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传
А?br /> 希特勒把专列称为“元首司令部”(约德尔将军的指挥人员仍留在柏林)密切地注视着战斗的发展。他只要一穿上军服,生活方式便大大改观。他俨然是大战中的前线的老兵,把“元首司令部”搞得简朴到有点苛刻。他的新座右铭是“司令与士兵同甘共苦”每天早晨,在向施洛德小姐口述当天的命令后,他便带上手枪和皮鞭向战地出发。只要天气许可,他便坐敞篷车,好让仆人和副官向士兵们扔纸烟,也好让士兵们认识他是谁。使随行人员目瞪口呆的是,他竟孜孜不倦地研究各次战斗的最微小的细节。例如,他会花上几个小时去视察伙房和饭厅,强令军官吃士兵的伙食。这种养生之道很快便结束了,但对于战场上的一切事务他仍兴趣盎然——只有一件事例外。当施蒙特将军要他给第一列车伤员讲讲话时,他拒绝了。他承认,他们受苦的惨象他受不了。
正当单方面的战争快要结束时,“元首司令部”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弗里茨·赫塞。他报告说,在伦敦的德国官方代表团,不但受到英国高级官员而且也受到普通群众的友好送别。大使馆外一群人曾喊道“圣诞节再见!”
赫塞之来,波兰也是出于个人之关心。他明白,由于力主和平,他已失宠。然而,目前深得希特勒信任的赫维尔却向他保证,元首曾真诚地要与英国人谈判,促使他入侵波兰的是德国侨民受暴行所害的那些报道。赫塞不相信入侵令是在一怒之下发布的。“是的,毫无疑问这就是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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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维尔坚持己见。“他很快便后悔了,他不该受脾气主宰。”
在入侵开始后他允许赫斯与霍拉斯·威尔逊勋爵进行谈判的原因也在于此。“是的,希特勒想必会说,‘大家向后转!开步走!开步走!’”“我的天呀”赫塞痛苦地喊道,“难道没有人可以向他说明,独裁者可下令‘大家向后转!开步走!开步走!’,议会国家要取消经过长期周密考虑后的战争决定是绝不可能的吗?他怎么能想出这件事来?我一再警告,英国有一伙人主战,张伯伦的外交政策一垮,主战派必然得胜。这份报告难道没有人读过吗?”
沉默一阵后,张皇失措的赫维尔承认,元首对民主国家的工作程序有个相当奇怪的概念。“在我向元首解释张伯伦在下院发表的声明时,他对我嗤之以鼻。他就是不相信它。不过,用不着害怕。与此同时,他已认识到你的报告是正确的。但看在老天爷份上,你可别利用这点。最使元首发怒的是,别人对了他错了。”
英国固然令元首关切,但他更关切的却是苏联不愿意参与进攻波兰——因为西线无战事。显然,斯大林是想坐享其成,等待最后时刻,以便把红军的损失减少到最小。直到9月17日凌晨两时,斯大林曾亲自通知德国驻莫斯科大使,说苏联红军将在数小时内越过波兰边界。当地时间凌晨4时,红军超过了波兰东部的漫长的边界。有处地方,波兰边防兵团的士兵们发现,在清晨大雾中,有一队拉着士兵的马车。“别开枪,”
红军战士喊,“我们是来帮你们打德国人的。”
边防军战士糊涂了,竟在领头的俄国车上插上白旗——这样,苏联人便大摇大摆地通过了许多地方——未遭一枪一弹的还击。波兰东部便这样陷落了。
里宾特洛甫直到上午8时才醒来。当他得悉系施密特让他熟睡3个小时时,他生气地喊道:“德军和俄军正彼此迎面冲去,可能会发生冲突!全怪你太懒,不把我叫醒!”
施密特想让他安静下来,提醒他说,已竖起了一条分界线。但是,满脸泡沫的外交部长,挥舞着刮脸刀,继续在发火:“你扰乱了世界历史的进程!搞那些事情你经验不足!”
