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鸭子遇上权贵 上





湍芏裙!?br />   如果你带朋友回来过夜,我不会介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泰雅突然说。我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这里也快一年了,也没见你出门寻欢。”泰雅平静地说,“素姬说你很受他的朋友欢迎,你可以考虑。” 
  我瞪了泰雅一眼,目光别有深意地在他的敏感部位留恋,“我喜欢在下面,不知道你的能力如何。” 
  泰雅咧开嘴笑,听到一些响动,我转头一看,是刚刚起床的素姬,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我一时间尴尬到极点,“素姬,我开玩笑的……我们兄弟之间经常这样……” 
  素姬没办法马上转过脸色,勉为其难地笑笑。“哈哈……”泰雅没有良心地大笑,揽着素姬离开。留下我坐在这里无所事事。 
  这天晚上,素姬难得的没有出去工作,三个人吃过晚饭,互相看着。白天说了那样不合时宜的话,现在的我有明显像个大大电灯泡,于是我识趣地借故躲开,早早上床睡觉。
  “徐沐,不要走嘛!”泰雅不怀好意地说,“素姬亲手做的点心还在烤箱里呢!”
  “谢谢素姬!”我冲素姬点点头,又对泰雅说,“我的份就留给你了!”
  “是吗?”泰雅将素姬揽在怀里,吻了下去,吻的人热情奔放,被吻的人柔软呻吟,两人堪称声色俱佳,我脸色一变,连忙走出去。 
  “就这么走了,素姬会伤心的。”身后事泰雅调笑的声音,我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去理会。走在楼梯上,突然感到这一幕似曾相识。我转身回望,这个角度看不见这对情人的亲密,但听得到浓浓温软的泰语,在空气中飘过,有着它特有的风情。这一瞬间记起了多年前那个相似的夜晚,泰雅也是这样逗我,也是和心爱的人说着泰语。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那时的恋情对他来说是个无底的甜蜜陷阱,希望一辈子都不再脱身,那时的他连眼睛都闪闪发亮……只是当年他怀里的人,如今已经化身为土,自己撒手而去却为泰雅编织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默默地站了一会,我转身上楼。世事难料,让人实在难以抉择,生活究竟应该是一丝不苟,还是随性而为……躺在床上,我决定真的早睡。 

