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传
!?br /> 希特勒签署通令后3分钟,戈林在冬季花园内用电话向经济专家凯普勒再次发出命令。赛斯—英夸特必须用奥地利省政府的名义发电前来,急速派兵至奥地利,帮助奥地利恢复法律与秩序。赛斯—英夸特必须立即办理此事,“他不一定真发电报前来,只说他发了就行。懂我的意思吗?”
牛赖特正好偷听到了这句话,便把消息告诉了客厅内的众人。“老天爷”巴本禁不住喊道,“当心别把它弄成埃姆斯电报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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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系指1870年法国外长发给普鲁士国王威廉的一封不容反抗的电报,其时威廉国王正在埃姆斯河出游。此电报经压缩后由俾斯麦发表。删节后的电报使法国的要求带侮辱性,加速了普法战争的爆发。巴本很关切,转身问魏德曼上尉:“向奥地利进军能证明什么呢?它只能使全世界反对我们。警察行动一下就够了。”
魏德曼同意这一说法,牛赖特却叱责两人,说把事情搞得这样悲哀。他说,多年来,希特勒就梦想将其最精锐的师开进奥地利,“何不让他高兴高兴!”
按戈林口述,以奥地利临时政府的名义发来的,请求德国立即派兵援奥的电报,就是使希特勒高兴高兴的东西。这是另一桩“先斩后奏”的例子。它给了希特勒将其部队戴上解放者这副假面具的机会。他精神振奋,令其部队大张旗鼓地开进奥地利。缺乏的只有一件事:墨索里尼的保证。10时25分,菲利普·冯·赫森打来长途电话。“我刚从维内西亚宫回来”他告诉希特勒——他的心想必激烈跳动不已,“墨索里尼总理听到消息后反应很好。他向您表示深切问候。”
这就算是墨索里尼的保证了。其实,奥地利问题再也不令他感兴趣了。
希特勒欣喜若狂,喊道:“请您转告墨索里尼,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感激之词被倾泻出来了,“永远,永远,永远!不管发生什么!”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听着——他想签什么协议就签什么协议。我们的处境已不像片刻前那样可怕了。我是说,在军事上,万一我们要与人发生冲突。您可再告诉他:我最衷心地感谢他。我永世不忘他!”
话一开始,他便无法不讲下去:“若他需要帮忙或处在危险中,我都与他同舟共济,生死与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即使全世界都起来反对他,我将会,我一定会……”
在维也纳,新总理的第一个重大行动是请求凯普勒去教促希特勒取消其入侵令。然后,赛斯—英夸特便把注意力转向许士尼格。他感谢他的前任为奥地利作出的贡献。由于大街小巷满是举行庆祝活动的纳粹,他主动提出与他一起乘车回家。“您是否想到某个大使馆去?或者到街道另一边的匈牙利大使馆去?”
许士尼格想要返回寓所。当他走近总理府一楼那座大楼的楼梯时,看见两排佩戴着卍字章的非军人。这时,他首次醒悟到总理府已被占领。人们向他行纳粹抬臂礼,但他故意置之不理,继续下楼。楼下,军人们也向他敬礼。他向他们说了一两句感谢和告别的话后,便爬进了赛斯—英夸特的汽车。车子缓缓前行时,年青的纳粹党徒跳上踏板,保护前总理驶过吵吵闹闹的人群,以防发生万一。
在柏林,赛斯—英夸特关于遏制德军的请求,被用电话传至外交部。接着,凯普勒也提出类似请求。他的请求被传至陆军司令部和总理府。这样,三方的电话辩论便开始了。维也纳请求停止入侵,你这请求有现实基础吗?是否要将这一请求转给希特勒?——他在两小时前与罗马通话后回到了总理府,至今仍处于兴奋状态。
