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
后山里,一群善于攀爬的山民,已经陆续爬了上去。
因为这里十分陡峭,并没有多少人在这个地方巡逻,若非知道山寨的暗门,就算爬上去,面对的也是笔直的围墙。
就算爬过了城墙,不知道暗道,也无法通过多重检查,赶到前门去。
何五郎的身形十分矫健,他是最后一批攀爬上去的人,上去之后,他就命令众人向前面行去。
表面上,赶往大门,只有一条道路,而且,这条路上,有着建筑,有着山寨,有着居民,有着关卡,外人根本无法通过。
除了这条路,还有一条地道,是与前山门相通。
这条密道,是何家先祖协助齐罗寨建成时,留下的二条暗道之一,可见何家先祖,未雨绸缪,并不愿意制造一个强大对手。
密道这头,是设在一处山壁处,扭动机关,这山壁上就现出一个可同时容纳两人进出的洞口来。
何家寨的山民在何五郎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密道内漆黑一片,这群人凭着山民特有的灵敏感应,在密道内快速行走着,渐渐的,向山门口逼近。
此时,王守田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后,山门终于有了动静,一声杀声,已经惨叫声,山门被缓缓放下,王守田立刻挥起手,低沉说着:“杀上去!”
后面三队士兵,手持长枪,怒吼:“杀上去!”
王守田身披皮甲,亲自上前,张毅紧跟在其后,柴嘉和贺仲也冲的很前,大批人排队冲入。
冲入后,枪阵自然以五人为一伍,形成一个个小枪阵。
“杀!”一个个伍长发出号令。
本来听到杀声,涌现出的山贼,才冲来,就遇到了这刺杀。
只听“噗噗”声不绝,不断有着长枪刺穿身体的声音。
“拔出,再刺!”一开始,第一次杀人的士兵,都出现了慌乱,但是随之,就有着命令下达。
听着命令,他们猛的一拔,对面的人体上,鲜血飞溅。
一照面,就死了七八个山贼,都是武艺不错的悍贼,顿时,涌出来的山贼,个个停了下来。
王守田沉声命令着:“凡是违抗,格杀勿论!”
张毅这时已经穿着甲衣,他身为队正,有权穿着整套盔甲,显的威武,只是一动,甲叶就铮然作响:“标下领命!”
“弟兄门,上啊,杀了这个狗官!”
这时,大当家冲下来,目标直指着前方的王守田,而随着他的呼唤,一些悍匪,立刻响应,跟着冲了下来,个个脸上涨得通红,眼中充满着凶光。
张毅冷笑,他是牙兵出身,还真看不起这种冲锋。
“预备,刺!”
只听一声令下,一排长枪就刺了上去,顿时,立刻对方有数人惨叫着刺穿。
“杀!”拨开一根长枪,抓住一个破绽,大当家扑了上去,双方迅速冲撞在一起。
惨叫声不断响起,撕杀非常快速和残酷。
“只学一招,虽然犀利,但是一旦被攻破,就无所适从。”王守田面无表情,观看着情况:“枪阵转移不易,灵活性很低。”
“要真正形成枪阵,就必须精于配合默契,并且一往无前,漠视自己的生死,可是这种,不是训练能成,甚至基本上不太可能。”
只见长枪刺去,一个个被刺杀,但是一旦靠近,军士就无法形成枪阵,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砍死而维持枪阵。
“看来,长刀盾牌兵,弓箭手,都是有价值,不是长枪就能打天下。”
虽然说如此,但是有组织和没有组织,有训练有没有训练,自然有区别,只见长枪直刺,敢战的山贼,纷纷在枪林中被刺杀。
“大当家!”二当家才砍死一个士兵,又一伍的枪兵,一起出枪,顿时将他刺成刺猬,长枪拔出,鲜血飞溅。
转眼之间,敢冲上来的悍匪,已经死了三十余人。
王守田站在一处高处,平静看着战斗,远处,数百上千山贼和家属,见此情况,竟然不敢上前。
“古人云,夫战,勇气也!”
