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鬼子都不留
鬼子们挤在一起,不知这帮人要如何处理他们。
看来这帮人并不急于动手,他们手持铁锨大棍在上面指手画脚、谈笑风生,如同猫戏弄到手的老鼠一般,其中两个个子较矮的汉子还解开裤子对着下面撒起尿来。
尿当头而下,鬼子无一幸免。
鬼子们忍耐不住了,哇哇叫着,又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往上窜。
上面的铁锨大棍又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砸下,更多的鬼子躺倒在地。
鬼子们有些气馁起来,有几个鬼子不知是因为冻饿还是伤痛,浑身剧烈哆嗦起来。
上面依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要动手杀他们的意思。
上面燃起了熊熊大火,融化了的雪水沿着坑沿小溪般流下。不一会儿,水已经淹过了鬼子们的脚面,浸透了鬼子的衣裤鞋袜,刺骨的冰凉使鬼子们不由得都哆嗦起来。
为了缓解脚和小腿的冷意,鬼子们只有不停的两条腿互换着抬起,如同在操场上练习原地走步一样,一时之间坑里噼里啪啦水花四溅,最后导致所有的鬼子被彼此溅起的水弄得全身湿透,越来越冷。
继宗他们如同看马戏表演般哈哈大笑。
屈辱使几个鬼子鼓起勇气作最后一搏,但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次上面根本没用铁锨棍棒对付他们,只用脚对着他们的头一阵猛踩,鼻青脸肿的鬼子只好放弃上去的奢望。
鬼子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一个鬼子嚎叫着:“我们的、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的,你们的、可以杀掉我们的,不可以侮辱我们的。”
继宗一听心里的火腾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们他妈的先破坏了规矩,你们屠杀了多少中国老百姓,你们连猪狗不如。为什么不能侮辱你们,老子们今天就要侮辱侮辱你们,然后————”
还没等他说完,占魁这个活宝就接上了话茬:“然后就活埋你们,活埋、你的明白?”
他手舞足蹈乱比划着,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翻着白眼,做出死人样。
这些鬼子久住东北,大都是半个中国通,哪有不明白他的话的?加上他活灵活现的恐怖表演,鬼子们恐惧之情溢于脸上。
水在不停地往下流着,慢慢的已经淹到了鬼子们的膝盖,鬼子们如一群待宰的猪般紧紧挤在一起,他们浑身泥浆汤水,连冻带吓,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继宗眼见差不多了,暴喝一声:“埋狗日的。”
霎时雪土齐下,鬼子们绝望地挣扎着、叫喊着,中间夹杂着哭喊声。
“可惜了、可惜了。”占魁摇着头自言自语。
“可惜啥?”张胜不解地问。
占魁忍不住扑哧一笑,“可惜了你家那头老母猪,才产了一窝崽子,头次开怀啊。”
占魁的话惹得大火一通开怀大笑。
十五个狩猎士兵一去不复返,犬养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天一早,他立即命令一小队士兵进山搜寻。
雪地里,这队搜寻的士兵顺着踪迹一直找到了山谷。
还离得老远,鬼子们就发现了异常。
在活埋鬼子的地方,竖着一个大大的木牌。上面用鲜红的颜料写着:“关东军葬身之地”
在四周雪白的颜色衬托下,显得非常刺目。
小鬼子们气疯了,上去使劲一脚将木牌踹倒,然后还不依不饶的将木牌拔出。
轰然一声巨响,围在近旁的鬼子纷纷倒下。
接到报告的犬养,带着大批的鬼子赶到了出事地点,看着雪地里死伤狼藉的现场,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想办法离开柳林镇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过年
柳林镇据点的关东军鬼子们在一片阴云的笼罩下,再也不埋怨伙食太差,伙食差也比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强。
犬养的想法也更坚定了。
关东军是帝国陆军精锐,他们的舞台是千军万马的战场,而不是这个小小的柳林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谨慎行事,否则这一个大队的皇军精英就要断送到自己的手里。必须克制自己和部下的一切物质方面的欲望,忍耐下去,早日调离。