凌晨2时30分,希特勒被叫醒了。沉思片刻后,他把这项建议顶了回去,返身上床。然而,被入侵这个怪物弄得坐立不安的将领们,仍在左思右想。清晨4时左右,总参谋部第二总参谋长冯·维巴恩将军打电话给凯特尔将军,哀求他给“希特勒做做工作,叫他放弃向奥地利进军”凯特尔答应照办,但在片刻后他便回电话说(其实他未给希特勒去电话)元首再次拒绝这样做。“元首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凯特尔后来承认了“假如他知道,他对陆军将领们的看法可就不得了。我不想让双方都不高兴”陆军参谋长勃劳希契和维巴恩不时来电央求,使当晚成了凯特尔的“地狱之夜”勃劳希契本人也非常沮丧;维巴恩则心神不定,一会儿大声祈祷,一会儿说大难临头,然后便一声不吭。约德尔叫他控制自己,他则将自己反锁在房内,抓起墨水瓶就往门上扔,还威胁说,谁要进来他就开枪打谁。
(5)星期六一大早,希特勒便与凯特尔一起飞往慕尼黑参加进占他家乡的凯旋庆典。出发前,他签署了一项公告,按他自己的说法,历数了导致这场危机的各种事件。“自今日凌晨起,德国武装力量跨过了德奥边界。在维也纳新的国社党政府的召唤下,德国的机械化部队和步兵,以及飞翔在蓝天的飞机,将保证奥地利人民早日有机会用真正的公民投票的办法,决定他们自己的未来。”
之后,他又加进了点儿个人成份。“本人,帝国元首和总理,将以一个自由德国公民的身份,幸福地漫步在我家乡的土地上。”
早晨8时,德军已像流水似的涌进奥地利。某些边境据点已被当地居民拆除。这次入侵更像是即兴军事演习。例如,第二装甲师是看着《贝的克旅行指南》前进的,还在当地加油站加油。德军开进奥地利后,当地的妇女和孩子,兴高采烈,向他们投掷鲜花。纳粹的坦克挂起两国国旗,还用草木予以装饰。“老百姓看到,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海因兹·古德里安将军回忆说。“所到之处,我们都受到热烈欢迎。”
几乎在每个城市和乡村,家家户户都挂起卍字旗,欢天喜地地迎接德国人。“人们互相握手,亲吻,眼睛里还流着喜悦的泪水”阻止向维也纳快速进军的唯一障碍是,道路上堆满了抛锚的坦克和卡车。
希特勒于中午时分抵达慕尼黑后,车队便开往穆尔多夫(离布劳瑙不到一小时车程)入侵部队司令冯·博克将军向希特勒秉报说,他们未遭任何抵抗。由于通往茵河(lnnRivAer)的道路上满是车辆和看热闹的人群,希特勒的车队直到下午大半晌后才得以过河。在布劳瑙,希特勒的车子一步一步地爬行。欣喜若狂的人们争先恐后要摸摸他的车子,好像它是某种宗教圣物似的。车子慢慢驶过古老的小城门,朝波默旅店驶去——约在49年前他就出生在这里。在人们的欢呼声伴随下,希特勒一行继续朝他所熟悉的土地驶去。在朗巴赫,在那座破旧的修道院(修道院的制服之两臂挂卍字章)前,希特勒令司机停车——他曾在那里上过音乐课。
在伦敦,内阁召集紧急会议。张伯伦阴郁地判断是,合并是不可避免的,“……除非那时各大国说,‘如果你向奥地利开战,你就得对付我们’。”
但是,此事并不可能发生。”
反正”他得出结论说,“那个问题已时过境迁了。”
对此已成事实,他一笔勾销,认为无足轻重。
希特勒的颇有感触的返乡之行,其第一阶段结束于林嗣(多少个夜晚,他曾独自在林嗣街头流浪)其时,天色已晚。在集市广场上,等候在那里的约10万名市民,欢喜若狂地把希特勒的车队团团围住,令他的随行人员和副官们惊愕得目瞪口呆。当元首和新总理出现在市政厅的阳台上时,群众简直疯狂已极。“整个气氛有如触电一般,热烈兴奋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凯特尔回忆说。希特勒泪如泉涌。站在他身旁的古德里安坚信,“他决不是在演戏。”
在发表了简短的思乡之感后,希特勒回到下榻地文津格旅馆。旅馆老板让出了自己的套房,主屋内堆满了动物标本。
讨厌狩猎的希特勒屡次几乎被一北极熊头绊倒;那张大床——床头上方悬挂着一幅用俗丽的镜框框着的约瑟夫因·贝克尔的肖像——也不对他的口味。在这种不讨人喜欢的环境下,他与赛斯—英夸特议事,合并之事连只字都未提。
在回乡时,希特勒并未理解合并的全部意义,只觉得它是个松散的联邦,一如昔日之奥匈帝国然。但是,一天来所见到之热情,使他的概念变了。他对仆人说:“这是命运,林格。我是注定要当元首,要把全体日耳曼人纳入大日耳曼帝国中去的。”
