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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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下他早已散开的睡袍,嘴和手一起贴上那光滑美丽的结实身躯,和他一起纠缠起来。
唔,我的天鹅王子,我是何其幸运能得你垂青。
第一次, 一夜纵欲,他做得很小心,后面没受伤,却痛得我直不起腰来。
“你是第一次?”
我点头。
“之前和女人也没做过?”
我顿了一顿头再点。
“你喜欢男人?”他眼中显出的神情几乎可以称为讥笑。
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头刚要点下,马上又飞快甩头。
他瞬间扬唇轻笑,尽管笑意浅淡,却仍是让近处看着的我目眩神迷。
“沈练,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
第二天他就告诉我说那一千万已经没事了,公司没几个人知道,叫我不要在意,这样,我心安理得地做起了我的老板的地下床伴。
能理所当然地和他亲密接触,但除了床上的其余时间,我小心翼翼从不敢让自己的行为有一丝一毫的越轨。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会要女人。这笔交易在他看来是对我的惩罚,若让他知道他的所谓的惩罚对我来说实在是种享受,那这场以“胁迫”为由的惩罚也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但更重要的是,很显然,对他来说这是场游戏,他握有全部的筹码,我又如何敢让自己的真心暴露在他面前。我学鸵鸟把头深深埋进沙中,任外面风吹雨淋,学蜗牛缩回壳内不管外面世界天翻地覆,宁可在沙地做窝在壳内生蝫,也不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真实中。
很快,我就发现他不是一个性欲需求强烈的人,或者说他要我只是想尝下男人之间的刺激,并无太大兴趣他每次总要花上很大一部分时间来做前戏才能勃起。我们每周最多一次,每次都是他用手机拨来一句话:今晚去我那儿。我就如电话应召女郎随传随到,做完之后我都自动离开那片豪华住宅区中他独门独户的寓所,他也从不留我。
每次我都坐他的车进去,刚开始几次,那门房总是以无比惊异的目光盯着我因为没看见我进去,却见我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我每次都朝他笑笑,打声招呼,老伯你好啊。
时间久了,那门房老伯也不以为怪了。
4。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二个月,Zuo爱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知道他对这种刺激已渐渐失了兴趣,偶尔叫我恐怕也是因为那一千万的惩罚之故。
灯光微晕的室内,情事过后的床铺有些凌乱,他仰面躺在我边上,Xing爱之后汗水浸湿的脸比平时柔和许多,翕动的鼻翼,轻微喘息着的唇,我又岂止是怦然心动,不由自主竟伸手去抚那好看的眉,慢慢抹平那嵌在其间的晶莹水珠,他回过神来眉一皱,把眼睁开,先前那抹柔和之色早已没了。我尴尬慌乱的收回手指,指尖上还有他汗水的余迹。
“你还有什么事?”先前被我假想出来的缱绻温度一下冷却至了冰点。看着他那修长躯体上的深浅红痕尽是我情动之下所留,我有种冲动,想问他,当初为何要这么做,惩罚我的方法有很多。没有问,无数次想问没问,我有感觉问了只会自取其辱。
想着上一刻,我和他肢体相缠。
我的唇我的手曾碰过他火热的肌肤曾拥抱过他完美无暇的躯体,他曾贴着我的耳畔进入我的身体,我们之间紧密得甚至没有一丝缝隙,我为那一刻无比贴近的感觉心醉神迷,可只那一刻。此时,这个仰面而卧的男人离我仍然触手难及。
隔天之遥。
“那我走了。”
“哦,对了,”他忽睁开久闭的眼睑,“我的一个行政助理得了直肠癌住院,你来接他的位置吧。”
我不出声。
“怎么,薪水是你现在的几倍。”
“总裁,我只不过是个刚刚进来不到半年的新职员,您……这样突然把我提到那个位置,会很突兀,到时我怕别人会说闲话……”
