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 作者:亚哲.siliks(鲜网vip2014-05-26完结)
目光看到在他手中、正缓缓不断缩小形体的焰狮,我双眼微眯,此刻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先想办法救出它再说。
右手向虚空一抽,我再度召出西洋古剑,注入浓厚的引魄魔力,也是在同时间,那男人的灰色瞳孔微微一缩。
「引魄魔力和魔剑。」
没心思去理会他在说什麽,眼看焰狮越缩越小,原本焦急的我,突然冷静下来,现在就算要打,也打不过,而且,焰狮没时间可以拖延了。
然後生平第一次,我做出平时认为最愚蠢不过的行为,扬手挥剑,剑尖直指向面前的男子,挑衅之意极为浓烈。
「尊驾以这种强大的实力,欺负一个魔法形成的小生物,不觉失去气度吗?我来当你的对手,放开它。」
挑战高阶强者,平时的我,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现在却做了。
不管如何,绝不让焰狮在我面前消失,就像焰龙一样,再一次的……
那男人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焰狮,脸上勾出异常的笑容。
「你跟亚兰,是什麽关系?」然後问出更异常的问题。
亚兰?亚兰德!
会这麽称呼老师的人,无论在妖魔两界都从未看过,他到底是谁。
「不只是引魄魔力,连剑都传了给你,不太像是一般弟子啊!」像是闲话家常般般,他思付了一会,「还是……那小鬼终於开窍了,找了个弟子当爱人。」
胡说八道些什麽,这个家伙!
明明很强,但心中不知为何没有尊敬强者的谨慎,可能是因为焰狮受了伤害,心中的怒火奔腾,几乎无法扼止攻击的欲望。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流露似乎很有趣的神色。
「看在他的面上,我就表示点敬意吧!」
他手一张,放开焰狮,在我松口气,就要召回後者好好养护时,那张开的手中突然冒出纯白的强烈光芒,瞬间盖过焰狮变得相当微弱黑焰,然後,消失了。
就在我面前,连最後的波动都未发出,焰狮的存在,全部被抹灭掉。
他轻轻拭了下手。
「在天界,顶着这种污黑的魔力四处乱转,真是肮脏。」看了毫无反应的我一眼,他唇角的上扬弧度突然扯高,充斥着赤裸裸的恶意。
「果然是阴险自私的魔界人,连失去夥伴也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是的,我没有反应。
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只是目光无法从焰狮原本的地方移开,然後心中的所有情绪都沉寂了下来。
没有激烈的起伏,没有压抑不住的痛楚,只是,整个沉了下来。
☆、(30鲜币)妖惑 六十九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於能移开目光,不再注视那个再无任何存在的地方,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西洋古剑的刃面,内心像被冰冻过般,僵硬不自然。
无法思考,思绪阻塞,我现在该怎麽办才好。
现在的情况,无论是理智和情感都失去了作用,面对内心深处那个突然被挖了个洞的黑暗,无法应付。
仔细看着抚剑的手,才发觉一向稳定的手指,正神经质的颤动着,不,颤抖的地方,也许不只是手指。
那并不属於恐惧或害怕,而是源自另一种陌生的情绪,就好像是放在手心中,明明想要尽全力握紧的沙子,却无法控制由指缝中不停泻下般。
到最後,沙子流光了,手心里再空无一物,就这样空空的。
这种空空的感觉,很不舒服,抬起眼,我看向眼前的那名男子,并没有特别的动作,天空中就现出两个庞大魔法阵,一蓝一灰,微微轮转着。
蓝色的魔法阵浮出青焰羽翼没入体内,灰色的魔法阵则泛在外围,形成结实的古盾形,在我身周游动环绕。
心刻之法,由心念所完成的魔法阵图,不需外在的刻划,就可以成形的魔法,其速度并不下妖术的瞬发。
然而,虽领悟了魔法的瞬发,此刻的我却没有欣喜的感觉,哪怕是一丝一毫,都找不出来。
抬剑横胸,我抬头目视眼前的那名男子,行了魔界最标准的起战式。
「亚兰德公爵麾下第二十七弟子朱华,请阁下赐教。」对强者须给予十足的尊重,即使对方是敌人也相同,这是在魔界时就刻入骨里的礼节。
只是,这个对强者的专用起战式,对一向回避不利战斗的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使出,明知是一场必败的仗,却还是非打不可,这种情感,从未在心中出现过。
因为心中的沉沉感,把其它的情感都压下,所以此刻我显得异常平静。
看到这个起战式,那男子的表现颇为奇怪,原本带着恶意的笑容突然敛下,连浮躁的气质都稍稍稳定了些。
「凯门法德。」他左手扬起,以流畅的动作在胸口按了下,居然是魔界最正统的接战礼节。
心中的讶异一闪即过,然後,我就出手了!
