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下水晶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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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等着对方推椅来探,但是一分钟过后仍是没有动静,这时她的大腿有点痒,便挪动被单下的手开始搔痒,抓了两下,她眼睛陡然张开,两手也开始探着自己的身子,摸到最后,她赫然发现自己的短袖衬衫和及膝短裤都不冀而飞了!现在她的身上罩了一件衬衫,还是长袖的!
  她忿然地掀开被单,拨开纱帐,脚往铺了湖绿色地毯的地板一蹬,直往对角的人影冲去。来到大椅旁,她一定眼才发现大椅上根本没有坐人,只有一件酒红色的睡跑随意地披挂在椅背上。她气得揪起那件抱子,狠狠地揉搓一番。仿佛仍然无法泄愤,她将睡袍往地上一扔,赤脚踩跺了几下。
  这当口儿,门呀然一声而开,她还来不及跳离袍子,就瞥到屠昶毅端着一个盛满食物的盘子走进来,他随手扭亮门边的开关,室内的照明灯瞬间亮了起来。睡了一下午的岳小含不稔光亮,硬是眨了好几次眼。
  屠昶毅只消一眼,就将她仅着一件大衬衫的慵懒姿态深镌心中,同时也接收到她杀人般的目光。他从容地将托盘放在红本书桌上,好整以暇地拉上窗帘遮住夤夜,不慌不惧地走到她身边,手一抬,撑着她身后的壁橱优闲而站。
  “这件袍子哪里得罪你了?”他笑问。
  岳小含头一仰,懒得看他。“你管我!我在做体能训练不行吗?”接着身子一矮,从他的腋下钻出,三两步窜到房间一隅,确定在危险距离之外后,才壮足胆问:“你进入家房间前,不懂得先敲门吗?”说罢,还面带戒备地扯了扯衬衫下摆。
  屠爬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调侃道:“你放心,我一向都买超大号的尺码,套在你身上绝对不会春光外泄。”
  岳小含的心事被人点了出来,自然觉得不舒服,但她只是讥嘲地说:“那我倒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他大步一跨,弯身拾起那件睡炮,轻轻抖掉尘埃,往臂上一放,斜睨一脸鄙视的她,暧昧的说:“反正……都是平塌塌的,也不怎么有看头。”
  岳小含听到这种批评,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直接插进他的心脏。她警告自己,他分明在激她动怒,她不能生气,否则就称了这头老山羊的心意了。
  她抬头挺胸,媚笑着说:“你该不是在告诉我,此后不必担心晚上受人骚扰吧?”
  屠昶毅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一径咧嘴冲着她笑。
  她见他笑得诡异,也懒得开口,眉一挑,询问他到底在笑什么。
  他忍住笑意,坦承道:“那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我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可没做这种打算。”
  他这话可是白得露骨了,就算岳小含再清纯到没常识的地步,也绝对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更何况岳小含并不傻,男与女之间的事,她虽然没经历过,但同学之间绘声绘影的传闻,及大众媒体的推波助澜,多少也提供了她一些粗略的概念。
  她不想跟他谈这种成|人话题,便问扯了一句:“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屠起毅见她忐忑不安的模样,回道:“我只是不习惯进自己的房间还得敲门罢了。”
  “这是你的房间?”岳小含吃了一惊。“你家房子这么大,好歹也该有几间房间是给客人睡的,干嘛把我往这里塞?”她紧掐住自己的衣襟,防卫地又退了一大步。
  他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耸了一下肩,大手无意识地磨挲袍子。
  “那也没办法,谁教你一意孤行,提早三天住进来,而且还死不听你奶奶的劝,兀自跑来,教我白走一趟。最糟的是你不等老纪铺好床,就昏了过去。更何况……我又不是巫师,哪能卜出你的心意?”
  “心意?什么心意?”岳小含一头雾水。
  他佯装诧异,好象不相信她会问出这种问题。“你连一天都等不及,不是急着嫁进我们屠家,上我的床吗?”
  “我呸!谁急着嫁人来着?更别提上……”岳小含气得眼角冒出水珠。“你……你这个老不修!”