“怕别人会发现我们的关系?”他捋起羽被,兴致懒懒地靠在床头,“不用担心,你好歹也是学的工商管理,做这个算是用得其所,公司偶尔提拔新人有什么奇怪的。”
好吧,听你的,都听你的。我把自己摆在你面前,任你挫圆捏扁。
于是,我由预算部一名普通职员,一夜间鱼跃龙门成为高高在上的总裁身边的行政助理。公司中的人果然都在猜测我的身份,我不是女人,而我们这位总裁显然在这之前并没什么有独特性趣爱好的花边新闻,所以传闻无非是同学、朋友、远方大嫂姑表弟之类的版本。
我有了一个单独的宽敞舒适的办公室,就在三十九层总裁室旁边。只要按下桌上的内线通话器,就可以听到他沉厚悠远的嗓音。
拿起整理好的统计表敲开青墨色的大门
“总裁,这是您要的这个月的数据统计,”他伸手把我手中的资料接过,我刚要出去,他叫住我。
“等一会儿。”我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将手中的表格与笔记本中的数据核对。应该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近距离在办公室盯着他,发现他工作时的神色简直可以称之为肃穆,一向冷冽的脸带着种神圣与庄严,越发让人不敢逼视。
我渐看得入了迷,隐约觉得,比起床第间那张总在上方带着玩味眼神戏看我痴态的脸,这张心无旁骛专心致志没有任何虚假表情的素面更让我心动。
我不知何时看得丢了魂,醒来时他那对黑眸正饶有兴趣地瞅着我,闪闪发亮。
我把目光迅速移开,垂下眼:“总裁,如果您暂时没事,那我回办公室了。”
他收回目光,吩咐:“帮我煮杯咖啡,旁边房间里有研磨机,上面壁橱里有散装咖啡豆。”他边敲键盘边吩咐。
我默了几秒之后,用自己都觉得很愚蠢的一种声音回答:“我只会泡速容咖啡,不会煮咖啡。”
他低下的嘴角往上扬了一扬:“去叫张芯来,要她教你。”
“张秘书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下楼去办事去了。”
“哦。”
他继续专心看他面前那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条,不再管我一旁傻傻站着。也好,他看屏幕,我看他。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突然头不转眼神不动地吩咐:“把豆子放研磨机里弄碎,在下面壶里注水,等水往上面壶中去后把咖啡粉放上壶里,搅拌两次,然后将两个壶分开,加一勺壁橱里的Dimple,其他不要。”他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我记没记住,就又噼里啪啦地敲他键盘去了。
我耐心地将那黑不溜秋的豆子碾碎,煮,倒粉,再搅两次,我心里默默念着步骤,静静地等着水沸。壁橱里放着一瓶酒,我只偶尔喝酒,且都是廉价啤酒,这外国酒我完全不懂。
喝个咖啡也这么麻烦,速溶的不是很好吗?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煮至中途,杜大总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我一愣。
“还在煮?”他问。
“嗯,水过一会才沸。”
几分钟后,我端着已煮好的咖啡出来时,他已离开办公桌,靠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轻轻将咖啡放旁边几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让他睡咖啡会凉,叫醒他他似乎已有些疲累了。我站着不是走也不是,末了,竟蹲下来呆呆仰望那斜靠在沙发背上的睡脸,明明是张十足的男性脸孔,可真的很美。与女性的柔美秀气完全不同,他是阳刚坚韧冷冽而深邃的,更加诱惑更加直射人心。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滑过他的眉眼鼻尖,放肆地描他轻合着的优美唇形。
为什么生成这样,我悠悠长长地叹着气,就是眼前这个人让我三年来受够了相思滋味。
我没叫醒他,只是看着那杯浓浓的咖啡不断释放出热气。
最后出去时把室内的冷气关小了点。
合上门的瞬间,我有一刻的满足,这有没有点像两个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情人之间的细微关怀?