农历十二月的北方,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但离春天也不太远了。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和莲儿了,继宗闲下来时总有一种忍不住要去水帘洞卡看看的冲动。
眼看着也快过年了,人们已经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年货了。店里的生意最近也门们冷清下来了,继宗打算明天去趟水帘洞。
听说继宗要去看伯康,张胜、占魁也呆不住了,也想一起去看看伯康,同时也想回家看看家人孩子。
几人一商量,干脆各自接上自己家人去水帘洞住上一阵子,连年也一块在那儿过。
冬天的水帘洞简直是人间天堂,洞里在周福才多半年不停地收拾下,地面平整得如同水磨石地板一样平整光滑,巨大的钟乳石柱不停地转换着华丽的色彩。
周福才真是个能人,他把大厅中能见上太阳的一片地方围了起来,用石头砌成一个圆形花坛,从天坑里运来沃土填上,一半种花、一半种菜,青葱翠绿的样子不仅好看,而且一个冬天各种时令青菜几乎没断过。
洞里本来就非常温暖,由于几家的老人孩子要来,所以这几天大厅里的壁炉天天燃着熊熊的火光,大家在洞只穿着薄薄的衬衣、单裤。
占魁来的时候一并将玉梅及李才老两口接来了。
这下,继宗有些不知所措了。石榴走后,老两口的意思是玉梅嫁给继宗,但现在继宗不但有莲儿,还有棠儿,而且莲儿还有意让雨妹也嫁给自己,他心里非常忐忑不安。他不知该如何向两个老人解释此事。
玉梅美丽的令人不敢直视。才一年多没见,玉梅显得成熟了很多李才老两口精神看起来也不错。
但令继宗迷惑的是无论玉梅还是岳父岳母都没有对他和莲儿的事表现任何出不满的反应,反而老李才两口对伯康是心疼得不得了,那样子仿佛伯康是女儿石榴亲生的一样。
只是玉梅和莲儿说话时神态有些不自然。
吃过晚饭,李才对继宗说:“继宗,咱爷俩出去走走。”
继宗脑袋翁一下,心想要发作了。
虽然是在冬天,天坑里由于坑深,所以气温并不低,许多耐寒的植物依然青翠。
兰卿他们一伙所住的窑洞里不时传出一阵热烈的喧闹声,继宗知道,此时的兰卿他们一定又在下棋打牌。
两人并肩而行,缓缓地老李才开口了:“继宗,你和玉梅的事你想过没有?你打算咋办?”
“爸……我……我……”继宗慌乱得不知如何回答。
李才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孩子、你别紧张,你和那几个丫头的事情,我和你妈都知道,是占魁给我们说的。”
看岳父不像要骂人的样子,继宗心里略微有些平静,说话也就利索起来。
“石榴不在了,您二老就是我的父母,我都听您二位老人的。”
“晤————”老李才对继宗的回答很满意。
“那好,我和你妈的意思,这次你和玉梅就把婚事办了,我们老两口也就了了我们的心愿。”
“嗯”
“那几个丫头都不错,过些日子挑个吉日你们也办了吧,年龄也都不小了。”
“嗯”
“伯康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等过了周岁,我和你妈打算领到西山坳住上一阵子。”
“嗯”
继宗点头如鸡叨米。
紧张得都憋出汗的继宗没想到事情竟这样顺利地解决了,他暗暗擦了把汗,长出了口气。
回到洞里,莲儿、棠儿、雨玫、玉梅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啥,伯康被围在中间,,仿佛大家的小把戏一样,你捏一下我摸一下,把个伯康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继宗心里有鬼,讪讪地凑到跟前,大家都自顾逗弄伯康,仿佛他这个六尺高的汉子不存在似的。
继宗转来转去不知说什么好,急得他有些抓耳挠腮。
看着他的窘样,棠儿首先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家于是一起笑开了。
原来是约好了一起捉弄他。
玉梅从小和他亲密无忌,窗户纸捅破后也就恢复了以前小时候那种随意;棠儿本来就野性,所以对继宗从来就是吆五喝六;雨玫跟着棠儿学得也平添了许多嚣张气,捉弄起继宗来也是信手拈来;唯有莲儿依然是以前那种温情脉脉,因此,两人在一起继宗也还从容些。
“傻样,还不抱抱咱儿子。”棠儿没皮没脸地说着,顺手将孩子递给继宗。
“我抱我抱。”继宗忙不迭得将伯康抱在怀里。
谁知伯康看见亲爹如同见到了强盗一般,裂裂小嘴大哭起来。
“看你那样子,那儿像当爹的,来来来小妈抱抱。”雨玫现在也以小妈自居。
这几个女人越放肆,继宗越无地自容。
莲儿站了起来,给继宗使了个眼色,然后正容道:“你们几个玩着,我有点事给继宗说。”
后面一阵笑声。
来到莲儿的房间,继宗长长喘了一口气。
“知道厉害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今后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可够你受的。”莲儿笑着说道。
“不是还有你管着呢?”
