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
带,招服渥集部的那木都鲁、绥芬、守古塔、尼马察四路。他们的首领康果礼、喀克都里、昂古、明噶图等都投降归附建州。额亦都又乘胜率兵去取雅搅路(今俄罗斯海参崴,又名符拉迪沃斯托克)。额亦都攻取雅揽路,“获人畜万余而回”。
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七月,努尔哈赤派他第七子阿巴泰和费英东、安费扬古等带兵一千人,征讨渥集部的乌尔古辰、木伦二路。乌尔古辰路在兴凯湖东北人乌苏里江处。木伦路因穆棱河得名。原来努尔哈赤赏给宁古塔路首领僧格、尼喀礼的盔甲四十副,放在绥芬路。但被乌尔古辰、木伦路的人袭击绥芬路时夺去。努尔哈赤派使者博济里前去通知说:“将那四十副盔甲,用四十匹马驮来!”但他们置之不理,努尔哈赤这才派兵前去征讨。阿巴泰、费英东、安费扬古等,带兵来到乌尔辰路寨门前,让士兵喊乌尔辰路长出来说话。但乌尔辰人紧闭寨门,不予理采。建州军遂开始攻寨。因为寨门与寨墙全用木材筑成。阿尔泰、费英东、安费扬三人,各带兵马从三面攻城。安费扬古用火烧毁寨墙,守寨士兵便跑了。安费扬古带领兵马,一涌而入,遂迫使乌尔古辰投降,归顺努尔哈赤。木伦人见乌尔古辰被消灭,便主动投降。这一仗结束后,四十副盔甲全部夺取回来,并获得俘虏一千人。
同年十二月,努尔哈赤派何和理、额亦都、扈尔汉率兵马二千,前去征伐东海虎尔哈部的扎库特城。此城在图门江北岸,珲春河、海兰河之西,距珲春城一百二十里。扎库特城主海喇尔英勇善战,为人耿直。他听说建州派兵马前来征讨,便及时召开将领会议,布置守城事宜,要求增加滚木擂石,加强昼夜巡查。扎库特城依山建筑,面对图门江,是个易守难攻的石城。城墙既高又厚,全用大块石头垒迭砌成。何和理、额亦都、扈尔汉商议,准备用偷袭办法攻城。当时正是十二月份,滴水成冰的季节。由于夜间太冷,城上的守卫比白天松弛得多。何和理他们三人,由额亦都带二百轻装士兵,先从城后突人,在城内纵火。何和理由正面攻城,扈尔汉从城东攻城。城的西面是绝壁悬崖,夜间不易攀登,城内人也不敢由城西逃跑。当夜三更时分,额亦都带着二百个轻装士兵,从后山摸到城下,攀援人城。城上士兵受不住零下四十多度的寒冷,他们正躺在避风城楼里酣睡。入城的建州兵士,在额亦都带领下,到处纵火。不一会工夫,扎库特城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城外两支人马,见城内火起,攻城更加紧张。守城士兵一看城内有建州兵士,心里就惊慌起来。额亦都带领二百人,在城内纵火后,就往城门口冲杀,从两面夹击守城士兵。尽管守城军民顽强抵抗,却经不住建州军的奋力拼杀。扎库特城被攻陷后,城内被杀死一千多人,建州俘获兵马二千余人,缴获马匹近千匹,盔甲三百余副,并招抚城周围地区五百多户居民。
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十一月,努尔哈赤派费英东、扈尔汉等带领兵马一千人,前去攻伐锡林路。在满语里,锡林意为“铜”。它的位置在锡林河流域,因河得名。锡林河在海参崴之东,雅兰河以西,南流入日本海。锡林树木茂盛,森林资源丰富。林内野兽众多,部民狩猎为主,间作农耕,从事渔业的也不少。路长索卡列夫,身长两米以外,体重三百多斤。平时出门两匹马换着骑,力大无比。顿饭能吃两只猎腿,一斗米的饭。每日以酒当茶,酒量如海。
且说费英东、扈尔汉等带领二千人马,来到锡林路寨门前安下营寨。次日早上,带着兵马,列阵挑战。索卡列夫前日已得到消息,见到建州军队已来挑战,遂披挂整齐,带着五白骑兵,打开寨门,来到阵前。索卡列夫手使一把三棱大砍刀,重约二百多斤。背上有弓箭,腰上挂着短剑,腿上还插着两把镖。他见努尔哈赤的队伍军容整齐,盔甲闪着亮光,两员将领都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便大声喝道:“呔!那两个建州的小南蛮,俺锡林没有到建州去惹你们,何必兴兵跑这么远来打俺?”费英东拍马上前,说道:“你锡林与俺建州都是女真人的后代。虽然两地相距很远,但是,努尔哈赤是咱女真人的首领,是所有女真人的大王。只要你们拥戴努尔哈赤大王,服从他的指挥,俺们就可以携起手来,免动干戈。”
