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武少女龙舌兰+番外 作者:羽千落joke(晋江2013-0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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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银芒刺穿夜色,细极的银色锁链灵蛇般连绕三个圈,恰将长刀囚禁其中。下一瞬,银光骤然朝内收缩!
刀刃被缠紧的前一刹,夜莺旋转刀柄,用微妙的力道在锁链上连击三次,破坏了它弹射、绕圈、收紧的一连串惯性。羽飞烟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手腕猛然下沉,硬是勉强地缠住了刀。可是,他本来的计划是想让对方武器脱手来着。
夜莺紧握刀柄对抗细锁链的拉扯,心中一分分被激起了兴致,“哦……你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堪一击嘛,羽飞烟。”
羽飞烟用力收紧锁链,却就是没办法让对方松手,不由轻哼一声:“废话,未来的月渡,我就是最强的御花人。”
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发言了。
夜莺目光骤沉,感到他怒火的羽飞烟也全神戒备。长刀VS锁链,同时加大的力量让两人手背上浮出了隐隐的青筋,金属相互摩擦,不断有火星爆开,事态正朝着“没法收场”的结局一路狂奔。
幸好,就在这时。
“依我愚见,假如这是一本描述宿敌间战争的小说,第一幕的相互挑衅到这里为止可谓恰到好处。”里戈莱托在旁插话,平和的语气证明他真的只是在提一个参考建议。
有那么几秒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的建议被采纳了。
突然。
羽飞烟松开手,细长锁链顿时“哗啦啦”散开,重新缩回罂粟花梗里变成了朋克风格的银项链。他一边系项链一边转身,懒散的声音溶解在风里:“莱托,我们到邮局那边去搭车。”
里戈莱托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即跟上。
他轻轻推起帽檐,为严重伤疤所包围的黑眼睛凝视花痕片晌,点头说:“我期待着你的未来,年轻的龙舌兰。”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掉转轮椅,追随在羽飞烟身后离开了。
上弦月斜挂空中,晦暗不明的长夜,这才刚只露出开端。
☆、021 早餐
虽然只是在校外逛了一天,花痕却像刚完成铁人三项一样精疲力竭。晚上回到宿舍,她本来还想看一下梅菲斯特歌德送来的那一叠学园资料,可一洗完澡坐在床上疲倦就狂涌上来,她支撑不住倒下去就睡着了。
本以为在经历了种种惊心动魄后晚上会做很多噩梦,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天亮。睁开眼睛时,水蓝天光正在窗帘缝隙中缓缓游弋,这次真的还只是“一大早”而已。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情放松了,慢悠悠下床站起来。
立即,小腿前侧的肌肉又是一阵酸疼,与昨天中午害她险些摔倒的疼痛一模一样,可她不记得自己这两天什么时候过量活动过。与此相反,传说中会在生理期出现的腹痛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怀着满心困惑,她洗漱完毕,将资料集扔进书包,随便瞄一眼穿衣镜就打算出门。
迈出去的腿又停住了。
哪里不对。她盯着穿衣镜,怀疑地想,哪里不对。
镜中的女孩身材单薄,个头矮小,锁骨的形状几乎能透过衬衫看出来。苍白的脸颊两边微微鼓起,那是俗称“婴儿肥”的生长期残留现象。本来她都15岁了,按理婴儿肥早该消失了,可实际情况是,它至今都顽固地停留在她脸上。
挺直的鼻梁是她对自己容貌较为满意的一部分,鼻梁上方,一双很大的眼睛透着近乎墨黑的暗紫色光泽,睫毛上方为深紫色的轻软额发所覆盖。头发以一道自然的弧度下垂盖住耳朵,内侧发丝稍稍朝里弯绻,起到了遮掩微鼓面颊的作用。
对,就是这里不对劲。
头发变长了。
并不是那种难以察觉的日常生长,而是显而易见的变化。她明明记得,前天早上她离开花家大宅时侧面的头发还在耳廓上面,现在却连耳垂都遮住了,就算朝头上倒了整瓶的生发剂也没可能长这么快,何况她连生发剂的瓶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心中困惑更增一层,不过算了,现在这样看上去也不差。
