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秦
鲁国大臣献上国玺朝仪牙板等诸般事务后,带头以剑洞腹自戕而死,鲁国宣告灭国。
四月初八,孙膑与宋军接战于宋国单父(今河北单县),鏖战五日,宋军溃败。七日后,孙膑大军陈兵睢阳城下,遣使知会宋公鲁国已灭,若宋公献国可免一死。宋公杀使明志,且亲自上城激励守军士气。孙膑所部并非攻城部队,逐设营围困。期间孙膑六攻睢阳,皆不得其法,损伤颇大。直至一月后田忌大军赶至,田忌遣齐军强攻五日后终破门而入,宋公带领城中残兵负隅顽抗,终被活抓。而后宋公不堪受辱,嚼舌自尽而死,然此时墨家派出救援宋国的墨者正好抵达睢阳城外。
嬴无敌七年的五月二十三,宋国被其所灭。
田忌大军就地休整三日之后,分兵四路,两路向南,接收宋国城池,两路向北,扫除鲁国残余。也在这时,薛国的国公任薜上齐王,愿意归附齐国称为属臣之国。
齐王大悦,赏金银丝帛和女子车马若干,依旧将任薜依旧封在薛城。更将临淄的一座巨大的府邸赐给任薜,要任薜前来临淄上朝侍君。薛国太小,任薜自然是地头蛇挡不住过江龙,便遣散了臣属,举家前往临淄安心做了齐国的大臣。
而后,田忌的四路大军历经三月,终把鲁宋薛三国的疆土收归齐国版图,而后全数集结于睢阳城下。
如此一来,天下人人侧目,是人便知道这田忌的兵锋若不是准备挥向困于越地的秦人,便最有可能直指韩国。
第314章 代吾为君
田忌孙膑攻伐鲁宋之时,子岸也在河曲之地不断和龙贾兜着圈子。
临晋一战,子岸所领秦军气势正强,按照子岸本意是想要与龙贾硬碰硬决一雌雄,并且这个想法也是得到了嬴渠梁的支持。对于子岸的脾性和老秦人好战的倔强,这点无敌也是充分理解,因此他并没有下达让子岸撤军避战的命令,以为这样做不但会挫伤秦军的士气,也会让国内民众有所非议。
而此时并非是可以与魏军决战的时机,正如当年无敌放庞涓归魏一样,为了维持山东六国的动势,秦国既不能吃掉龙贾这只军队,也不能放起离开,必须设法将魏军牵制在河曲一带,从而让赵、燕、齐、楚、韩五国按照预设的轨迹行进。因此他传给子岸的并非撤军命令,而是一条疲兵战策,并附二十四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化整为零,坚壁清野。
原则上,无敌要求子岸必须将龙贾大军牵制在河西至少半年,一如攻越这般拖延时日。这几年无敌所行使的计策无不建功,比如说驻兵巴中恫吓攻楚,搞得楚国征集数十万百姓空耗国力。又如伐越之战,秦国吃着楚人供应的粮草,最后却把大半越国疆土圈在怀中。子岸接到这个命令后虽然很不舒爽,可也还是按章执行,将部队分成六路,全力扰袭魏国疆土,虏掠魏国百姓,袭击中小城池、驿道,更是整村整村的对魏国乡野村寨进行强制拆迁。秦国在河西、巴蜀和越国的战时律法对魏国是无效的,秦军在魏国可以肆无忌惮烧杀、抢掠甚至奸yin。谁叫魏人这四百年来接连不断的蹂躏秦国,而老秦人也只有魏人这唯一的夙仇。因此,无敌也默许了秦军对魏国的所作所为,这也是培养军队狼性的一种必要历练。
五月,话说此时秦魏在西、齐燕在东,将这华夏中原闹得是不可开交,天下各国都陷入了动荡纷争。大哥嬴虔也领着三万大军护送着西域使节团向黔中行去,会稽城以及越国南部秦军实际控制区内的政务也在申不害的协助下井井有条起来,一切都似乎在按无敌所构想的那般有条不紊的向前迈进。
大秦嬴无敌五月二十三这。日,宋国都城睢阳城下烽烟四起,密密麻麻的齐军士兵好似蚂蚁一般前仆后继的向睢阳城头发起冲击,宋国守军则是玩命的反击,杀声阵阵,鲜血四溢。而数百里之外的越国会稽城内,秦王嬴无敌却是在越王寝宫之内摆上了一桌火锅,列席之人有三,一是申不害,再是刚从蓬莱调来的邹忌,最后一位,却是无敌安插在军中历练了一年多的太子嬴不败。
