季风二人说着些暖心的话……
    降月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低声警示到:“有人!”
    砂舞夕闻听,急步朝窗口奔来,果然见到一个脑袋正在往里探视。那手下被砂舞夕逮了正着,生恐没了后路,连连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来错了地方……”
    这意外来客究竟是何身份,来此所为何事,砂舞夕哪有不知情的道理?只是当下也确实拿他没办法,砂舞夕嗤鼻,冷言:“我也料你是来错了地方,你应该是想爬高点,好吹风吧。”“是是是,我是想上顶楼吹风……”
    可恶的罗氏,他到底还要玩些什么把戏!砂舞夕由心的愤恨难忍,起开一脚朝那手下的头上踹去!
    那手下拖带个长长的叫喊声,掉下楼去!
    没有听到他落地的声音,砂舞夕当时便后悔送他的那一脚,自诧:“他不会摔死吧?”
    季风扫过她一眼,微怒地反问到:“你说会不会摔死?”
    “这是几楼?”
    季风匆忙扳起手指数到:“一二——三楼!”
    糟了!季风大叫到:“你杀人了!”
    此时降月走过来,笑说:“放心,他不会有事。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爬墙的壁虎掉下去会摔死?”
    没有听到那人落地时的惨叫,想必是半空中被什么东西截下,性命该是无忧的。
    事情已到十分明显的一步了,罗氏人得知降月已恢复正常,必定要对她母女做最后的决断。从砂舞夕口中知道周赋仍然存活世上,而罗氏苦苦寻觅多年却未见周赋其人,降月不得不怀疑,周赋存在的可能,究竟几何?
    这些倒不是她现时该担心的问题,此时的关键,是她们母女到底要怎样才能彻底摆脱罗氏的纠葛,莫非,真要到那步,把一切难以启齿的前尘往事,和盘托出吗?
    降月将她温暖的手掌轻执女儿的腕上,拉着她缓缓坐倒于沙发内,眼下,没有时间细细问她这十四年的辛酸过往,看女儿眼内强烈的求索,她定是满腹希望,想要妈妈告诉她,十四年前事情的所有经过及不为人知的内幕。一旁的眼镜男孩,同样如此。
    季风问到:“罗氏一直没放弃寻找〈明月诗集〉,阿姨,〈明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