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银妇
哼,御兰亭,你是想把我让给你宝贝儿子了吗?你这个无私的父亲,把一切都给了你儿子,这个天下,整个家产,还有最喜欢的女人慢着,家产?难道当初兰陵暖玉想把家产完全给祁麟辉?难怪当初我说祁麟辉要抄千岁府,御兰亭让我莫管闲事。原来这就是他原本的打算天哪,我真的是在多管闲事
“龙儿。”祁麟辉轻轻的呼唤拉回了我的神思,他欢喜而高兴地看着我,要来牵我的手,我将手背到了身后,绕过他自己走上了为我而设的席位。祁麟辉也不掩饰一下,满朝文武都在,他那样的神情明眼人一看便知。
当我坐下后,鸦雀无声的大殿上却传来声声抽气声。惊讶的目光从文武百官眼中而来,我恍然发觉,祁麟辉这个皇帝还没坐下,我这个臣却先坐了。
管他,小娘心情不爽。我干脆摆正坐姿,一派女皇气势地坐在了席位上,震慑全场祁麟辉似是还没察觉,他此刻完全被我别样的装扮吸引。他笑着走回我的身边,然后说:“朕宣布,收东海郡主殷素素为义妹,赐封宝珠公主。”
皇帝金口一开,满朝文武立刻朝我而拜:“恭喜宝珠公主,拜见宝珠公主。”
一下子成了公主,一下子又接受满朝文武的参拜,这感觉,爽地我一下子愣了神。最后,还是祁麟辉替我喊了声:“众卿平身。”
然后太监高喊一声开席,丝乐立刻响起,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大殿。大家互相敬酒,谈笑生风。
我坐在位置上咬唇,对兰亭那个方向咬牙低语:“你还想逃避吗”视线瞟过去,混账人呢?怎么又不见了我立刻回头找兰亭,他原本站的地方早就变成了扇扇子的宫女“龙儿今天可真漂亮。”御叔的声音忽然从前面而来,我转回头,他手拿酒杯,“干爹祝你天天都像今天这么漂亮。”
“谢干爹。”我回敬,目光越过酒杯扫向全场,终于,在大臣之间看到了兰亭的身影,他正在跟他们敬酒。
“皇上,龙儿她海盗习性不改,若她对您不敬,您可要原谅她呐。”御叔对我身边的祁麟辉说着,我紧盯御兰亭,他这样跟消失有什么两样?他是打算一直这样躲下去?
“朕知道,朕就是喜欢龙儿这无拘无束的脾性。”祁麟辉的声音传来之时,一只手要握上我的,我立刻甩开,撇开脸,真是让人气结。兰亭躲我,我躲祁麟辉,现在不仅仅是御叔劝我选择祁麟辉,连兰亭也像是默默退出,将我相让。当初他不是还当着祁麟辉的面反对他娶我?怎么只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就完全退缩了。
一队舞姬从两旁鱼贯而入,手拿羽扇层层打开,通常,羽扇之后会藏有一倾城美人。而这些羽扇也挡住了兰亭的身影,让我的视线无法再将他捕捉。
羽扇缓缓打开,出现的不是美人,竟是面戴黑红面具的荀子翎他的出现让我一真僵硬。不知为何,每次和他在一起,总能让我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他的衣服也很是特别,也是黑红两半,上半身只是黑红丝带缠绕,几乎半裸,下半身是黑色和红色对半的裙子。黑的一边裙摆是男子的款式,而红的一边是女子的款式。然后,他居然跳了起来一米九的大男人居然在一队舞姬中跳舞,而且还是分饰男女两个角色。登时看得我冷汗涔涔,寒毛直竖。
我囧的不是他一米九的大男人跳舞,男人跳舞很正常,而且我很喜欢看男人跳舞。我囧的是他饰演女子时的妩媚妖娆,而且还是一个法师。
法师,多么神圣庄严的职业。
Orz…罢了,当他随地小解时,当他不穿裤子时,当他抱着亘阳面具**地摇摆时,他庄严肃穆的法师形象就已经消失殆尽。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他在诡异的想如同波斯音乐的乐曲中妖娆旋转,红黑对半的裙摆在曲中不停的旋转,旋转,最后它们纠缠在了一起,就像草莓冰激凌与巧克力冰激凌搅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圈又一圈的螺旋怪圈,搅晕了你的视线,催眠了你的神智。
忽然间,周围一下子陷入安静,我怔怔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忽然空旷的大殿。所有人都消失了,他们像是被空间突然吞噬,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站在大殿中央,戴着红黑面具的荀子翎。
他开始向我飘近,黑色和红色的裙摆轻轻飘扬。他飘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伸出他长长的手臂,挑起了我的下巴,红黑两半的面具下,传来他淡定的声音:“你是我的妻子,这是命运,是命运……命运……运……运……运……”他学山间回声自己重复运字,然后慢慢飘远,飘出了我的视线。刹那间,声音再次涌入我的耳朵,眼前已经是羽扇将荀子翎再次层层遮起。
我陷入一阵失神,刚才难道是幻觉?
