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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烈炎正在接受其它大臣们的敬酒。 

                  “我看能不能把御花园向付小姐开放?付小姐在这里坐不住了。想游御花园,你叫蕉儿陪她去吧。” 

                  “好呀。这有何难。”很快就答应了,只是烈炎稍微有点诧异,为什么父皇会亲自向说这件事?他自己不是也能做主呀。也难怪他不知道,他的这位“父皇”只是在吃醋而已。 


                  诧异归诧异,烈炎还是道:“蕉儿,陪付小姐去逛逛御花园吧。” 



                  烈蕉很快就答应了,能够得到美人的青睐,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全京城男子都为之着迷的佳人。烈蕉没有理由不高兴。 

                  十六岁的年龄,正是年少,也正是情蔻初开的时候。 

                  烈蕉会爱上付雁蓉,也是在所有人料想的范围内的。 

                  同时,烈蕉相信付雁蓉也同样这样爱着自己。 

                  两个人从此时常来往。 

                  付雁蓉常常待在容王府,有时候一待就是很久。 

                  就算烈蕉没有在家的时候,她也会待在这里。 



                  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那么完美,十六岁的年景,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蜜。 

                  没有乌云,没有欺骗,只是单纯的,享受的,爱着这个叫付雁蓉的女孩子。 

                  只是偶尔有的时候,烈蕉觉得自己不懂这个女孩子。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这个女子有点象他的父亲,很温柔,很安静也会对着你包容的笑着。但是你永远猜不透她的脑子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关系,烈蕉一直都是这么想,只要付雁蓉还是这么温柔的对他,他可以很单纯,很强烈地爱着这个女孩子。 


                  有了付雁蓉,他认为自己拣到了宝,他最珍视的女子。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那天夜里,两个人郊游一直到了夜晚,烈蕉提出要和付雁蓉成亲。 

                  付雁蓉没有反对。 

                  然后就做了。已经快要成亲的人了,也不用再遵守那些繁文缛节。 



                  接着准备婚礼,付家和大烈皇室的联姻。 

                  只等到月神会的时候,就公布出来。 



                  但是烈蕉等不及了。因为,付雁蓉怀孕了。 

                  而且她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她。还用得着问吗,爱了就是爱了。很疯狂地爱上了。 

                  不过他的准新娘的态度也促使他早一点成婚。 

                  在那年的八月,离月神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 

                  他求过了他的皇帝伯父,与付雁蓉先暂时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婚礼。 

                  出席的人很少,只有付家的二老以及他的父母。 



                  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今天就举办婚事。 





                  他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新娘,他看到新娘子那一身红衣。还有微微突起的小腹。还在细微的抽气,应该刚才哭过,要出嫁的女孩子么。都是这样的。他幸福地想。 




                  他透过新娘的纱质的红盖头,看着这个女子,一身红装的付雁蓉很美,梨花带雨。能够娶到这么好的妻子,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后他拉起了她手里的红绸缎,准备与她共拜天地。 

                  然而,老天好象开了他一个玩笑—— 

                  后面的事情突然变得很乱,难以控制,在自己意料范围以外—— 



                  他的新娘,付雁蓉突然掀开了盖头,扔掉了手里的红绸。 



                  “我不会嫁给你!” 

                  她看着他,有一点愧疚,更有一抹坚决地看着烈蕉。 



                  “我不会嫁给你!”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我不爱你。” 

                  “我爱的人是你的父亲!” 

                  “接近你也只是为了接近你的父亲。”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父亲的。” 

                  “我不能够嫁给你。” 

                  口气比冬天的风还冷—— 

                  …… 





                  一切都乱了。一切都荒唐了,一切都改变了。一句话,付雁蓉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改变掉了。 

                  他看见付家的二老躲闪的目光,也看到自己的父亲沉闷的身型。 

                  他知道了。 

                  却没有告诉我。 



                  他不敢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他怎能够相信?! 

                  他的女人,他那么爱的一个女人,爱着的竟然不是他。 

                  “我爱的不是你。” 

                  “我爱的是你的父亲!” 

                  “接近你只是为了接近他!” 