索卡列夫听了,冷笑一声,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努尔哈赤仗着兵多将广,到处炫耀武力,欺凌弱校俺锡林从不做霸道事情,只求安居乐业,幸福安康。再说,像你们二位,在家搂着老婆孩子快活,有何不好?何苦拿着刀枪,跑这么远来这里拼杀,替努尔哈赤卖命?……”“少废话!你若怕死在俺的刀下,就快快下马投降,还能饶你不死!”费英东手挥三环大刀,目光炯炯地瞪着索卡列夫说。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掩耍刀弄枪的时候,你还未生下来呢!不过,俺是想奉劝二位几句话罢了。不要给人家当枪使,当马耍,还是——”未等索卡列夫说完,费英东拍马上前,举起三环大刀,对着索卡列夫就砍将下去。那索卡列夫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用三棱大刀往上一迎,只听“噹嘟嘟”一声爆响,费英东的三环大刀被架开了。这时候,费英东暗暗吃了一惊:此人力气过人,只觉两手发麻,两膀酸痛。于是二人你来他往,战到一处。约打到七八个回合,累得费英东气喘嘘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扈尔汉正想上前换下费英东来。忽听索卡列夫说道:“你不是俺的对手,快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他那三棱大刀用力一挥,费英东的三环大刀被削去半截。费英东急忙勒转马头,准备逃跑。就在这里,索卡列夫从腿上拔出一把镖来,随手一掷,正中费英东那匹战马的粪门。只见那马长嘶一声,往前窜去,差一点把费英东摔下马来。扈尔汉看在眼里,急忙拍马上前,挺手中钢枪,对准索卡列夫的心窝就刺。这次,索卡列夫也不举起他的三棱大刀,更不躲闪,见那枪头已刺到面前之时,他用右手拿刀,抽出左手,一把抓住那枪头,往怀里一拽,嘴里喊道:“还不过来吗”?扈尔汉双手握枪,用尽平生气力,也拽不住了。只得手一松,勒马往回跑。索卡列夫又不慌不忙,把扈尔汉的钢枪对地上一扔,又顺手拔出一只镖来,向着扈尔汉的马屁股投去,不偏不移,正投中那马的粪门。只听那马长嘶一声,猛一下窜跳起来,也差点把扈尔汉摔下马来……再说努尔哈赤与军师张一化正在研究事情,突然侍卫进来报告说:“大将费英东回来了!”努尔哈赤向张一化看了一眼说道:“可能遇到麻烦了。”话音刚落,只见费英东风尘扑扑地走了进来。努尔哈赤让他坐下慢慢说,费英东遂将与索卡列夫对阵的情况叙述一遍,努尔哈赤一听,说道:“此人如此厉害!”张化说:“孙子说:上兵伐谋。咱们可以用计治他。”费英东说:“他的力气过人,连他那刀也锋利无比。俺的三环刀被他一下削去半截;扈尔汉的枪刚一刺去,他一只手就拽去了。一个回合也未打,就空着手跑回来了。”
努尔哈赤说:“他不伤你二人,伤你们的马,说明此人并不愿与俺为敌”,说到这里,忙喊侍卫:“去让额亦都来!”不一会儿,额亦都走了进来,听了费英东的介绍以后,努尔哈赤向额亦都问道:“你曾到过那边,可认识此人?”额亦都说:“俺不认识。译登巴尔在锡林呆过几年,他也许认识,也未可知。”
译登巴尔来了,他一听,笑了,说道:“是索卡列夫,这人力大无比,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俺与他还是八拜之交呢!让俺去试一下。”努尔哈赤说道:“此人的嗜好是什么?”译登巴尔又笑了,他说:“索卡列夫有六个妻子,三个朝鲜人,三个日本人。”译登巴尔把索卡列夫的一些情况,向努尔哈赤介绍一遍,又说:“此人无拘无束惯了,他不会来佛阿拉的。让俺去劝劝他,不要挡大王的道,让他臣服纳贡就行了。不知大王意下如何下?”