  我陡然睁开眼睛,茫然若失。眼前的黑暗和耳边的流水声提醒我,这是在泰国,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刚才,我梦见了凌远,这是个奇怪的,也是个美妙的梦。梦见凌远裸着身体,睡在我的身边,脸上的笑容就如得到丰瑞的那一夜,舒展、畅快……梦里的他,反反复复地在问一句话,“沐,你爱我吗?说啊,说你爱我!”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房中的一切在夜色中都变得清清楚楚,有的时候,深夜醒来,会有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我躺在床上,目光从这里转向那里,一时间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泰国,为什么一来就是这么久……躺在那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回想梦中的一切,明知道那是不曾存在的场景,但是,我宁可从中获得喜悦,即使天亮之后什么都没有变。 
  “沐,你爱我吗?”凌远认真的表情如此清晰,“说啊,说你爱我!”他捉住我,不断追问。我说了什么?记不清楚了,只是一个梦境。我重重地叹息,还以为自己真的无所谓,区区梦境就让我如此留恋,毕竟那是一段不去怀疑、倾力付出的岁月,有的时候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也是种幸福。凌远从未问过我爱不爱他,倒是我,不断在他耳边诉说,那个时候,大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也是快乐的过程……现在呢?自己也变成了懂得保留、懂得适度的俗人…… 
  从这一夜起,我便常常想起从前在新加坡的种种,而香港的事情则彷若隔世,在家坐了几天,我决定到曾经游览过的地方看看,在曼谷,泰国的大王宫和玉佛寺是我的首选。
  特意选择了庄重文雅的衣服,长衣长裤,在泰国这个崇尚佛教的国家,游客所表示的尊重是很必要的。先是坐船行到岸边,上岸后超条很近的小路过去,就是大王宫、玉佛寺了。但是这条小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各种摊贩占据了大部分的道路,地上到处都是垃圾,由此也能看出小乘佛法的特征,尊崇佛法也尊重世俗。我一步步迈过去,走出去就是豁然开朗的广场,排在游客的后面,进了这个令人赞叹的地方。 
  穿过回廊,并不雄伟但精致到匪夷所思的玉佛寺就在眼前。眼前的玉佛寺依然金光闪耀,阳光在这里会让人燥热地苦不堪言,但也可以造就这样华丽的折射景观。是的,华丽都不足以形容,一面是纯金的巨大佛塔,一面是斑斓招摇的佛殿,在古老的泰国,这的确足以显示王室的威严。
  泰国人虔诚地拜见玉佛,那是泰国王室的至宝,每到换季的时候,由国王亲自为玉佛换上衣服,那是名副其实的金缕衣,供奉玉佛的殿堂外墙,原本是一块块五彩宝石镶成,原来的皇家寺庙如今对国民开放,只好一块块换上仿制品,但摄人心魄的效果丝毫不减。而我则专注于这曾经将我带回年幼痴想的景色,还记得初次看见阳光下的玉佛寺,那一片五彩缤纷宝石镶成的殿堂就如从神话中来到眼前……我仰望着寺庙斑斓的顶尖,阳光刺的眼睛好痛…… 
  “哼!乡巴佬,嘴都合不上了!”是谁?如此娇俏地声音……“啊!不过这里是真的美啊!这就是泰国,传统的佛学和人性天赋自由的结合体,看,你能想象宝相森严的玉佛旁边,有这么性感的门神吗……” 
  是宁蓝,勉为其难地陪我到泰国,禁不住一路地讽刺挖苦,当我水土不服又尽心照顾……那个纯情的年代连自己都觉得奢侈。 
  我走进回廊,坐在阴影中。如果知道后来会有那么多的伤害和无奈,我还会爱凌远吗?如果我和宁蓝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过一对商界夫妇该过的生活,我是不是还会有这么多的遗憾?有时候也厌恶自己,如果结局就是这样,那曾经的爱和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一片熙攘之中,一串音符执着地响着,那是手机的铃声,一会儿断掉,接着又响……我掏出手机,有种神谕般的触动,这是…… 
  “喂。” 
  “徐沐?”是……赵慈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是我。”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寂静,“快点回来吧,凌远……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抬眼看阳光下宝光四射的建筑,看着人们满面笑容地走过,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梦境。
  “徐沐,你回来吧!见他一面……”赵慈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连他隐忍的哽咽也听得清楚,“凌远突发脑出血,脑干受损,这次……是救不回来了……” 
  我缓缓挂掉手机,看,又有一批新的游客涌入,他们第一眼看见玉佛寺的时候,如我一样的惊诧。 
  

79

第 79 章


  我机械地走出去,机械地回到河上,机械地坐在屋子里,直到太阳一路西行,余辉洒在我的身上。听到泰雅和素姬的欢声笑语,接着他们打开门进来,我机械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坐得久了,生怕一动,自己就会破裂、粉碎。泰雅惊讶地看着我,示意素姬回避,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用目光一点点软化我僵硬的身躯,直到我长出一口气,瞬间便感到心口的闷疼。
  “出了什么事?”泰雅问,“你的脸色白的就像是见了鬼。” 
  我忍受着心口的疼,看着泰雅。 
  “别这么看着我,让我觉得你需要我来救你,但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我见了鬼,”我双唇蠕动半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我爱的人就要变成鬼了。”
  泰雅疑惑地看着我。 
  “也许你不了解,但我却觉得自己好笑,”我咬着嘴唇,“明明……明明已经不爱了,感觉早就不在了,为什么我还是这样……” 
  泰雅看看我,“是……马凌远出了事?” 
  我悲哀地望着他,“为什么说是马凌远,为什么不猜别人?” 
  泰雅转过头去不看我,说:“不管是爱还是不爱,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爱了,就不会简单逝去;不爱,也不是个能轻易出口的论断。” 
  “你还爱熙林吗?” 
  泰雅似堕入前尘,眯着眼睛看着河水半晌,说:“还爱。” 
  “那你爱素姬吗?” 
  泰雅转头看向我,“也爱。”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因为这个,我就要苦苦分析自己,非要判断出一个自己真爱的?”泰雅说,“徐沐,你太认真!感情的事情不需要用理智分析,你的心就是你的心,不要自己歪曲了它。”
  我垂下头,“凌远……可能活不成了……” 
  泰雅叹了口气,“我很难过。你打算怎样呢?” 
  “我……想去看他……” 
  “那你还等什么?” 

