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
露着忧与静,声音丝丝萦绕流转,牵动着人的心弦,曲到终处音渐低婉,渐渐消去,又似萦绕在其上。
厅内众人良久无声,厅外正要进去的数人都是心旷神怡,似乎刚才琴声,已经浸入自己的心中。
“果然好琴啊,名不虚传。”李承业拍了拍手,打破了宁静,说着。
垂帘掀起,这时却又一番气像,数个少女正在作舞,轻纱而动,裙衣如荼,眼波横睨,春色旖旎,厅内一行人都是叫好。
到了一件相对的幽室,又能看清楚表演,几人坐下,就有一个丫鬟上茶,听着歌声,看着美人,李承业却心里有些恍惚。
李承业虽然年轻,但是自幼出生于书香之家。
自幼博览群书、聪颖异人,府中知府李刚,就赞“通书记,警悟而辨,卿大才”,平时谨慎而有礼,这种恍惚很少见,只是就在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承业的父亲李存义,是开明县县令,别小看县令,镇上总共才四县一府,这已经是文官的高层了,深受大帅信赖。
李承业今年满了十七岁,经常在府中活动,大帅也让他行走各衙门,熟悉下情况,以后总会任职。
今天,上午时分,有空陪着大帅义女而上香。
大帅义女王洁庭,原本姓张,其父张艺,本是大将,战死沙场,为表其功,此女被节度使收为义女。
据说王洁庭琴棋书画都精,并且自幼习武,能使长剑,今日上观烧香以祈冥福,这原本只是平常事。
不想,上香之中,迎面碰上一位道士,这道士只看了王洁庭一眼,就紧随在后,李承业以为碰上了轻薄之徒,大怒,转身正要问话,道士却说出了惊人的话语:“贫道自幼修相术,不敢说参悟的十分透彻,二三分是有。好观人相,并不轻易示人,可惜贫道地处荒野,未见一个十分上相之人,老天开眼,今天让我得睹极贵之人。”
李承业当时心中一动,就送王洁庭进香后,自己请得道士入了酒店,到了酒店幽室,道士不等李承业问话,开口就说:“若观大人之相,只是一郡一州之相而已,但若观此女,却有幼凤之格,而且生就相夫相子之命,能助丈夫大运,你若得她,结为夫妻,大人日后必定能称公称王。”
李承业听得热血澎湃,大汗淋漓,正要询问其详,不料道士茶水也不曾吃的一口,起身告辞:“贫道有幸得睹贵颜,是贫道福分,但天机不可泄,说的太多折贫道的阳寿。”
说着,就消失在人群中。
到了街上,李承业几如在梦中,就算遇到了几个公子,一起拉到这里,还是一时回不过神来。
称公称王,这句话,不知为何,一下子点燃了他身体内,心中的某种力量,使他心潮翻滚。
“李兄,在想什么呢?”就在这时,肩膀上一拍,使他清醒过来。
“哦,没事,只是今日上午,去上了香,不想人多,甚是拥挤,有些疲倦罢了。”李承业笑的说着。
“嘿,这是小事,多喝一杯就精神了。”宋青尺笑的说着,说着,又端详了片刻,说着:“我看李兄印堂此刻透现红紫,显是要发达了,何倦之有?哈哈!”
李承业一惊,问着:“你也会看相?”