当晚,赛斯—英夸特便返回首都。在那里,他发现维也纳的纳粹已集合好了,准备欢迎元首。他们准备搞火炬游行,而游行者已欢呼得精疲力尽。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车队早在天黑前便从林嗣出发,但由于下雪,又在修路,约数英里的道路难于行走。所以,在抛下最少50辆坦克后,他的先遣队于午夜后才抵达维也纳。即使时已过午夜,古德里安发现,街上仍站满了激动的市民;看到第一群德国士兵后,他们便立刻“疯狂地欢呼”入侵部队由奥地利军乐队开路,打歌剧院前走过。人们用鲜花和用沙哑的声音表示的友情迎接他们。热情洋溢的市民扭下古德里安将军的大衣钮扣以作纪念,还把他一直抬到住所。令市民们惊奇的是,在日出时分,德国军官蜂涌至食品商店,购买了大量奶油、香肠和其它食品。
星期天上午,戈林与在伦敦的里宾特洛甫通了电话,把希特勒受到盛大欢迎的情况告诉了他。他说,向奥地利或米克拉斯发布过最后通牒之说,是个谎言。里宾特洛甫将此一切都吞了下去。回答说,对发生在奥地利之事,一般英国人并不真正关心。尽管如此,在高兴之余,里宾特洛甫也多少有点儿关切。他问,假若发生某种威胁或麻烦,元首是否吃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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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林早已派信使坐飞机前往奥地利,敦促希特勒设法超出原来的计划。“如果热情如此之高”他建议道,“我们何不做个彻底?”
或许,希特勒对戈林近日之所为一无所知;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让他的空军元帅自行其事,以便在发生差错时自己可以不负责任。不管是何种情况,他们的心是息息相通的。希特勒业已令内政部的一位官员草拟一项关于德奥合并的法律。至中午时,法律已草就。通过后,希特勒批发给了身在维也纳的赛斯—英夸特,并令他于当天通过。
起初,赛斯—英夸特大吃一惊。但是,新总理越想越喜欢这项立法。另外,希特勒已答应在一个月内举行无记名自由投票,批准这一立法。在赛斯—英夸特确信这一法令不但必不可免,且“价值连城又有用”时,他便敦促内阁予以通过,理由是德奥合并乃“人民的意志”内阁一致同意将国家交给希特勒,但是米克拉斯总统再次寸步不让,拒绝在文件上签字,宣称“在行使权力方面受阻”这便给了他的职权移交给总理的立宪权。
希特勒虽坚信合并可以立法确立,但心中还有一个主要兀突。自他与冯·赫森亲王通话以来,他就在等待墨索里尼的正式批准。两天都几乎过去了,但罗马还未有片言只字前来。事实上,德奥合并的消息已将墨索里尼“难倒了”他喊道:“那个该死的德国人!”
最后,他恢复了平静,于星期天发出一封简短的电报:“对您解决奥地利问题的方法本人表示祝贺。我曾警告过许士尼格。”
元首的喜悦可说是完美无缺了。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发了一封更短的电报:“墨索里尼,我永不忘此事。”
元首觉得有必要与爱娃·勃劳恩分享其凯旋的快乐,便打电话让她去维也纳。
当日早些时候,他曾到邻近的里昂丁看了看。他与林格一起,走到父母的坟前——就在老家对面的坟场里。希特勒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花圈,让他与其他随从一同退场,他要致哀。他把花圈靠在墓碑上,默哀了片刻。之后,依旧沉默不语和满腹忧思,这是希特勒孩提时代出没过的地方。他百感交集,却不露声色,即使对亲信也如此。他认出了一个名叫哈格穆勒的同学,与他交谈了片刻。后来,他在林嗣的旅馆内与旧日的朋友团聚,其中包括一名修表匠,和他的历史老师休谟博士。
当晚,更像是跟班而不是政府总理的赛斯—英夸特来到希特勒的房中。当得悉将奥地利变成德国一个省的法律业已通过时,他感动得不禁哭了。“不错”他好容易才开了口,”
一个出色的政治行动避免了流血。”
这样,奥地利的独立就此告终。3月13日,星期天,即许士尼格希望通过公民投票巩固奥地利独立的日子,也就此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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