  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 
  一辆黑色的车等在那里,我一出来便缓缓驶近,一人打开车门出来,赵慈派了一个我熟悉的人来接我,是陈欣。 
  “徐先生!”陈欣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旅行箱,“赵先生派我来接您。”
  我点点头,坐到车里,看着陈欣从车后跑到车前,开门坐进来。 
  汽车飞驰,我没有心情说话,但是知道陈欣数次从后视镜中默默看我。在他眼中,我是什么样子呢? 
  两年时间,陈欣,姿态声势自是更上一层楼;我,用一年玩了个伤心的游戏,再用另一年休养生息;凌远,不论之前是怎样的死里逃生、风光无限,现在却濒临死亡…… 
  不必问到哪里去,一定是先见凌远。还是那栋花园小楼,温馨舒适,没有半点医院的样子。不是原来的病房,而是重症特别监护室。门关着,玻璃那边的帘子拉着,看样子有医生在里面。赵慈坐在门外,抬眼看我,满目血丝。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个时候,说什么、怎么说都不重要。坐在这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边这个人胸口跳动的心和我的是同一个频率。 
  “谈不上是车祸,”默默坐了许久,赵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追尾,我也在车上……凌远被闪了一下,头向后撞在靠背上……这算什么呢?车里的人都被闪了一下,头都撞到了靠背上,但偏偏凌远……” 
  “是上一次车祸的后遗症?”我平静地问。 
  赵慈点点头,“脑干出血……”脑干出血,四个字在走廊上萦绕不去……
  门开了,还是那位肖医生。他走到赵慈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什么意思?”我问。 
  赵慈笑了,“继续等待奇迹。” 
  我看了看他,说:“还是收起你的嘴脸吧!比哭还难看。” 
  “也许,我不该叫你回来。”赵慈说,“凌远应该不愿意让你看见他这副样子。”接着他又“呵呵”笑出来,“可是我这些年,总是帮着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多可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最后一次,就让我错帮到底好了,现在凌远一定也想不清楚,到底是想见你,还是不想让你见到他,反正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不如我帮他选。” 
  监护室里的帘子被“唰”地拉开,被掩住面目地护士开门出来。 
  我起身,慢慢走到玻璃跟前……那……不是凌远,不应该是凌远……身体在被单之下显得单薄弱小,而凌远的面目……他头颅肿大、变形,各种管子差满头脸,似乎是那些笨重的仪器在带动他的每一次呼吸,这只是个等待活命的虚弱身体,不是……我的凌远……虚情假意也好、飞扬跋扈也好、伤我害我也好,那终究是我的凌远,改变不了的意气风发、阴险狡诈、野心勃勃……但是这个,不是。
  赵慈走到我身边,“就算是这个样子,哪怕能多活一天,我也不想放弃。”
  “他呢?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我说。 
  赵慈苦笑,“这么多年,哪一件事不是听了他的为了他做?结果呢?开头是错,结尾还是错!我说过,这一次,我帮他选。” 
  我闭上眼睛,这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他……应该知道你。”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赵慈看向我,“重要的是,现在的丰瑞谁来主持。”
  “你问我?” 
  “除了你,满世界都是凌远的敌人。” 
  “这么笃定?再想来一招金蝉脱壳?” 
  赵慈笑了,“巧了,委托书还是原来的那一份,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我转头看他,“这难道不是另一场阴谋?” 
  “你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一次,还是上一次?” 
  我缓缓摇头,“都没有。我怨的,不是你保护凌远,而是凌远不信我。他不信我,我又何必!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