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
同样朝堂上,魏越面对着的文官集团,也察觉到了朝廷中出现的微妙变化,开始揣摩起上位者心思来。
大殿上,皇帝脸色难看的望着下面的众大臣,眼角余光扫过坐在一旁的大将军,身上的冷烈气息,让皇帝再次打了个寒战。
虽才算成年,皇帝并不傻,这两日魏大将军对自己的态度,已有了些变化,虽表面上看着并不明显,可皇帝本就是个敏感之人,自是察觉到了。
在面对他时,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大将军,已动了杀意。
将身体向帝座上微微一缩,心中的畏惧感,让皇帝紧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
下面的大臣,正抑扬顿挫的陈述着最近一段时日来的各地情况,其中内容让大殿上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皇帝一句未听进去,待身旁内侍呼唤他一声时,他方带着少许茫然的转过头去。
“陛下,若是无事,该退朝了。”内侍轻声提醒。
“啊。”皇帝努力稳定情绪,面无表情的冲着下面大臣:“众爱卿,还有何事禀告?”
下面鸦雀无声。
随后内侍宣布退朝。
在下得宝座,转身离开时,不远处站立的一名武将,引起了他的注意。皇帝余光看他一眼,仿佛不认识一样,离开大殿。
这一幕,却被魏越看在眼中,唇角忍不住挑起,带着一丝冷笑。
“陛下,张将军求见。”回到寝宫不久,一名小太监跑到皇帝身旁,轻声说道。
“让他到这里见朕。记住不得让其他人看到。”皇帝稚嫩的声音,带着少许威严。
“诺。”小太监悄悄跑了出去。
在这皇宫里,只有这名从小服侍他的小太监,是他的亲信,其他只可用,却不可信。
魏大将军到底有多大权势,皇帝并不知晓,他只知道,在皇宫之内,在朝堂之上,都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不一会,一名穿着太监服侍的中年人,低眉顺眼的在方才内侍带领下,来至内殿。
离的近了,方看清,穿着内侍服饰,正是之前在殿内与皇帝互相对视的那名武将,此人这两年来,与皇帝私下有着接触,却是不为外人知晓。
“臣张兴年,见过陛下。”
“免礼,平身。”
皇帝示意内侍到门口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轻声问:“张将军,事情办的如何了?”
张兴年恭敬回答:“请陛下放心,臣已与几位老大人联络上了,他们都对陛下如此处境感到担忧,不用多久,这几位昔日老大人,便会归来,为陛下您排忧解难。”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皇帝一听说,父皇重视的几位老臣将会支持自己,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半个。
“魏大将军这些时日,总是给朕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张将军,朕这里有一道密旨,你且收好,若是哪一日朕连这皇宫也出不得半步,外人无法进来时,你便拿了这道密旨,带人来救朕,你可愿意?”
“为陛下安危,臣万死不辞。”张兴年跪倒接旨。
直到送走张兴年,皇帝的心里,还抱有些许期待。
这期待在次日上朝之前,被面前的不速之客打破。
“大将军,你、你、你为何会在此地?”
望着眼前出现的人,皇帝真是被吓住了。
“陛下,臣这次前来,是追回了一样属于陛下的东西,特地送来给您的。”魏越看着眼前的皇帝,笑容温和的说着。
只不过,配合他的模样,这笑越发让皇帝害怕了。
“这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上?”魏越掏出来的一物,在皇帝面前一晃,成功让这位少年皇帝白了脸。
魏越笑的和蔼:“陛下说的什么话,这东西自然是从窃贼手上取回来的。”
“……”
“陛下就不想知道,是从何人手中取回来的吗?”
皇帝还是不语,可身体却开始颤抖起来。
将那道旨意只用两只手,在皇帝面前轻轻撕成碎片,扔到地上,魏越淡淡的说着:“如此看来,这件东西,并不重要,既然如此,臣失手弄坏了它,陛下不会怪罪臣吧?”
“朕……自然不会怪罪大将军。”皇帝沙哑着声音,说着。
“那就好。”魏越笑容越发温和:“不过,臣立下此功,陛下便不想给臣些封赏吗?”
