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参商
“这是我们老大。”他又给屹宁介绍。
屹宁也只好硬了头皮上:“这位大哥,我家小弟不懂事,得罪您了。”
尽量收敛了自己的态度,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谦恭些。
感觉一双迥然的眸子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下,又停在了自己的脸上。
(3)
嘿嘿嘿,有点胡扯——不过耽美从本质上说就有点扯,大家要骂尽管骂,小宝一向脸皮厚神经粗^^
尽量收敛了自己的态度,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谦恭些。
感觉一双迥然的眸子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下,又停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打算怎么帮他呢?”那个人只瞟了屹宁一眼,就似乎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声音也显得懒洋洋的。
“他输了多少钱?我来帮他赔吧。”屹宁努力保持声音的诚恳与耐心,在心里却早把温维林骂了个狗血喷头。
那男人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他输的可不是钱……”言下之意很清楚——他不接受屹宁的条件。
“那——这位大哥您说吧?”屹宁也知道一味软着来不是办法,他挺了挺腰板,已经有了大干一架的觉悟。
那男人似乎也瞧出了他的所想,站了起来——屹宁这才发觉他长得很高,足比已经不矮的自己要高出个半个头左右。
“很简单——”他从手下的手里拿过了球杆,“再比一场,你赢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要是我赢了……”他顿下了话头。
“怎么样?”身后的阿王受不了这男人的傲慢,抢着开了口。
“就换你来陪我吧。”说完了这叫全场一惊的话,那懒洋洋的面孔忽地一板,英挺的五官瞬间散发出逼人的气势来。
“你——”身后的兄弟有人沉不住气,冲出来想教训这个侮辱大哥的家伙,被屹宁伸手挡住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球技并不怎么样,看这个男人势在必得的样子八成是有赢的把握,自然是不肯答应。
“不行。”他盯着那男人的面孔,深知此时若输了气势那一切将不会再有转寰的余地,“我打球不在行,赢不了。”
那男人显然对他的坦白有点吃惊,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掠过他的眼眸:“小伙子挺有种的。好,那让你来说比什么吧?”
屹宁环顾了一下四周,指了指角落吧台那里:“就那个吧——”
那是个供包厢客人喝酒时娱乐的飞镖。
男人点了点头:“行。”他把球杆往身后的手下手中一放,率先走向吧台。
阿王凑过来悄悄的在屹宁耳边道:“大哥,你要真输了……该怎么办啊?”他试着想象一下输了这场比赛的后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屹宁也狡黠的笑了:“输了再跑呗,反正他又不认识我们。”
“这不是坏规矩吗?”阿王有点吃惊的看他一眼。
“我们还是后辈呢,他们不该先欺负我们,再说也不一定输……”安抚的拍了拍阿王的手,屹宁也走向了吧台那边。
“怎么分胜负?”那男人已经笃悠悠的坐着了,自有人倒了酒给他,晃荡的玻璃杯里摇动的深红色酒,把他的眸子称得神秘而闪亮。
“五局三胜,你先来。”屹宁毫不客气的提了条件。
男人呵呵一笑,也不和他争辩,随手抓起了桌上的飞镖,就那么一掷——“嘟”的一声稳稳插在了红心上。
他的手下拍手起哄闹成一片,还有人得意的看着屹宁他们:“小子,我们大哥的飞镖可是道上有名的呢,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屹宁也不生气,抓起了桌上的镖走到位置专心的瞄准了一下,就出了手——飞镖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也是正中红心,那些人的拍手起哄顿时停止了,用一种带点惊异的眼光看着屹宁。
“小子不错嘛。”男人微笑着,走过去把那镖拔了下来,“不过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呢。”
他这次显得认真很多,不再随手而掷了,认真的瞄准了一下——果然是名不虚传,那镖再一次停留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拿过了镖,却不递给屹宁,而是握在手里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他。
屹宁也不看他,只是低着头:“先说你的。”伸手去拿镖,却被他借机篡住了手。
