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裂碑记(出书版) 作者:楚国(2013-1-24出版)
更甚,再战下去死路一条。陆寄风柔劲一吐,吉迦夜杖势即偏,陆寄风也趁隙闪身跃开,云拭松和千绿眼前黑影闪过,陆寄风已在他们面前,道:「走!」
连陆寄风都不敢再恋战,那瘦小和尚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云拭松当然不会想试试看,连忙拉着千绿欲奔。陆寄风才跃出数步,差点便撞在吉迦夜身上。
「走得了吗?」吉迦夜冷然问道。
他的身法竟快速若斯,眨眼就挡住了陆寄风等人的去路。吉迦夜杖势再出,陆寄风情急之下连忙双臂往后疾推,推开千绿和云拭松,自己胸前却门户洞开,砰的一响,坛中穴受此一击,鲜血狂奔而出,身子也像败絮般飞跌出老远。
还好陆寄风本能地总是在胸口运攻护体,略为挡住了这一杖的威力,才会发出那么惊心动魄的轰然撞击声。这一杖若是受得实了,必然当场肋骨碎尽,内脏全裂而死。
但陆寄风此刻也已垂危,只要吉迦夜再补一杖,他就得横死当场。就算他不会死,过了许久之后再活过来,但云拭松和千绿又逃得掉吗?
陆寄风眼前一黑,暗道:「完了!我命休矣。」
却听见千绿急得叫道:「公子,快服五石丹续命!」
一语提醒了陆寄风,他根本没料到此行会横生枝节,因此寇谦之给他的五石丹他早就忘了,身子一重重落地,吉迦夜追魂索命的身影也已追至,一杖又当头打下,陆寄风身子急滚,仓皇避去数杖,被铁杖连敲所打碎的石砾射在他头脸身上,痛不可当。好几次杖风都已经刮在他的鬓边,凶险已极。
但陆寄风有了一丝胜算,便卯足了全力保命,一时之间吉迦夜竟伤他不着,但陆寄风也根本无暇服药。
云拭松突然叫道:「臭和尚,看我的毒烟!」
他身子急纵,闪至吉迦夜面前,右手一挥,一阵白色烟雾自云拭松袖间撒向吉迦夜。吉迦夜但闻花香幽沁,不知是什么毒气,急忙闭气挥袖,雄浑的真气便打散了扑向他的白色毒烟。
这么一停,陆寄风已取药吞了下去,只要撑到药性发作,或许就有机会逃离,不必再与吉迦夜缠战。
吉迦夜并没吸到半点毒烟,他手中钢杖倏地一划,便敲中了云拭松的腿,云拭松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右腿骨断,痛彻心腑。
吉迦夜正要一杖击碎云拭松的头颅,陆寄风的掌风已至,击偏吉迦夜的杖头,揉身攻上。
吉迦夜察觉他这一掌仍是力不从心,哼地冷笑一声,对云拭松道:「先诛首恶,让你多活片刻!」
他根本不在乎何时取云拭松的命,陆寄风才算对手。吉迦夜身子轻轻纵起,有如翔鹰,居高临下,一杖当头朝陆寄风刺到。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陆寄风自下丹田涌出一股融融暖意,窜升至奇经八脉,胸间的阴寒刺痛立刻消隐无踪。
陆寄风只感劲气罩顶,右手一举竟捉住了这万钧的一杖!
吉迦夜一怔,他身悬半空之中,头下脚上,握着杖端,陆寄风立于地上,握住铁杖的另一端,僵持不下,形成了一幅奇诡的形态。
陆寄风也没料到这么随手一挡,会硬是挡下了吉迦夜的杖头。但吉迦夜的真气一透过铁杖传过来,陆寄风便自然发出真气相抗,他并未刻意为之,丹田却像海涌千江一般,源源不绝的热力不断泉涌而出,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
吉迦夜万万料不到他在弹指之间功力不但复元如初,而且还像是更加精进,只能拼命以内力逼着要压下铁杖,敲穿陆寄风的头颅。陆寄风举臂握杖,虽然看起来高处的吉迦夜和铁杖的重量都担于陆寄风的一掌,事实上双足稳贴于地,才容易发挥内力,高处的吉迦夜身子虚悬,则难以取巧。
两人一在天一在地,两道真气在铁杖中激荡抗衡,铁杖竟渐渐地自中心透出红光,然后缓缓地往旁弯曲,这小儿臂粗的铁杖给炼得红炽弯软了,云拭松看得心惊胆跳,连腿折的剧痛都忘了,心中暗叫道:「陆寄风的内力多深啊?竟连铁都能镕弯!这……这太可怕了……」
以陆寄风一人之力,未必可以镕弯铁杖,但现在是两个内力不相上下的绝世高手,互以真气聚汇一点,在铁杖内奋力抵抗,才能有此雄威。吉迦夜暴喝一声,铁杖整个弯成对半,他也和陆寄风面对了面,另一手便一掌拍向陆寄风心口!
