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裂碑记(出书版) 作者:楚国(2013-1-24出版)
陆寄风能以龟息法潜伏于水底,但是那些士兵就算跳入水中,也只有被溺死一途。陆寄风既悲且惊,不知怎会突然间发生这样的巨变。
此地怎会有黑色的水,还会起火?无怪乎陆寄风闻所未闻,就连鄯善国的人也对这黑水十分不解,挖井时若是挖到喷涌而出的黑水,便得立刻重新填起,并将此地方圆数里都封锁起来,居民迁移不住,永成死地。因为这种黑色的水不但极易起火,还会发出可怕的臭气,什么草木都无法生长。
直到后世,鄯善国地下所蕴藏的丰富石油,竟成为黄金一般贵重的宝物,也是当世之人所想不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渐灭,但乱石却不断地落下,所有的人早就都死在火焰或乱石之下,只剩下陆寄风在水里以最快的身法急闪落石。看来必是水道崩垮了,才会这样天崩地裂。再闪躲也闪躲不了泥沙俱下,陆寄风只好运起元功,以宏大的掌气向上轰去!
乱石被陆寄风的掌气推开,陆寄风身子往上疾跃,脱出数丈之高。但更高处的乱石还在猛落,陆寄风足尖在其中一石上略点,有了着力之处,下一掌又轰然击出。
陆寄风边打边以轻功跃上,但越去就越多的沙石,一呼吸就会将之吸入体内。陆寄风连忙闭息,无法运功,身子又往下急堕。
但是底下已经被填满了,陆寄风落在乱石堆中,头顶很快被狂沙所没。
紧闭着眼睛与呼吸的陆寄风,脑子还很清楚,想道:「我闭窍绝息,无法运用上清含象功,只能慢慢地爬出去。」
虽然不知上面的沙有多厚,这却是唯一脱困的法子。
陆寄风努力推开双手,在万斤沙子的压迫下,动一动身子都极难。还好陆寄风虽无法发挥实力,这样的力量还有,他慢慢地推沙移动,往斜上方前进。这就像是在沙海里游泳一般,只不过水变成了沙。
陆寄风不知「游」了多久,脑中什么都不去想,只专心地往上游,终于手指一凉,感觉到轻风拂过!
陆寄风大喜,奋力往上一蹬,破沙而出。
微风拂面,凉意习习,让陆寄风顿感重生之喜。他极目四望,深夜的沙漠平静如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任谁也想不到在沙漠底下,竟有许多尸体,与那场动乱。
陆寄风颓然坐在沙上,想道:「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水道为何会崩?难道……难道这竟是鄯善王设下的杀我之局?」
鄯善王又为何要杀他?就算是西海公主以国威造成鄯善王的恐惧,应也不致于逼他设下这个毒局才是。
陆寄风静心回想,鄯善王提出要他下去找鱼妇龙之尸时,神情就有点不大对,而最后所说的话:「……也会好好照顾两位公主」,更是似乎意有所指。
陆寄风心中一阵强烈的不安,现在西海公主和拓跋雪都在鄯善王的手里,自己不知已经陷在地下多久,万一两位公主发生意外,不及相救,他会内疚终生!
他以最快的速度往王宫的方向急奔,然而,这一路奔来,陆寄风却见到沿路的鄯善居民村落中,不是横尸遍地,就是家家哀哭,不少停放着尸体的布席置在屋边,好像一夕之间,死了许多人。
陆寄风心头惊悸,也不便停下来多问,只来得及回头看看,死者多半脸色发黑,七孔流血,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绝大部分的居民都中毒而死,让陆寄风不得不想到:西海公主是否做出什么令他意想不到之事?
远远望见他们这几天所居的宫殿檐瓦,陆寄风小心翼翼地以轻功跃入,免得惊动任何人。
不料才接近外殿,便听见一阵阵悠扬的音乐声,以及阵阵酒气、食物之香,好像在举办什么宴会一般。陆寄风奇怪地慢慢潜入,眼前所看见的,是教他震惊无比的一幕!
西海公主与拓跋雪两人,坐在殿堂上首,而她们两人中间高踞之人左拥右抱,他的肤色黝黑,形貌威武伟丽,额上的狮子刺青黛蓝深湛,非常美观,此人除了昙无谶还会有谁!
