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易鼎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2-06-20完结)
他并不觉得,这是爱妻挑拨,此女嫁入李家多年,除生育三子外,更是勤恳持家,温良贤淑,对李承业与自己亲生之子无有差别,这些,他均看在眼里,为此也甚是感激。
“承业,莫要让为父失望。”望着大门,李存义若不可闻的轻叹的说着。
“父亲此言,何意?”步出父亲房间,李承业亦是锁住眉头,想到适才父亲说话时,那忽然看不清的眼眸,李承业心里很是不舒服。
快步向角门处走去,迎面却走来一人,见到他,微微一笑:“承业。”
“见过母亲。”看到来人,李承业忙恭敬的垂首行礼。
对面传来温婉声音:“外面寒冷,莫要多礼,快起来。”
“是,母亲!”李承业这方直起身,看向对面。
一个温婉妇人,正含笑望着他,却正是父亲续弦之妻。
“刚见你走过来,一脸沉思,莫非遇到什么为难之事?”妇人打量着他,柔声问着。
“回母亲,只是想些公事,有些出神罢了。”李承业一板一眼敷衍说着。
一听是公事,妇人不便多问,只说着:“我刚从你媳妇那里回来,她这几日瘦了许多,心情怕是一时难以恢复过来,若是无事,你便速去陪她吧。”
“是。”不去看妇人温柔微笑,李承业恭敬应声。
妇人随即,先一步向前走去。
站在原地,望着那妇人渐渐走远,李承业紧抿薄唇,眸光沉了下来。
转过身,李承业快步向自己院落走去,路上雪花纷飞,他的心,亦有些寒意。
所住的院落,不大,却是李宅中最为雅致所在,几棵梅树,在院落中绽放,红白相映,极为美丽。
他步入院落后,几名正在收集雪水丫鬟仆妇忙向他行礼。
只微微点头,他便径直入主屋,暖气扑面而来,却并不热人,温度恰到好处。
一股淡淡梅花香气,在鼻尖缭绕,李承业缓步走入里间,只见自己妻子正在一张桌前趴着。
似是进入到睡梦中,他见此,只得摇摇头,从旁边取过一件衣裳,披到她身上。
却不料惊醒了她,抬起头来。
“夫君,你回来了。”
“恩。”
“夫君,我命人温了些粥,你食些吧。”
“恩。”李承业再次应声后,却见妻子叹息一声,垂下头去。
“你……还好吧?”他走过去,扶住妻子双肩,柔声问着。
却见爱妻低声道:“夫君,我只想说……现在,我已是李家人,绝不会做出损害李家之事。”
她竟察觉到了?
也是,如她这般聪明女子,又怎会察觉不到自己态度上的变化……李承业轻叹一声,从后面环住爱妻,此时,无声胜有声。
几乎同时,一处道观,马蹄声猛的云集。
为首的是韩阳,这人猛的勒住了马,问着:“是这处道观吗?”
“是!”一人应着。
“杀,杀光里面的人,一个不留!”
“遵命!”马嘶中,门就被踢开,一个道长带着道童才匆忙出来,只听“噗噗”之声不绝,两人都是身中数箭,带着迷茫的表情,扑到在雪地中。
甲兵冲入,持刀清扫,见人就杀,不过道观里人也不多,就五六个,才片刻,又有兵甲战斗的声音。
片刻后,一人猛的跃出,身如狸猫一样,但是才跳出墙,早已经有了准备的骑兵,猛的冲锋上去,半途弯弓,长箭如落雨。
“铛铛!”,这人非常了得,竟然在半空中格开数箭,不过一箭还是穿过缝隙,刺中他的肩膀。
这人在地上一晃,竟然还要继续奔驰。
只听“噗噗”之声不绝,第二次轮箭射出,将他变成了刺猬,这人中箭后,一时不死,怒吼着,挣扎着前奔二步,才“轰”的一声跌在地上。
血从身下淌出,融化了一片白雪。
第五十五章 请旨(下)
金陵,皇宫。
一座金碧辉煌大殿内,一个穿着黄袍的年轻男子,正与一群宫女嬉戏着,蒙着眼罩,双手左右乱抓一气,他却徒劳无功,只惹得嬉笑声一片。
“看朕抓到你们之后,如何教训一番!”皇帝笑着说出这话。
周围少女个个生的明眸皓齿,娇憨可人,听闻他这话,却是丝毫不惧,只笑嘻嘻的在旁边围绕。
