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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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曲子很好听。”谢晚晴的声音慢慢升了起来。
  我把头一偏,笑道:“我教你,回去唱给嫂子听,好不好?”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半调子,若再教他,不是成了真正的以讹传讹?再者,若不是他穿着长袍,我恐怕真的把他当成了偶像,即使知道他不是,看着他的脸,也会产生错觉,又怎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所答非所问道:“我叫展眉,经常莫名其妙的笑,没吓着你吧?”
  他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外面的气氛似乎比屋里更加的温暖。
  
  “四哥府上的丫头还真是风骚,数九寒天的跟个戏子在这儿幽会呢!”我打了的寒战,一眼瞥见九阿哥用大的吓人的声音说着龌龊话,旁边的八阿哥神情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谢晚晴正要出言辩驳,被我挡了回去:“九爷不会是特意出来看好戏的吧?不过精彩的还未来得及演呢!”
  这二位爷看我一副吊儿郎当样儿,面色怔怔,提步便走。
  我不敢再滞留下去,匆匆和谢晚晴告了别,也跟着去了,心里盘算今晚的事儿断不会如此简单。
  回到年氏那儿,戏还未散。年氏突感恶心,匆匆回身交代几句,就要回府。本以为回府就可躲过一劫,万没料到她居然叮嘱我留在这儿,说爷今儿只带了一个随从,万一喝多了,一个下人怕是应付不来。我只得应了,心想若是平时,定是个千栽难逢的好机会,可现下落个把柄在九阿哥手里,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送走年氏,我如履薄冰的站在胤禛身后,生怕再出差错。八阿哥九阿哥倒是没出言刁难,时间一长,也就皮了,开始琢磨起年氏的病来。“今儿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犯了恶心,难不成是怀孕了?”想到此,吓了一跳,心里乱糟糟的。又看着胤禛一杯一杯的被八阿哥九阿哥灌着酒,更是愁眉不展,只盼着赶紧散了,回府弄个清楚。
  “四哥,听说你的丫头和今儿晚上的名角儿谢晚晴关系非同寻常,不如让她给咱们唱个曲儿,乐呵乐呵?”九阿哥说得轻描淡写,声音却格外洪亮。
  胤禛没回头,身子微微颤了颤。
  我深吸一口气,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反而一脸坦然。对面的十四一怔,看到我这副神情,朝我笑了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走上前,福了福,朗声道:“九爷言重了,谢晚晴不过是奴婢的一个故人,今儿刚巧碰上,叙叙旧而已。九爷明明是看见了,干吗只是说‘听说’呢?奴婢虽为女流,但扪心自问,并未有任何出格之举,这些事并不怕为人所知!”
  “既然和名角儿是故人,嘴上的功夫总不会差吧。人以类聚,是不是?今儿爷们听了一晚上的戏,也腻烦了,换个新鲜的,才算尽了兴!”九阿哥仍然不依不饶。
  “好!”周围的人随声附和。
  今儿我算是领教什么是睚眦必报了,几位爷这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丢人现眼么?连十四居然也袖手旁观。在现代,我尚算多才才艺,但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却没半点勇气把它们展示出来,难道我能厚着脸皮站在桌上秀一段扭屁股的New…Juzz或是吊儿郎当的Hip…Hup?现在我已经在胤禛的记忆里消失殆尽,即使他还记得,看见这种秀也非疯了不可。还有十四,肯定得笑话我一辈子。
  “怎么办?怎么办?”我额头上冷汗涔涔。九阿哥得意洋洋,似乎已是胜券在握,就等我说句软话,再羞辱一番方可解气。
  周围静得可怕,我绝望的环顾四周,期盼能有奇迹发生,或是谁能良心发现,放我一马。突然瞥见大厅角落放着一架尘封已久钢琴,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明朝万历年间,利玛窦已把第一架钢琴带到中国,送给万历皇帝作了贡品。康熙皇帝也酷爱西洋乐器,十四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府里有架钢琴并不奇怪。
  我娉娉婷婷的走到十四跟前,道:“九爷执意要让奴婢献丑,奴婢愚钝,要借十四爷屋里的一样东西,不知能否割爱?”