  他忍住心底那股作弄的喜悦,走到书桌后,一屁股往皮椅上坐了下去,几根长指却也没闲着,还是不间断地摸着光滑的布料。
  尽管他没制造一丝噪音,却仍牵动了她的视觉神经。她看着地抚弄丝绸的手指,不由得神经质。她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厉声抗议:“拜托你,别再玩那块布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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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昶毅没异议,立即住手,轻慢的神色一敛,语带关心地问:“头还很疼,是吗?”
  岳小含讨厌他这种刻意拉拢的态度,不领情地回嘴:“对!痛死我了,只要我一撞上你这颗孛星,就一定会倒霉。我不管你是用何种手段,说动你父亲找上我们家把我买下的,总之,我为你的行径不齿,所以你别指望我日后会对你露齿微笑。告诉你,绝不!”她的音调不高,但口气非常决绝。
  屠昶毅的肘抵着桌缘,两手撑着脑袋瓜子,交叠的长腿优闲地晃着,闪着冷光的鹰眼微微玻穑淇岬卮蛄渴⑴械乃K恋酶嫠咚飧鼋崧鄞淼枚嗬肫祝皇抢晾恋乃担骸澳阏馐呛⒆悠埃也换岱旁谛纳稀!?br />   岳小含见他丝毫不动肝火,有一点泄气,闷闷不乐道:“我不明白,像你这种人,为什么不直接挑个成熟的女人,偏偏喜欢吃嫩草?你变态吗?”
  屠起毅将手上的袍子往桌上一丢,霍然起身,三个箭步就把她逼进墙角。他大手一扬,引起岳小含的错觉,以为他要挥拳打她,忙低下头,双手护住了脸。
  三秒后,见他没动静,她才松开手,慢慢睁开眼皮,发现他根本没有那个意图。他只是两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他与墙之间。
  “你……你要干什么?”岳小含如困兽一般,惶惧不安。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冷不防倾身轻触她的颈项,并用门牙轻咬她的耳垂,用黏呼呼的舌舔她的耳廓,吓得她挤出一滴泪,得费尽力气才不放声哭号。
  在来屠家之前,表姐曾经帮她打听屠昶毅这号人物,知道他年轻时是世人口中的青年才俊,除了事业一帆风顺足以坐拥宝山外,八面威风的他向来是珠围翠绕,女朋友一个换一个。三年前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在临近四十大关之前,不顾年迈老父的健康,毅然辞去鸿国企业董事长的职衔,跑去隐居起来。
  当时的岳小含一听到这人想做仙,马上下断言,认定他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只要她的态度够强硬,他应该不会强迫她做那一档事。
  但是……她表姐的马路消息好象和眼前的男人完全不符,因为没有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会露出一脸想吞了她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提前来这里的主意真是笨透了!她一径地闪躲,想把他搔人痒的下巴顶开。
  然而他非但没撤离,反而笑呵呵地在她颈窝间吐气。“小女孩,别再装模作样,这里只有我们俩。”
  岳小含想扯喉对他大喊她才不是装模作样!但当他的嘴一贴近她的唇边,她却猛地闭气,抖着唇听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诉说虚情假意。
  “自从上次在车站遇到你后,我就对你的倩影夜夜难忘。想我这把年纪了,要再采你这朵清新的小花可是难上天了,你冰清玉洁的俏模样令我自惭形秽。但只要我啜了一口香片,汲取茶里的茉莉清芳就会联想起你。你可知道这个月来我是怎么过的?”
  她目瞪口呆地摇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而他以为她之所以摇头,是表示不知道。
  他的鹰眼紧瞅着她呆了的神态,一只手轻抚她面颊,另一手在她身上游移,继续他整人的把戏。“我是孤枕难眠啊!”
