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银妇
来医治我,让他对我的伤无法释怀。
看着他渐渐远离的单薄的背影,他的肩膀在海风中颤动,他又在咳嗽了吧。心头有些失落,也有些心疼。他毕竟是跟我多番历险的伙伴,我们之间从最初的彼此提防,到如今的相互信任,这样的情谊,老之不易,也十分难能可贵,值得珍惜。
兰亭背过我的行囊,扶我转身。还是那个小小的行囊,里面的东西与当初离开时相差无几。如今回来了,没有带回战利品,却只带回了一道心伤。
他渐渐发觉我行走吃力,担心浮上他的脸,他没有多问缘由,只是将我一把打横抱起,面色深沉地将我一路抱回。
轻轻的,他将我放在了那张应该是他为我们订婚而新造的床上。那张床在我离开时还没运到。躺在这散发着淡淡沉香味的,巨大的床上,让我的心,立刻获得了平静。
他蹲在床边,握住了我的手,与我平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到底怎么回事?”他刻意放柔的声音,安慰了我那颗被星研所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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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到蓝龙珠了……”
他的眸中划过惊讶,然后静静地听着我拿蓝龙珠的所有经过,还有跟星研,跟那条人鱼王子四年来的秘密交往。
听罢后,他久久没有回神,眸中是大大的震惊,和无法停歇的惊涛骇浪。
他低下脸,抚上额,神情似乎有些混乱,让他无法平静。我担心他生气,握住了他的手,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兰亭,这件事瞒了你四年……”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有个情人。”他低头轻语,忽然,他气恼地一拳砸在床沿上起身,来回地,浮躁地走动,“当初我看他把你哄地那么开心,故而没有阻止,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躺在床上怔住了,愣愣地看他来回走。兰亭当初对我的宠爱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这种我无法形容的爱,像是父爱,但甚于父爱,已经到了一种极度溺爱的境地。只要我开心,即使我的情人不是他,他也会默允。而且,他还照样用他的方式来爱我,来让我开心。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宽广如海,容得下一切。
“我跟你怎么说的外面的男人不可信”他又开始对着我像严父那样痛心疾首,“而且还是传说中最薄情的人鱼这条该死的人鱼,若是被我逮到,我一定要把他拨皮拆骨”他咬牙切齿的话,和满身的杀气让我心惊。兰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么鬼畜的他,不知道会把怒气怎样发泄在我的身上。
他忽的坐上床沿,伸手就来扯我的衣领,我的担心应验了,我紧紧抓住衣领,惊呼:“兰亭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生气地看我,“你又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因为那条破人鱼,而头脑发热强行要你吗”
我愣住了,我还是真的那么想的。
他生气地撇开脸:“我早知道你有情人,但不知道是谁。那时你见过我生过气吗?”
是啊,他既然早知道,可他那时从未表现出他知道我情人存在的样子,也从未对我发怒。只是在知道我要离开时,警告我外面的男人都不可靠,会让我受伤。而今,不信被他言中。
“龙儿……”他再次握住了我的手,神情变得老成而语重心长,“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只有我才是一切为了你好,知道吗?”他抚上我的脸,神情里只有他对我的宠爱和溺爱,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陷落,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中,不想再离开,也不想再接纳别的男人。
“哎……”他沉重地叹气,哀叹地轻语,“你们这些女孩呐……就是爱幻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别说了……”我在胸口抑郁地嘟囔,“你再这样说话,我会把你当爹的。”
“当爹有什么不好。至少你会听话些”他还是有些生气,“那么说,那天晚上把我打晕的就是那条人鱼?”
“不是他。”我脱口而出。他惊然看我,“你还有一个情人?”他的脸瞬间变得严肃,“龙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养了多少个情人?”