努尔哈赤是个十分珍惜人才的首领。于是他说道:“让俺同你一块去!”译登巴尔说:“也好,去争取一下也没有坏处。”次日早上,努尔哈赤带着译登巴尔、费英东,一起上路。不几日,便来到锡林。译登巴尔让努尔哈赤到营帐休息,自己径直去锡林寨前,向守门土卒说道:“请向索卡列夫传话:故人译登巴尔求见。”不一会,索卡列夫来了,一见译登巴尔,抢前一步,搂住译登巴尔说道:“兄弟这几年哪去了?可把你大哥想坏了!”
译登巴尔忙说道:“别搂得这么紧,你把俺搂得出不来气!”说得索卡列夫大笑不止。二人携手进寨,来到索卡列夫的客厅。寒暄一会以后,译登巴尔便将这几年去建州的情况介绍一遍,索卡列夫一听,笑着说:“啊!俺知道了,你不是来看望俺这当大哥的,你是当说客的。”说完,又笑了起来。索卡列夫让人摆上酒菜,二人边喝边谈。
对于这次努尔哈赤派兵来攻打锡林一事,索卡列夫主动对译登巴尔说:“不管怎样,兄弟你来了,俺这当大哥的还能不给面子么?”索卡列夫讲到这儿,看了看译登巴尔说:“归他管可以,要人要物,俺都可以给他一些,但俺自己不去。俺还想劝你也别去,在这里俺兄弟俩能常在一块说句话儿。这锡林虽不大,却有酒喝,有肉吃,又有女人陪着,你还要什么!做什么官?拼什么命?值得么?咱们小时候吃的苦多,也该享乐一下,补一补,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译登巴尔听了索卡列夫的这段话,心里说:俺估计得一点不差。遂说道:“大哥是个爽快人,不会让小弟为难的。俺现在是有主子的人,不像大哥无拘无束。你的意见俺一定向努尔哈赤转告,不过,你也得从长计议。建州现在确实今非昔比,海西四部统一之后,兵马已近十万人,等到东海女真、黑龙江女真,以及蒙古的几个部落再统一,既安定了后方,又扩大了兵源基地,努尔哈赤就可以向明朝开战。据俺观察,明王朝已腐败得一塌糊涂,它那步兵怎能阻挡住骑兵的冲击。要不了多长时间,努尔哈赤就可以主宰中原了。请大哥再听小弟一句话,凭大哥的本事,不要说明朝的那些将领不会在你之上,努尔哈赤虽有战将百员,也无一人是大哥的对手。你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何不随小弟一起,出去闯荡一番,也不枉有这一身的好武艺!”
索卡列夫一听,笑得更开心了。他又吩咐添酒加菜,说道:“老弟不用再说了。也不要再给你大哥戴高帽子了。让努尔哈赤去做真龙天子吧!俺只要有锡林这弹丸之地,也就心满意足了。你不愿留下来,俺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嘛。将来你做了官,等告老还乡时候,锡林就是你的家。古话说:伴君如伴虎。你也得谨慎一些。”
“谢谢大哥的关照,小弟一定把大哥的话铭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俺还要回到锡林来的,落叶归根嘛,大哥就是俺唯一的亲人。”话说到这里,译登巴尔便站了起来,告辞说:“时候不早了。俺还得回去把大哥的话转告给努尔哈赤。”索卡列夫也不挽留,二人携着手,走到寨门前面,各自互道“珍重”,就分手了。
努尔哈赤听了译登巴尔的传话以后,未表示什么疑意,他心里说:只要称臣纳贡,不反对俺,也就行了。次日早饭后,译登巴尔又去锡林寨,中午在索卡列夫府里喝酒,直到傍晚才回营。索卡列夫拉着译登巴尔的手说:“这两天俺身体不舒服,就不去拜访努尔哈赤了,请代大哥转致问候。明日俺派人送些礼物过去。”译登巴尔表示理解。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锡林寨送礼物来了。那使者将礼单交过来,传到里面,努尔哈赤一看:马二百匹,威海鱼一千斤,牛二百头,谷物一千石。看完礼单,努尔哈赤笑着说:“给的不少,以后需要兵马的时候,还请大力支持。”使者说:“没有问题,俺路长说了,‘随要随到,绝不失信’。”自此,努尔哈赤又收服了锡林路。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一月,努尔哈赤派遣额亦都、噶盖等,领兵二千,去征伐额黑库伦部。渥集部的额黑库伦部民,住在东边的东海之北。即今俄罗斯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纳赫塔赫河地方。建州军兵分两路并进,来到额黑库伦寨前,额亦都派人向寨里喊话,要求寨主冗隅里出来说话。只见寨门紧闭,冗隅里也不出来说话。直到傍晚,也没消息,建州军遂在寨前宿营。次日早上,寨内仍按兵不动,也不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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