“家里有些家传,非常粗浅,来,看,韩才女过来了。”宋青尺实际上也是一怔,他只是粗粗会些简单相术,还没有入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之间隐见李承业浮出一丝紫气,若是仔细看,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过这时才女已来,他也放开了这点疑惑,说着。
“敢问这位是谁家的公子?”韩绯衣轻挽裙角而来,此女春颜娇丽,目光清冷又含情,清情中带着风韵,最令少年人无法抗拒。
看见她过来,宋青尺的目光就锁在她的身上,而李承业也打起精神来,与她说起话来,只是心中却更是思量。
王洁庭虽是大帅义女,但是其父张艺已死,却也没有多少人真的重视,李家也算是大户,若是在这时提出,大帅必一口答应。
再说,不管怎么样,王洁庭也是大帅义女,这就和大帅扯上关系。
心中盘算着,只是寥寥应付了韩绯衣,心不在焉。
韩绯衣心中惊疑,目光凝看了李承业几眼,不过客人众多,却也不可能过多停留在这里,当下嫣然一笑,又向别席而去。
“李兄,你看见没有?才女对你特别注意。”
“哦,真的未曾觉得,各位,天色不早了,我要早早回去,父亲大人这次拜见大帅,也要回来了。”李承业举起杯来,说着:“我敬大家一杯,特此陪礼。”
言罢,喝下,拱手为礼,真的匆忙而去了。
这使在场的公子不由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宋青尺才叹的说着:“听闻李家治学严谨,家风森然,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
“可惜不解风情。”有一人说着:“不知可尝女人滋润了?”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大笑。
第一十章 运数(下)
到府城,是马骑,当然快了许多。
下午时,王守田三人就到了府城。
到了府城,直赶到了北极宫,这是位于城东。
北极者,天帝别称也,只是供奉的香火并不旺盛,还不如城隍,更不如佛寺,不过,就算香火不盛,总有些人上香。
“按照我前世听来消息,王洁庭进香,应该是明日吧?我守株待兔就可。”王守田默默的想着。
前世,蜀王得贤妻而得运的说法,视为佳话,流转虽然不是很广,却有许多人知道。
王守田囚禁十三年中,也曾经在思量这种说话是不是有些道理,因此记得这日子。
不过现在的王守田,虽然来了,却并不以为是全是:“人主之运,在于得人也,众志成城,才能凝聚出龙气,岂是一个所谓的幼凤命格所能?不过,也许有些帮助是真,我明天倒要看看王洁庭和李承业,到底是何等人物?”
就在寻思着,里面已经有个庙祝迎接出来,以为香客,说着:“施主请进。”
这北极宫,殿宇重重,主殿很高,到了里面,一个神像高居殿中。
只是看上去,就会发觉,实际上各个神像,面目都相当类似,只是以衣饰来区别。
站在香案前,王守田先请了一柱香,上前敬了,又跪下来行礼,跪在了蒲团上,一时间竟然没有话可说。
可什么也不说,实在太失礼了。
“天帝在上,我等拜于驾前,别无所祈,只祈我神洲江山,始终在我华夏赤子手中!”王守田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拜了一拜。
随手取出一两银子,递给庙祝,庙祝接过,又仔细一看,顿时大喜,说着:“施主真是慷慨,给天帝增添香火,必会延寿增福。”
见王守田要离开,又连忙说着:“施主且慢,请在功德薄上签名,必可得神佑也!”
王守田摆手说着:“这如何使得。”
“施主当然使得,来来,请签上大名。”能随手拿出一两银子,必是大客户,这庙祝岂可轻易放过,留下姓名以后才可“助缘”啊!
拿着功德薄和毛笔就上来了,王守田也无可无不可,拿起笔来就要签,才翻开,突然之间一怔。
这张纸的上面,二个名字已经签了。
王洁庭,香火钱一两。
李承业,香火钱三两。
握着笔,手竟然有些哆嗦,怎么回事,明明是明天才到这里进香,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道士,何以在今日?
按捺着心思,王守田在下面签了名,就装着不经意的问着:“这王洁庭和李承业,是何许人也?”
“这位公子,这王洁庭,可是大帅义女,为亡父祈福,捐了香火钱一两,这李承业,是李家的公子,捐了香火钱三两,都是与神有缘啊!”庙祝笑的说着,说到这里,又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哪来的野道士,就跑来撞骗,亏他的跑快,不然,就要拿下问罪。”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守田不由“轰”的一声。
如果说提前一天是偶然,那这传说里的道士又出现,实在是让人可惧可怖了。
心思翻滚,种种前世传言而出。
李承业的妻子王洁庭对蜀王李承业建立霸业起了很大的作用,据说李承业娶得此女,事后,王洁庭相父教子,将家业打点的井井有条,李承业运势果然蒸蒸日上,数年后,起兵夺取王守田节度使之位,以后一发不可收拾,统一蜀地,称蜀王,意图夺取天下。
这是其一,其二,却是素儿。
素儿传承异人,对占卜问卦之事十分精通,原本历史上,蜀王攻取太素县时,她还没有成年,侍奉蜀王之母。
蜀王起兵,其城被围,危在旦夕,素儿为此占卜问吉凶,卜为当固守。敌人果然退却,因此获得重视。
蜀王将要派兵夺取主人公的城,素儿占卜后是个吉卦,果然夺取了节度使。
蜀王后来统一蜀中,筹划进攻秦地,素儿力排众议,独言秦地不可取,取则有不测之祸,为国家计,宜取荆州,并将此话写进诗中,送给蜀王作为劝谏,蜀王不听从。
血战六年,得大片秦地,蜀王召素儿,询问他的历数前程。
素儿回答说:“大王攻下秦地,应当更加为国家大事深思!”