她朝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离开了宿舍。
谢天谢地,今天门外既没有巨型诅咒稻草人也没有低血压魔王,唯一的问题出现在她想走出宿舍楼的时候。虽然已经知道门将捕蝇草是个只喜欢木天蓼果的素食主义者,但面对这样一扇门,人真的是很难不产生心理障碍。花痕鼓起勇气像夜莺昨天做的一样挠挠捕虫夹的中间,捕蝇草立即笑得软倒在地,她赶紧跳出去,一秒钟都不想多留。
依照地图的标注,她前往位于青区辅助系的大礼堂,被她错过的开学典礼就是在那里举行的,没有庆典的时候礼堂就成了餐厅。
远远望去,身兼礼堂、餐厅二职的建筑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细长形状,各类曲线的组合式应用让它的造型充满了律动感,使人联想到西班牙的圣家族大教堂。踏上礼堂阶梯,经过一段引人敬畏的暗长走道,光明忽然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柔和的白光,比荧光灯更让人舒适,却又不像天光那样变化无常。花痕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光线来自于盘绕礼堂内部的某种木质藤本植物,一根根儿臂粗的木藤像一条条大蟒蛇一样,顺着墙壁上的浮雕花纹慵懒地爬行,藤蔓表面虽粗糙不平,内部却莹白透明,将最适宜人类眼睛的光线均匀散布到每一个角落。
莹光笼罩之下,许多张罩着米色桌布的圆桌散布在宽敞的空间里,一株株赏叶植物巧妙地分布其间,营造出怡人的气氛。现在时间还早,大多数餐桌都空着,少数早起吃饭的学生发出阵阵爽朗的谈笑,其中只有一道人影显眼地独坐桌边,比安静姿态更显眼的,是他那副白衣、围巾加宽檐软帽的打扮。
花痕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招呼,但万一已经被发现了,直接走过去就很失礼。于是,她朝白衣人挥挥手,“嗨,莱托。”
里戈莱托放下书本抬头,眼睛微微一亮,“是你?早上好,年轻的龙舌兰。请坐,请坐,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共进早餐的话。”
花痕只好坐下,落座的同时瞥到里戈莱托正在读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骑士》。
他一手握着书本,另一只手将早餐的点心纸推到她面前,“想吃什么就在后面打钩,然后放在这里。”他指指餐桌中央一个像吃火锅时才有的银盘子。
虽说只是早餐,但可供选择的菜色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花痕随便勾了两项,按照学长的指示将点心纸放在银盘上。盘子立即朝两面旋开,露出直通向下的石质管道,打好勾的点心纸顺着管子轻飘飘掉了下去。
十秒钟以后。
啪嗒!盘子再次旋开,两只金佛手各自托举一盘食物从管道里探出头来。花痕战战兢兢地接过盘子,佛手们立即缩回去,银盘也迅速闭合,相互之间配合无间,整个过程简直像梦工厂的动画片里才该有的情节。趁里戈莱托不注意,花痕悄悄用勺子捣了一下虾饺——软软的,有微妙的黏性,居然是真的食物哦?
正在她暗觉神奇时,里戈莱托从书本后抬起了头,她赶紧把勺子放下。
“小痕——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见花痕点头,他肩膀的线条有所放松,继续说,“请允许我冒昧发问:昨天那名用刀的少年,他是什么人?”
鬼知道啊——诚实的回答应该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这么说。
“夜莺同学和我都在武战系一年级。”聊胜于无的回答。
“原来如此。”里戈莱托若有所思地垂下了视线,半晌后,目光微抬,黑瞳清亮无比,“如果昨天满地的菟丝子碎片都是夜莺所为,那他的刀法可谓非同小可。恕我直言,如此擅长用刀的花匠,对身为龙舌兰的你应该是有所期待的吧?”
他的真实想法可比“有所期待”任性多了。花痕正用两根筷子戳穿虾饺的薄皮,动作却忽然一滞。
有所期待。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莱托。
——既然你会猜测夜莺正期待我成为“霜降之钢”,那你势必已经了然,目前的我,还什么都不是。
☆、022 探访
想到这里,一种轻微的不安感从心底朝上翻涌,她趁着将虾仁送进嘴里的机会迅速瞄一眼桌子对面的白衣人,却见他正将碎鸡蛋壳扫成一堆,为围巾严严遮挡的脸庞难以窥测神情。她低下头,将虾饺开膛破肚,夹起一枚虾仁,“夜莺同学会找到更适合他的武器。”
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哦?你不能认同他么?”