鄯善王恭敬畏惧地侍立在旁,才这阵子不见,他已憔悴了不少,鬓边白发更多了,那股胆颤心惊之态,一点也没有国王的威严,只有囚虏的恐惧。
昙无谶哈哈大笑,道:「你不但帮我杀了陆寄风,我的美人儿还替我惩罚了你的居民,让你这王城变作死亡之地,你可明白背叛我的下场?」
陆寄风头顶一眩,想道:西海公主和拓跋雪竟是帮着昙无谶的?这怎么可能?
第十六章 且极今朝乐
陆寄风定了定心神,望向西海公主和拓跋雪,心中百念千转,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只是:自己在鄯善国之事,一定是西海公主传话给昙无谶的!所以她才刻意要把自己困在鄯善国,好等着让昙无谶设计他,把他骗下祭坛,然后以机关陷阱杀之。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昙无谶由何处知道自己下落的方法。
西海公主正邪难辨,竟会与昙无谶是一丘之貉,并不令陆寄风意外,但是曾被蹂躏过的拓跋雪,怎么可能串通昙无谶?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是个欺骗他的布局?
陆寄风万万不愿意这样想,但见拓跋雪神色漠然,一点也没有惊惧的样子。陆寄风更生疑心,想道:「小雪的样子不大对……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寄风一点也看不出拓跋雪的想法,她冷淡的表情,也与陆寄风所熟知的拓跋雪完全不同,好像变了个人。
高居上首的昙无谶得意洋洋的样子,与鄯善王的惊恐恰成对比。
鄯善王颤声道:「国师!谋害国师的并不是孤,而是前朝的国王,他们……他们已经全族被灭了,一切与我无关呀……」
昙无谶道:「圣女的塑像尽毁,你就该杀陆寄风,作为忠贞之证!你却将他待若上宾,不是有意要对付我吗?」
鄯善王跪伏在地,不敢言语,西海公主道:「如今已称你之意,把陆寄风埋在地下,你可甘心了?」
昙无谶笑道:「不急,等我找到陆寄风的躯体,斩了首级,还有妙用。」
鄯善王颤声道:「国内……精锐武士被毒死大半,恐怕难以搜查地底……」
昙无谶笑道:「你已经发书请其他八国国王前来,他们不日就到,有了八国国王在手,要他们调集兵员挖地找人,又有何难?」
要集合九国国力把沙漠翻了过来,昙无谶的出手,气魄令人心惊。可是西海公主竟狠心毒杀了鄯善城内的军民,也教陆寄风气恨万分,想道:「这毒妇竟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绝不能容她活在世上!」
西海公主嫣然一笑,道:「合九国之力找寻陆寄风,他的尸体有这么贵重?」
昙无谶笑道:「这几日我就在此等九国国王自投罗网,与两位美人儿共同取乐。」
拓跋雪冷冷地站了起来,道:「等找到陆寄风的尸体再说吧!」
她转身便走,奇怪的是昙无谶也没追。西海公主笑道:「堂堂的狮子比丘,也有不能得到之人?」
昙无谶哼了一声,道:「让她臣服于我,是迟早之事!」
西海公主起身道:「不见到陆寄风的尸体,谁也不能放心。」
陆寄风只感一阵怒火直冲心口,便欲现身与昙无谶一决,却强忍怒气,想道:「昙无谶怎知我人在鄯善国?有人通风报信,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陆寄风欲查个明白,遂潜身不出,仔细注意着西海公主的动静。只见她与昙无谶饮酒嘻笑了半晌,昙无谶眼中精光骤盛,在她身上胡乱摸索调戏了起来,西海公主欲迎还拒,昙无谶越来越按捺不住,当着鄯善王及群臣的面,竟就要将西海公主的衣裳扯裂,西海公主挣扎了一下,嘻笑道:「别这样!」
昙无谶喘着气道:「管他的!谁要看就让谁看!」
「我可不想让人看。」
昙无谶转身对众人喝道:「听见了没有?滚开!全都滚开!」
鄯善王和众臣连忙告退,昙无谶已迫不及待地抓住西海公主欲一亲芳泽,不料西海公主一把推开了他,起身欲走。
昙无谶一把拉住她,没想到才拉到她的手,昙无谶便触电似地放开了,手上已肿成黑色。
西海公主笑道:「哎,你想干什么?」
昙无谶哼了一声,真气略振,手上的黑肿便化作黑色的腥血,顺着指尖滴落,手掌立刻回复如初。
西海公主脸色微变,笑眯眯地说道:「哎呀,好神奇喔!这是什么功夫呀?」
