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
“主公还是一动不动?”城头到城中的一阶石阶上,站着二人,其中一个是保护太守的护卫,另一个是太守的心腹臣子李鹤。
李鹤模样,算狼狈了,脸色灰败,眼睛更是通红,显然这几天他睡的并不踏实,作为钟文道的心腹手下,在这情形下还能睡的踏实,那才叫怪。
被他叫住的护卫,听到李鹤问话,忙回:“李大人,主上一从城头下来,就是这副模样,要不您等会再过去?”
“也好,你去忙你的事吧,本官在此等候。”李鹤点点头,无奈的说着。
护卫退到一旁。
这时,城外又开始有人喊话,李鹤发现主公钟文道的身体随之颤动了一下,显然是醒过神来。
正好看到不远处,钟文道示意他过去。
“主公,外面劝降,主公可有对策?”李鹤一走过去直接问着,到了这时,婉转话、客套话都可以免了。
“李鹤,传令下去,准备开城门,归降王弘毅。”钟文道沉默了一会,说着。
“主公……”钟文道的话,让李鹤吓了一跳,本来想劝的话,立刻就咽了下去,仔细观察其表情,见并非玩笑,不禁反过来说着:“主公,您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你的基业啊而且说不定秦军并非大败。”
钟文道苦笑的摇头,说着:“汉中城已是支撑不住,再这样下去,不说等不到秦军再来,蜀军就已攻破,我想明白了,就算是等到秦军再来,也不过是一个降而已。”
向下走,摇了下手说:“对外面说,汉中降了,稍做准备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说着,不再言语。
望着他一直走下去,李鹤觉得钟文道的背影,一下子萧索起来。
不过,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外面的喊话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蜀军会不会接下来攻城,李鹤连忙来到城头,向城下蜀军表示归降。
“只差武都郡了。”当城门大开,钟文道身着太守官袍,手捧大印人名册等物,步行出来迎接他们的时,王弘毅心里暗暗想着。
五日后,汉中太守府
王弘毅正立在花园中,看着阳光下的花园,随着心里起伏的思绪,思考着。
垂正十五年,前世王弘德三年大运结束,李承业反,王弘德兵败被囚十年,现在也是垂正十五年,却肯定可以统一蜀地,比计划还提前一年。
但是垂正十六年不能休养生息,按照前世的情况,二年后,就是垂正十八年,郭文通也基本上统一关中。
现在完全争取了二年,攻秦的想法,随着郭文通退去,就已经没有了。
现在是九月,今年是没有空隙了,必须进行迁移和开垦,争取在隆冬前种下冬小麦,以获明年丰收。
明年,就有二条路,一就是攻下上庸,古称“上庸之人善战,秦楚不敌也”,现在虽然不可能,但是也是大郡,能招募上万精兵。
还有就是顺流而下,进攻夷陵。
想到夷陵,就想到地球历史上的夷陵之战。
夷陵之战是三国史上三大战役之一,这三大战役是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
官渡之战是曹操国运之战,赤壁之战是三国国运之战,夷陵之战能并列,当然也关系着蜀吴的国运。
夷陵是蜀入荆的唯一陆地通道。
爆发于蜀汉章武元年(221年),结束于蜀汉章武二年(222年),是三国时期东吴(孙权)和蜀汉(刘备)为争夺战略要地荆州南部五郡而进行的一场战争。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备在蜀国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就匆忙发兵,这关系着蜀吴两国国运之战,长江三峡成为两国之间的主要通道。
夷陵地处高山峻岭,兵力难以展开,在吴军扼守要地坚不出战的情况下,蜀军不得已在巫峡、建平至夷陵一线数百里地上设立了几十个营寨。
因此后勤困难,百里连营,兵力分散,被陆逊击败,刘备恼羞于夷陵惨败,一病不起,亡故于白帝城,夷陵之战就这样结束了。
夷陵之战是刘备的最后一战,也是输得最彻底的一战,一下子输了国运,也输了汉朝三兴的可能性。
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既无魏国,也无吴国,王弘毅率领的军队,和正史上刘备的兵力相当,都是四万,情况却大不一样。
四万大军只要占领了夷陵,并且上庸响应,必可两面而攻,一举夺下荆北。
“主公!”快步走来的随行侍卫,见王弘毅出神,上前一躬身说:“武都郡太守陆备,派使者求降。”
获得汉中的第五天,武都郡就派了使者过来主动投降,很是迅速,王弘毅“哦”的一声,醒悟了过来。
王弘毅听着,转过身来,沉思有顷,自失一笑,说:“破心中贼难啊!”