这场景,竟如扑蝶一般,让人心中发痒。
男子显是乐在其中,在大殿里,与宫女们纠缠不已。
宫女们倒未一直让其抓不着,其中一女,便在门口一人眼色下,忽往皇帝怀里一扑,故作跌倒状,让皇帝抱个正着。
“哈哈让朕逮住了吧?说吧,认打还是认罚?”大笑着,皇帝一把扯去眼罩,对怀中少女说着。
“陛下……”宫女脸现娇羞之色。
见此,皇帝似是极为愉悦,弯腰探手,在少女尖叫声中,一下将少女抱起来。
“看来,你这小妖精,是认罚了?那朕就罚你三天下不得床!”说着,抱着此女,向寝宫大步走去。
宫女皆笑嘻嘻望着这一幕,却无一人露出羡慕之色。
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人,随着他步入宫殿,众宫女都收敛笑容,态度恭敬起来。
“奴婢见过总管大人。”
“恩,平身吧。咱家问你们些事情,皆随咱家这边来。”目光懒洋洋扫过众宫女,来人细声细气说着。
众宫女却极恭敬的齐声说着:“诺。”
他转过身,步出宫殿,迎着阳光,方现出他清晰容貌来。
却是一相貌端正男子,年约四十,面白无须,眼角微微下垂,透出一丝阴柔之气来。
在他身上,穿着内侍总管官服,正是皇帝身边一等一红人,实际操纵朝廷政务之人,冯正。
此人乃是阉人,却有些学识,又加生的端正秀美,深受先皇信任。死后,更是托孤于他,令他照看新皇。
故此,在这皇宫,名义上主人是皇帝,而实际掌权者,却是这人。
这人虽有些本事,却有些毛病,贪财、睚眦必报、疑心很重。
因此,在这皇宫里,对上他,人人皆是万般小心,生怕一不谨慎,便丢了命去。
冯正在偏殿里站住,转身,望向跟过来一众宫女,目光顿时阴冷起来。仿佛毒蛇一般,目光从每人面上扫过,直到看得这些人两腿发软,这方收起目光。
“咱家想知道,这段时间来,皇帝都做了些什么,你们这些做奴婢的,想必知晓吧?一一道来,咱家就在这里听着。”
一旁早有人抬过一把极为华丽舒适大椅,放于他身后,冯正坐上去,又接过一盏香茶,慢慢品起来。
下面宫女,根本不敢反抗,连忙将这段时日皇帝日常起居,一一道来。
听到皇帝每日都要连御三女,冯正阴森森笑起来。
“还真是懂得享受,不过,这么折腾,为何不见子嗣踪影?你们这些人,未免太过无用了吧?”漫不经心说出这番话,冯正却眼都不抬一下。
下面众女,却吓的扑通一声,皆跪倒在地,连连向上叩头。
“总管大人,还请多给奴婢多些时限!”
“总管大人,饶命啊!”
“哟哟哟,别磕了别磕了,破了容貌,只会死的更快些。”冯正阴笑的说着。
听闻这话,众女终是停下来,却在下面抖成一团。
见此,冯正只淡淡说着:“咱家其实也舍不得啊,你们名义上是宫女,却个个是咱家千挑万选来,个个生的绝色,可这讨男人喜欢,却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你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只是,咱家可没那么长时间等你们,皇帝也不会宠你们太久,最多半年,你们这群人,只怕就会让他兴趣全无了,到那时,若还不能有个子嗣出来,咱家就只好忍痛换新人了,而你们……”
望着这群花一样少女,他冷冷吐出这话:“只有选择毒酒还是三尺布了!”
众女都是颤抖,俯下身去,表示明白。
“行了,皆回去吧,莫要让皇帝知道这事,否则咱家可不保证,你们能活几日。”挥挥手,让这些宫女退下,冯正坐在那里,微微叹息。
此时,偏殿里只有他一人,他那叹息声,却很是清晰:“这小皇帝人一大,心思也渐长了,可惜用错了地方,咱家虽是阉人,却也知道图报先帝大恩,眼前这形势越来越不行,留下子嗣,隐瞒过那乱臣的耳目,送出宫去的本事,还是有的,咱家就只能为皇家作这点事了!”
