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风月





“知道了。”狱急着离开,“对不起,院长,我还有事,谢谢您,我改天再来看您。”
“哦,好的,照顾好自己呀。”
“恩,再见!”
“再见。”
说完了,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孤儿院。他现在有了一些眉目,而此刻他要去见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会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

“早饭吃的如何?”那个人斜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
“还行。”耀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屋子中央。他们家这么有钱吗,怎么每个屋子都这么大,就不怕浪费,唉,真不懂得节约。还有那早饭,不就只有他一个人吃嘛,做了那么多,吃不掉的都要倒掉,真是浪费。耀暗自叹息。
“你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走到了耀的面前,双手压在耀的肩膀上。
“该死!”耀暗自咒骂了一句,感叹自己为什么不长的再高一些,省的这些人都爱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狱喜欢如此,这个人又是如此。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那个人稍稍地用了用力。
“哦,疼!”耀大叫了一声,推开那个人,“你们怎么都喜欢这样?”
“谁?”那个人挑了挑眉毛,“我们?”
“是的。”耀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我和谁?”那个人饶有兴趣地问。
“你和狱……不,我没有说什么。”耀的脸刷地红了。
“狱?!”那个人转身又斜在了沙发上,“跟我谈谈他,那个狱。”
“没什么好谈的。”耀觉得自己应该挖个洞钻进去,此刻他感到自己很窘。
“是吗?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好谈的吗?”那个人示意身边的人给他倒了一杯酒,“你真的不想说点儿什么吗?要不要来点儿酒?”
“不,谢了。”e
“哦,对了,你不喝酒,那就来点儿果汁吧,这也许可以帮你回忆出一些什么,这样你也许就可以和我说说了。”说完,他示意仆人给耀倒了杯西柚汁,“尝尝这个吧,味道不错。”
耀只好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味道是不错。
“不错吧,狱也喜欢喝西柚汁吗?”
“不,他喜欢喝苹果汁。”耀没加思考地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头低的快要触到地面了。
“是吗,喜欢苹果汁,看来是个不错的男人呢。”那个人晃着酒杯,似乎没有看见耀的困窘,“不过我还是喜欢喝酒,高品质的葡萄酒。”
“你,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耀终于恢复了正常。
“没有什么事。”那个人一口气喝掉了酒杯中的酒,“只是想找你聊天。”
耀觉得他那样喝酒,有些暴殄天物,不禁微微地叹了口气,“想聊什么,说吧。”
“不错,很好。”不知道他是在说酒,还是在说耀,“你们下去吧,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进来,我现在只想和少爷好好谈谈。”
那些人顺应地离开了房间,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耀和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
耀有些紧张,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雕像。
“不要像傻瓜一样站在那里,过来,到我这边来,坐下,和我说说话。”那个人向耀招招手,招呼耀过去。
耀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乖乖地走过去,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那个人摸摸耀的头发,把头发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很香嘛!”
“那是你的洗发水不错。”
“是吗,看来我的眼光不错。”那个人有些洋洋自得,“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我想知道又怎样。”
“你变聪明了,宝贝。”说完,那个人吻了一下耀的头发,并伏在耀的耳边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哦。我叫炼——炼狱的炼——”说完,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耀浑身一颤,“炼?炼狱?”
“是的,怎么样,好听吗?”炼抚摸着耀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安静的小猫眯。“你知道是谁给我起的吗?”
“谁?”耀隐约地觉得这件事很复杂。
“狱。”
“狱?!”耀一惊。
“是的,你不信吗?”
“不,我对狱的过去并不了解。”耀故作平静地说。
“哦,那就难怪你不知道了。”炼用修长的手指划过耀的脸旁,轻轻托起他的下颌,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
耀的脸变的很红,他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但是炼的力气很大,那隐隐地透过指尖传来的力量让耀动弹不得。
“你想看我的真面目吗?”炼又问了一遍。
耀只好点点头。
“好吧,我给你看。”炼松开了他的手,“我只给两个人看过哦,你就是第二个。”一边说着,炼一边伸手摘下了面具。
“啊?!”看到炼真面目的耀不禁惊呼了一声,“你……”
“呵呵,你以为我是狱,对吗,耀?”那个有着和狱极度相似的面庞的炼微笑着。
“你怎么会……”
“你想问我怎么会长的和狱这么像是吗?”炼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家伙长的这么像。你能告诉我吗?你能告诉我吗?”炼有些疯狂地摇晃着耀,大叫着。
“你们不是亲兄弟吗?”耀试探着问。
“不,我们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炼笑的有些凄凉。
“狱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呢?”耀小心翼翼地。
“他,哈哈,怕是早就忘记我的存在了。”炼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悲哀。
耀没来由地有些伤心,他有些替炼悲哀,却也有些高兴——幸灾乐祸,耀有些吃惊,责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不齿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找他呢?”
“没有。”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冷冷地,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耀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陪着他坐着。他不知道炼和狱之间有过什么样的瓜葛,可是明显自己是第三者——第三者?!耀惊讶于自己的这个想法,慌忙摇了摇头,我一定是昏了头才有这样的想法的。一定是这样的。