纯粹自我消遣。
***
杜御飞,我的总裁,已经有接近三周的时间没叫我去暖床了。
事实上,从那次我煮咖啡起,我们之间单独相处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钟,见面只是纯粹工作上的事。这段日子里他似乎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会议,好几次我送材料张秘书都说总裁出去了。之后我也不多问,交东西直接搁秘书室就是。
这个游戏他已经厌倦了,杜御飞,他的一千万还真廉价就准备这么放过我,离透支还差得远啊。
这样的我,感觉就像一只送进屠宰场的猪,本做好准备心甘情愿挨宰,不料最后杀猪人竟弃了权。我心里有些憋。
我开始想他,偶尔做梦都是与他床上缠绵。
越界吃了天鹅肉的癞蛤蟆其实早已不满足于只远观那美丽的洁白,它再也忘不了吃肉时的甘美。
这时我的内心才真正开始慌乱,无法再把他当偶像当神邸崇拜供养,他是活生生的人,他冷冽的戏谑的的神情,他优雅的从容的器宇,高潮之后他伏在我颈间的低哑叹息,已刻进我的身体,不可能再消失。
可这样的亲密,我却得时时提醒自己必须承认,他只是我的老板,我的债主。
不是我的情人。
桌上对话筒里的轻响,传来总裁大人沉稳的声音,如酒即醇且厚,听起来真舒服。
“把昨天让你审核的那叠人事材料拿过来。”我已经有一阵子没从话筒中听到他的声音了。
习惯地把东西交秘书室回了办公室,才坐下,桌上又响起他沉沉的声音:“我要你送表的你怎么没送来?”语气里有十分质问。
我愕然:“我刚刚已经交给秘书室了。”
“我是叫你自己送过来……算了,你现在过来一下。”
我敲门进去,很意外地发现他并没如往常坐在那张气派的办公桌前,身体斜斜靠在那张沙发上望着窗外。
见我进来他指了指桌上:“帮我把桌上那堆东西整理分一下类,我有点累了。”
我是助理帮他做这些是理所当然,可是在轮到我尽忠效力前外面不是还有个秘书吗?
“张芯有事。”他似乎有读心术。
“哦。”秘书有事我没事。
我开始站在桌旁认认真真地将那大堆散乱纸张归类。他大概真的累了,一直靠在沙发上没动声息都弱得很。我把桌面上清理干净,忍不住朝他那边望过去,果真头低着,但那浓密的睫毛偶尔大幅度的扇动,他并没睡着。
“总裁,都整理好了。”随时随地叫总裁,便让我能用属于下属的心境来对他。
“帮我泡杯咖啡来。”
“好。”我转身走进里面的茶水间。
“别煮久了,上次的煮糊了点。”
他在背后说。
端着咖啡从里面出来时,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成了茶水服务小姐,这些都是秘书职责范围啊。
这次他倒没睡着,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精神奕奕。
一口气把我煮的那杯黑糊糊的东西喝了,然后扬起眸对我说:“今天晚上到我那儿去。”
我一直苦等的话就在我毫无心里准备之下被他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我以为这几个字再也不会从他嘴中说出。
我欣喜若狂。
大概真是忙得他没时间照顾自己身体的需求,他动作比以往要微微激烈,一向惯于带着玩味冷静自持的眼神染上了几许情欲之色,引得人发狂。一番激|情射了痛快之后,他喘着气挪开身体。
“沈练,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不知怎么,他就忽然这么问我,突兀的开口让我吃了一惊,一般Zuo爱之后他都很少说话。
我并没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但他显然已经把我当成。也是,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在男人身下激|情难抑欲仙欲死。
他有这个想法很正常,但他的这个问题却让我想笑。
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不就是你让我知道的吗。
就是三年前那满街灯光中优雅高贵的你啊。
就是你啊。
我转头看他,那欲望舒发后似满足似回味的表情像烙铁一样灼痛了我,霎时我体内岩浆奔流,不可抑制,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体斜压在他身上。
他刚过激|情有些慵懒,只道我Zuo爱之后余韵未歇,只稍稍把头偏离,并未拒绝。
我吻他那美丽的额角,那富于冷厉而感性的薄唇,轻咬他的喉结,一时只觉整个人脑里心中都只有这个叫杜御飞的人了。情动如潮,侵袭了每和他Zuo爱时我痛苦压抑的理智,如抚慰般的细吻变得激烈粗鲁起来,他皱着眉想甩开我,我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他始料未及竟一时被我压在身下。我像只冲破牢笼掠夺成性的野兽,看着身下的猎物红了眼。
“御飞……杜御飞……”我叫着心中叫了无数遍却从未真正一次叫出口的名字,胡乱在他身上狂吻。
想要他!想要他!!
手指渐渐伸向那从未有人接近过的后庭,感觉身下的身体猛震,下一刻,不知为何,我就被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