陆寄风早就蓄足了气在手,砰的一声,和吉迦夜一掌相碰,这回是吉迦夜被重重撞开数丈。
陆寄风不敢恋战,待吉迦夜一退,便抱起云拭松,鬼神般闪至千绿面前,一把将她拦腰抱住,朝城内狂奔。
吉迦夜喝道:「休想你跑得了!」
陆寄风抱着两个人,飞奔如电,背后吉迦夜紧追不舍,两人就像两团流星似地前后紧跟,谁也不肯稍慢。
还好身上越来越是融暖,陆寄风奔得也越快,但他并不是慌不择路,而是朝皇城内跑。因为自己不肯告诉吉迦夜无相的下落,却逃至皇宫,那么吉迦夜便不会想到无相人在此地。
第十一章 客养千金躯
眼见前方就是皇宫的琉璃瓦,陆寄风身子一窜,越至屋顶,如履平地,奔入数不清的树影楼阁之中。吉迦夜也跃至,紧追在后。
陆寄风对皇宫地势熟悉,自然占了便宜,借着花木曲折掩映之便,吉迦夜一个没瞧见,陆寄风等人已经不见了。
吉迦夜找了一会,在大魏的皇宫屋顶来回疾奔,都不见陆寄风,又是气又是惊,想道:「那青年是什么人?内力何以如此深湛?」
不能亲手杀陆寄风,吉迦夜总感到不能安心,如果陆寄风也是拜倒在无相美色下的众生,任无相驱策,那么以他的武力,佛众安有醮类?
吉迦夜又想道:「他必定是昙无谶身边大员,甚至或许就是昙无谶本人!除了他之外,不可能还有人功力深湛若此!可是……那妖释身在北凉国,为何闯至魏来,还穿着魏官的服色?对了,近年来魏国征讨北凉,北凉屡败,或许他是奉了沮渠氏之命,混入宫中刺杀魏主。」
这么一想,吉迦夜不再迟疑,定神在宫瓦上奔驰寻找,打算找到拓跋焘,如果陆寄风对拓跋焘下手的话,那么他就可以逮住陆寄风了。
吉迦夜循着宦官或宫女的服色寻找,很快便在御书房内找到了拓跋焘。拓跋焘睡眠极少,体力过人,每日只要睡两个时辰就已足够。时已深夜,拓跋焘还在批阅奏章,精神奕奕。
更漏声响,侍宦宗爱道:「子时一刻了,万岁请爱惜龙体,回殿就寝。」
拓跋焘批过最后一本奏折,伸展双臂,起身道:「已经子时了吗?」
宗爱道:「万岁示下的乐舞,还在后殿等着呢。」
拓跋焘一怔,笑道:「朕倒忘了,叫他们散了吧!改日再与朕取乐。」
「领旨。」宗爱并没有马上出去传旨,立在原地不动。
拓跋焘顺口又道:「还有,传旨冯贵妃诣寝殿。」
宗爱看了拓跋焘一眼,才故意慢吞吞地说道:「万岁,冯贵妃身子不便,另传他人吧。」
拓跋焘并不特别坚持,遂道:「那叫李妃罢。」
这么一试,宗爱便试出拓跋焘心里没有人选,道:「启禀万岁,新有绝色入殿,万岁可愿一见?」
拓跋焘道:「你也有人选?好,唤来朕瞧瞧。」
宗爱道:「奴才该死,此姬已在寝殿迎驾了。」
拓跋焘一怔,笑道:「你这奴才,早给朕设了这局?你收了她多少好处?」
宗爱笑道:「奴才不敢,万岁若见了不满意,只管取下奴才的头去。」
拓跋焘笑道:「你还敢打包票?朕倒要瞧瞧,是她美还是宗卿美!」
说着顺手在宗爱脸上拂了一把,宗爱身子一扭,嬉笑着闪过。高处的吉迦夜见了,眉头略皱,想不到传闻中英明神武的魏主拓跋焘,与这貌美的小阉侍之间有这样一层。
宗爱出殿传驾,吉迦夜暗想:此时拓跋焘身边没有什么守卫,陆寄风不动手,那表示今晚是绝不会动手了,自己再守下去也无意义,看来只能改日再设法找到陆寄风了。
于是吉迦夜又轻巧地跃了出去,很快离开了皇宫。
拓跋焘乘着软轿,御驾进入寝殿,门外宿卫森严,一重一重的门内,卫士与宫女内臣越来越少。
拓跋焘夜夜易地而寝,就连皇后都不知道他的睡处,这间寝殿他自己也没来过,一进入内殿,只见重重薄帷之中,缭绕着水烟迷蒙,隐隐还可以听见水声哗哗。
原来这间殿中央,以白玉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池,池内温水上撒满了花朵,而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暖香。在池子周围悬张着层层轻纱,让池内景像若隐若现。
拓跋焘并不是沉溺于欢乐的君主,见了此景却也颇为惊喜,这自然是宗爱精心想出来的花样。