不败生于嬴渠梁一年十月二十。九,此时刚好虚岁十二,经过年多的军中历练,这小子的身高已然有七尺出头(一米六),又得老黑伯筑下武基,生生练出了一副虎背熊腰的好身板。看着壮实如牛犊的儿子面貌黑粗,身上却没有战伤,心中也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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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来,无敌虽然硬着心肠将。儿子不败托付在老军蒙四麾下,表面上看起来是任其自生自灭。可私下里他还是屡屡以权谋私,将儿子所在的部队调离危险,无敌可做不出后世某个老英雄那般让儿子带头滚地雷阵的傻*事情来。
但富贵祸福,天数早定,不败这小子竟也在磕磕绊。绊中杀了人开了荤,更立下了不少战功。老秦人本就有父子,祖孙同上战场的习俗(见电视剧第一集),倒不是秦人好这一口,是在是秦国的军制所限。无敌之所以让不败以十岁童子的身份进入军中锤炼,倒还是不败这小子太过早熟,身子骨又继承了无敌的血统,将他放在咸阳,无敌担心朝中的老狐狸们不是把他教成了六亲不认的暴君,就是将他搞成了一个二世祖胡亥那般指鹿为马的人物。
放在军中和带在身边,两者选其一,自然还是放在。军中更为凶险,也更为磨练。
“咥!”无敌伸箸夹了几片羊肉,在汤锅里涮涮便搁。入不败的碗里,笑道:“吃饱好说话!”
不败埋头苦干,。一双绿色眼眸却是滴溜溜乱转。原本今日一早起来,驻守在会稽城外秦军大营的不败按照作息与队中战友一道出操,哪知近午时却是有金箭使者前来传令,称秦王召见让他入城面君。到了王宫之后却发现老爸竟然拉着申先生和邹先生摆起了火锅等他吃饭,当即不败便丈二的金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三两口用罢这餐,父子二人和两个陪客踞席而坐,无敌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这年来,为父去你营中巡视过三次,三次都未与你相见,你可知道缘由?”
不败点头答道:“孩儿知道!”
无敌笑问:“你知道?说说看?”。
不败正声答道:“昔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公父乃效大禹,不因私而忘公。”
“错!”无敌笑骂道:“皆因你小子倒霉,三次去看你,你都当值。”
“哈哈哈!”申、邹二人闻言一起大笑起来,不败没成想父亲三次前来探望没有相见,缘由竟是这个,也不由苦笑起来。
无敌看着儿子,心中很有感慨,不由说道:“今日见你,大有长进,我心甚慰。你大伯成日唠叨,说是将你放在军中历练有些过早,你二伯也是经常来询问,为父常想,若是你有个闪失,如何向你亲娘交代……唉!”
“公父……”不败听的有些感动,低声道:“前往军中历练,本是孩儿自求……”
“罢啦!”无敌今日本不是要说此事,出言打断道:“今日把你唤来,有三件大事,你细细听了。”
“嗨!”不败起身行军礼应道。
无敌正色道:“第一件大事,是为父将要昭告天下,给你监国储君的身份和权柄。这第二件大事,便是为父要赶回咸阳,接你亲娘前往陈仓河谷,你玄姨娘即将临盆,你公父欠她太多,不可不前去陪伴照应。因此,为父将会稽和十万大军的兵权交给你,为期三月。期间申先生和邹先生将担任你的幕僚,协助你处理军中事物和政务。至于第三件大事,便是我军将要对越国南部的越族王室残余发起清剿行动,将这一地区收入版图。此事,将有你来负责,此乃君命,不可推脱!”
“嗨!”不败条件反射似的答应一声,之后竟然神色如常,眼眸清澈,神志并未出现过激之态,叫申不害、邹忌两人好生惊讶。不败不问、不推、不惧,无敌也有几分讶然,当即问道:“你在军中历练,当知不少越国之事。且说说,若由你来指挥清剿,当从何处入手?”
不败听父亲考问,当即起身答道:“公父,不败于军中见闻,知越人好战、忠国,寻常百姓中善击术者十之六七,且越南之地,多被越国王族分封给本家公族,各家之间势力纵横交错,若要清剿,不败所知情报有限,须得借助申先生、邹先生之智,多方收集情报再做计议。”
“好!”申不害击掌喝道:“储君年少,竟有这般见地,当真是天纵英才,好好好!”