蜀王进封素儿为妃子。
待得蜀王与秦王厮杀,各自元气大伤,胡人铁骑三十万入侵,素儿观看气数,哭着说着:“我本依异术而扶大王,已经是获罪于天,为的就是一日大王成龙,可抵消我的罪孽,现在国家举事已大错,难以再维持下去了,我也其寿不长了,与其等到天谴之日,不如我先绸缪。”
她知道自己难以幸免于祸,于是辞别出外拜天,一会儿就气绝而死了。
蜀王用很多珠玉宝贝来为她殉葬。
次年,蜀王王后王洁庭,梦见素儿抚着蜀王的两个儿子说:“倘若你们有不测之祸,我当在阴间保祐你们。”
后来,胡人攻打,蜀王屡战屡败,终至灭亡。
王守田原本上得府城,却是想打这二女的主意,但是这时,却心中一片冰寒。
就刚才提前一天又重演的事来说,岂无大力安排?
这使他放下功德薄,一时犹豫不决。
王守田转着圈,视线在墙壁上无意识的转动着,似是欣赏壁画,实是又有一段片段浮了上来。
“据说李承业祖先有潜龙龙穴,主三代潜伏,第四代腾飞,是以才能在这代崛起,这地龙之说,前世只是只字片语,却不清楚具体。”
“若是不知也罢了,单看田纪先生所作所为,日后二个弟子都推荐给李承业,实是未雨绸缪,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深了,虽然我要改变乾坤,何惧之有,但是却不是现在就插手这些。”
“我王守田兼有十数年未来的记忆,再加上能望气见运,更是地球二十一世纪的而来,难道缺了这个女人,就不能成事了?”
想到这里,王守田蓦然转过身来,不由哈哈一笑,却是放下了心事。
过了一会儿,他面上的笑容渐敛,凝思片刻,又向神像拜了拜,说着:“祈神灵庇佑大帅安康。”
说完,就又给了庙祝四两银子。
然后就不理连声感谢的庙祝,对身后侍立牙兵说着:“走,我们回乡,明日一早,就返回屯田!”
“诺!”二个牙兵都应是,三人迅速上马,不再回顾。
而在这时,徐管家门口,却在列队。
已经挑出了五十余人,正好组成一个队。
五十几个少年,被父母领到王家面前,聚在一起,人人都是兴奋又不安。
又有十数个中年人,脸色憔悴,脸有饥寒之色,凝神打量着这些年轻人。
“小官人说了,你们都是乡里当过伍长火长的老营,虽然说现在老了,但是至少能带着练这些小伙子。”
“这次你们跟着过去,就担任他们的临时伍长火长,领着他们操练,直到他们练成。”徐管家似乎有些威信,说着。
“徐副队正,不知道你家小官人给多少粮给我们?”
“小官人说了,就按照伍长火长的军俸给粮!”
这话一出口,下面顿时大哗,个个老营都有着不敢相信的颜色。
“徐副队正,你说的是真的?”
“这个自然,小官人说了,汲水县地处前线,没有强兵可不得了,因此先把两营兵练了,再下面就把那些屯田的民壮,也粗粗练下,总使他们知道些号令。”
“等军屯完了,总要有些编甲,我跟小官人说了,你们到时候就可顶上去。”徐管家大声的说着。
这一说完,个个老营不由精神大震,一人就说着:“徐副队正既然说了,那就是了,我等愿意跟随小官人。”
“那就先把这些小伙子编下伍火,省得过去时乱糟糟。”
“说的不错!”顿时,这五十多的少年,就被这些老营,纷纷领去了,没有多少时间,就编出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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