不等花痕回答,里戈莱托已续道:“不过,确实不是所有的花武器都愿意与御花人缔结契约,有些武器……更愿意独自战斗。”
这种事花痕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颇感好奇地抬起头,里戈莱托一边清理鸡蛋碎壳一边说:“很多人都认为,在花匠与武器的搭档中,武器处于相对被动的地位,可实际上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没有武器的花匠只不过是掌握战技的普通人。换句话说,没有武器的陪伴,花匠——比如我,就没有生存在‘世界这一面’的合法性,而武器则天生就属于‘世界的这一面’。不知道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花痕想了想才说:“你是说,花武器才是支撑着‘世界这一面’的人?”
拆红茶包的白皙手指顿时停住了。花痕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唐突的话,正要开口道歉,里戈莱托眼睛周围的线条柔和了下来。他认真看着她,眼里带着一缕微笑,像是刚刚才真正认识她。
“支撑者……没错,我想这正是我的观点。”一顿之后,低沉的声音悠悠继续,“支撑着世界的人中无疑也包括你,小痕。目睹了昨晚种种,我相当确信,你过分小看自己了。”
场面忽然变得这么庄重,花痕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应对别人的赞美,她更是毫无经验,只能咕哝了一句介于“才没有”与“谢谢”之间的话。
就在这时,一朵飘进礼堂大门的蒲公英缓解了尴尬气氛。眼看蒲公英朝自己飘来,已有一次惨痛教训的花痕立即全神戒备,然而,这次的信使是个绅士,它温柔地降落在她掌心,将信纸推出长茎后就飞走了,临要离开时不忘风度翩翩地鞠个躬。
不知道谁会在这时候送信。花痕瞥一眼里戈莱托,“如果你不介意……”
正泡红茶的白衣人点头示意“请便”。于是花痕摊开信纸,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潇洒字体。写信人请她现在立即到武战系一年级班导师的办公室去,末尾署名:菲尔德埃里勒教授。
花痕心里“咯噔”一跳。
很显然,埃里勒教授就是那名“武战系一年级班导师”——理论上她早该见到了的一个人。她不由猜想,该不是她的缺席让班导师大为光火,终于决定教训她一顿了吧?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是好事。她匆匆吃完早饭,向里戈莱托问清导师办公室的位置就赶了过去。离开青瓦区,穿过黑瓦区,再次见到熟悉的红瓦灰墙,她打从心里感到一阵亲切,所谓的“归属感”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导师办公室位于某幢幽暗建筑的三楼,这栋楼里的照明方式竟然是点火把,每隔一段路就烧着一堆篝火,火上还挂着烤土豆一串串,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闲心。土豆的香味萦绕在严肃的办公楼里,花痕的担心也被弄得没剩几两了。
最后,她站在挂着“菲尔德埃里勒教授”名牌的木门前,定定神正要敲门,门却自动开了,一名瘦高青年站在门里,深蓝色毛衣和黄头发都乱糟糟的,眼皮沉重,满眼血丝,看上去像刚熬了一个通宵。
看到花痕,他使劲揉揉眼睛,竭力想表现得清醒一点,“不好意思,你是谁?”
这是回校探望老师的学长吗?花痕这么猜测着,朝青年躬身说:“您好,我是武战系一年级的花痕。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名埃里勒教授?”
青年愣了两秒,恍然大悟地点头,“哦,哦……没错,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他停顿一下,补充道:“我就是他。”
花痕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明白这句绕口令是什么意思,顿时,一片黑云沉重地压在了她头顶上。
……整间学校真的找不出更可靠的人选出任班导师了吗?
自称埃里勒教授的青年却已回身朝房里叫道:“夫人,花痕小姐来了。你们在这里会面真的没问题吗?乱七八糟的。”
夫人?花痕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一把熟悉的女声在屋内说:“这里再好不过了,就是要麻烦您,教授。”
“不要紧,我正好想去法楼那里弄杯咖啡。”说着,埃里勒教授拍拍花痕的肩膀,做梦一样从她身边飘走了。
怀着三分忐忑与更多的惊喜,花痕走进房间。埃里勒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