邹忌也是抚掌笑道:“太子年少睿智,臣往日只是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好!”见儿子应对得体,无敌自然面上有光,便取出军印、兵符和腰下的赤王剑交予不败道:“从现在起,你便带公父领政,统帅会稽十万大军。清剿之事,由你与二位先生商讨。”
言毕无敌豁然起身,一挥大氅,抬脚便走。
嬴不败与申不害、邹忌起身相送,而后不败也不自谦,径直走上主位坐下,向申、邹二人拱手道:“不败临机受命监军施政,诸事不查,还望二位先生不吝教我。”
是夜无敌一身戎装,独自漫步在王宫城头,静静思考着一些问题。忽然见儿子不败枯坐墙头,正仰头望向星空。当即无敌放轻脚步,默默来到不败身后,父子二人静立良久,无敌忽见天边有流星堕下,心有感触,问道:“可是想你母亲了?”
不败闻言也不回头,低声答道:“爹曾教导孩儿,男儿志在四方,便是想了也不能说。”
“呵呵!”无敌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话,低笑一声道:“想娘也是应该,你母亲和玄姨娘都是爹的妻子,玄姨娘一个人陈仓河谷生产,爹不能不去……”
“爹……孩儿懂得此理。”不败低声说道:“玄姨娘对不败很好,不知姨娘这次是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都好……”无敌笑笑,这小妮子当初走时隐瞒了身孕之事,想来也是因为自己摆了苦获一道,心灰意懒之下,抱着独力养大孩子,让自己抱憾终身地心思去的陈仓河谷,都说这女人心比蛇牙蜂针毒,还真是没有半点虚假。
不过,看着儿子一脸老成的样子,无敌不知怎么地突然心中一动,突然道:“都说人有学而知之,生而知之之别,为父知道,我儿是生而知之,今日为父有一语告诫我儿,愿听否?”
不败听无敌突出此语,也是心中一禀,忙跳下墙头,肃正答道:“孩儿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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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缓行两步,脑海中响起了后世著名警语,婉转诫告曰:“汝仗公义之剑,甚慰吾心。力智并得,牢记祖训。历练子力,束约子心。然则吾子,欲得天下,先取民心。吾言于是,百年之后,代吾为君!”
第315章 男耕女织
六月流火。正是夏盛之时。
陈仓山下,河谷中郁郁葱葱的草木在骄阳烘烤下虽然略显颓废,但偶尔拂过地表的微风却能让草木摇曳婆娑,满眼尽是苍翠的碧色。整个河谷之内一片幽静,唯有道旁山溪涓涓不息,静静向东而去。
此时,寂静的山道之畔,突然之间不知从何处走来一支车队,顺着蜿蜒小路向河谷腹地行进。不多时,车队经过三个背负柴薪的樵夫身边,只见樵夫中有人伸手亮出一件事物,车队便嘎然而止。但见一名身穿黑色便袍,头戴黑玉玄冠的青年男子从轺车中掀帘而出,三名伪装成樵夫的秦军兵士急忙见礼道:“君上!”
大秦国君嬴无敌自然示意三人起身,开口问道:“此处距离夫人居所还有多远?”
三人中领头者答道:“不足五里!”
嬴无敌略微思索后吩咐道:“吴壮,你领车队后退五里扎营安顿,待老夫人一众三日后抵达,稍事歇息再拔营来见。”
吴壮自然低声应是,便有卫士牵马来与嬴无敌裹扎换装。
此次来见玄,嬴无敌自然心中有意与之和好。便见也不换身上便袍,取了头上黑玉玄冠。将长发披在身后,用一卷粗麻布裹了白雪所赠的精钢软剑当做腰带,再将赵国使者送的名剑湛泸往马鞍上一挂,细细问了路径之后,便自策马向河谷腹地行去。
此时虽是盛夏,但河谷一侧的傍山古道之畔,却已是秋意浓浓。一人一骑慢行数里,行至河谷岔道尽头却仍未看见玄的河谷庄园,愕然中嬴无敌只得下马细细查看,这才分辨出一条被蒿草隐隐遮没的浅路,可见这路已有数月月时间不曾有人走动。顺着小路又行了里许之后,便能看见道旁大约数亩农地之中种植的夏麦、豆、粟等作物都已是颗粒饱满成熟待收,却不知何故无人料理,本应是黄灿灿的麦田中已然渗出青绿。
想来玄此时已经怀孕足有九月,定然是腹大如球,怎还能下地劳作收割小麦。张目远眺,只见前方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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