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农民
后你在走廊头上猫着,肯定会看到吉远华跟鬼似的摸过来!”
“成,就试验下,要不我心里不踏实。”吴仪红点头同意。
“唉对了,吴主任,你说这饭菜吃了要得病是咋回事?”马小乐端着饭碗,看着不敢吃。
“脏死了!”一说起这事,吴仪红一脸的恶心模样,“那厨房脏成那样,估计你想都想不到,我不多说了,说了还想呕呢!”
马小乐看看盘里的汤,瞧上去还行,闻一闻还喷香,“吴主任,你瞧这汤,再闻闻,味道挺好嘛!”
“你懂个啥啊。”吴仪红摆摆手,“大锅烧汤,越脏越香。”
马小乐听了这话,觉得吴仪红就跟个村姑似的,也许她原来就是村姑,只不过进了乡zf大院才装出不是村姑的样子而已。
“那以后咋办,总不能让人不吃饭吧。”马小乐端着碗盘,走到泔水缸倒了进去。
“整改啊,下午就出方案,明天就实施。”吴仪红有些义愤填膺,“我不能看着那蒋橱子这么坑害人!”
马小乐听吴仪红说这话,突然觉得她挺善良的。不过马小乐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看法,他认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善良的一面,但不能因为一时的良心发现善良了一下,那就是善良的人了。马小乐还是觉得吴仪红是势利、自私而刻薄的。
下午,马小乐瞅了空子,来到吴仪红所在的办公室故意对她说了些感谢的话。吉远华的耳朵果然竖了起来,弄明白是咋回事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吴仪红下午一直没闲着,一心想着要换食堂的负责人。其实食堂的负责人本来应该是正式工作人员,但没有人愿意过去做那事,所以就让原本在里面做厨师的蒋橱子负责了,一开始还可以,蒋橱子领着正式工作人员的工资,享受着正式工作人员的待遇,一切都弄得条条理理的。可两年后情况变了,梳理临时工时他的工资和待遇全调下来了,于是蒋橱子就大撒手了,雇了几个小厨子忙活,结果就搞成了现在的样子。
吴仪红决定,开除蒋橱子,然后在zf大院里正式工里选一个,如果没人愿意干,再雇用临时工。吴仪红写好了报批材料,送给了冯义善。冯义善看都没看,只听吴仪红说了说,抬手就签了字,说不相信你仪红还相信谁啊。
吴仪红听了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觉得有了压力,心想冯义善这么相信她,如果她和马小乐要弄出点啥事来,那冯义善还不恼羞成怒,将她弄得一败涂地?这个时候她才庆幸还没有和马小乐做出啥事情来,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了。现在,吴仪红对晚上考验吉远华的事情更加迫切了,不管是不是,得有个知晓才是。
下午下班后,吴仪红故意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晚上还有事情。
天黑了,乡zf大院里星星点点的路灯发出令人有些目晕的弱光。吴仪红前瞻后顾地来到了办公楼里,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靠着水泥柱子站定了。按照约定,马小乐已经在他办公室了,关紧了门,还特地带了个收音机,调了个谈话频道,声音时大时小地放着女主持人的声音,搞得跟有女人在屋里说笑似的。
果然不一会,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从楼梯口出现了,凑到马小乐办公室的门边,侧耳听着,随后有走到窗户边,勾着头想找个缝儿往里瞧。
吴仪红一看身影就知道是吉远华,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马小乐机警,估计就要出大事了,本来她已经打算好了,晚上用指导马小乐写材料的机会,怎么也得搞一下尝尝味儿,要是那是发生了,被吉远华给逮到,那还不死定了!
屋里的马小乐时刻精神时刻高度注意,他知道吉远华在外面猴急呢,看不到屋里的动静,挠心呢!
