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凤凰





  可是帝羲却毫无惧色,笑着走向那头野兽。
  “你、你在干么!”禁不住失叫的凤凰,脸色惨绿地摇头说。“你疯了!”
  居然自己走上前送死?(你就这么想死啊,笨帝羲!)
  “有什么关系?”他一笑,向着野兽伸出手说:“看样子你还记得它嘛!它很厉害呢,我从没看过比它美丽又战斗欲旺盛的家伙了。上次你离开后,我们可是整整斗了三天三夜。啊,不过到最后当然是我赢了。呵呵!”
  “你……”
  就算上次侥幸逃生,这次也未必!凤凰惶惶不安地看着他,他已经走到野兽的身前,那口利牙随时都可能咬上他!
  “我得承认,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越是难缠的对手就越能挑起我的战斗欲望,也越能燃烧我的斗志,到后来会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战,纯粹地享受起战斗的乐趣来了。但相对地,过程之中也会产生惺惺相惜之情。即使是这头不通人语的野兽,我也对它产生了类似伙伴的友情呢。”
  帝羲在那头猛虎面前站定,回头看着凤凰说:“如何?觉不觉得你和它很像?”
  她像这头丑陋凶恶的猛兽?爱说笑!
  猛虎的四肢已经饱蓄了力量,凤凰看到它跃起的瞬间,尖叫地闭上双眼。
  “啊哈哈,好痒哦,你这家伙!这么久不见,还是一样很有精神嘛!”
  咦?她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人肉被撕裂的声音,可是帝羲开心的笑声吓了她一大跳。凤凰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着猛虎扑倒帝羲,伸出舌头不住地舔着他的脸颊,简直像是一头小狗在和主人嬉戏一样。
  紧接着,她看到三、两头更小的小老虎,也从林间奔出来,一起围在帝羲的身边,用它们小小的爪子,对着帝羲又咬又捉的,与其说是在“攻击”帝羲,不如说是在和帝羲玩。
  凤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她坐倒在地上,很明显地自己又被帝羲耍弄了一次。以为他会死在虎口下,想不到他早已驯服了这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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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里有座隐密而不为人知的小湖,湖畔不远处就是那头独眼老虎迁居后的窝。听帝羲说,在他与猛虎恶斗三天之后,耗尽力气的他与猛虎握手言和(?),待他回到昊族时,才发觉猛虎也一路尾随着他(就像在保护他似的),转居到这座森林,并且落地生根。
  现在这头猛虎已经是统御这座森林的百兽之王了。
  目送猛虎与小老虎们一家子消失在湖畔的杂草林间,凤凰双手抱膝和帝羲并肩而坐,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咬着一根青草,以双手为枕,帝羲躺卧在草地上,仰望着渐渐变为粉橘色的天际说:“……你在生什么气啊?”
  凤凰瞥了他一眼,掉头背对他。
  “唉。”帝羲伸出一指,从她的背脊顶端溜溜地滑下。“喂,回答我啊!”
  痒死了!凤凰惊跳起来扭头瞪着他说:“不用问我,理由你应该很清楚吧!”
  “就是不知道才问啊!”他一手撑着下巴,俐落地转仰为俯,趴在草地上无辜地笑着。
  “你额上的伤痕,不是那头老虎伤的吧。”凤凰气愤而不甘地说。
  “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居然害我一直以为那是你为了救我而留下的伤疤。我真蠢,凭你的能力,又怎么会被老虎爪子给伤到。要在反掌间杀了那头老虎对你绝非难事,之所以会和它斗上三天三夜,一定是你不想伤它的命,想要驯服它,所以才处处留情不下杀手吧广当凤凰想通这一点时,她差点没拿石头撞自己的脑袋,她就因为那道伤疤而动摇了自己意志坚定的复仇之心,不料这些都不过是帝羲差的”谎言“!
  要问她是从何时起疑,自然是那一句:你不觉的你和它很像?