姑且不论我的实力与他天差地远,被动等待攻击绝非正确做法,毕竟,单单是为了维持住虚空之腾翼而不停消耗的魔力,我就不知道可以撑多久。
毫不保留出手来拉近实力差距,再从其中找出能够压过他的攻击方式。
并不是不知道,在这场战斗中,如果无法找出对付他最正确的战斗模式,我必死无疑。
只是,无法抑止。
青色羽翼焰光微盛,我瞬间就闪到凯门法德的後方,挥剑砍落,目标是最脆弱的後颈。
剑刚挥落一半,就感觉到那个力场的威力,并不是拦阻或是重压这种防御力量,而是分散,我挥剑的力量,在刹那间向四周解散。
如果以数字表示,我挥剑的力道可能是100,但进入力场後就被强制解散,变成100个1,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以西洋古剑的锋锐,攻到对方身上,也不过如同微风般的力道罢了。
如果不想办法破解这古怪的力场,就算耗尽全力也不可能伤到他的一根毫毛。
我的攻击无功後,紧接的是沉闷撞击声响,他像是背後有生眼睛般,转身一脚踢向我的腹部,游动身周的铁盾在那瞬间突然放大,挡住那一击。
没有时间惊讶盾形的变异,我立即借势跃起,双手握剑凝聚十足的功力,从上方猛力下击。
因为力量凝聚於剑的关系,这个力场对剑力的分散显然较轻微,剑锋下落,本一直没有移动像戏耍般的凯门法德终於动了,他偏头闪过剑刃,却还是被剑身旁的魔力擦到,脸上出现连伤痕都称不上的刮痕,在魔力的作用下,呈现黑色。
像是面对不小心沾染的灰尘般,他伸手拭去那抹污黑,居然露出了微笑。
嘲弄我吗?
即使有了虚空之腾翼的帮助,我的速度也只是能勉强跟上他,全力攻击虽可以抵抗力场的作用,但在速度方面却无法解决。
完全……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心里这般想着,身体却已瞬间换了好几个位置,在最刁钻的各种角度劈出西洋古剑,其中七剑被力场抵消,八剑被轻易闪过。
几乎使尽了所有战斗技巧和最强大的力量,却无法伤到对方,连一点血都没见到,反倒是替我挡住攻击的铁盾形,在挨了数十下的攻击後,开始有不稳定的摇晃。
因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让人沮丧的成果,我意志倒是一点都没有动摇,只是手朝盾面的魔法阵按落,输入魔力让它回复防御,盾形若一散,我就没有跟对方打肉搏战的最低要求了,故不能吝惜功力。
怕体内的魂心供应不过来,为了能够坚持更久的战斗时间,我也不管天界的灵气是否会造成不良影响了,开始收噬着周遭灵气补充体内耗损的功力。
灵气的补充,让魂心的供应和消耗勉强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
就在功力充足的情况下,我利用妖力制造出强劲气流锁住他的肢体,虽然在力场的作用下,这种气流只能稍稍给他一点阻力,但这点时间就足够我发动突击了,手中剑毫无迟疑朝他腰间横挥而去。
本以为可以成功伤害他,眼前却白影突现,顺利砍去的剑被一股大力阻挡,接着,带着可怖风压的沉重攻击打在铁盾面上。
因攻力太强,这次盾形的防御只有一半的效率,风压和力道并没有完全抵消掉,我不受控制的被那股大力整个弹飞。
被弹飞的同时,我才看清楚刚刚攻击的是一只白色羽翼,自凯门法德身後伸展开来,不同其它天使,这只羽翼相当巨大,张扬的样子,就像生着无数尖刺的巨大白爪。
然後,他就消失了,原本在视野中的人影一瞬,就已失去踪影。
不妙!