  全身僵硬如棺材板的岳小含没有回答,事实上,听了他送么露骨的表白,她除了无言以对外,只能将惧怕的目光集中在他直挺的鼻梁上,强迫自己别失声大哭。此刻的她早已撤去所有的骄傲,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令他兴起一丝怜爱之意。
  屠昶毅看见她绕在眼眶边迟迟不下来的泪珠,有点心软,想就此打住。不料,当他瞥见她抖颤的樱唇时,竟不忍挪开目光。剎那间,他感到在体内蛰伏多年的欲望正慢慢地攀升,一点一滴地注进他的血肉,随着血液快速流过体内。
  他本来只是想吓吓她,为那句“变态”做一个完美无瑕的诠释,没想到竟唤醒自己的欲念。此刻在他眼里,岳小含已不再是个不解世事、发育不全的小女生。尽管隔着一层衬衫,他仍能感觉出这是一具美好修长的胴体──浑圆的酥胸、纤细高腰、圆翘的臀线,以及从她鼻息所呼出的热力像是在麻痹他的理智。他告诉自己,她快满二十了,再过三天就是他的人,她不是那么天真无邪,否则不会对他的触摸那么紧张。
  理智再度浮上心头。不行!屠昶毅,你吓到她了!你没看到她的魂已飞了一半吗?
  跟个僵尸娃娃做那种事一点也不过瘾。
  他才想松开自己的手,没想到下身却不听使唤地想亲近她,这让她倒抽一口气。她的这一口气,听在他耳里像是一种解放的呻吟。他当然不会自我欺骗,认为她想要,但是他想要她,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豁出去了。他个性里的霸气不断高升,他要她了解他并不可怕,他想用一种男与女之间的温柔去化解她的成见。他告诉自己唯有让他们的肉体更亲密,才能快速解决这件事。就算让她误解他是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也无所谓,反正他是不会再勾搭上别的女人。
  他揉着她的左耳垂,轻轻在她耳边说:“我迷上你了。”
  岳小含闭上了眼,紧咬牙根,摇头。“不可以!我讨厌你!”
  他听而不闻,反而伸舌舔舐她颈间的静脉血管,然后笑着看她全身痉挛的模样。
  “是吗?不过你的血管好象没有你的嘴那么排斥我。”
  “你省省吧,我们连认识都算不上!”岳小含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交际花。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自我调侃:“男人嘛!你不能指望太多。不过我对你有兴趣,也是因为你是我的连理妻。”
  “连理妻?!我们连婚都还没结哩!”她忍不住大声提醒他。


  “都什么时代了,只差个几天,没人会在意我们偷跑。”他笑道。
  “可是我在意。”
  “好吧,若你肯跪下来求我不要沾你,我会立刻停手。不过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三天后,这档事还是得重演。”
  “你休想!”三个字刚迸出,她就抬手想掴他。
  他大手一挥,成功地拨开她的手,神闲气定地说:“你不求我没关系,换我求你。”
  说罢,他一手挪至她的背后,另一手则放至她腰间,将她身子打横抱起,往床铺直踱而去。
  岳小含气得抡拳捶他的胸,双脚不断地在空中踢动。但他不露丝毫愠色,一靠近床沿,掀起纱帐,让她像个自由落体般摔在床上。
  她在大床上弹了两下,不等他下一步动作,使旋身想从另一侧翻下床。但他足一勾,害她绊了一下,猛跌回枕头上,疼得她哀鸣一声。
  “看看你!”屠昶毅像抓小鸡似地将她拎起,铁青着脸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并小心翼翼地检视她的太阳|穴。“别乱动!你右太阳|穴的缝针是怎么回事?”
  “那么淡的线针你还汁意到,眼睛可真尖。”
  “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弄的?”
  “小时候被一个粗鲁的王八蛋弄伤的,还害我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她跪在床上瞪大眼,气他打算巧取豪夺的节骨眼,还能虚情假意地关心她的旧伤。趁他拨开她的乱发时,她平视他敞开到腹际的衣襟,眼睛盯着垂在结实胸膛上的金链子。“你情我不愿的,有什么意思?”
  他闷不吭声的将右大拇指和食指一撑,虎口顶住她的额,另一手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
  岳小含以为他冷静下来了,使扳着指头忸怩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年暑假还要参加大学联考。”
  “知道啦,还听说你被留了两次级。”他简洁的口吻里有一丝嘲弄。
  岳小含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不过还是继续说:“古人求功名时为求心无旁鹜,大多不做那檔子事的。当然啦!我还是会乖乖嫁给你,只是不知老兄你是否肯通融一下,宽贷个一季,只要夜大一考过,我会很认分地做任何事。”
  他屹然而立,迟迟不语。
  岳小含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得低头问:“怎么样?”
  屠昶毅的力道更轻了些,这回手指改放在她的颈背上,轻压她的|穴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