“我叫柳月石。”
“我听过你。”屹宁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暗暗叫苦——这姓柳的是和卫得他们一辈的人,却向来有点面和心不和。
卫哥早已洗了手,他却一直在这圈里打滚,是极有名的辣腕人物,很有些权势,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之一。
“我叫陶俊。”面不改色的诌了个假名,他一边挣开手,一边却惊觉过来自己竟无心的用了个“俊”字。
柳月石把镖放在他手中,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看你的了。”
“不会输给你的。”屹宁对自己的准头有点信心,小时候倒有一半的时间花在和弟弟比这个上了。
可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老天不帮忙,他的镖落在了红心的边缘位置,显然是输了一局。
“小伙子怎么了,听到我的名字就怕了?”男人还是笑嘻嘻的调侃着屹宁。
屹宁知道自己是有点慑于他的威名,可嘴上自然不会示弱:“怎么会,只是一时失手罢了。”
可是——也不知是真被他吓住了还是怎的,屹宁除了接下来的一镖中了之外其他两镖都失了准头,等那最后一支镖落在红心外的那一刻,场内鸦雀无声,众人都看向了屹宁——对方的人是看好戏, 阿王他们却是一脸担心的眼神。
屹宁自己显得泰然自若——其实他倒真不在乎这种结果——反正和男人在一起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新鲜的,只是有点怕兄弟们受不了。
“先让他走。”他指了指已经被吓得哭起来的温维林。
被他哭得心烦,终于又忍不住说了句:“你哭个屁,还不是你招来的。”看他哭得更凶,又觉得有点不忍,只好挥挥手:“哎呀,快走人了,看着心烦。”
柳月石一直是满脸有点暧昧的笑意,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了温维林,他走到屹宁面前,道:“你输了。”
“知道了。”屹宁有点不耐烦的道,一边转过头对阿王:“你们先回去。”
阿王有点担心的不肯走,看屹宁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想起他刚才说的,马上会意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那大哥……我们先走了。”拖了满脸担心的大力他们走,阿王自己也有点七上八下的——
大哥他……
现在只剩下柳月石那边一大票人和屹宁了。
屹宁忽然笑了起来,站了起身,他自己拉开了运动衣的拉练——柳月石显得很吃惊,有点发呆的看着他动作。
屹宁把脱下的外套往沙发上一甩,又去解衬衣的纽扣。
眼看那蜜糖般色泽的胸膛即将袒露出来,柳月石忽然冲上前,一把搂住了他。
“你们到隔壁去。”沉声命令着身后的手下,那些男人这才如梦初醒的连声应着,退了出去,还帮着关上了包厢的门。
“现在你可以继续脱了。”柳月石笑盈盈的放了开手,退后了几步,一副等着欣赏的样子。
“还真没看出来,你不是第一次吧?”
“你也不是呀,我们彼此彼此。”屹宁浅浅笑着,做出脱下衬衣的动作,却冷不丁的从衬衣内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把那寒光凛凛的刀锋对着柳月石,屹宁不再笑了:“老头,你给我退后点。”挥了挥刀子,他的威胁之意很明显。
退到了窗台处,屹宁往下看了看——这边是二楼,有点高,但估计跳下去并不成问题。
柳月石不怒反笑,“小鬼头倒蛮有心计的嘛,可惜……”他似乎有点惋惜的笑了。
“笑什么?”屹宁恼怒的看着他,一手抓起了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跃上了窗台。
“可惜你碰到的是我——”他还是笑得那么自若,一边伸手到衣袋掏出一把黑黝黝的小手枪对住了屹宁。
屹宁一咬牙,知道不能等他发出后面的威胁,立时飞身向窗下跃下,几乎是同时在耳边听到加了消音器的枪声闷响。
妈的,还真开枪!——太看得起我了吧。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知道自己是崴了脚了,可他也知道再不跑自己只怕真的要变成这个姓柳的今晚的床伴了,只好强咬着牙站起身,摇晃着快步奔跑起来。
只听清力里一阵乱,好像是柳月石和他那些手下追了出来。
屹宁盲目的在黑夜的街道中狂奔着,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甩开那些人。
可是又不敢往家跑,他只好见小巷就乱钻进去——可嘈杂的脚步声总也追在他百米开外,逼得他只好始终不停的拼命奔跑着。
脚一阵阵钻心的疼,他强忍着继续狂奔,慌乱中却没有看清地上的一个突起,被狠狠的绊了一跤,摔在了一个路人面前。
“哎呀,你怎么了?”那个人显然吃了一惊,忙蹲下身来扶他。
那声音听在屹宁耳中只觉分外熟悉,他惊讶的抬头,只见一双熟悉而美丽的眸子在昏暗的路灯下熠熠生光。
“廖俊?”