真正令里宾特洛甫发怒的是,由于人手不足,时间的担搁竟让戈培尔而不是他的办公室向在柏林的外国新闻记者发布消息。
现在,唯一的角逐发生在胜利者之间。俄国人入侵的第一天还未结束,两个盟国便在公报的措辞上——该公报千方百计使波兰的被征服成为合法——争得脸红耳赤。斯大林反对德国的草案(“它把事实讲得太坦率了”然后亲手起草俄国的文本。希特勒刚屈从于这个文本,斯大林又拿出一个重要得多的文本:彻头彻尾地瓜分战利品、把波兰人象征性的独立都被剥夺掉的文本。从表面上看,俄国的建议是有利于德国的,但希特勒怀疑满腹,足足拖了4天,里宾特洛甫才被授权签署此文件。
为新条约开始谈判,德国外交部长于9月27日下午5时50分抵达苏联首都。这个时间似乎是良辰吉日,因为华沙刚向德国武装力量投降。后来,里宾特洛甫收到柏林的一份警告,说苏联很快就要进攻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所以,里宾特洛甫是带着恐惧的心理于当晚前往克里姆林宫的。那时,他已确信,斯大林将向他提出一项诱人的建议,但又害怕付出过高的代价。晚10时,会议开始了。不出所料,斯大林建议将维斯杜拉河以东的波兰领土全部割给德国——它包括了波兰大部分有人烟的土地。作为报答,他所需要的是第三个波罗的海国家——立陶宛。
长达3小时的会议结束后,里宾特洛甫用电话向元首作了报告。他说,斯大林的建议有个非常引人的特点,那就是,在控制了大多数人口后,“波兰的民族问题将按德国认为合适的方法去对待。”
斯大林了解他的希特勒。除了需要与苏联继续维持友好关系外,元首是不会不要控制这块犹太人的滋生地的机会的。他授权里宾特洛甫签署了这项条约,并将最后一个波罗的海国家拱手交给苏联。为了让东部无后顾之忧以便对付西方,他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从表面上看,它看来像机会主义的另一例:为了目前而牺牲将来。但是希特勒坚信红军有弱点,想来他必觉得他能用武力夺回在纸上放弃的东西。在次日的最后谈判中,苏联人硬要里宾特洛甫打电话给希特勒,要他肯定地批准这项条约的全部内容。希特勒准允了这项协定。不过,里宾特洛甫觉察到,他是多少带有疑惧批准的。“我要建立稳固和紧密的关系”他说。当里宾特洛甫将这些话告诉斯大林时,斯大林言简意赅地回答说:“希特勒很精明能干。”
9月29日凌晨5时,莫洛托夫和里宾特洛甫二人在条约上签了字。斯大林大喜。里宾特洛甫说,苏德两国永不再打仗。这句话带来一阵难堪的沉默。末了,斯大林回答道:“理应如此。”
由于斯大林语调冷静,措词特别,里宾特洛甫连忙向翻译要求证实。斯大林的第二句话也同样含混不清:当里宾特洛甫问道,苏联人是否愿意超出友好协定的范围,在未来与西方的战斗中与德国缔结同盟条约,他所得到的答复是:“我永不允许德国变弱。”
由于这句话说得非常自然,里宾特洛甫便认为,这句话表达了斯大林的信念。
回到柏林后,里宾特洛甫仍在琢磨斯大林的这两句话。希特勒对此尤其关心,把斯大林的话解释为:他们之间的哲学鸿沟太大,无法填平,两国间必起争端。只在那时元首才解释说,他之所以要在立陶宛问题上作出让步,是因为他要向斯大林证明,“他的意图是要一举解决他与东西邻居的问题,从一开始便建立真正的信心。”
里宾特洛甫如同理解斯大林的话一样,也按字面理解元首的话。他依然相信,希特勒是真心诚意要与苏联人取得谅解。
正当苏联准备接管波罗的海国家和波兰东部时,希特勒则把波兰的其余部分变成巨大的屠宰场。他已下令将来自帝国的犹太人集中在交通方便的波兰城市里。目标:“最终解决,将需要一些时日”——9月21日,海德里希向党卫队指挥官们解释说。他所说的系指灭绝犹太人——在许多党的高级官员中,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正当这些可怕的准备工作进行时,5个被称为“特别小组”的屠杀队对波兰的知识分子、牧师和贵族进行了一次“大扫除”从而加快了这些准备。相对而言,希特勒对波兰人的仇恨,其根源并不久远。他深信,在过去几年中,波兰对日耳曼少数民族犯下了众多的罪行。“数以万计的日耳曼人被带走,受到虐待,并遭残酷杀害。”
9月19日,他对但泽一群游击队员说。“变态狂的野兽发泄了他们的变态天性——而这个民主的、笃信宗教的国家却在袖手旁观,连一声也不低吠。”
但是,他接着说,“万能的上帝已经赐福给我们的武器。”
现在,他可以报仇雪恨了。至中秋,约3500名知识分子(希特勒将他们看作是“波兰民族主义的传播者”已被消灭。
“只有这样”他解释说,“我们才能取得我们至关紧要的领土。毕竟,今天谁还记得对亚美尼亚人的灭绝!”
