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人生
女儿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慕浩天和他家的养女闹出绯闻後,她就开始不正常了,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而且还有一天彻夜不归。
新近交的那些朋友,也都是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整天同他们搅混在一起,这总有一天要出事情的。
俗话说玩物丧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还真怕她学了坏,被人家利用。
他可就只有这麽一个女儿呀,何家的产业,将来都要靠她继承,如果她如此颓废下去,就不知道自己百年归老後,这份家业,还在不在。
“爸爸?”何平见他不理自己,立刻拿出了大小姐的派头,朗声的嗔问著。
何老板轻叹了口气,扭过头来:“你这打扮是越来越俗了,还是以前样子更庄重些。”
何平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你懂什麽呀,这叫成熟。”
以前的自己,太过死板了,不懂得享受生活,现在却好多了,每天醉生梦死,不知道有多快活那!
想著,女人眼前浮现一张英气勃发的俊脸,眼眶微微发酸,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他了,何平赶忙甩了甩头,转过了身。
“你这是要去哪呀,不在家吃饭了?”
何平的脚步没有停,继续向前走,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去慕家,给干爹干妈拜年,顺便留在那吃晚饭。”
何老板微怔,心中很是不快,那祸根的家,她还要去?想出声阻止,可想到女儿的脾气,想来是听不进去自己的告戒,所以也只有闷闷的噤了声。
昨天女人玩的太晚,又喝了不少酒,车不小心开到了人行道上,和大树撞了个正著,不过幸运的是何平倒没有受伤,车今天已经送到4S店修了。
所以不得以,何平今天叫了出租,偶尔坐一两次这车,还算不错,有人同你说话,不时的恭维你,倒也开怀。
到了慕家,何平拿出了百元大钞票,往前面一递,不甚在意的说道:“不用找了。”
接著,飞快的拉开车门下了车。
佣人进门说何小姐来了,两位老人都很高兴,笑著脸将人迎进了门,把礼物收了,又说了些客气的话。
然後老爷子,就叫下人去通知少爷和若语开饭。
在餐桌旁刚落座,何平就看到男人和女孩一前一後进了门,然後两个人又一起坐在了她的对面。
慕浩天态度平和,朝她轻笑了一下道:“何小姐来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算是打了招呼,可听在女人耳中却如同天籁,本以为自己会慢慢平复这份感情,可看了小报上,男人和女孩亲密站在一起的照片,心却被撕扯的要碎掉。
无处发泄那种心痛的情绪,所以她无奈的选择了放纵自己。
何平微微的笑著,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我父母很高兴能看到你,你别太客气了,我的干妹妹,来快吃菜吧,要不该凉了。”说著,男人主动拿起了筷子。
“好,好。”何平讷讷的应了一句。
刚端起碗来,突然一双筷子伸了过来,那其间是一片红稣肉。
何平顺著那细白小手看过去,便看到女孩,也笑咪咪的看著她,随即嘴角僵了僵,炯光一颤,接著低头扒著米饭。
若语本想表示下友好,可没想到得了个没趣,这让她有些尴尬,平时爷爷和奶奶就说自己不善交际,看来是真的。
女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垂下眼帘,安静的嚼著米饭。
男人把方才的一切看在眼中,知道自己的小人,心中有了疙瘩,说不出的心疼,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小语,这几天有没有练习钢琴呀?”
若语偏过头,轻轻颔首。
“练的怎麽样?能过几级?”慕浩天边说著,边给女孩夹菜。
“五六级吧。”
“哦──”听她这麽说,老爷子发出了一声惊叹:“若语很聪明呀,这才多长时间,就把钢琴学的这麽好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语学钢琴有多久?”听老爷子的问话,何平有点了好奇。
若语见她主动问自己,将原本的不快,一扫而光,很爽快的答道:“一年。”
何平也微微吃惊,继续道:“以前没基础吗?”
若语摇了摇头。
“我们家小语就是聪明,不愧是……”慕浩天很高兴的笑了笑,有些得意忘形了,差点将那个禁忌的秘密说出来。
若语心跳的飞快,惶恐的盯著他看,而其他几个人,也没什麽动作,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慕浩天转了转眼珠补充道:“不愧是我的女人。”
若语苍白的小脸蛋瞬间变成了浅红,大眼睛扑闪著,不安的看向其他人,两位老人,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有些无奈装做没听见,而何平则嫉妒的要发狂,握著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男人则没事人一样,看著她笑了笑,然後低下头吃饭。
晚饭後,大家又到大厅坐下,聊了会天,期间,男人时不时的对若语说笑,把何平刺激的差点夺门而出,最後终於忍不住了。
“干爹干娘,我该回去了。”何平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看向两位老人。
“哦,才来多久呀,再坐会吧。”老太太急忙挽留,虽然做不成慕家的儿媳妇,但是这个干闺女,也很不错。
“不了,父亲在家等我,有事情要谈,所以让我早点回去。”拉著老太太的手解释到。
“那好吧,就让她回去吧,来日方长。”老爷子在一旁搭了话。
老太太轻拍著何平的手背,有些依依不舍道:“恩恩,也是,那让浩天送送你吧。”
“干娘,这次恐怕要麻烦干哥哥送我到家了,我的车昨天刚坏,我是打出租过来的。”何平边说,边看了眼慕浩天。
“没问题,我送你。”男人听她都这麽说了,也只得绅士的站起了身。
若语看著女人笑的喜上眉梢,心中不禁有些不快,她紧紧拉住男人的手,好似不愿意他走一般。
那个女人喜欢男人,她知道,他送她,她有些不放心,为什麽不叫家里的司机送,而非要叫男人亲自开车那?