“大、大将军决定便是。”皇帝声音隐隐发抖的说着。
魏越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声音却飘了回来:“那就请陛下速速穿戴好,本将军要的,自会有人交代陛下。”
说着,哈哈大笑,大步离去。
直到这时,皇帝方“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陛下,您起身了。”看上去很是陌生的脸孔,在眼前晃悠。
皇帝纹丝不动,被两名内侍直接抬起来。
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之前的亲信小太监,早已不见了踪影,皇帝却不敢去问旁人他去了何处,连被人换上天子朝服,已是一副面色苍白的模样。
坐着乘舆,被人一直抬到殿前,路过众大臣时,果然不见了张兴年身影,无论是背叛,还是被抓,结果都一样。
深深的寒意,不由渗透到了心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赤蛟(下)
“陛下,您无异议,奴婢宣旨了。”大殿上,一脸谦卑的内侍在皇帝耳边轻声说着。
“朕无异议。”皇帝垂下眼眸,轻声说着。
太监出来,展开圣旨站定,一本正经说:“圣旨下,满朝跪听!”
这时,魏越领着全朝文武跪下,喊着“臣等恭聆圣谕”
太监徐徐展开读着:“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魏越明政爱良,忠勤公能,内外臣工所同仰,特晋宰相,爵吴国公,许开郡国,吴郡为之邑,钦此!”
皇帝静听太监琅琅颂读,只觉得胸中气血涌动,五内俱沸,宰相兼大司马,就是军政正式一把手。
再晋爵吴国公,这就是获得了建国的名分,而朝廷南迁后,实际地盘就是古杨州,算下来就是吴越之地,这吴国公,岂不是让神器授人?
虽然没有赐九锡,封王,但是连吴郡都给了,也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心中涌出无数的委屈、痛苦、无奈、恐惧……
硬是忍着哽咽,不能成语。
“奴婢在这里恭喜吴国公了。”当宣读完圣旨,册封魏越为吴国公,内侍将圣旨交给魏越,谦卑的说着。
魏越高兴的接过圣旨,列于百官之前,向上座的皇帝谢恩。
“谢皇上。”这时吴国公魏越,满意磕头起身,反正这跪拜也没有几次了,自他下定决心,已过去三日,这三日来,魏越将准备事情办的妥当。
皇帝苍白着脸望着下面,勉强令他们平身。
魏越此时站起来,站于前列,看向群臣。
下面列立两旁的文武大臣,大多数人都是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时见魏越威仪赫赫,面显紫气,个个心神浮荡,几乎不能自制,都行礼:“恭喜相国,恭喜吴国公。”
不去看那些大臣围绕在魏越周围,皇帝在内侍提醒下,回转内宫。
“恭喜吴国公,这就可以建国立制了。”走出朝堂,周吉迎接着魏越,笑吟吟的朝魏越一拱手。
魏越摇头笑笑,沉声说着:“先生笑话魏某不成?只是国公而已,何喜之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不过是篡权的第一步罢了。
魏越前面出发,周吉和旬枸跟随着其后。
“师兄,此事报与师父,相信老人家知晓后,会十分欣慰。”旬枸坐在马车上,对同车的师兄说着。
周吉不置可否,旬枸见此,就知这是同意了。
回到府邸,本想直接去后院,让雀鸟送信,府门前聚集的一溜马车,及等在门外的诸位大人,让二人只得将此事暂放一旁。
夜深沉,吴国公府,却是灯火通明。
大堂广排宴席,大批朝臣都参与,开怀畅饮。
魏越意气飞扬,接受各人举杯轮番敬贺,等酒过三巡,魏越就清声说着:“孤蒙皇上恩典,准建公国,按制,孤设官制。”
说着,魏越就站了出来,展开一张文书,这时,宴会宾客,都跪了下去。
魏越任命李思贤为邑相,这实际上就是未来宰相,又任周吉、陶庚、郭明之为参论,再任命六司员外郎和都事官。
又任命大将邓国达、徐和海为都督。
任命郭子明为帐前亲军都都指挥使,任命王古德、钱遇忠、邓张彪、华胜、陆仲玉、陈本云都为都指挥使,顿时,到场的宾客,个个兴高采烈,叩首听命。
公国建立,就等于是建立新的中枢,个个欢喜。
“……以大将军,不,吴国公之能,受此尊位实是理所当然,现在天下大乱,唯有吴国公才能为天下苍生着想,压制住天下之乱……”李思贤受了邑相,带着群臣磕头谢恩,又很是严肃的表态说着。
对于邑相的一番话语,群臣纷纷附议。
有些人眼睛一亮,来到宾客的,并非完全是嫡系,有些人就是前来打探情报。
并非是魏越亲信嫡系,太过重要之事,他们都是事后才知道,这本就让他们感到无奈,今日殿上的突然事件,更是让他们感到恐慌。
能跻身于朝堂之上,有几个蠢笨?