  起初凤凰气他拿老虎和自己相提并论,接着才理解那是形容这头老虎和自己都一样,都是如此自不量力,拚死挑战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这头猛虎,就像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她一样。
  “嗯,没有错,这是刀伤,不是老虎抓伤的。但我也只是很模糊地回答你,并没有肯定地说这是为了救你而留下的疤痕吧?会错意的人是你自己幄。”
  “明明是你的误导——”
  “是你自己吞下诱饵的,凤凰!”他强硬的截断了她的话,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压倒在草地上,以自己的身躯复住她,黑眸深处闪现着火花。
  她紧张地吞下一口气,好热,他身上传来的热气快把她融化了。
  “就连言语不通的猛兽都能够放下芥蒂,臣服于我。为什么你要顽固地拒绝呢?我不想伤害你,只是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你要多少温柔,我都可以给你。”他吐息如焰地喷在她柔嫩的脸颊庞,指尖悄悄地梭巡在她固定住的身子上。
  “不……”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他以自己坚硬又具有弹性的唇刷过她的,轻得就像是一阵阵微风,不住来回地抚触着她。凤凰的脑海一片混乱,她试图推开他的手,自己却欲振乏力,可以自由活动的腿,连踢他的意愿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她的身子,每一次被他一碰,自己的身子就……
  “听话吧,凤凰,我不会伤害你的。”
  “恩……”
  从她无意识间绽开的唇畔,他的舌尖狡猾地钻人。
  这个男人是个无底泥沼,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脚一旦陷入这个名为帝羲的泥沼里,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
  舌尖就像是有自我意识的物体,不住在她舌腔内打转着,从她的贝齿根处一路舔舐到她上颚处柔软敏感的内绒,但他始终都没有进一步地催促她什么,只是无止尽地挑逗着她的本能。
  不要……别再继续……她受不了了……
  直到最后凤凰忍不住用自己的舌头打算将他驱逐出境时,他一改为猛烈的侵袭,含住她的舌尖,缠绕着她、节奏分明地吸吮着她。
  “啊……”
  逸出咽喉的呻吟,从短暂分开的四唇流泻,连带着她吞咽不下的唾沫沾湿了自己的唇角,结果他的舌头在那抹透明银丝滴下之前就接住了它,汲取它,再度重回到她的芳唇内肆虐。
  “恩恩……”
  呼吸,好痛苦。晕眩,四面八方袭来。腰和膝盖,都在颤抖着。
  到最后凤凰已经彻底的放弃抗拒,主动地弯起身躯,摩擦着他火热坚硬的躯体,感受着他悬宕的热度在自己腰下徘徊所勾起的刺激。
  “把你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交给我就行了。”他移开儒湿的双唇,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着。“你的一切,包括憎恨、悲伤、痛苦,全部都有我为你承担,你只需要负责享受快乐就可以了。凤凰,说好……”
  “不……不行……我做不到……”
  这没有出口的憎恨,要怎么交给别人?这么庞大到能击溃她的悲伤,有谁能替她承担?不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的手早已解开她腰间的软带,一只大手牢牢地罩住她丰盈的雪丘,力道忽轻忽重地揉弄着。
  “可以的……你可以做得到……相信我。”
  “啊啊!”
  凤凰身子窜过一阵阵愉悦的电流,从他舌尖合住的粉色蓓蕾,从他指尖探入的花心处,她就像是化为一池任君撩拨的柔水,在帝羲的摆布下泛起阵阵浪火淫潮,她扭动着、呻吟着,全部的意识都飞到九霄云外。
  她不再是凤凰,那个一心除了仇恨容纳不下他物的女人,此刻她只是拥有一具被挑逗到几近疯狂、无法控制自己火热发情的身子,放荡而缺乏廉耻的悲哀女人。这样的她,根本不配是羽族的凤凰!
  “啪!”意识就在一瞬间活生生地斩断。
  凤凰像是隔着层看不见的空气,冷静地从某处观察着那在帝羲羡挑逗下、难以自已,发出猫咪叫春时才会有的媚音的女子。
  多么可怕的丑态。这不是我!对,这个女人我不认识。
  她主动贴着他的手心,呼应着他在花心里来回抽插的指尖,摇动着纤细的腰,抖颤的小腿从裙底下抬起,一下下地摩擦着他的大腿。
  好个饥渴的女人。她到底是谁?这么不知羞耻。
  他将手抽离了她湿热不已、肿胀开放的红花,他舔舐自己的指尖给她看,而她也立刻有所反应地喘息着,水汪汪的双眼迷惘地盯着他,伸出了手……
  够了,我不想看,不要让我看到这种无耻的女人!
  “凤凰?凤凰!”