第五十一章 又一个龙珠守护者
“跟上他。”耳边忽然传来亘阳的声音,“他身上有龙珠的力量。”
怔然,荀子翎身上有龙珠?可是兰亭……我再次扫视全场,当舞姬退下后,竟是再也不见兰亭身影。
“不要管你的男人,龙珠更加重要”生气的话语话当在脑中,“待我自由,赐你仙身,长生不死,要多少个男人都可以”
他的话让我生气,忍不住反击:“你懂什么你懂爱吗你爱过吗如果心爱之人都能被别人替代,那就不是爱了即便男人再多,你的心依然空虚寂寞”愤怒之间,我摔了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摔落桌面,酒花渐湿我的裙衫。瞬间,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在殿中表演的艺人惶恐下跪。
我恍然回神,望着突然静谧的空旷大殿,和那些垂首而拜的人,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他人眼中,不能再随性而为,我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对身周的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皇宫里果然人人自危,谨言慎行。娘说得对,皇宫这种地方,不适合我。即使我无心,也会让很多人因我而受无妄之灾。即便我气兰亭,也不能头脑一热嫁给祁麟辉。将自己陷入没有退步的悬崖。
好险。差点被女人的冲动所害。
“龙儿,是不是他们的表演你不喜欢,来人,把他们拖出去,仗……”
“不”我打断祁麟辉的话,他脸色阴沉,堂中的艺人已经瑟瑟发抖,“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是我不好,还带着海盗习性。我们海盗喜欢都会拍案叫好的。赏,请皇帝哥哥重重赏他们。”
祁麟辉再次展开笑颜,扬扬手,乐声再起,大殿短暂的紧张气氛在酒气歌声中再次消散。
我提裙起身,虽然气亘阳对爱情随便的话,但龙珠毕竟是正事,正好出去透透气,找找兰亭。祁麟辉拉住了我的手臂,关心地问:“龙儿去哪儿?”
我没好气地说:“去茅厕你也要管吗?”
他微微一怔,又笑了,似乎我只要在他身边,就算不给他好脸色看,他都开心。他此刻变得再次单纯的笑颜让我情不自禁地将另一张纯真的脸与之重叠,他也曾说过,只要能天天看到我,就很开心,只要能守护我,即便只是做我的情人。
哼,男人爱你的时候,花言巧语,誓死钟爱。然而,当与现实产生碰撞时,幻想终究敌不过现实而破碎。美人鱼的爱情,注定是一个漂亮易碎的肥皂泡。
他放开我,对两个宫女招招手,她们跟随在了我的身后。
从歌声舞曲中离开,回归殿外的安静,回首遥望那座高高在上,在灯光下金碧辉煌的大殿,他如同地上的星星一般美丽,但是,却遥不可及,让人心生寒意。
“你们不用跟着了,在这里等候即可。”
“是。”
打发宫女后我独自前往偏殿,那里是今晚艺人们休息的地方。艺人出出进进,分外忙碌。我走向那里,立时引起了骚动,看到我的艺人纷纷下跪,让我非常不适应。几乎像是过街老鼠匆匆进去,身旁呼啦啦跪落一片。
他们跪下也好,一下子让我看到本来被杂物,戏服和人遮掩起来的荀子翎,他的脸上依然戴着那个黑红面具,高高地站在跪地的艺人之间,突兀而惹眼。
“荀子翎,跟我……本公主出来。”我快速说完这句话,转身逃出,头一回感觉我的存在让那么多人不自在。
我本海盗女,把酒向天歌,谁敢挡我道,打到你心服。日与海浪舞,夜与兄弟赌,海上称悍妇,在家不怕夫。
可是,一朝成公主,手脚被束缚,浑身如长刺,心里不舒服。所以,我从出生就不是大家闺秀的料,更不适合做公主。
手提累赘的裙衫,一路跑出偏殿,进入旁边的花园深处的白色凉亭,荀子翎缓缓跟来,脚步不疾不徐,悠闲坦然。
转身之间,双手放落裙摆,扑簌坠地。四周安静无人,月光扑朔迷离,花香弥漫,清新怡人。一时间,带走了我在大殿内如坐针毡的烦躁和对兰亭将我一人丢弃在店堂的气郁。
抬眸看向站在亭外的荀子翎,他似有意站在台阶之下,好让我与他平视,而不再是吃力地仰望。
他静得宛如亭边的花草,月下的空气。他像一尊亭前的雕塑,只是这皇宫中又一个带着童话气息的却又孤独寂寞的摆设。
“生日……快乐。”在我尚不知如何起头时,他轻轻地说。久久地,我看着他,心情变得复杂,和他几番相处以来,他与亘阳一样,屡屡救我。只要我需要帮助,他必然会及时出现。
