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游戏 亲爱的天敌(豪门游戏)
司晨望着她又悲又怒的容颜,一时间失了神,然而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扑上了他,清艳的五官因为一声巨大的声响而变得苍白扭曲,纤手抓住他的衣襟,却在下一刻无力把持,两腿一软跪跌了下来。
她中枪了!
这个念头教他心念欲焚,司晨一手将她搂起,她鲜红的血液不片刻已经染红了他满手,“薰──”
听见他急切的低吼声,她心里只觉得可笑,冷不防用力推开了他,往后颠簸了几步,一脚踩空,她眼前的世界也跟着往下陷。
最后一眼,她依旧是贪看他的脸呵!
她看见了他脸上的愤怒、不敢置信,或许,还有一点不舍吧!陶薰微微一笑,心里觉得凄凉。
他不相信她……
老天爷,她从来没有过分的奢求,也可以为他失去性命,如果,这个世界必须要失去最重要的他,那么,她宁可死去的人是自己,就让她代替他离开这个世界吧!
只是,她这一生中还有任何遗憾的话,如果,老天爷肯成全她最后一个愿望的话,那么就让她今生最深爱的男人相信她……她别无所求,只希望她所爱的男人相信她绝对没有背叛他的信任。
可惜啊……她再也看不到了,就算有这么一天,她也没命看见了!在跌沉入海里的最后一刻,她绝望地合上双眼,晶莹的泪水无力地坠落颊畔。
“薰……”司晨眼睁睁地看着她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深蓝的海水之中,一时之间,无法厘清内心错综复杂的念头。
不舍、不信……以及、心痛!
就算他的内心无比清楚她的背叛,却仍旧为她心痛!为什么……在她欺骗他之后,看着他的眼神竟是如此悲伤?
他一时恍神,陶启端才正又想补上一枪,没想到被另一把枪指住了脑袋,司晨回眸,看见了自己的手下。
“少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为首的人来到司晨面前,充满歉意地低头认罪,并没有想要找出藉口为自己脱罪。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司晨横睨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
“是陶薰小姐派人通知我们的,她说少爷可能会有危险,要我们调动人手赶过来救您,对了,陶薰小姐还说……”
一瞬间,司晨的脑海就像被雷殛般,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陶薰……她没有背叛他?她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但他却不相信,盲目地认定了她的背叛!
“少爷?”
他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疯狂野兽般咆哮嘶吼,恨不能纵身跃入海里,随她而去,“陶薰!薰……回来!薰……薰,你回来!”
“哼!你再叫也没用,她已经死了!”陶启端无视于指着脑袋的枪,嘲笑着眼前的傻男人。
司晨的神情太过激动,一群大汉几乎快要阻止不了他想要跳进海里的疯狂行径,“不……她没死,她还活着,她必须活着!”
是的!她一定要活着!
他要亲口向她说对不起,他要让她亲耳听到自己是多么爱她!一切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眼前这一片无垠的深蓝海水吞噬了纤细的她,那蓝色的水平面就像一把刚刀般,狠狠地将他与她的世界分隔成两个极端!
他触碰不到她,而她再也听不到他心里想说的话……她的死去,教他只能用一生去怀念。
从今而后,他总是只能在午夜梦回时,想她、念她,然而映入他脑海中的永远都是她用一双含泪的美眸,悲伤地望着他……
自从那一天她不小心掉进游泳池之后,他对待她的态度明显地改变了,对于这一点,风见唯感到相当地好奇。
她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就看到他一直像现在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活似她突然变成了一朵长相稀奇的喇叭花,“你干嘛老是爱盯着我看?难道没看到我下巴长了一颗大痘子,心里很不高兴吗?”
“我没看到你长痘子。”
“那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
“什么地方都好看极了。”他冷不防地将她抱个满怀。
“奇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要不然嘴怎么变得那么甜?”她笑耸了耸纤肩,别过小脸没瞧见他神情陡然一变,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嫩黄,不禁大叫了声:“啊!我的小鸭帽!”
