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坏妹子(寄秋)






    贝妮先排拨了一下,试试音弦如何,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竟然把尚未出生的苏武的水调船歌,以流行乐曲的方式给唱了出来。

    明月见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贝妮柔嫩圆滑的嗓音唱出动人的歌声,和时下一般吟得不同,琉璃完全沉醉在她撒下的迷网里,久久不能自己。

    贝妮一遍又一遍的弹唱,星眸微闭,仿佛她现在置身在二十世纪的龙家大宅里,玩着琴房的古琴,自得其乐的享受片刻的优闲。

    ※※※

    “啪、啪、啪!”突来的一阵掌声惊醒了静心亭内的一干女眷。

    “弹得好,唱得更好,敢请你是那位搞得斜剑山庄人仰马翻的正主儿?”他对着背对着自己的贝妮道。

    “二哥。”琉璃高兴的奔向来人的怀抱。

    这位风流潇洒、放荡不羁的俊美男子,正是冷家老二冷玉邪。他来了好一会儿,听到挽花阁内笑声连连,不自觉的停在外庭口。

    他一回到家就看见大哥脸色阴霾的指挥一大群人,害他以为庄里出了什么大事赶紧上前寻问,细问之下才知庄里有位娇客失踪了,看大哥眼中痛苦的神情,比多年前被火灼伤的痛楚更深,于是当下他就加人找寻的行列,途经妹妹的挽花阁,被笑声吸引住脚步,有多久他都不曾听闻庄中有如此自然的笑声,更怀疑琉璃何时变开朗了。

    一时好奇的在一墙之隔外聆听,内心有种波潮汹涛的感觉,这才是一个家的气氛。当他听到歌声时,更是不能控制自己去加入的欲望,所以就大步的走人挽花阁。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风流二少冷玉邪,长得还真像个小白脸。”

    贝妮不否认冷玉邪长得是不赖,不过在二十世纪,更俊美的男人她也瞧过。龙家的女人似乎都有一个怪癖,愈帅的男人她们愈讨厌,一致偏向冷冷酷酷的个性男子,大概是这种男人比较有挑战性。

    贝妮想起大姊身旁的四大堂主之一的白虎,这两人的个性倒有点类似,一样的玩世不恭,一样的以笑里藏刀的面貌见人,只是白虎不滥情而已。

    “啥?”冷玉邪定住了。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用这种嫌恶的语气说他。姑娘们一见他就像密蜂见着蜜般蜂拥而上,而他也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享受着温玉暖香的怀抱。

    冷玉邪斜扫了过去,心跳突然加快,呼吸为之一窒,一股异样的情愫就这么狠狠的撞了上来。多美的女子,眉若远山、盈盈瞳眸、小巧的鼻梁、鲜艳欲滴的微启小口,他好想一尝芬芳。

    “见鬼了,你二哥中风了不成?”贝妮当然知道他眼中闪烁的是什么,真是色到最同点,连兄长的女人也想染指,真是十足的烂种。

    “二哥、二哥。”琉璃推着失了魂的冷玉邪。

    “哦!什么事?”

    “冷玉邪虽然应着妹妹的话,可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贝妮身上,他无法从这份悸动中移开。

    琉璃也敏锐的发觉二哥的不对劲。“二哥,你怎么用这种眼光看大嫂?”她小声的说着。

    “大嫂?她?!”

    冷玉邪不相信的回头看着琉璃,见她和一旁的丫鬟一致的点头,心头居然有种不愿接受的痛苦,他无法忍受这项事实,因为一向自认风流不动情的冷玉邪陷入情网了。

    “怎么?我们这种山林的野花配不上你们斜剑山庄的冷大庄主?”贝妮睥睨的说着,如果他敢说是,她一定用怀中的鱼肠剑先刺他两下。

    “不,不是,你怎么会看上大哥;难道你不怕他那张脸?”冷玉邪这才想想起大哥未戴上面具。

    贝妮朝天翻了个白眼。“本姑娘喜欢缺陷美,对那种比女人漂亮的男人不屑,这答应你可满意?”