刚才都沉迷在前景里了,当下笑的说着:“我这就回去,让他过来拜见!”
随行侍卫应着,退回去传令。
王弘毅这就回去,立刻摆出了仪仗,只见四周台阶,每隔五步,各站一个亲兵,个个肃穆持刀而立,使人不可逼视。
这威严和气派,立刻出来了。
在一个太监引导下,使者跟随着后面,见得这种情况,不由变色,等到了大厅,就见着一个太监引着进去。
使者只凭着感觉,一进去,就伏在地上:“拜见蜀国公!”
第一百四十三章 蜀龙一统(下)
大厅内一片静默,使者心里绷得紧紧,直到一声“起来吧”,才略放松了一些,答着“谢恩”,起身站着。
王弘毅睨了一眼,皱了皱眉,问着:“你是范祖德派你来着?”
范祖德是武都镇帅。
“回禀国公!”这使者又连忙跪下,小心翼翼说着:“国公您受命于天,我家大人岂敢违抗天命,抗拒王师?派小人前来请降。”
看着跪在下面恭敬的使者,王弘毅问:“你家太守,可是真心归顺于孤?”
只是一句问话,便吓的使者浑身一抖,几乎匍匐在地。
“国公,武都郡全郡上下,上至我家大人,下至寻常百姓,无不期盼着国公前往,无不期盼着能归顺国公,成为蜀地之民,请国公相信武都郡百姓和我家大人的真心归顺在国公面前,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话!”
王弘毅哈哈一笑,知道对方说的都是阿谀奉承,若非自己展现出的雄厚实力,武都郡范祖德会主动来降?
和之前归降他的两郡不同,汉中武都两郡,是在王弘毅大军攻到家门口方归顺,对于这两郡的太守,王弘毅现在保留官职,已是不错了。
莫非汉中和武都都是大城,拥有近万兵马,也不会获得这待遇。
“你这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范祖德的归顺,孤准了,范祖德就以五品太守任职,等着孤的特使前去武都,配合着整编,以后只要尽忠职守,自然可沿级而上,不吝赏赐!”王弘毅盯着下面的人,说着。
听了这话,使者连连磕头说着:“是,小臣凛遵上谕,将话转达给太守,小臣初觐圣颜,不胜敬畏。”
一阵紧张过后,使者渐渐恢复平静。
“这就是了,你下去吧!”王弘毅这一答应,就是蜀地大统,只觉得鼎上一震,公器的鼎中,都已经扎实了,青气沸腾,宛然沸水。
只觉得“噼啪”一声,包在身上的浩然之气,又炸裂了。
只见片片碎片就被鼎器吸取,沉浮在鼎中,渐渐化去,几乎同时,剩余的浩然之气,又连忙修补着缝隙。
几分钟后,只见身上薄薄的一层壳,几近透明,几乎掩盖不住身体内那璀璨夺目的灵魂,不过这时有五色华盖掩盖,却也不怕。
见此变化,王弘毅心中欣喜,知道束缚自己的浩然之气,现在只剩余一个壳了,下次称王建制,必可破除,就算有剩余几分,也是无拘于身了。
这时使者听了王弘毅的话,忙不迭答应:“小臣遵命!”
起身倒退几步,退了下去。
王弘毅站了起来,体会着感觉,也没有和别人说话,片刻,才舒出一口气,招手叫过一个秘文阁的九品官员,问着:“汉中众情况,你去复查过没有?”
这九品官员躬身说着:“臣去了,汉中上下级官员已经统计,告身和金印都已经发下去了,钟文道召集了官员会议,很是配合,现在钟文道就在外面等候,臣没奉命,不敢刚才打搅,现在禀告给主公。”
王弘毅沉默了一下,转了几步站住,说着:“让他进来吧!”
“明白!”
“慢着,我去花园走走,让他赶过来说话。”王弘毅目光闪烁,说着。
“诺!”