在那一刹那,我深深感受到危险,背後突传来利刃加身的特有痛感。
这是什麽可怕的速度,一直环绕在身周的盾形居然来不及防护,就被砍中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放松自己,瞬间溶入空气之中,已经割入肉里的兵刃立即失去对象,划入空气中。
虽是如此,我也不轻松,先不论背部终究被割入两公分左右的伤口,单是兵刃划过空气时,带给我已化为空气身体的混乱气流,就已经够难受了。
看到我突然消失,他似乎微微一楞,向四周看了一下,倒是给了我时间迅速脱身,不过没多久,一股重压就自四周空气压迫而来,逼得我不得不再度现出身形。
也好!反正也只是想喘口气,并没有藉机远遁的想法。
我在嘴里塞了一颗凤凰给的果实,帮助伤口复原,一双眼冷冷盯着他,不再妄动。
刚刚我主动攻击,是在身体的情况许可之下,但在巨大的耗损後,我现在所需要的是时间来复原身体,必须改主动为被动。
以消耗魔力最小的原则,先保护好我自己,等待功力再度填满足以发出刚刚那种强大攻势为止。
此刻,攻守换位。
** ** ** **
呼呼……轻微的喘气声伴随着魂心急促跳动的声音,明明并不特别激烈,却细细传达了丹田枯竭的警告。
体内的功力已所剩无几,右手也在刚刚闪躲失误後,被硬生生打折,只能用左手战斗,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我便落成这副模样。
完全没有面对渺小对手时的托大,凯门法德很认真的面对我,全力出手。
即使有腾翼的速度和充足的功力,在他反守为攻时,我竟还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实力差距完全是无法突破的障碍。
而且,我缓缓闭上眼,然後再次睁开,果然不是视觉误差,这四周的天空,几乎被白色羽翼完全占遍,不留任何一点馀地。
自从凯门法德张开一翅後,附近的天翼族就像受到什麽传唤般,开始往这边聚集而来,并一致性对他低下高傲的头颅,竟表现出异常的卑微。
这个人,果然是天界的大人物,在这种情势下,我实在应该要好好考虑如何顺利逃跑的事。
只是,目光无意识的移在一个点上,怔了好久,那里仍是空空洞洞什麽都没有的所在,就如现在的内心。
目光再移到那些天翼族身上,连我都不懂了。
为什麽会这样呢?
看到这种令人绝望的情景,心中却一点动摇都没有,反而,更为坚定,握着剑的左手,缓缓缩紧,目光扫过这一片白羽天空,庞大的杀气无法抑止,沸腾腾的扩散开来。
强迫自己将最後的几分魔力也压出体内,周围的空气立即浓黑似墨,西洋古剑似乎也感受到我目前的情况,不再吸噬魔力,反而一点一滴的注回我体内。
虽然不太够,但足以我感谢它了,没有任何迟疑,我夹带着大量魔力,投入前方天翼族为保护凯门法德所布成的防御阵型。
虽不知是什麽原因,但引魄魔力是天翼族的克星,就算是强大我数倍的天翼族,一接触那浓雾般的魔力,就会被污染,轻而易举被我抬剑杀之。
右臂的痛楚在战斗中不停激烈传来,但明明是最怕痛的我,此刻却只有麻木,就连斩杀这些不知数量有多少的天翼族,都只带来麻木的感觉。
这些东西,做为焰狮的陪葬,也是远远不够。
是的,这种东西,又怎麽会够呢?下贱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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