    “我不相信,是不是大哥逼迫你?”如此美的女子,怎么可能看上脸残的大哥?一定是他用卑鄙的手段逼使她就范,一定是这样,冷玉邪不断在内心这样的告诉自己。

    “二哥,是真的。”琉璃拉着冷玉邪的衣袖。

    “琉璃妹妹,种们别理会你那疯子二哥,喂!冷玉邪,你外面的花都采光了吗?舍得回狗窝了?”贝妮嘲讽着。

    被贝妮这么一说,冷玉邪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风流,支支吾吾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琉璃妹妹,你风流的二哥儿成被那个浪女给咬掉舌头了,现在可怜喽!变哑巴。”

    “你几时和大哥成亲的?”冷玉邪答非所问的冒出一句话,令现场的人傻眼。

    贝妮不去回答这个问题,一方面她不想太早把自己绑死,一方面她又不想给冷玉邪机会,兄弟争一个女人,这传出去像话吗?

    “二少爷,你刚刚为什么说小姐把斜剑出庄的人搞得人仰马翻?”伴月提出疑问,把尴尬的场面带开。

    冷玉邪迟疑了一下,不甘愿的说:“大哥以为贝儿姑娘失踪了,现在正在大厅调集人手准备去找人。”

    “这个大白痴,智障的家伙,一点小事也慌成这样,难不成我这么大个人还会有人偷不成?”

    白痴?智障?那是什么玩意儿,伴月和蝉儿老是听不懂小姐的话,可是她们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糟了,她们出来太久了,庄主一定会严惩她们。

    “小姐,我们赶紧回房。”伴月和蝉儿一人拉一手的催促着贝妮。

    “怕什么?琉璃妹妹,咱们一起去大厅见见那头暴躁的大熊吧!”

    贝妮甩掉丫鬟的手,无视冷玉邪专注的目光,拉着半抗拒的琉璃,坦荡荡的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走错了,右边才是大厅,左边是我们刚才戏水的荷花池。”

    不早说,害她多走两步路。“伴月,你走前头儿。”

    “是,小姐。”大伙儿忍不住窃笑。

 第四章

    愈靠近大厅就愈听到大家松一口气的声音,冷天寒你真小题大作,这下子我不出名都不行,贝妮在心中无奈的心想。

    “我的祖奶奶,你到底跑到哪去了?”钟神秀眼尖的看到贝妮后头跟着一串人。

    “庸医,你还没死呀?帮我看着琉璃妹妹,别让她给溜了,否则我唯你是问。”说完,她转身进入大厅。

    “贝儿小姐回来了。”冷刚一见到贝妮立刻大呼。

    堂上的冷天寒跃下座位,冲到贝妮的面前,用力的抱着她,好像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的,脸上的神情混着喜悦,眼中闪着淡淡的银光,他把脸理人贝妮的秀发之中,贪婪的吸收甜蜜的发香。”

    “钟大哥,大嫂为什么叫你庸医?”琉璃在大厅门口被钟神秀捉着。

    “别问。”

    此时他们看到贝妮和冷天寒相拥的身影,感动得说不出话。唯独冷玉邪有一股冲动想去分开他们,可是他不能,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大嫂,那就太对不起大哥了。

    “天寒,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不觉得观看的太多了吗?而且抱得我伤口好痛。”

    虽然贝儿这么说,可是在天寒强而有力的怀抱中,她感动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了,一旦确认心意之后,她就绝不会逃避。

    不像大姐和二姐,明知道心之所系,却偏偏喜欢吊胃口,一直到自己陷得无可自拔时,才勉强承认自己的心。

    “对不起,还疼不疼?”冷天寒作势要掀开她前襟。

    贝妮拍掉他的手。“这里是大厅。”

    冷天寒被她这么一说,才拾回一些理智,不好意思的把她轻拥在怀里。此时他看到那两个失职的丫鬟,正用畏惧的眼神躲在柱子后面。

    “伴月。蝉儿过来。”冷天寒用严厉的口吻叫着。

    “庄……庄主,请饶……饶恕,……奴婢。”伴月用着颤抖的语气跪在冷天寒面前求饶。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冷天寒语气又重了一些。

    “奴……奴婢……不该……让小姐出……出动吹……风。”伴月尚不能完整的说完一个句子,而时蝉儿则已经吓哭了。

    “天寒。”

    贝妮拉了冷天寒的衣袖一下,想替她们求情,本来她只是想戏弄她们一下,没想到一见到天寒,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胆怯,看来这两个丫鬟有再训练的必要。

    冷天寒低头朝贝妮温柔的一笑。“贝儿,这件事你别管,庄有庄规,违背庄规就是接受处罚。”他头也不回的下着命令。“冷刚,把她们拖下去重责二十仗,然后赶出庄院。”

    “是。”冷刚领令准备执行。

    “慢着,天寒,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什么话?”