  十四眼里带着笑,点点头:“小眉,你随便选吧!”
  我走到钢琴前,搬了张椅子,朗声道:“ Gentlemen、大爷们,献丑了。”说完,坐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感觉片刻。
  手指滑过琴键,一连串十六分音符倾泻而下,不错,是肖邦的《革命练习曲》。钢琴的音质很美,把这个刚毅的开头表现的淋漓尽致。九阿哥吓了一跳,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开始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里,钢琴奏出了激昂的音调,犹如压抑在我心底悲凉在一刹那间突然爆发,给了我宣泄的勇气与力量,不能自已,一气呵成。
  一曲终了,我张开眼,正碰上胤禛复杂的眼神,我兀兀的回看他,眼波流淌,柔情无限。下意识的弹出了巴赫的《爱的协奏曲》,巴赫是音乐之神,像一剂迷药,不会再让我思绪难平,温情脉脉、空灵悠远、宛若天籁之音。我既已陷入他的泥潭,就不如全力以赴,和近在咫尺的爱人一起感染爱的气息吧!
  琴声戛然而止,我站起身,微一颔首,退了下去。
  十四率先开了口,问道:“九哥,这回可尽兴了?”
  这位面目可憎的九阿哥,像不认识似的,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冷哼一声:“确有过人之处。”说着,转向胤禛:“四哥,您可真会享福,什么时候也给我淘换一个这样儿的?”
  没等胤禛答话,十四就打起了哈哈:“九哥,您什么时候换了口味,生冷不忌了?”
  九阿哥听了,头一仰,哈哈大笑起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找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元好问《迈陂塘》
  
  阿哥们的酒喝得差不多了。胤禛站起身,向十四请辞,十四心不在焉的应承着,眼里却带了十二分的不舍。走过他身畔,他乘着醉意抓住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黑瞳漾满了沉醉与怅惘,梦呓般的咕哝着:“小眉,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娇眉一蹙,嗔怪道:“众目睽睽,你疯了?”
  十四惨然一笑:“在你第一次摔进我怀里的时候!”
  胤禛回头,冷冽的看着,我脸一红,赶紧挣脱了,跟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胤禛面色冷峻,一声不吭。一阵冷风吹来,身子一晃,更添了几分醉意,我伸手去扶,被他挡开,再扶,再挡,几个回合下来,他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
  上了车,侧眸看他,微闭着眼,脸红气喘,喷着酒气。我敛眉噤声,心里却心疼的紧,索性也闭了眼。再睁眼时,正对上他如炬的目光,我凄然一笑,目光调到了别处。
  “哎哟!”刚深沉了一会儿,左脚就麻起来,针扎似的,钻心的刺痛势如破竹,一会儿工夫就控制了面部神经,禁不住眉头深蹙。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窍门,赶紧高举右手,无奈车里的空间甚小,施展不开,全无用处。胤禛看在眼里,转头轻扯嘴角,不同于刚才的矜持冷漠,我脸大红,心思百转,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头继续龇牙咧嘴。脚上的刺痛却更胜一筹。没办法,只得使出了“杀招”,左脚狠狠的跺了下去,急中出错,万没料到居然不偏不倚踩中了他的右脚。
  “你……”
  “对不住了,主子,奴婢脚麻,实在受不住!您暂且忍忍,这就过去。”我顾不上害怕,赶紧又跺了一脚。
  “再跺下去,车非翻了不可!”他的黑眸竟破天荒的盛满了笑意。
  “奴婢也不想,不过就算翻了,也比这么活受罪强!”话一出口,才觉得万万不妥,车上坐的可不止自己一个。慌忙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我闭不上自己的嘴,口若悬河,越描越黑。
  恍惚中,觉得脚上的刺痛正在奇迹般的消失,放眼望去,他的大手正在我的小腿上轻轻按着,力道恰到好处,所到之处畅然无比。
  我使劲揉了揉眼,万万不敢相信他竟抛下皇子之尊,去迁就一个女人。想到以后他高高在上,终有一天将离我而去,不禁心绪满怀,黯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么做,你终究会后悔的。”
  他面色沉静,手却不曾停下,自言自语道:“不是为你,是为我的右脚。”
  我心里一动,凝望着他,恍然回到了那个盛夏的午后。他的手在我腿上轻轻摩挲着,我此时也是醉眼迷离,百般踌躇,终究没敢问他是否已真的忆起了我。
  “瘦了。”他淡淡的道。
  我吃不准他是问我,还是自言自语,没答,心里却愁肠百转。
  他的手像是施了魔法似的,左脚的刺痛已去了大半,但小小的私心作怪,我开始贪图起这番甜蜜的享受,眉头仍是紧紧锁着。
  “今晚弹的曲子以前没听过,叫什么?”