就是没有治国平天下的才华,但钻营察言观色,却是非常精通,现在却个个心里有熟,个个高声喊着,惟恐不让人听见自己的依附。
看此情况,周吉淡淡一笑。
宴后,群臣告退出去,整个国公府就安静了下来,周吉却没有走,被人唤了过会吴国公还要说话。
片刻,引到出内宅,这片花园有着一带蜿蜒溪水,转过一处,眼前辖然开朗,一片开阔花园,溪水流淌,以石板桥花径小路相通,布局错落有致。
南面流淌的小溪汇集成一个湖泊,看起来碧幽深暗,三条板桥在中间汇合,形成着一座小亭,匾额上写着“见莲亭”三个字。
周吉到了,先和吴国公见了礼,就站在岸边留连观景,觉得心旷神怡,片刻,几个重要人物都来了,一起欣赏着,花香伴着微风阵阵送来,清幽爽心。
片刻,魏越笑的问着:“物随事移,情依事转,这里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清静了,不能久呆。”
说着,转过头来问着:“我们进亭子说话。”
“是!”各人都是心情愉快,说笑着过桥,到了亭子中,这时,正巧远处有些音乐,各人都凝神静听,笙篁丝弦之声绰约细若游丝,让人心旷神怡。
片刻,魏越就问着:“你说什么是时候了?”
之前没有决断,自然迟疑,现在一旦决断,就雷厉风行了。
周吉就笑的说着:“主公,您原本就是大司马,大都督内外诸军事、现在加宰相和吴国公,步伐并不快,以您的根基,只要七日,就可气运稳固,坐稳了位置。”
“七日后,您就可以加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不过这步上去,再上一步就必须等待一段时间了。”
“七日我还是等的起,就不知道这内外反应怎么样?”魏越叹了口气,说着。
这时,远一点的军师府内,有一只小雀鸟,飞向高空。向着远方飞去,虽是鸟类模样,却速度惊人,身形甚小,几乎不被人所察觉。
七日后,朝堂之上,百官一起上书,陈述吴国公劳苦功高,齐齐请皇帝下得旨来,册封吴国公为吴王。
当时皇帝的脸色,真是难看之极。
只能下得旨意,册封魏越为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从吴国公到吴王,不过七日。
册封吴王后,皇帝几乎是被内侍搀扶着,回得内宫。
封王的魏越微笑着接受百官朝拜。
所有人皆知,魏越已不甘于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要脱离牢笼了。
按照大燕的规矩,非同姓不可封王,这就是明目张胆要篡位了,顿时,内外大哗,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暗流涌动。
浮白山脉,千巧峰顶。一只翠绿雀鸟,在一座小型宫殿外盘旋。
宫殿内的一个密室内,面积极大,房间内弥漫着淡淡雾气,几个盘膝而坐的人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伴随着是一个磁性声音不快不慢的指导。
突然,说话的人停了下来,对离自己不远的一人说着:“华光,有人雀鸟传信,你出去看一看。”
“是,师父。”华光站起身出得了门。
转过长长走廊,走出空无一人的大殿,抬头观看,果见一只雀鸟,在上空盘旋鸣叫。
“小家伙,下来。”右手抬起,掌心向上,雀鸟确认了,一头扎了下来,直落到华光的手掌之中。
留下信笺,华光转身返回密室。
“师父,给您。”将信直接递给对面的中年人。
中年道人接过信笺,指尖光芒一闪,符咒落了下来,展开信笺过目一览,不由一笑。
“师父,师弟传回的消息?”华光忍不住问着。
“真是未想到,此二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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