昙无谶哼了一声,又欲拉住她,道:「一会儿你便知道是什么功夫了!」
西海公主身手利落地闪开了,媚笑道:「来呀!来追我呀!」
她撒娇的声音柔媚入骨,原本脸色有点阴沉的昙无谶一喜,起身道:「小娘们花样可真多!」
西海公主呵呵笑着,以轻功急奔,好几次差点被抓到,总是及时一提气,又溜出极远。昙无谶在背后追着,却是带着几分戏谑。
陆寄风见此无耻之态,暗想:「可耻!」
正不欲再观,忽然听见西海公主的一声惊呼,充满了恐惧。
陆寄风急忙又回头望去,原来是昙无谶伸手一抓,拉到了西海公主的一幅裙摆,「嗤」的一声扯开了,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西海公主才发出了那声惊呼。
西海公主踉跄退了好几步,脸色有点发青,昙无谶持着那方裙摆,狞笑着慢慢走上前,似乎在享受着西海公主的恐惧,道:「你逃呀,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这小贱货打什么主意?这样慢慢把你剥光,也是乐事!」
陆寄风惊想:「难道我误会她了?」
正要出手相救,西海公主突然又发出一声嘻笑,道:「小心沙子!」
她手一挥,一把灰烟散出,昙无谶连忙闭气退了几步,趁着这个空隙,西海公主又溜开数十丈,昙无谶怒道:「你再逃,本座杀了你!」
西海公主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我好怕呀,你快来,快来追我呀……」
一听见那似嗔似喜的笑声,昙无谶的怒火又消了,吼道:「本座非让你讨饶不可!站住!」
说着又追了上去,高处的陆寄风越看越不对,想道:「西海公主是真的躲,还是假的躲?」
不要说他弄不清楚,就连昙无谶都半信半疑,陆寄风还是有点担心她遭到不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如果她是假的躲,那么自己再回避不迟。如果她是真的躲,就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落入狼吻了。
陆寄风暗想:「萧冰!你伤我、杀我、逼我,想不到我竟会帮你救老婆、摘绿帽,不过将来咱们见了面,还是得公私分明,想必你也不会因此多让我几手。」
身为君子,总是得多吃点亏的。
只见西海公主往寝殿的方向奔去,昙无谶大喜,笑道:「好,你很有心,我来了!」
西海公主笑道:「来呀,来呀!」
昙无谶奔入寝殿,广阔的大床上,重重纱幕之中,只见半裸的西海公主横陈榻上,抱着枕囊,微微扭动着身子,好像春情难耐的样子。昙无谶狂喜,身子一跃,便扑上床去。
西海公主娇吟了一声,昙无谶伸手探入她的衣领,欲抓她丰挺的乳房,却突然惨叫了一声,急忙抽出手。
昙无谶的手指上,被一只大毒蝎紧紧咬着,手指一下子就胀成紫色。昙无谶跳下床去,用力将蝎子甩开,狠狠地踩烂。
昙无谶正欲发怒,只见床上的西海公主趴跪在床上,姿态极为诱人淫荡,颤声道:「来呀……我好想要你呀……狮子,快来抱我……」
那淫秽的模样,令昙无谶的怒火登时又消失尽了,吼道:「本座非弄死你不可!」
昙无谶一冲上去,抱住她的腰欲长驱直入,突然又大叫一声,整个人滚下了床,抱着双腿间的要紧部位哀叫不已。陆寄风看傻了,昙无谶是怎么中毒的,竟连他都看不清楚。这回挨招的是要紧的地方,昙无谶不敢再轻忽,急忙就地打坐,运功驱毒。
西海公主还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一面揉着自己的乳房,扭腰摆臀,一面发出娇吟,道:「你在干什么呀?怎么还不来?烧死我啦……狮子哥哥,你快抱我,你是西域第一勇男,我好想要你呀……」
昙无谶被她的叫声弄得心神不宁,又气又急,好不容易驱了毒,又立起身来,跨下之物昂藏而立,青筋怒张,狰狞地对西海公主道:「我就来了!」
西海公主没想到他还没事,脸色一变,继续装出荡到不行的样子,张着腿,挺高了腰,呻吟道:「来呀,让我销魂,把我撕碎……」
昙无谶哈哈大笑,道:「你服了吧?嘿嘿……啊!」
昙无谶又发出惨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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