狱从孤儿院出来,径直地奔向他要去的地方。
恒高科技大楼。
二十一层。
电话响起,坐在沙发上的人接起电话,“什么事?”
“先生,有一位叫李狱的先生要见您。”
“李狱?他有预约吗?”那个人冷冷地问。
“没有。”
“那就不见。”那个人匆匆地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从门外走进了很多的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后面都是这栋大楼的保安,只见他们慌忙地阻拦:“先生,你不可以进去,先生……”可是年轻人根本不与理会,径直地闯了进来。
保安队长抱歉地对那个人说:“对不起,老板,我们拦不住他。”
那个人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保安们下去,然后慢慢地说:“就是你想见我?”
“是的。”狱冷漠地回答,慢慢地走到那张庞大的办公桌前,紧紧盯着坐在那桌子后面的那个冷傲的不通情理的家伙。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莫风。
他看到狱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平日里冷漠的面孔透出一丝惊讶,“炼?!”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炼,我是狱。”狱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了桌子上。
“你们长的太像了。”莫风感叹到,“真的太像了。”
“莫先生很年轻嘛!”狱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惭愧。”莫风很有风度地递上烟灰缸,“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狱抽了一口眼,看了看莫风,“我想知道炼在哪里。”
“炼?!”莫风一听到炼的名字,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你找炼做什么?”
“没什么。”狱淡淡地说。
“他现在不在家里。”莫风冷冷地道。
“哦,是吗?我希望莫先生不要对我隐瞒什么。”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划过淡淡地杀意。
“你是谁?”
“你终于问了。”
“快说,你是谁?”
“我是狱,地狱的狱,一名普通的大学老师而已。”狱淡淡地说,“我姓李。”
“我知道。”
“可是你应该也知道炼的名字叫李炼吧!”
“不,炼姓莫。”莫风有些激动。
狱笑了笑,当年莫风带走炼的时候,炼七岁,自己八岁,而莫风是十八岁,现在过了十五年,莫风应该有三十三岁了吧,怎么一提到炼还和孩子一样呢?太有意思了,原来赫赫有名的恒高科技的冷面总裁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只可惜外界的人并不了解。
“莫风,你不要激动。我是狱,我是炼的哥哥。我只是来看看他好不好。”狱发现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而应该说是有趣才是。
“可是炼从没有说过他有个哥哥。”莫风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激动了。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狱静静地丢了一颗重磅炸弹,“可是他很爱我。”
莫风没有说话,但是狱看的出来,莫风有一种既愤怒又痛苦的表情。
“当年你带走他,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从我身边带走了他,这让我很伤心,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爱那孩子,你也不知道那孩子有多爱我,就这样残忍地从我身边带走他,然后就没有任何音信,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又真的了解那孩子是怎么度过的吗?你说呀,你说呀……”狱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地说,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欣赏着莫风那张满英俊的脸变的扭曲,变的铁青,欣赏莫风的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青筋暴突那难得一见的景色。哦,真是有些受不了了。
“你——给——我——滚!”莫风终于忍受不了,愤怒地咆哮了。他不能想象炼喜欢的不是他而是这样一个有着和他相似面孔的人,他不能想象炼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是痛苦而不是快乐,而这次炼的离开似乎更加证实了那个叫狱的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年自己第一次在孤儿院看见炼的时候,就有一种想要完全占有他的念头。那时自己很年轻,只是认为自己是想有个弟弟而已,可是在把炼接过来之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挂念着炼。他让炼睡在他旁边的屋子,炼害怕打雷,他就一晚上不睡觉地陪着他;炼生病了,他就亲自地照顾他……他看着当年那个孩子一天一天地长大,变的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英俊,他那结实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有要触摸的欲望,他依赖他,听从他,而此刻,另一个男人竟然告诉自己炼是他的。他不能忍受,决不忍受。
狱好笑地看着莫风的反应,揣测着,“莫,炼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滚。”莫风吼到,他现在恨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炼在不在都不关你的事。”
“那好吧,只不过……”狱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有人要我杀你,最重要的是他还绑走了我的耀。”
“你的耀?”莫风奇怪地问。
“是的,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不是结了什么仇,让那人那么恨你,以至于不惜惹怒我来绑走耀,目的就是让我亲自出马来干掉你。”
“我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要杀我?”莫风紧皱着眉头,“何况你只是一名老师,怎么有本事来杀我?”
狱没有理会莫风的疑问,他发现这个老头儿皱眉的样子很好看,应该说是很吸引人。如果自己不是只对耀感兴趣,也许这个莫风也很不错。
莫风发现了狱在看自己,有些恼地问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另一个职业是杀手。”狱轻描淡写,“我是‘地狱’,别忘了。”说完,狱摆摆手,对莫风说,“我本来的猜测是另有组织与你有仇,但是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告诉我炼在哪里,否则我就不客气了。”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呆呆地回味着狱的话的莫风。
“唉,也不知道那笨蛋老头儿莫风是不是明白了。”回到家的狱有些疲惫地颓坐在沙发里。耀已经被带走了五天了,虽然是短短的五天,可是狱却觉得自己像是过了五年,地上到处是丢弃的报纸、脏衣服,厨房里堆着没有洗的晚盘,还有那壶快要烧干的咖啡,虽然已经变了味,因为是耀最后触摸过东西,所以狱保留了它。狱疲惫极了,他有些记不得自己在没有遇见耀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了。可是此刻他深深地明白,他既然已经遇见了耀就不能够失去他。这此如果他估计的不错,他可以既不杀人,也可以救回耀,如果他猜错了,那他将不惜杀掉莫风来换取耀的回来。

狱从孤儿院出来,径直地奔向他要去的地方。
恒高科技大楼。
二十一层。
电话响起,坐在沙发上的人接起电话,“什么事?”
“先生,有一位叫李狱的先生要见您。”
“李狱?他有预约吗?”那个人冷冷地问。
“没有。”
“那就不见。”那个人匆匆地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从门外走进了很多的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后面都是这栋大楼的保安,只见他们慌忙地阻拦:“先生,你不可以进去,先生……”可是年轻人根本不与理会,径直地闯了进来。
保安队长抱歉地对那个人说:“对不起,董事长,我们拦不住他。”
那个人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保安们下去,然后慢慢地说:“就是你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