“我管?将来你们两口子间的事情,我一个做姐姐的怎么好意思管?”
“莲儿,你不能这样甩手不管了,再说我不能没有你啊?”
“我又不走,只是今后我就是你们的管家婆,你和我以姐弟相称。”
“莲儿,你不能这样。我和伯康都需要现在这样”继宗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哀求。
莲儿很满足继宗的这种态度,尽管她决心已定。
女人就是这样的,心里想的,嘴里说的往往是有一定差距的。
“继宗,我和你商量一下,和玉梅成亲后,棠儿和雨枚的事也该考虑了,别让人家等得太久了。好吗?”她用一种很柔和的声音缓缓说道。
“成!我听你的,可是————”
还没说完,莲儿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再说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今年的春节,水帘洞是喜事连连。
先是继宗和玉梅的婚事,接着雨玫、棠儿也都入了洞房。
玉梅、雨玫、棠儿三人入洞房都是抱着伯康入洞房的,说是图个吉祥,让伯康给领来仲康、叔康、季康。
占魁老婆在水帘洞接着又一胎生了两儿子,把个严氏忙了个手忙脚乱,占魁一高兴喝了个酩酊大醉,一睡就是三天。
喜事多,酒就消耗得多,周福才冬天里酿的四千多斤地瓜烧很快被消耗掉了一大半。
几家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大家都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过了初五,继宗提议说要去看看老狼他们,占魁几个一片叫好声。
等到了营地山寨,继宗不禁为山寨的变化感到惊奇,只见山寨外围的碉堡群都被老狼他们移植来的爬藤植物围得严严实实,虽然是冬天,浓密的残叶和落雪将地堡隐藏地无影无踪。
继综、和尚因为清楚原来的地形,所以依稀还能分辨出来。其他人即使到了跟前竟然毫无察觉;至于其他房屋也都作了伪装,有的像一堆乱石,有的像荆棘丛生的灌木丛。
老狼他们的屯田也初见成效,关口岭谷地的地可真肥啊!今年光黄豆就收了近十万斤,至于其他作物也都是大丰收,粮食已不成问题。有了粮食,当兵的最大的奢望当然是喝酒了,因此,大量的地瓜干被用来酿制白酒。
老狼是这支屯田部队的支队长,下设四个大队和一个后勤中队,分别为:武装大队、农耕大队、畜牧大队、渔猎大队。
后勤中队专司所有说有产品的最后加工储藏,像渔猎、畜牧的肉制品的薰腊;农耕各种作物的深加工等。
进了议事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在大厅的正中间硕大的桌子上已摆好了酒菜,靠墙的壁炉架着熊熊的大火。
“老狼、你这里搞得不错啊!”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占魁忍不住了,叫道:“咱们边喝边唠,站着说话不难受吗。”
老狼、山猫、刺猬、鬣狗等人急忙拉开椅子将大家让到桌上,一旁是端酒侍立的士兵。
桌上的菜鸡鸭鱼肉为主,还有一些其它大家不认识的野味,素菜也就白菜萝卜、外加几样野山菌。
盛菜用的碗碟,均是他们自己烧制的,虽然有些粗糙,但看起来很结实。
老狼端起一碗酒,从他微微发颤的声音里听得出他有些激动。
“各位大哥、我们600多弟兄能有今天,全仗几位大哥,大哥们是我们的恩人,咱当兵的不会说话,一切全在酒里,敬几位大哥了。”
说完,先干为敬。
接着山猫、刺猬、鬣狗等也都起来敬酒。
一圈喝完,继宗赶紧说话:“弟兄们,酒慢慢喝,先吃点,不然一会儿全撂到了。”
老狼意味深长地对山猫、刺猬、鬣狗一使眼色说:“对对对,给弟兄们打声招呼,先吃菜,等会儿再喝酒。”
鬣狗晃着膀子出去,在外面不知和谁说了些啥,外面传来一阵轻笑。
占魁是厨子,所以对菜很上心,桌上的鱼一吃就品出来鲜鱼,他觉得奇怪,问道:“老狼,这大冬天的你们从哪儿整来的鲜鱼。”
老狼还没回答,刺猬一笑道:“大殿后面有一眼温泉,我们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