    冷天寒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露出狂喜的表情,他怀疑的看着怀中的贝妮,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贝儿这次反而不理会,眼睛故意在大厅四周瞄来瞄去,就是不看跪在地下的伴月、蝉儿和心急如焚的冷天寒,一副闲去野鹤般的悠游。

    “贝儿。”冷天寒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哀愁。

    “唉!人家那两个贴心的丫置都要挨皮肉之痛好不容易找个谈得来的伴,现在也要被赶出去,人家还敢‘说’些什么?搞不好下一个就轮到我。”

    贝妮平淡冷漠的说着,就好像正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可是在场的属下。奴仆都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强忍着即将冲出的笑意,他们要着庄主如何做才能让贝小姐再说出那三个字。

    “贝儿,你……”

    聪明的冷天寒当然听得出地口中的威胁利诱,她是想用自己渴望听到的那三字来让他释放伴月和蝉儿。

    “伴月蝉儿起来,罚你们面壁三天好了。”

    伴月和蝉儿一听到高兴的擦掉眼站了起来。

    冷天寒心想这样的处罚够轻了吧!可是贝妮的话让他想掐她,不,是自己的脖子,他才舍不得心爱的贝妮受到伤害。

    “三天呀!好长哦,从犯都罚面壁三天,那我这个主犯就罚三天不进食好了。”

    开玩笑,我的人岂能让你随便处治,那以后谁敢帮我走私?为了长远之计,咱们就耗着吧!

    “贝儿,好吧!没事了,你们可以下去了,这样可以了吧?”再不行他就要去撞墙了。

    “勉强啦!”看她说得多委屈。

    “那……那句话呢?”冷天寒屏息的等着。

    贝妮才不想便宜那些三舅六公长舌男,她悄悄的唇靠近他灼伤的脸庞,用着只有冷天寒听得到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爱语。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冷天寒感动着,心整个化开了,眼角有滴水滑下,无法形容的满足和足填耸千疮百孔的心,他真的别无所求了,这就够了,真的,他不贪心。

    “我也爱你,好爱、好好爱,爱到心都痛了。”

    贝妮吻去冷天寒眼角的泪水,这一刻冷天寒已不顾众目暌暌深情的吻住贝妮,贝妮也热情的顺应他,他俩唇舌交缠,点燃无数的爱火。

    众人乐于观赏这场免费的表演。只有一人黯然的引退,从她把脸贴近大哥灼伤的脸颊时,冷玉邪就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她的爱,只有真爱才让她有如此的勇气。

    如果自己能早几日回来,也许情形就不会是这样。

    都怪自己太贪花好色,只顾着沉沦在温柔乡里,以至于错过拥有一生挚爱的女人,这算是一处报应吧!

    “冷刚,千屈,立刻筹备婚礼,愈快愈好。”

    冷天寒下着命令,借以平息胸中轻易被挑起的欲火,他好想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她回房。看着贝儿红肿的唇他又想……头一低——

    “天寒,我好饿。”她又杀风景的打断他的绮念。

    她错过了早膳,又忘了午膳,现在也接近晚膳时刻,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饿,更何况她还是个病人,不过是个不怎么安分的病人罢了。

    “好,我们回房吃。”他说着就挽起贝妮的手。

    “不要,我要和大家在饭厅吃饭。”

    “贝儿,你伤还没好。”冷天寒哄着她。

    “人家伤早就好了,是你太大惊小怪,要不然你也可以喂我呀!”贝妮使出由青妮身上学来的功夫,对他撒着娇。

    “好吧!可是别太逞强了。景天,叫厨房开饭了,菜色别太油腻,贝儿吃不惯。”

    冷天寒才吩咐完,一低头,贝妮已溜到钟神秀后面,把藏在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