幽幽站起身,早有人从门口处跑来,接过他手中杯盏,抬起那大座,紧随其后。
稍活动下身体,冯正便在宫人服侍下,步出殿门,坐上华丽车辇,赶去御花园。
每日午后,在那里赏花,却是他喜好之一。
虽是寒冬,但此地却比北地暖和,又栽种皆为耐寒品种,故虽是冬季,御花园内,依旧有着花卉。
只是,乘坐车辇没行出多久,便有宫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哟,小崽子,咱家岂是这么容易便让人见?外面那人,给你不少好处吧?”车辇早已停下,听闻此事后,冯正看向车前那人,骂的说着。
这人却笑嘻嘻说着:“干爹,这人的确出手大方,是个极有钱的,且还是有些身份,怕是来寻你真有事吧?”
反正左右皆是冯正亲信,说什么皆不会被传出去。
冯正斜他一眼,心中一动,随即,漫不经心说着:“那便让他们进来吧,到咱家住处侯着。”
“是,干爹。”见那人跑开,冯正对左右人:“继续,御花园。”
“诺。”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赶赴御花园,至于那求他办事之人,便让其侯着,如此,索财之时,他方能占着优势。
直到半个时辰后,游玩完毕,冯正方起身,返回住所。
居住之地,是皇宫中,最为豪华之宫殿,内中所用之物,较之皇帝更为精美。
一踏进宫殿,便有几人起身,向他行礼。
冯正细打量他们,发现来人穿着气度很是不俗,暗暗点头。
“说吧,来找咱家,你们有何事。”冯正在宫人服侍下坐定,慢条斯理说着。
“这……”看看左右人等,这几人却有些迟疑。
“他们皆是咱家心腹,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冯正阴冷的说着。
见此,这几人方将身份说明,为首那人说着:“总管大人,我等乃是文阳府李家幕僚,此次前来,乃是来送些土特产,孝敬您老。”
“土特产?”冯正双眸眯起,嘻嘻笑的说着:“你们这些人,倒还真是客气,都是些什么土特产,咱家倒是好奇的紧。”
“皆在宫外,若总管大人要看,这便抬进来,给您过目。”为首那人说着。
“好,咱家正闲的慌,便先看看土特产,再谈事情吧。”意思显然讲的明白,若你等送来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那要谈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
几人却镇定的很,命一人跟随宫人出去,只一会,便陆续将几大箱子抬进来。
重量眼见着就不轻。
见此,冯正脸上顿时露出期待神色,连茶也不品了,站起身,来至箱子前,说着:“这里,皆是土特产?打开给咱家过目。”
“诺。”
几个内侍上前,开箱,将盖翻开,顿时,略有些昏暗大殿内,光波晃动,一时之间,璀璨五彩之光,简直晃花人眼。
“这……”冯正忙走上前,依次查看箱中之物,但见其中一箱,装的满满俱是黄金,另一箱,装的俱是白银。
其他几箱,装的则人名人字画,这些皆不算,其中一颗夜明珠,却让冯正爱不释手。
“你家主人,倒真是会做事,很好,咱家很喜欢。说吧,来求咱家办什么事,只要咱家能办到的,自会帮忙。”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好一会,冯正方命人将这些东西抬下去,再看那几人时,已是格外顺眼。
听冯正应诺,那几人顿时大喜。
为首那人说着:“总管大人,我家主人前来请求之事,却并非是为私事,乃是为公事而来。”
随即,便将王遵之擅自更改名号,废节度使之名,改为定远将军之名等事情,一一道来。
说完这些,补充说着:“如今,王遵之已死,其子竟然延续其伪名,继续以定远将军之名,管辖二郡,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与朝廷公然为敌所以,我家主人想请一道密旨,准许我家主人讨伐此逆贼。”
“哦?”这事情,却让冯正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对方所求,竟是这种事。
王遵之行为,却也让他很是恼火。
要知,之前旨意,虽不是他直接发下去,却亦有他参与。
王遵之反抗行为,亦等同于扇他一耳光。
斟酌片刻,冯正终于开口,说着:“这事,咱家倒还是首次听闻,听你们这么一讲,这王遵之,倒还真是大逆不道。虽然他已死,其子却仍挑衅朝廷权威,此事,绝不可姑息,既然你家主人欲报效朝廷,咱家自然没有驳回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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