马小乐听到了窗户上有点笑动静,估计是吉远华在拉窗户,看是否能弄条锋出来。马小乐估计吉远华这个时候是最紧张的,因为本来就心虚,再加上动手拉窗户更心虚,这个时候吓他一下肯定能成。
“窗外有贼!抓贼啊!”马小乐响雷般地在屋里喊了起来。吉远华果然人慌无智,一下乱了方寸,本来他也琢磨好了,如果被发现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两个办公室离得不远,就是说到办公室有事路过,可在他最紧张的时候被马小乐这么一吆喝,竟然仓皇逃窜了,慌忙之中,还一头撞在了楼梯拐角上。
吴仪红见吉远华走了,赶紧到马小乐的办公室,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怕吉远华再过来看到,那就有些说不清了。
马小乐见吴仪红慌里慌张地走了,乐着呢,“哎呀,这下可好了,吴仪红这个女人,是不用担心她发骚来缠我了。”原来吴仪红一进门就恐慌地说真是不可思议,那吉远华还搞这一套,然后说看来以后连说话都得小心点,至于别的那事情,更得谨慎了,还是要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管啥事,都得等一起外出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好,要不还真是够危险的。
吴仪红走了,马小乐的确乐了一会,但低头看到办公桌上的材料,又愁得眉头皱起来。
“他娘的,都写些啥玩意儿,空话!”马小乐翻着几份吴仪红找给他看的所谓的材料范文,“不实用,不实用,啥‘在广泛的调研基础之上,经过集体讨论总结’的,太不符合实际了,这税收的事还调研个啥讨论个啥,还不就是我一个人说的么。”马小乐气呼呼地把材料范文扔到一边,自己写了起来,题目就叫:花生不榨不出油
正文 【125】 闹腾
“农村就像一片花生地,乡领导就像是庄稼汉,村干部就像花生地里长出的花生,而村支书就是那颗粒最大最饱满的花生米,虽然满肚子都是油水,但不榨它,它就是不出油,所以,庄稼汉要想得到油水,就必须有决心、有狠心地去榨花生米……”马小乐用他擅长的打比喻方式,洋洋洒洒写了五六张纸。
写完后,马小乐自己反复读了两遍,觉得还行,就锁了抽屉回宿舍。走到吉远华的宿舍门前,里面还亮着灯,马小乐故意咳嗽了一下,“真他娘的大胆,敢到办公楼里做贼!”话音一落,吉远华宿舍里的灯立刻灭了,马小乐嘿嘿直笑。
第二天上午,马小乐一到班上就准备把昨晚写的材料拿给冯义善,太早了,冯义善还没过来。马小乐捏着材料,踱着步子来到吴仪红的办公室,看到吉远华额头青肿了一块,一下明白了昨晚吉远华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把房间的灯给熄了,估计他是怕有人进去看到他肿头青脸的样子,难说清是咋回事。
“哟,吉主任,这头是咋回事啊?”吉远华也是zf办副主任,不干事的副主任,平时也没人把他当主任看,大家都知道他挂个头衔只是为了好提拔而已。
“哦,我不小心撞到门上了。”吉远华尴尬地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马小乐笑。
“那可不得了了,不小心撞门上就这样了,那速度可够快啊,啥事这么匆忙呢。”马小乐呵呵笑着,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的确,他想戏弄下吉远华。
吉远华明白了马小乐的意图,摆明是要挤兑他,马上调整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孤傲,“马小乐,我撞门上了关你啥事,你唠唠叨叨地想干啥?”
“我哪有功夫和你唠叨啊,有事对大家伙说呢。”马小乐对这办公室所有人大声说道:“现在可得注意了啊,这办公楼里有贼,昨晚我写材料的时候窗外有贼,结果我拉开门一把抓住趴在我窗前的那个家伙,‘啪啪’两个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然后又‘咣咣’两脚踹倒了!”马小乐看了看吴仪红,抿着嘴直笑,再看看吉远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还不算呢,我又上前踩住他脖子,让他喊我爹,谁知道他大叫着说不喊爹,我以为他还挺有骨气,谁知道啊,他马上说不喊我爹是要喊爷爷,你说那小子,是不是个贱性!”
“还喊爷爷呢,可就是喊太太也不能绕了他啊,得给他灌屎灌尿,看他还趴窗户当贼!”
“还灌屎灌尿呢,我看就应该抽筋扒皮……”
谈到贼,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起来,唯独吉远华铁青着脸不说话。马小乐依旧不依不饶,“我当然不会轻饶了昨晚那个趴窗户的贱性贼皮,要把他送派出所,结果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说要带我去他家搞他媳妇,算是感谢我不扭送他到公安机关……”
“胡说!胡说!”吉远华终于忍不住了,“马小乐你放屁!哪有你说的那种事情!”