顺着她的纤手一指,司晨也看着那顶帽子,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戴着那可笑的帽子洗澡了!
因为,她怕水。
她曾经为他捱下一枪,跌入无边无际的海水之中,那纤弱的身子被蓝巨的海水密密包围,无力挣脱,那时的她想必是绝望又无助吧!
她从他的怀里挣开,跑过去将小鸭帽捡起来,“好奇怪,每次我的小鸭帽都会丢在你的房间里,害我都到最后一刻才找到。”
“你会把小鸭帽丢在这里,那都是因为你在我房里洗澡,所以,你最后也都会在这里找到它。”司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她的身后,敛眸轻声地说道。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他淡淡一笑,一双大掌握住她柔弱的双臂,“我现在忽然想到,你总是在我房里脱得光溜溜的,那画面真是教人心旌摇曳,不能自己呀!”
“我哪有?你不要说那种会教人胡思乱想的话喔!”
“你说得对,我确实正在想……”
“想什么?”他剩下没说完的那些话着实教她心惊胆跳了一下,不过,他立刻就用行动向她解答了!
他大掌扳过她的脸蛋,狠狠地吻住了她,一双长臂牢牢地将她圈住,狂热地想从她身上汲取些什么,却又更像紧紧地将她护住,生怕她从他面前再度消失一样,是那么地绝望,而且愧疚……
“打网球?”她没听错吧?风见唯站在私人的网球场上,还是不太敢相信他竟然会有这种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烂主意。
“对,陪我运动一下吧!”他活络了下手腕,拿起两只球拍,穿着一身球衣的他,看起来优雅而且迷人。
“我不会。”
“我教你,很简单的。”
“我没兴趣。”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呢?拿着。”
“我手痛。”她假装接不到球拍,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因为不喜欢洗澡,所以,风见唯一向对于会流汗的运动敬而远之,只是不晓得今天这男人到底脑筋哪里出了毛病,竟然要她陪他一起运动?
疯子才会答应他啦!她宁愿窝回去房里画画……对了,她总觉得他房里的画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到底她少画了什么呢?
“你怕打不赢我?”他不齿地扬起眉梢。
“激将法,老套了啦!”她摆了摆手,示意他有空多想一点新花招,否则就快要落伍了!
司晨却一点都不以为意,笑说道:“咱们来比赛一局,如果你能够打赢我,我就让你在脸上画王八,如何?”
真是有新意啊!不过,风见唯还是不上当,双手抱胸,别过小脸轻哼了声,“我才不希罕。”
“以后不准你画墙壁。”他语气淡淡地使出了最后一招,很满意地发现她一张小脸忽然苦了起来,他又追加道:“还有,我也不准艾瑞克做点心给你吃,以后你什么都吃不到。”
她太小看他了!风见唯一双美眸圆瞪;心想她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以为他很好对付呢?他好歹都是司集团的大总裁,这么一点小小的“威胁”手段,岂能难得倒他?
“打就打嘛!谁怕谁!”她冷哼了声,俯身抄起地上的球拍,决定好好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现在脸上得意的笑容给狠狠打掉!
第八章:
经过半小时的激烈比赛,久没运动的风见唯终于弃械投降,心想她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这男人为了保持良好的体力,早就将运动当成了习惯,她的积极好胜对他而言,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都是你啦!害我现在全身黏黏湿湿的,好不舒服。”她拉了拉湿透的白色汗衫,接过他递来的水壶狠灌了一口。
原来她还是对自己流了一身汗颇有知觉,司晨心想,这将会是一个好现象,只要稍加改进就好。
“我已经教下人替你放好洗澡水了,去洗吧!”他抽了一条白毛巾,温柔地替她拭去小脸上的汗珠。
“你想让我去泡澡?”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
“对。”他含笑点头,“运动完泡个澡,可以舒缓肌肉的疼痛。”
“不要。”他乾脆先杀了她比较快!风见唯别过小脸,在心里冷哼了声,如果他真的对她这么体贴,不想要她肌肉疼痛,为何不一开始就不要找她打网球就好了?