我立刻解释:“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突然出现,救我离开。”
听罢我的解释,兰亭盯着我的眼睛看了我许久,似是感觉到我没有说谎,脸上也露出迷惑的神情:“那会是谁?”他拧眉想了片刻,好像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浪费时间,他转为继续看我,神色再次变得正经:“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恩……”我离开他的怀抱,解开了衣衫,掀开衣领,将胸口那道淡淡的,粉红的伤疤展现在他的眼前,立时,怒火从他眸中再次燃起,他的拳头开始“嘎啦啦”地捏紧,我赶紧安抚他:“这道疤很快就会没有的,渊卿的药膏很管用。而且,只要找到金龙珠,我里面的伤也会很快修复”
说到金龙珠,他少许恢复了些平静,但依然咬牙:“没想到金龙珠会在祁家”他咬牙切齿的神情,和祁家的两个用字很奇怪。好像……给人一种祁家似乎欠了他钱的感觉。而且,他说的是祁家,他不是一直很效忠祁麟辉?怎么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若是祁家没有成为皇族,他这么称呼自然没错,可是,如今他们是皇家,应用皇家来称呼。
他转回脸,再次看到我的伤疤时生气而心疼,他俯下脸,竟是轻轻吻上了我的伤疤:“龙儿,以后我不准任何男人再伤害你,即使是我自己”他宛如发誓的话语,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心中感动至于,还有点慎地慌。而且,他怎么这么说?他这么说难道是允许我再去多找几个小情人?
第二十四章 亘阳的窝
他带着自责的叹息,宛如因为他过去对我太过娇纵,致使我今日被人所伤。系好衣衫,遮起胸口的伤疤,以免他一直看着无法平静下来。
“兰亭,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怎么没有阻止祁麟辉?”我觉得兰亭不会愚忠到任由祁麟辉乱来的地步,若是那样,他当初也不会折返击晕祁麟辉,将我救出。
“你以为我不想阻止吗?”他的双眉一下子揪紧,气郁而气恼,他陷入了一种我看不懂的痛苦和纠结,“这次他是有预谋的”他说一句,停一句,停下来时,还要叹口气,显然这件事让他十分郁闷,“他先派我去北面抵御海盗,然后,他就派人前来接走我的父亲母亲和干娘。”他咬咬牙,似是已经无法说下去。
听完后,我和他都陷入长时间的无言,好一招调虎离山。我们双手相握,双双垂下脸,拧紧眉。这次的事让我们感觉非常棘手。祁麟辉的目的我们心里都清楚,就是让我自觉送羊入狼口。
“去东都吧,反正也是要拿龙珠的。”我叹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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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到时只有见机行事,希望干娘在东都可以平安。”
心中划过一丝疑惑。他为何没有说让御叔御婶也平安,而是只说了我的娘亲?
祁麟辉的事让我们变得很被动。他对我的执着,兰亭形容为发疯。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而这次,他几乎可以得到我,却又被我逃离,这让他很愤怒,于是,这愤怒化作了疯狂。
稍作一天休息后,我随兰亭再次入海。兰亭对我的身体非常担心,他特将新做的大床搬上了船,铺上柔软的的褥子,再铺上凉席,生怕我受海上跌波之苦。
船一入海,又是长达几天的航行,这一次很顺利,海上出奇地平静,只是在快要接近东都时,遇到了风浪,避风停靠。
“咳咳咳咳”我在床上连连咳嗽,船因为风浪而猛烈摇晃。这几天下来,明显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兰亭时时陪伴在我的左右,不敢松懈。
他端来渊卿给我留下的药,让我服用。拧紧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和心疼:“龙儿,亘阳大人真的不能再让你好受些吗?”