与此同时,约120万普通的波兰人被逐出世世代代生活过的家园。来自波罗的海沿岸和波兰沿海的日耳曼人于是便鸠占鹊巢。在此后痛苦的年月中,在新安置点里死于饥寒的波兰人,比被处决的还多。
(2)当党卫队在东方执行希将勒的激进的纲领时,他已把注意力移至西方(B由于党卫队由许多处组成,各处的职责和特点又各不相同,因此,各处应区别看待。例如,武装党卫处是个纯粹的武装组织,由精华分子组成。他们忠于帝国和希特勒,而不是希姆莱。他们参加的动机较好、组织也较为民主,所以,战斗力比陆军强。在武装党卫处里,官兵无多大差别。在陆军中,为了防止失盗,士兵们不准不锁存放私人物件的小箱。但是,武装党卫处自称是“兄弟之盟”却不准锁箱。偷盗由士兵自行治罪;偷盗者,按他们的意见,将被开除。今天仍有许多有关武装党卫处的神话。例如,他们臭名远扬的刺纹,其实并非罪恶的象征,只是血型的标记,便于在战场上负伤时输血。被“兄弟之盟”看作是外人的希姆莱,身上无刺纹)由于波兰的较好的部分成了他的领土,他便试图用这种或那种办法结束与英法两国的战争状态。首先,他利用报纸和电台开展和平攻势。“希特勒会再次与英国人达成谅解”赫维尔向弗里茨·赫塞说,“并想为他们搞得尽可能容易些。”
他说,元首也准备让赫斯重新担负与霍拉斯·威尔逊爵士进行秘密谈判的任务——只要允许德国在东方有绝对的行动自由的话。例如,要希特勒不进攻俄国,他是不会同意的。赫塞感到迷惑不解;要不是出自希特勒的亲信赫维尔之口,他真要摒除这异想天开的主意。元首如有意要进攻苏联,他问,那末,他为何要与斯大林签订条约?
赫维尔解释说,希特勒做这笔交易是有个原因的:使英国人保持中立。由于未达此目的,元首正考虑撕毁条约。斯大林对领土的贪婪激怒了元首;元首是“心里流着血”放弃波罗的海的。赫塞反驳说,这与里宾特洛甫的估计完全矛盾。
“在希特勒眼中”赫维尔回答说,“里宾特洛甫一点作用都不起。”
希特勒只将他看成是某种秘书。元首通过像赫斯、戈林和达勒鲁斯那样的非官方渠道去与英国人周旋,其原因也在于此。9月下旬,他鼓动达勒鲁斯再往伦敦一行。“英国人如果要和平,他们能得到”希特勒说,“但是他们得从速。”
可是,就在他与达勒鲁斯大谈和平时,他却在私下里决心进行战争。几小时后,他便向海陆空三军的将领说,他决定早日向西方发动进攻,“因为英法的陆军尚无准备。”
他定下了日期:11月12日。瓦尔利蒙上校注意到,所有人,包括戈林在内,“显然都大吃一惊。”
在介绍他的决定的背景材料和概述战斗的大的设想时,元首偶尔也参阅手中的纸条。例如,他不想使用1914年的施利芬计划,而是通过比利时和卢森堡,约莫朝西——西北方向打去,以便取得英吉利海峡沿岸的港口。谁也未作反驳。演讲一完,希特勒便把纸条扔入火中。
达勒鲁斯取得了自由来往两国的准许后,于9月28日返回伦敦。当天上午,他便与贾德干交谈了两个小时,但可以预期,后者却毫不为之动。“他真的没有多少好说”贾德干在日记中写道。“他像是野餐时的一只黄蜂——打也打不走。他从柏林带来的东西很少。”
在与张伯伦和哈利法克斯的会晤中,达勒鲁斯也未取得成功,但希特勒毫不气馁。10月6日,他在皇冠歌剧院发表演说,公开呼吁和平。“西方的这场战争为什么要打?为了恢复波兰吗?凡尔赛条约中的波兰永不会再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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