但是,他即能算到一切,却没有阻止一切的发生,他站在历史大河的岸边,静静地,看着历史从他面前经过,滚滚流到过去。没有对任何一个在河流中挣扎的人施予援手。
在给兰陵暖玉送葬的船上,他提醒我小心。在我离开东都时,他还是提醒我小心。既然他知道我有危险,为何不在当时拖着我,拽着我,哪怕和我打一架,说不定都能改变我的命运。
他跟兰亭一样残忍,只是,兰亭残忍地将自己过去扼杀,而他是残忍地看旁人被命运捉弄,他比兰亭更加残忍“我恨你”三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
而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因为面具将他的脸完全覆盖。良久,三个字从面具下飘出:“我知道……”它们缓缓飘散在静谧的空气,化作了淡淡的烟雾。
深吸一口气,长长叹出,我不能怪他。知命是他的本事,但是他没有义务助我,也没有权利去改变命运。谁都不知道,任何的改变会带来怎样更为可怕的后果。所以,我不能怪他。刚想说话,他那边又传来淡淡的话音:“但我没有选择,我不能破坏法则……”
透着一丝无奈的声音,让他低落脸庞,露出了他盘在脑后的,长长的红发。四周再次陷入寂静,夜风拂过他的面具,扬起了他从头顶垂落的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从他那里而来的痛,为什么?
第五十二章 爆发
“看着心爱的人……历经磨难……”他忽然哽咽起来,如同弱女子受到欺凌般紧紧揪住了缠绕在身上的那些绸带,红黑的面具透出了无限地痛苦,“明知她必定会受到伤害,却无法阻止,我怎能不心痛?”
登时,我浑身汗毛直竖。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在我面前忽然成了弃妇,那让我这个女人情何以堪?
“得了吧你。”我被他逼真的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弄得哭笑不得,“你我相识之日不过十指,所谈之话不过百句,何来心爱之人?别在我眼前演戏,我问你,你刚才在大殿是不是对我施加幻术?”
“没有。”瞬然见,他恢复原样,没有任何神情,亦没有任何语气,只是回答地分外迅速,不再拖沓。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难道……是我的幻觉?”他抵死不承认的态度,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是我最近压力过大,精神状况出现了些问题?
“笨女人他分明是在抵赖”亘阳的声音忽然将我震醒,荀子翎是法师,他有知天算命的本事,小小幻术怎能难住他?
“你……产生了什么幻觉?”他轻轻地,带着诱惑地沙哑地问。
“就是……”我险些说了出来。不行,不能告诉他,这个银荡的家伙知道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雷人的举动来。荀子翎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骗我。抬眸想瞪他时,却吓了一跳,他那张黑红对半的面具撑满我整个眼帘,不知何时,他欺近我的身前,弯腰与我的脸正对。
我惊然后退一步,他双手捂脸扭动起来:“难道你意银我 ̄ ̄ ̄恩 ̄ ̄人家羞羞嘛 ̄ ̄ ̄”
“你——”我登时气结,这几天已经心烦无比,他还在这里跟我开这种玩笑。
“既然是你,也不要幻想跟我亲热,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不如亲一个 ̄ ̄”他的面具凑了过来,我登时一掌毫不客气地拍了上去,他立刻捂住面具,惶恐被我一巴掌拍飞,露出他那张见光死的面容。
“我问你龙珠呢”我揪起他红发下竟是有些发尖的耳朵问。他立刻从我手下撤离,退出亭外,又化作面无表情的雕塑:“什么龙珠?”平平淡淡的语气,只是比上一次回答地更快。
“混账你骗小娘也就算了,竟连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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