“戚继光也说,冷兵器战争,百人有十人敢战,这军队就是合格,有二十人敢战,就可获得胜利,有五十人敢战,就天下无敌。”
“现在看来,果然不假,想象中的山贼悍不畏死,蜂拥而上,这简直是笑话。”
“杀!”就在这思考的片刻,只听一声号令,数支长枪,猛的刺入大当家的身体内,大当家怒吼和惨叫着,二百斤的大汉子,甚至被长枪架起。
“杀!”又一伍枪兵,对着脚甚至离地的大当家,猛的从背后刺入。
“噗噗!”长枪深深刺入他的体内,从背后穿到前面。
等两方面的长枪都抽回,就是“轰”的一声,尸身摔落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大人,我方杀三十一人,死五人,负伤三人。”几分钟后,张毅就报告着。
“其它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王守田神情不变,下达着命令。
这时,参战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三十多具尸体散在空地上,鲜血到处都是,血腥味弥漫不散,许多新兵都是脸色发白,有人甚至呕吐。
“你们首领已经死了,再顽抗者,杀无赦!投降者,饶你们不死!”有人将那个死去的大寨主的头颅高高挑起,看到的人,都被吓的脸色苍白。
山寨中,很快便传来了一片片的惊恐声,很多人转身就逃,也不想想山寨中可以逃到那里去,不过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一团。
还有一些人,个个面露恐惧,纷纷放下武器,跪下求饶,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所用时间,不过一柱香而已。
见此,王守田松了一口气,说着:“打扫一下战场,把尸体全部搬在一起,军法官,立刻统计战果,以及监督财物!”
老营立刻应着,踏前一步,开始统计。
王守田皱了皱眉,开始行路巡查,到了一处时,突然之间,一个山贼扑了上来。
但是转眼之间,刀光就起,数个亲兵一起拔刀,砍了上去,这个山贼顿时被乱刀分尸,向后倒去,轰的落在地上。
“大人,我知道仓库在那里,我带您去他们的仓库看看。”何五郎面带笑容,上前行礼说着。
“你带路吧!”王守田点头,这场胜利,让他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刚才战斗并不惨烈,时间才十几分钟,但是这才是真实的冷兵器时代战斗。
誓死一战的山贼,这种幻想生物还是留在异次元比较好,心情不错的王守田如此想着,随即带人去了山寨仓库。
门一打开,发现仓库里堆着不错,检查了下来,就有着一批粮米,看那一袋袋大米,王守田当然清楚,这批米粮大多是从商人那里掠而来。
不过,想到商人借机屯粮抬价的嘴脸,王守田冷冷一笑,吩咐说着:“这些是战利品,一一统计出来吧!”
第一十九章 破寨(下)
“大人,您看!”又有人找到,引着王守田进入。
银两并不在仓库,而在寨主的房间,找到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内中是金银。
取出一锭一看,上面还有一个“程”字,不由冷哼一声,这明显是程家私铸的银子,掂了一下,一锭是五两左右。
此时,天下藩镇割据,而一镇之内,又有土豪建坞堡,深沟高墻,据私兵以拒。
王守田只是一念,就下令手下清点银子和粮食。
“大人,粗计有白银一千六百两,有黄金二百五十两,其中三成有着程字标记,有粮二千八百石。”
“嘶,如此之多!”王守田都吃了一惊。
王守田又说着:“计算杀敌功绩,等回去论功行赏!”
顿了一顿,又说着:“此寨不能留,留了必会又集山匪,把山民全部赶下去,这寨子一把火全部烧了。”
“遵命!”自然有人大声应着。
顿时,山寨里人人哭声,火光四处,士兵凶狠如虎狼,命山民全部驱赶而出,若是违抗,就地斩首。
到了明日清晨,趋赶着上千人,二营兵得胜回师。
到了县城时,已经是中午,整个县城都是轰动了,薛远和赖同玉一起带着文吏迎接出来,大家看到这些缴获,也是一片喜悦。
“赏赐不宜迟缓,赖先生,你立刻将粮食和银子统计下,作出明确的帐薄,我下午就要论功行赏,薛先生,你入内与我一起具体再议一议。”
“是,大人!”
等到了大厅,才坐下,上了茶,王守田就说着:“现在县里还有多少粮食?”
“大人,已存军粮一千五百石。”
“这次我又得粮二千八百石,加起来就是五千三百石,这次我俘虏了一千余人,合并三百户,加起来,我县就有千户了,到五月,粮食还足够不足够?”