我摆摆手,已经无力说话,他轻轻扶我躺下,眼中是深深的痛,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龙儿龙儿”他情急地拍打我的脸庞,大声呼唤我的名字,“没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呼吸有些跟不上节奏,我用最后的力气白他一眼:“别触我霉头,我是不会把你便宜别的女人的,哼”尤其像御凤,眼巴巴地等我死。
他的脸上露出了少许安心的神情。他躺到我的身侧,抱紧我,似是怕我的体温随时逝去。
他真傻,我怎会走?我还有五颗龙珠没有找到,即便我自己放弃,亘阳也不会让我死,他需要自由“女人——”亘阳雄浑的声音响起耳边,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石台上,亘阳巨大的龙头搭在石台的边缘俯视我,“你现在需要进入休养,你的心脏已经无法承受你任何过于激烈的运动——”
“激烈运动?”我坐起来,挑眉看他,只有在这里,我不受身体的束缚,“你胡说什么?自从知道你能看到一切,我就再没跟男人激烈过”这是什么狗屁感觉?你无论做什么,都有一双高清分辨率的眼睛在窥视你,无论在你上厕所,洗澡,还是跟男人**的时候。
试想,你跟男人**,而边上有人瞪着大眼睛猥琐地看orz…我即不喜欢自*,又不是****,哪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
亘阳不再说话,他算是默认了。他绕着石台游了一圈,脑袋再次搭在石台上,瞪着眼睛说:“我没看。”
三个字说得分外有力,让你不得不信,可是,谁信?至少我不信。
我撇开脸,他又对我说:“上来。”
“又上来?”我生气地撇回脸等他,“你玩够了没?老是将我甩来甩去的,当我玩具吗今天我不上了”心情很烦躁,为给他找龙珠,命都快搭上了可是,我能怪谁?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初那强烈的好奇心,“打死也不上了”我再次咬牙强调,这次的金龙珠不知又要搭上什么,祁麟辉疯了,他想怎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天哪,如果他要逼我跟他**,兰亭能替我上就好了“恩————”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沉吟,气流从他大如山洞的鼻孔里呼出,吹在我的脸上,扬起我的长发,一根金色的触须游到了我的面前,我烦躁地将它打开,他居然没有发火,又把触须伸了过来,我再打开,没想到另一根触须趁虚而入圈住了我的腰。
瞬间,亘阳飞升而起,我被金须缠住直接拽离了地面,我生气地咬他韧如牛皮的触须:“放开我——你这条烂龙——”啊——气死我了——居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无论我如何大吼大叫,亘阳都没有放开我,也没有发怒,而是忽然转身而下,居然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而去。
我惊呆了,那里我从未去过。那层层云雾之下,会是什么?他这三千年来居住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
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我变得安静,随着它一起穿过厚厚的云层,直入深渊之下。
渐渐的,看到了一个绿点。
绿点越来越大,竟是一片鲜绿色的草地。无论草地上,还是草地的周围,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有的,只有光滑的山壁,宛如一个天然的鸟巢,在环形的山壁之中。
他将我轻轻放落草坪,触地的那一刻,感觉异常温暖和柔软,从未有过草坪会带来阵阵暖意,宛如这草坪下有天然的地暖。这个巨大的草坪只有在高空俯视时,才会发觉它是一个巢,当我身在其中时,眼前只有广阔平坦的草坪,不会想到它是一个龙巢。
第二十五章 罪魁祸首
亘阳的触须松开了我的腰,他缓缓落地,伏在我的身边,这个巨大的草坪正好装下了他巨大的身体,他的龙头在我的身旁,他的龙尾蜷起在我另一侧。在一处山壁上,我看到了一副画,那是用尖利的东西在山壁上刻出的画,是一个女人,尽管没有着色,画得也只是一个轮廓,但依然可以感觉到,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这个……”我指向那副巨大的女人画像。
“是她。”他简单地答,右边的前爪放上了石壁,滑落之时,他尖尖的利爪在女人的头发处留下一道淡淡的细痕,宛如给她的乌发又添上一缕新丝。
“又是一天……”他收回手爪,神情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被关在这里的前一千年,我恨伏戮,恨那个女人,每一天都如同煎熬。
可是在第二个一千年里,我冷静了,我开始修炼,当初在将我的元精化作七颗龙珠时,已经耗尽了我大部分法力,我修炼了整整一千年,恢复法力,将那个女人画下来,每一天,我告诉自己,我要回去找她,将她从伏戮的身边夺回。
然而,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一千年,我发觉将她夺回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问她当初为何背叛我,要成为伏戮的女人……”
他侧过巨大的龙脸,金色的瞳仁中是我的身影:“你和我一样,都遭人背叛,如果你还恨那条鱼,我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不用。”我撇开脸,“你让他能继续生小人鱼就是了。”心口开始揪痛,亘阳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好像他被人背叛有点寂寞,得找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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