                  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他的思想震得粉碎掉。他听不到她后来讲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跑出了门,在他能够感到周围的一切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门。 

                  他听见身后“砰”一声响,他不知道那是他的母亲从椅子上昏倒下来了。 



                  在他能够清醒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了皇宫。 

                  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容王府不是他的安身之所。他能来的只有这个皇宫。 

                  皇宫里有两个人对他很好。 

                  一个是他的爷爷,一个是他的伯父。 

                  他还记得那两个人曾经对他说过——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叫你做东宫太子。” 

                  做了太子就可以入住东宫。他只是单纯的那么想的—— 



                  他来到那两个人的宫殿。那时侯是半夜,寝宫的门是关着的。 



                  他就这样推门进去,然后看到了两个人—— 

                  在床上的两个人。 

                  他吓得退了起来—— 

                  这是他这天第二次受到的冲击。 

                  他们是父子。 

                  他们在做什么…… 



                  他退到门边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再也不想退了。 

                  只有那一瞬间的惊讶。 

                  然后明了—— 

                  或许是今天受到了更大的冲击吧,他觉得,那两个人所做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 

                  不再退后,镇定地把门关起来。 

                  然后,站在门边,目不斜视的,俊美的眼里闪烁着火焰,一字一句:“你们要我做东宫太子,是真的吗?” 



                  “我们的确说过。” 

                  隔着纱帘的床上传来了伯父镇定的声音。同时也传来了另外一个人低低的抱怨声。 

                  “都是你太心急了。也不关门——”然后一翻身滚到床里面去。 



                  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那两个人之间很幸福,就算,他们的关系为天下人所不齿。 



                  “要我做太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烈炎下床。这个孩子有点失魂落魄。“你要做么?” 

                  “做了太子就可以住在朝阳宫里了,是么?” 

                  “是的。” 

                  “还有很多权力——”床内的人懒懒的添上一句。 

                  烈蕉眼神一闪,“也包括杀人的权力?” 

                  “也包括杀人的权力。”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烈元典却依然告诉了这个孩子。不经过伤害的历练,是做不了大烈的皇太子的。 



                  “我要做东宫太子。” 





                  一个月后,月神会上,大烈皇室昭告天下:册封容亲王世子烈蕉为大烈皇太子。 

                  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知道的只有—— 

                  那一个月里,付亭卫将军,付雁蓉的父亲,那个刚毅的老人,在从容王府回来的那一个晚上,就吐血而死。根据太医检查来说,是暴怒身忘。 


                  而付雁蓉与其家人,众人均不知所踪。 

                  根据付将军的一个叫马飞的副将讲:“那天晚上,付老将军一生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回家后当场吐了血。不几天就去世了。他安葬那天,我陪同小姐和夫人去送葬,却在回来的路途中遇到强人,夫人小姐以及其它家眷均被虏走。来人武功很高,他们一干武将死伤无数。却不知道何人所为。” 


                  全京城的人都相信,付家小姐凶多吉少。 

                  烈蕉,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传言—— 



                  当上太子的晚上,是他离开后,第一次回容亲王府。从下人口中得知:他的父亲去了郊外的一座梵教庙宇,去清修。 

                  烈蕉冷笑。做了亏心事,不是吗? 



                  回到容王府,他得知了他的母亲,容王妃病了。 

                  等到烈蕉来到母亲床头的时候,容王妃抓住了他的手—— 



                  “还有,别恨,你的父亲……” 

                  微弱的声音传到了烈蕉的耳朵里。却传不进他的心里。 

                  “答应我,别恨,别恨他……” 

                  “蕉儿,蕉儿……你不能恨他。” 

                  虚弱的女人摇晃着他的手,等待儿子的答复。 

                  “若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你呀。你不能恨他——” 



                  烈蕉握紧了母亲的手,却在下一刻甩开。 

                  “我做不到!” 

                  回过头来的时候,容王妃咽了气。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仿佛还有没有说完的话。 



                  发丧,没有让他来。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请他来。 



                  发丧后第二天,他就派人送了一封信,内容如下: 

                  我派人带走了付雁蓉,如要她活命,明日立刻回府。 



                  屏退了左右,烈蕉独自坐在容王府的大厅里。 

                  窗外,风雨大作。 

                  窗内,灯火昏暗。 

                  从窗户里创进来的强风摇曳着厅内唯一的蜡烛,一会好象要熄灭,一会又再次亮起。 

                  少年英俊又铁青的脸就在这样时熄时亮的烛光里闪烁不定。 

                  孤独,却又决然。 



                  一登上太子宝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付雁蓉关了起来。把她囚禁在没有自己的命令,永远无法进去的地方。 

                  只有控制了这个女人,才能够控制那个男人。 

                  幸福没了,母亲去世了。最敬仰的父亲,也离自己而去了。 

                  他恨,却意外地不恨别人,不恨付雁蓉,只恨他,恨这个背叛了他的信任的男人。 

                  那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白的感觉。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竟然第一个感觉到的是:他竟然背离了我?他竟然伤害了我。那一刹那,好象天地都为之崩裂,五脏都为之焚烧,整个世界,全部都遗弃了他。 


                  唯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