  察觉到她的异状,帝羲握着她的手叫换起来。虽然她的身子一直很有反应,可是她的眼神却开始涣散……这是他初次遇列这种情况,他索性摇起她的肩膀说:“凤凰!回答我!”
  “不……我不是凤凰……我不是……这种女人……”她喃喃地,像是失了魂魄般,茫然的眼神里没有他的存在。
  该死,该不会是他逼得她太急,让她患了失心疯了!
  帝羲将她从地上紧紧地抱起,搂住她大喊着:“我不做、我什么都不做就是了,凤凰!快点醒来!如果这是你在作戏吓我,那你成功了,我被你吓得魂都飞了,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像以前一样地骂我啊!”
  “我不是凤凰……我不是……”
  可恶,非找大夫诊治不可了!帝羲急忙抱起她,这才想起马儿被他放开去吃草,现在不知游荡到何处,他得先去把马儿找回来。
  再度将凤凰轻轻放下,虽知道她也许根本听不进去,他仍急忙的交代着。“凤凰,我马上带你回去找大夫,你可不要乱跑,这儿你不熟,会迷路的。”
  她看也没有看他,依旧陷人失神乱语的状态。
  帝羲一咬牙,不得已地留下她一个人,往林子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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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让她等到了。
  一直埋伏在草丛当中间不作声的飞廉,缓慢地起身,她目光如炬地直射向此刻躺在草丛间、动也不动的娇小身影。
  不知有多少次,她都想下手杀了她。可惜,帝羲一直在她身旁泊己只能按兵不动地等待,即使是让她几乎心碎的一幕,她也不能容许自己移开双目。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等待不是白费,机会终于来了!
  她走到那名女子的身前,冷冷地唤道:“凤凰女?限,我在叫你,你听到没有?”
  好一张骗人的花容月貌。就是这张脸,让帝羲迷上了?
  飞廉伸腿端了一下没有反应的她。“喂,别以为你装死就有用,我是六神将的飞廉,和其他人不同,对你可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同为女人的立场,你以为你这点狐的花招会有用吗?”
  “……我不是……我不是……”被飞廉踹过,依然面无表情的女子,只是不断重复着哺哺自语。
  “也罢,既然你想继续装傻,就一直这么装到地府里去吧!”飞廉“咻”地抽出一条细细的银线,缠骁在她的纤颈上说:“我现在就把你拖到湖底去,让你不能再用这烟视媚行的招数,迷惑帝羲大人。去死吧!”
  “晤!啊!”
  一圈圈绕住了颈子的细线无情地扣住凤凰的呼吸,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痛……脖子好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
  飞廉冷笑着,一路拖着她往湖边走去。
  这个从没见过的女人是谁?我怎么了?刚刚……啊!呼吸不过来,胸口好问!绳子,不行,挣不开!
  “救……救命……帝羲……”
  “不许叫帝羲大人的名字,你这低贱的女人?”
  “晤哇!”
  将绳子勒得更紧,飞廉一脚踩进了湖水,而凤凰的身子也被带人水中。
  “帝羲大人是天神的话,你就是地上的蝼蚁,像你这样的女人,想使妖术对付帝羲大人是没有用的,我飞廉会保护帝羲大人,不让你这种女人接近!”往湖中心迈去,飞廉竖起耳朵,听见了声声马蹄。
  时间所剩不多,帝羲大人很快就会回来了。在这之前,她得将凤凰女沉人湖心不可!飞廉将绳子打了两个结,用力把凤凰女推向前。
  “啊!”噗噜噜、噗噜噜,凤凰只觉得自己不住地往下沉。脚上像是绑了千斤锤,不停地把她往下拉。
  “你的葬身地就是在这座永不见天日的暗沉湖底,凤凰女,觉悟吧!”飞廉竖起双掌,呼唤着风说道:“神之飓风啊,听我飞廉的呼唤,前来,卷起前所未有的巨浪,将一切吞没!”
  啊!凤凰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冰冷的水卷住了四肢,动弹不得。她最后的救命希望,是使用近照之术,将这些水全都排开,可是现在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方才的绳索扣住了她的喉咙,她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要挣脱这无止尽吞没她的漩涡。
  她就这样死了吗?
  爹——娘——
  女儿就要到你们的身边去了。
  奇异是,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呢?也许是过度冰冷的水,冻住了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