心中如是想,面上难免有些不郁。
好似看透了女孩的心事,男人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会早点回来的,再家等我,很快──。”
若语抿了抿嘴角,微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手。
车子发动後不久,就开上了主路,霓虹灯越发的多了起来,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流光一现,远远的被甩在了後面。
男人专注的开著车,偶尔会感觉到身旁火辣的目光,他也不甚在意,称职的做著一个好司机。
“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突然女人开了腔。
“什麽事?”男人目不斜视,大手握著方向盘,灵活的左右轻转。
“是你的私事?你在意吗?”何平小心的再次开口。
慕浩天沈默了片刻,他明白她想问什麽。
“说吧。”男人觉得有必要让她绝了那个念想,所以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发问。
“报纸上说,你和若语在交往,这是真的吗?”何平的声音很平静。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刚刚饭桌上的几句话,女人已经有所觉,可当他单独和她承认时,何平立刻觉得车内的空气稀薄了很多,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会哭出来。
“为什麽?为什麽是她?”女人的声音绷的几乎象一根即将断掉的弦。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喜欢她,而且只喜欢她一个。”男人声音象夹著冰茬,冷酷的刺在她的心上。
那一瞬间女人好象看到她的心在流血。
“你们打算结婚吗?”何平的声音几近哽咽,就象即将断气的人。
慕浩天不觉莞尔,轻轻勾起嘴角。
为什麽每个人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结婚?他真的没有打算,可是不是他一天不同若语结婚,这群人就死盯著他不放?
男人皱起眉头,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何平见他没出声,也不打扰,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盯著他的侧脸看。
突然感觉前方似乎有什麽东西很快的在靠近,扭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一辆正在逆向行驶的车。
女人眼看著两车就要相撞了,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小心。”
何平情急之下,猛的跃身抢夺方向盘,同时脚下猛踩男人踏在刹车上的皮鞋。
慕浩天反映过来的时候,那辆飞奔过来的车已经近在眼前了,他猛的睁大了眼睛,电光火石的刹那,只觉得巨响中一股外力袭来,周身都很疼,头脑瞬间空白──
何平昏昏沈沈好几天才醒来。
睁开眼睛就是刺目的白,还有那令人不舒服的消毒水味,她转了转眼珠,轻轻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小姐,你终於醒了,太好了,我叫医生来。”何家的保姆守在一旁,见她转醒,连忙小跑著出了房间。
不一会,医生和护士就赶了过来,细心的给她做了检查。
何平很平静的任她们摆弄著,记忆的断层迅速的连接了起来,那场车祸到如今还心有余悸。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可嗓音却沙哑的很难听,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医生,和我一起受伤的那个病人怎麽样了?”
男人正在根据检查的情况做记录,听到她的问话,轻轻的撩起眼皮道:“他没事,只是皮外伤。”
何平高高悬著的心,终於放松了下来。
接著她马上想到了自己,她感觉浑身乏力,动动手;还能感觉到那股张力,可为什麽脚却象不听使唤一样,疲软的令她心惊。
“那我呐?我严重吗?什麽时候可以出院。”
大夫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看著眼前漂亮而年轻的女孩,不禁充满同情,但是他是医生,那样的情绪,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很难被捕捉到。
“你的情况需要进一步诊断观察,过几天会有报告出来。”
何平心中存了疑虑,过几天?那就是说自己的情况比较复杂?
“我的脚为什麽动不了?”说著,她还试图用力抬腿,可别说抬了,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医生见她焦急的样子,连忙制止道:“你才刚醒,不要乱动,否则会影响病情。”
何平很沮丧的放弃了,她抬头问道:“医生,我的腿,到底是怎麽了?我用不上劲?”
大夫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宽慰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而且骨头有些损伤,我们正在会诊,你不要太担心,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
何平尽管心中不安,可现在也没办法,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好,何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可以按铃叫我。”说著男人看了一眼床边的一个按钮。
“好。”
医生冲她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何平忐忑不安的平躺著,双眼径直的望著头顶的天花板,心中琢磨著医生刚才的话,突然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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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醒来的第二天,慕浩天左手拎著水果篮,右手掐著一大捧的康乃馨到病房探望,他一进门,何平整张了无生气的脸就鲜活了起来。
男人放下花和水果,真诚的说了几句关切的话,然後就推说有事,离开了。
何平嘴上没说什麽,可心里却难过的要死,门一关上,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要不是自己,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会是男人吧?
那车明明是冲著他那边去的,可自己打了右舵,致使副驾驶位置成了撞击的目标,自己也受了这麽重的伤,可他未免也太过无情了,连多陪自己说几句话都不肯。
女人闭著眼哽咽著,心中生出了许多的怨恨──
一个星期後,何平的病有了结论,何老板拿著那个病例报告看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张嘴颤巍巍的说道:“我的女儿,真的没救了吗?”
医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何先生,我们尽力了,就目前国内的医疗条件来讲,何小姐痊愈的希望很渺茫,如果坚持做复建的话,两三年,可能有下地的希望,但即使能走路了,恐怕也会落下残疾。”
何老板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大夫的话,他明白,就算将来好了,他的女儿也会是个跛子。
他平时很疼女儿的,这样的打击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骄傲的孩子来讲都是致命的,何老板在椅子上瘫坐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站起身。
这事瞒的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所以在何平病情稍微好转後,何老板将医生会诊的结果,告诉了她。
那几天走廊上几乎没什麽人,因为何小姐的哭声几乎传遍了整个楼层,非常刺耳和凄惨,几个小护士都不在楼层值班了,躲在楼梯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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