王弘毅点点头,又对一人说着:“快中午了,吩咐备膳,简单些就行,备膳抬过去到花亭子中用。”
最后吩咐的说着:“命樊流海进见。”
“是!”
王弘毅这才不说话,出了门,自有亲兵跟在后面。
汉中是大城,这座太守府因此就算得上宏伟,府内还有一亩湖泊,沿着一条卵石甬道散步,过一座水桥,不远处就是围墙,各树只在墙内十米后才存在,茂密葱茏,远处墙根下是亲兵,个个一动不动。
王弘毅在一处小亭上坐下,亲兵远一点,站在外面。
王弘毅看了一眼,这时虽然九月,太阳还有些耀眼,此时天空湛青无云,阳光洒落下来,花园湖泊府墙都融融与与沐浴在一片……
一些常青花木幽碧苍翠,王弘毅看着,脑子里突然之间什么也不想,又朦胧中思量,起身绕亭一周,远远看着。
这时,远处一阵脚步声进来,片刻后,就听见了两人进来,叩头说着:“臣等拜见主公!”
王弘毅说:“免礼,都进来吧。”
两人起身入内,见王弘毅摆手示意,都坐了下来。
王弘毅目光扫过,樊流海任了正四品宣威将军,只见一个金印已经形成,弥漫着淡青的气运,这时他的本命气和现在气运已经完全融洽成一色。
正四品是淡青色,正三品是深青色,王弘毅为了安全计,目前任命的最高职司就是正四品,王弘毅一笑,又转眼看向钟文道。
虽然对钟文道隐隐有些不爽,但是前几日憔悴过后,现在穿着一件官袍,按照禀告是三十七岁了,双眸清清,气度沉凝,实在让人一见忘俗。
当然,最让王弘毅注意的是,他二点。
第一点就是那一根淡青色的本命气,这是王弘毅罕见的几根。
前世此人按照朦胧的记忆,是投靠了郭文通,想必是获得高位了。
第二点是身上披着一层金光,这金光似是气运,又有些不同,转念一想,认出来了,是功德。
顿时就明白这人肯定精于某部经典,将义理学到深处,并且的确对百姓有功。
暗中叹了口气,王弘毅就收敛了心思,王者要行道于天下,就要容纳百川,不能心有成见,说着:“今天风和日丽,觉得畅快不少,樊流海,你的事办成了没有?”
“臣这就要禀告主公,办成了,汉中一万兵,臣打散了,择其精壮,成了一都,按照您的吩咐,连臣带来的兵,总计七千人。”樊流海连忙欠声说着。
“剩余的兵呢?”
“按照您的吩咐,老弱都给予分田回乡,剩余还有三千人,各衙门可以挑出五百,一府独立卫六百,还有一千九百人。”
“连兵带户,迁移到蜀内去。”王弘毅淡淡的吩咐的说。
“诺!”
王弘毅这才看向钟文道:“府内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钟文道微微一怔,离座行礼,说着:“臣领了主公的命,已经将告身和民官册子都统计出来了。”
王弘毅听了,竟觉得无话可说,挥手让他起来,凝视着远处墙,眸子幽幽放光,片刻后,王弘毅说着:“孤一统蜀地,下一步就是要平天下,说实际,你抗拒王师,孤私心是不喜。”
钟文道听了这话,不由额上渗出细汗来,连忙跪在地上。
“不过,你这人有些才干,也很懂得实务,孤也不矫情,孤就告诉你,孤立意平定天下创极盛之世,为一代令主,你如懂得孤这心,以后忠于王事,这以前的事,都可一笔消去,并且孤自不吝赏赐!”
“是!”钟文道这时匍匐在地,脸色雪白,跪在地上,却也不多说,只是应着。
王弘毅说完了这些话,又平静的说:“起来吧!”
顿了一顿,又说着:“这里事平了,明日孤就起程回成都。”
于是众人纷纷跪辞趋出,一阵脚步声后,一切恢复了宁静。
蜀中隐山,最高峰上。
这是初秋之夜,碧云满地,大半轮华月高耀天空。明光如水,十分清趣,树荫残蝉偶然曳声,让人觉得清雅。
一个道人,凝看着山下远处千里蜀地,只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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