“大人,还很勉强,每户每月节省点用粮,是二石,千户一月,就是二千石,五千石最多用上三个月。”
“现在是一月二十,三月后就是四月二十,离收割还差半个月时间。”
“不过,蜀地只要水利跟上,至少可一年二熟,一稻一麦,余下还可种其它,只要五月初这批麦子收下,至少可收六千石,粮食就跟上了。”
“恩,这点粮食缺口,我还是能填补上,这样吧,就按照我们议定的章程来,二营兵中,有斩获者,晋精卒,除土地外,赏一千文,没有斩获者,也有苦劳,赏钱三百文,伍长赏千文,火长赏一千五百文,正副队正赏三千文。”
“开垦和水渠,要尽快进行,等插秧完毕,就可分田到户,又加军田赏功了。”王守田说着。
“至于负伤的,要好好治疗,战死的,先按精卒标准授田,抚恤五两每户。”
“大人,这战死授田抚恤,是不是多了点?”
“不这样,哪能凝聚军心啊?”王守田摇头说着,非常之时,非常之举,再说这实际上不算厚赏。
计算了下,觉得消耗不是很大,薛远应着:“是,有着这次迁来的三百户,我能在三月就完成这些。”
“尽快编户开垦,拿了这些,我就向大帅报喜,县里开垦如此之好,只怕川中都会眼红,或者扩编,或者请大帅支持,却不可疏忽了。”
“是!”
当天下午,军营中,已经摆上长桌,每桌就是一火,每桌上,就是一些丰盛的菜,有鱼,有羊,有馒头,伍长火长,还烫着热酒。
二百人并不多,王守田上坐,已经兑换出了足够的铜钱。
在王守田的桌子上,一片黄光闪耀,亮澄澄一枚枚铜钱和小山一样,让所有士兵都不由咽了下口水来。
“有斩获者上前!”王守田一声令下,顿时,七人踏步上前。
虽然杀了三十一人,但是之所以只有七人斩获,就是因为有许多是合力杀死,只能先得三分之一斩获,或者五分之一斩获。
这七人个个得意,扫过众人,王守田也不多说:“你等提拔为精卒,赏!”
一千文就沉甸甸,早已用绳子串好,这七人都大喜,各拿一串下去。
“正副队正,火长,伍长受赏!”
这下子,三十个人上前受赏,但是他们,却拿的是切割好的碎银,不然全部是铜钱,还不够发,这三十人也行礼拿过。
“出战者有赏!”再下面,就是普通士兵了,个个拿了赏钱下去。
这时,王守田说着:“各位,赏钱已发,酒席已上,赶紧趁热吃。”
顿时,众人欢喜入坐,都是狼吞虎咽,军营就沸腾了出来。
就在这个气氛中,王守田微微一笑。
近处,二百士兵欢呼,狼吞虎咽,不时摸着自己怀中的赏钱,而军官之类,还带着一些矜持。
远处,七百户中,忙碌着一天的民居,在准备着晚餐,经过半年时间,虽然田还没有彻底分下,但是他们的心,渐渐安了下来。
中间,被押送的山贼民众,吃过了简单的一餐,在各分配的小屋中,惶恐不安中缩成一团,不时还有着哭泣的声音。
或其气精芒,笔直挺立,透出淡红。
或其气弥漫,宛然雾气,曾纯白色。
或其气杂乱,灰黑漂浮。
种种之气,万民之相,在此小小县里,都集中于此,汇集在王守田的顶上,白气蒸腾,一波波凝聚,短短时日,金印中已经满了三分之二。
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此等命运,都在一念之间,这就是权力的本质。
突然之间,王守田想起了田纪这种炼气士。
或者说,想起了前世。
每个领域都有超凡入圣的圣者,但是田纪这类中士,修行十数年,无数次吐纳,无数次打磨,无数次心性,所修得的法力,也不及此时王守田掌握的三分之一。
一种不知道来哪来的冲动,就使他想起了前世苦心研究的龙气。
同时,王守田注意到,浩然正气,正在本能的吸取着白气,吞吐之间。
就在这时,他恍然大悟,却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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