马小乐听了这话不但不气,反而呵呵一笑,“吉远华,你说我放屁,没有那回事,你怎么知道的?”马小乐上前走了两步,很夸张地弯腰看了看吉远华青肿的额头,“哟,吉主任呐,难道不成昨晚你……”
说没说完,马小乐就嘿嘿笑着走开了,冯义善该来了,得送材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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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乐是离开了,可办公室里留下了一群张口结舌的人,吉远华说这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么刚才他们诅咒的话不都是对准吉远华了么?
吉远华自知说漏了嘴,也不好怪罪别人,只是气呼呼地站起来推开椅子走了。吉远华一走,大家相视了几秒钟,都捂嘴笑了起来。
吉远华听到了办公室传出的笑声,起得眼睛发直,不过也没啥法子。
再说马小乐出来后就到冯义善办公室,用双手把材料往冯义善面前一放,“冯乡长,你看看,有啥修改的您就说。”
冯义善伸手拿过材料,翻看了一下,眼睛一直,又盯住看了一会,猛地站了起来,“嗵嗵”地捶着桌子,“这,这他娘的是谁写的啊?!”
马小乐一看形势不妙,不过也没啥可搪塞的,只好弯腰低头小声道:“冯乡长,是我写的,不行我拿回去再改改吧。”马小乐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吴仪红帮忙,否则还真过不了关。
“改啥啊改!”冯义善哈哈大笑着拿着材料做回沙发椅里,不住地感叹着,“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清新的报告材料!生动形象,诙谐风趣,这种报告材料要是能借用到开大会时的会议稿子上,那可真是太好了,就是一百页读起来也不瞌睡啊!”
马小乐一听,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了下来,腰板直了,头也抬起了,“冯乡长,你过奖了,头一次没啥经验,就想把事情说透说清楚。”
“这就是最重要的嘛,领导看材料就是想轻轻松松地看透看明白,你写得很好!”冯义善又站了起来,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放,“小马,这个事就交给你办了,把文件弄好了,赶紧下发到各个村去,争取在开春前把税收指标完成!”
“成!”马小乐像领到了圣旨,欢天喜地而去,情绪高涨。
这种高涨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上班,从宿舍出来后,打着口哨一直到办公楼下也没停下来,嘴皮子也不嫌麻。
刚到办公楼底下,就听到二楼传来阵阵嘈杂声,上去一看,原来是蒋橱子在大闹办公室,目标就是吴仪红。
“要我离开食堂?”蒋橱子满脸通红,明显是喝过酒来的,“门都没有!我看谁敢开除我,谁要是开除我,那我一天到晚就吃住在谁家里,实在不行我一把火烧了他们家!”
蒋橱子肚大腰圆的,一脸横肉,那架势可谁也不敢惹。俗话说的好,“本事大也怕横的,再横的也怕不要命的。”这蒋橱子这么横,谁还敢惹他!就连向来对任何人都不屑的吉远华看到蒋橱子这么蛮横,一时也缩了胆子萎了身子,龟缩在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甚至都不敢拿眼看蒋橱子。
唯一能应招的就是吴仪红了,她要是不应招就说不过去了,一来食堂是她分管的,二来要开除蒋橱子的也是她,她要是不吭声,那以后就没啥威信可言了。
“蒋橱子,告诉你,这可是乡zf,你耍什么蛮!”吴仪红被逼到了份上,不能撑也得硬撑,“食堂被你弄成那个样子,你还有脸干下去么!告诉你,昨天中午我去了食堂的厨房,恶心的我直到晚上还没吃进去饭!”
“乡zf?”蒋橱子一声冷笑,“乡zf就不讲道理了?我蒋橱子搞的食堂又咋了,吃死人了?要吃死人我负责!可现在不没有啥事么!”
“你……”吴仪红面对蛮不讲理的蒋橱子,一时也无计可施。
蒋橱子环视了四周,看这么多人没一个敢支声的,气焰更加嚣张,“瞧瞧你们,一个个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里跟老大爷似的,瞅着挺忙活的,其实你们干个啥屁事了?”蒋橱子大声吆喝着,“你们吃得都是老百姓的肉,喝得老百姓的血,现在还要把我这个老百姓给踢出去,告诉你们,没门!”办公室里六七个人个个闷着头,没有敢惹蒋橱子的。
马小乐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蒋橱子的暴叫声在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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