  “哪个更好?”我不答反问。
  “两个都好,一个激情澎湃,一个细腻温情!”
  “我更喜欢后面的,《爱的协奏曲》。没有过多的渲染情感的欢愉与悲怆,只泛着一种平淡的幸福,感同身受,韵味绵长。”
  他没再说话,眸子躲在暗处忽明忽暗,意味深长。
  
  那次以后,胤禛还是冷淡如常,十四反倒没了顾忌,常常过府闲逛。年氏自然明白他的心意,见他到了,找个机会把我支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他必定会跟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扯。从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且念他每回都不是空手而来,也就不再计较。
  从小学开始,我就开始接受各式各样的礼物,生平收到的第一张贺卡,还是同桌男生从小贩那里偷来的,这张小小的卡片从此成了我虚荣心的始作俑者。每当自以为是的认为已经远离了虚荣,十四必定拿着我某个阶段正梦寐以求的东西引诱我。只是,自古以来,无欲则刚,概莫能外,既然受了十四好处,笑脸迎人是应当的礼数,可内心深处的不情愿,常常让我气急败坏,对十四的态度也是时冷时热。
  “小眉,又神游太虚呢?”十四柔声问。
  “唉!”我叹口气,轻道:“小眉哪有心事瞒得过你?说真的,我心里正盘算要的东西怎的每次都能让你猜个正着?”
  十四哈哈一笑:“不过凑巧儿罢了,你会弹琴操曲可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我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会?”
  “以前一直以为像你这种钻进了钱眼儿里的人,除了数银子,哪有工夫附庸风雅?”
  我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是,我怎能和你的那些温婉可人的福晋们比?不过你娶了那么多,也不一定能一一记住吧?”
  “我记住你不就得了。”说着,就贴了上来。
  我瞪他一眼,道:“再这样,我可走了!”
  尾音刚落,脚底下一个不稳,差点栽个跟头。凝神一看,原来冷不丁中了弘历一个“饿虎扑食”,我娇眉一蹙,正要出言斥责,他已让十四抱了起来。
  “十四叔。”弘历兴高采烈,忽而看到我和十四并肩站着,甚是亲密,眉头一拧,正色道:“十四叔,你干吗跟我的福晋如此亲近?”
  “你的福晋?谁呀?”十四一脸错愕。
  弘历转身,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就要过来,十四怕他摔着,只得松了手。
  “就是她呀!”这小子一边舒舒服服的趴在我怀里,一边大言不惭道。
  十四眼里掠过一丝嘲弄,我脸上挂不住,呵斥道:“再说这种浑话,可就打屁股了!”
  “哈,你要是敢打我屁股,我就叫阿玛打你的!我阿玛就在那儿呢。”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胤禛果真正站在不远处。长身玉立,披着冬日午后的阳光,别样的雍容气度。不由看得痴了,忘了弘历,忘了十四,忘了自己,忘了搁在我们之间是与非。
  良久,弘历偷偷在我耳边低语道:“长大了,我也要做阿玛那样的人!”我不可思议的转眼看他,那双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黑瞳分明闪烁着几分认真。
  “四哥,今儿怎的有兴致亲自带弘历了,他额娘没跟着?”十四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眼里却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