只见薄纱中,隐约有一道纤细的身影足尖轻点,轻盈地踏着水波,朝拓跋焘走来。
拓跋焘一怔,人怎么可能凌波点水?他一使眼色,要宗爱为他掀开薄纱,让他看个清楚。
纱帐中,那身影微微一旋,不再前进,发出一声极为清脆动人的轻笑:
「你怕我?」
拓跋焘愕然,此地只有他和宗爱,那女子所说的「你」,还会有谁?饶是英武威严的他,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看向宗爱。
宗爱忙道:「万岁,此女是远国不知礼的女子,请万岁圣怀恕罪。」
不过宗爱这么说时,口气可不是紧张,而是促狭。
拓跋焘更惊奇了,看来宗爱真的非常有把握自己见到此女之后,不会降任何的罪,才敢这么对待他。
拓跋焘英雄性起,朗声笑道:「好!朕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三头六臂!」
他上前一步,亲自掀扯开纱帘,生性好奇的他先要解开的就是女子凌波之谜,因此一掀帐,他不看人先看水。
一见之下,不由得大笑三声,水里有莲花玉柱,那女子不过是立在玉柱之上,水漫过了她的雪足,看起来像是点水而立罢了。
拓跋焘笑过之后,眼睛严厉地由那女子的脚向上打量起,敢以这样挑衅的态度对待天子,除非她真的有神一般的美貌,否则就算只有一点点缺陷,再美拓跋焘都会立刻传旨将她拖下去斩了,也给宗爱一个下马威。
拓跋焘以严苛得不合理的眼光,打量那女子的足尖,脚背,脚踝,小腿,肌肤,膝盖,大腿,只挂着黄金片的腰与臀,细得令人想一把握住,然后捏断的腰……
他的眼光越来越疯狂,那是一个有资格对他呼叱的女子,那已经超越了绝色的范围,但她也不是神仙,在她的身体上传达出的讯息是:征服我吧!
能令拓跋焘疯狂的不是美丽,而是难以驾驭的野性,那女子就像荒野中不驯的嗜血生物。
在拓跋焘还没来得及见到她的脸,沉醉在那罪恶的胴体上之时,她背转过身,柔若无骨地缓缓扭动了起来。那像是舞又像是欲求般的扭动,在水波反射出的光芒里发出令人目眩的色香。
拓跋焘笑了,他大步上前,涉水入池,道:「让朕看看你的脸!」
水深及腰,那女子立在莲花玉柱上便高出了他半截,拓跋焘正要抓住那女子的脚,她竟轻盈一闪,已立在另一柱上,甚至发出了一声极为不屑的冷笑。
「哈哈哈……好,朕就不信抓不着你!」
拓跋焘身手矫健,在水中亲自动手扯碎外衣和内单,浑身小麦色结实的肌肉虬结突起,有如黑豹一般。他将皮带握在手中,重重一甩,激出一大片水花,朝那女子击去。那女子轻身一闪便躲开了,拓跋焘手中的皮带沾了水,再加上他膂力过人,谁被这样的鞭子打到都吃不消,更不用说是一名细皮嫩肉的女子。
但拓跋焘一直没打到她,并不是他怜香惜玉,这名女子的野性已令他无法记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了,他只想掳住她,以最原始的方法撕裂她。可是她一再闪过拓跋焘的皮带,闪身的动作依然优美如舞。
拓跋焘的欲念被那女子妖艳的舞姿挑逗得兴奋无比,终于一鞭缠住了那女子的头发,使劲一扯,将她拉入了水中。
女子惊呼了一声,拓跋焘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喘着气道:「让朕瞧瞧你的脸!」
拓跋焘用力地将她的头发往下一扯,逼得她仰起脸来,湿淋淋的几绺发丝还贴在脸上,贴在她赤裸的高耸双乳上。
染着水珠的脸,竟清雅如稚子,冰冷如顽石,拓跋焘的呼吸更急了,一手捏住那精致的下颚,吻住了她,肆意侵犯她的口舌深处,像是想把她吃入腹中一般。
当拓跋焘放开了她的口唇,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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