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由不得你。”司晨就像在扛沙包般,一手将她拎了起来,长腿笔直地往大宅的方向步去。
“放开我!”她一路叫嚣回他的房间,也叫到浴室门口,一路上引起不少下人侧目旁观。
他们那些欺善怕恶的胆小鬼,好歹也帮帮她嘛!风见唯心里有着浓浓的不满,因为司展这个混蛋男人要把她丢到一缸水里面!
“只要你乖乖把澡洗完,我就无条件放开你。”他扳过她粉嫩的脸蛋,一脸正色地与她谈着条件。
“好。”她的回答倒是出乎意外地乾脆爽快。
“快去。”他依言放开了她。
“只要我照你的话做,你就不会为难我?”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说到就要做到喔!”说完,她姑奶奶乖乖地转身走进浴室,里面马上就传来水声。
司晨才正准备放心回头之际,一、二……
三秒钟!
司晨难以置信地瞪大黑眸,就在他目送着她进浴室,都还来不及转身,就看见一个被水湿透的长发少女咚咚咚地跑了出来。
“洗完了。”
“你连衣服都还没脱,这就叫做洗完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对呀!连衣服一起洗,多方便呀!”风见唯点了点头,本来她至少都还洗超过三分钟啦!只不过,现在为了能早点向他交差,随便冲冲水就好了,“每个人对洗澡的定义不同,你要有容人的雅量。”
司晨必须倒抽一口冷息才能够平静下来,他试图教自己微笑,“我只教你洗澡,没有教你一起把衣服都给洗了!”
“可是你也没教我不要把衣服一起洗呀!”她据理力争,说得头头是道,就不相信他能拿她奈何。
“你就真的那么有信心?看准了我没办法对付你?”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扬起薄唇,勾起冷笑。
“这倒不是根据信心,而是全盘衡量过之后,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办法逼迫我去做不愿做的事情。”他能宰了她吗?哼!
“是吗?”
他确实不能宰了她,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他就不信自己拿她没办法。冷不防地,有力的臂膀将她一把捞了起来,长腿三步并成两步往浴室前进,一直来到盛满热水的浴缸前,缓慢地上扬。
“不要把我丢下去!”她嫩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睁圆美眸瞪着他,一副“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本姑娘就跟你翻脸”的表情。
“那从今天起,你都必须好好洗澡,知道吗?”
“我一直都有好好洗澡。”她不悦地噘起小嘴反驳,却立刻就看见他投来不信的眼神。
对于她的说法,司晨付以一声冷笑,“关于这个问题,咱们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不过,现在你必须乖乖地洗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本来就没有跟我客气过……”她在嘴里含糊地念着他的不是之处,简直就像是一只烦人的小麻雀。
“陶薰。”他柔声轻唤。
“嗯?”她轻扬起一道秀眉,很自然地回答他。
“你知道这个名字是在喊你吗?”他的心里萌生了一丝希望。
她很老实地摇摇头,勾起了一抹甜美的微笑,“不知道,不过,除非你跟某种看不见的‘好兄弟’有交情,否则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你大概也只能喊我吧!”
“只是这样吗?”
“当然只是这样,还是……你真的跟那些‘好兄弟’有交情?”她做出了一个“小女子怕怕”的可爱表情,存心要跟他唱反调。
“薰……”他低声轻唤,她稚气无邪的表情教他痛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别怕好吗?”
“我怕什么?”她似乎觉得他的话突然又奇怪,挣脱开他的束缚,拿起莲蓬头打开水柱,往他淋去,“冲冲凉,别尽说些古怪的话。”
冷水兜头从司晨的头上淋下,一头黑发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