“屹宁?”
两个人顿时彼此都傻了眼。
(4)
“廖俊?”
“屹宁?”
两个人顿时彼此都傻了眼。
身后的脚步声纷沓而来,其中还夹杂着男人们的呵斥之声。
“是追你的?”廖俊皱了皱眉头,轻声问他。
看屹宁点了点头,廖俊忙一把拖起他:“那先到我家去避避吧。”
屹宁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的竟跑到了廖俊家的附近,可自己的脚疼得钻心,如果再推托恐怕只有等着被强暴的份了。
情势由不得他拿捏自尊,便由得廖俊扶着自己进了他家的公寓楼。
“伯父伯母呢?”进了廖家,屹宁发觉他们家似乎没有其他人在的样子。
“他们到美加开会去了。”廖俊简洁的回答着,一边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廖俊的父母都是国际著名的医学教授,常有这种出国讲学的机会,以前自己就常趁这种机会到廖俊家与他共度春宵——想及这些往事,屹宁不由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点火辣辣起来。
把屹宁塞在沙发上,示意他把拐了的脚上的鞋袜脱下,廖俊自己去搬了药箱出来。
脚踝的地方已经肿得象个小馒头了,廖俊一边帮他上药,一边略带责怪之意的问他:“怎么弄成这样?你不是一向身手矫健的吗?”
“从二楼跳下来,身手再矫健也有失策的可能啊。”屹宁拼命想借着随意的语气掩饰心中的不安。
也许被柳月石抓去可能比和廖俊共处还要惬意一点呢——屹宁已经有点受不住这种局促与尴尬的感觉了。
“你又从哪里得罪了这么些人?”廖俊口气不善,他一向不赞同屹宁搞这种打打杀杀的玩意,以前两人就曾为此吵过好几次架。
“包得挺不错的嘛——的确有医生世家的水准。”屹宁却想借着称赞廖俊包扎的水平岔开话题。
“这些人是哪儿的?”可惜,论智力屹宁从来不是廖俊的对手,廖俊不理睬他的打岔,继续追问着。
“还不是那个有名的小美人给惹来的事——”
廖俊一下子没听懂,“什么小美人,哪个?”
“不就是上次你英雄救美的那个温维林——臭小子自己发浪劲,等人家上了钩又摆出一幅被迫的可怜样硬要我去救他。”屹宁还是有点不甘心为温维林出头。
廖俊轻轻拍了屹宁的脸颊一下,“告诉过你不许在我面前口出秽语——”
“嘿——”屹宁想说那是过去的事了,可想了想终究还是咽下了。
“我去拿杯水给你。”廖俊似乎猛然想起,转身去了厨房。
屹宁则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他的房间——上次自己来已经是半年前了,可他的房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以深蓝为主的布置,最显眼的还是那满墙的书——屹宁的眼光落在了那些有关留学的资料上,有点黯然的低下了头。
廖俊端了水来,看屹宁举起了杯子,他忽然问道:“小宁,二年级时候的期末考你为什么没来?”
屹宁被他问的一惊,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挣扎了两下才总算是咽下了肚。
“干嘛问这个?”屹宁别转了头,心里有点恨他竟直到此时才晓得提起这个话题。
难道要我说我为你伤心欲绝,为了可以别再和你同学、别再见到你而不去考试吗。
廖俊的表情也显得很复杂:“小宁,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是。”屹宁目视前方,表情生硬的道,“只是一点私人的原因罢了——而且我本来就没复习,去考也不会及格的。”
廖俊似乎有点放心的样子。房间里一时又没人说话,气氛沉默了下来。
屹宁眼一抬,瞟到了廖俊书桌上摊开的习题集——大概是他出门前在做的。
“我先回去了,不打搅你复习功课了。那些人找不到我估计也该散了吧。”他站起了身告辞。
廖俊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