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未晞
醯貌桓么嬖冢墒撬允裁戳⒊∪ビ涤姓庋南敕ǎ?br /> 在他短暂记忆的生命里,他有的只是相思和那些不堪回忆的黑暗日子,那样的简单,所以善恶是非对他来说仅仅是个判别其他人行为的根据,而不是用来规范自己的行为准则。
所以他手染血腥,他杀人无数,他为珈蓝门除去她们不想见到的人。
每每看见自己的剑刺入别人心脏的那刻,有那么一霎那,他会觉得自己离那个笑靥越来越远,觉得自己肮脏的不配拥有那样的记忆。可是完成任务回来之后,相思会对他笑,依旧是带着点暖暖的笑,可他竟觉得有些刺眼。
曾经让自己在黑暗中唯一怀念,唯一支持他的笑容,怎么变了?
或许,从来都是自己错了。
后来,有个女子哭着抱住自己,他没有及时的躲开,任由她抱着她,唤着一个名字:逍遥。
他每见她一次,她都是哭着的,然后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倔强的说他就是逍遥。
穆凌风想,是又怎样?换了个名字而已。
珈蓝门之于他没有什么意义,可是相思不同,没有她,他撑不过那些日子,若让他为了另一个女子而背叛相思,他想不到这样做的理由。
他不是逍遥,他是穆凌风,所以,没有必要听她和那个逍遥的过去。
所以,他甚至有些鄙夷的看她,道:“你说够了没有?”
“你说够了没有?”
我被逍遥的一句话唬住,刚刚的他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再也没有那份凌厉,而此时他的表情又开始变得陌生。
“逍遥……你……”
逍遥迅速的出手点住我的穴道,弯下身一把把我扛在肩上,然后就要走。
去的方向正是珈蓝门聚集的地方!
我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要我点你哑穴?”
不行,我不能让逍遥带我去那里!
“穆凌风,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没有想过你不在相思身边,她发生了什么事?”
逍遥脚步一顿,不再往前,道:“如果你真的对相思采取了什么行动,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
我道:“因为我以为你是逍遥,而逍遥绝对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不怕在这里等你。”
“那你错了,不但等错了人,也等错了地方。”逍遥哼笑一声,“你知道珈蓝门今晚有行动?”
“行动?”我故作疑问,“你是说珈蓝门今晚有行动?”
“你要阻止我去,所以等在这里……那今晚的行动,就不是珈蓝门的聚众大会,而是毓暄王设计的圈套,等着珈蓝门的人自投罗网。”
我心一惊,忙道:“什么聚众大会,什么自投罗网,逍遥,你要去做什么?”
逍遥放下我,瞥了一眼西沛的那个方向,道:“别装了,你演戏的天分还不够。好好的待在这里,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得见你。”
不可以!不可以去!
我吼道:“逍遥,你会后悔的,只要你一踏入那个地方,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阻止不了任何事的!”
逍遥皱了皱眉,点了我的哑穴,拿了一个竹笼罩在我身上,然后周围看不见一丝亮光,只有黑暗。
我只觉得我的灵魂想冲破身体的钳制,想冲出去拉住他,可是我不能。胸口的痛慢慢溢开来,然后热热的血腥味直直的涌上喉咙,一口血“噗”的吐了出来。
逍遥,别走,不能去那里!不能去!
那样的痛,我已经承受过一次,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才从你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再将我打回原形!
我不要,你别走,我后悔了,后悔这些天的行动,后悔与你对立,后悔做一些有可能伤害到你的事!
我可以冷血地看着其他的人被炸成粉身碎骨,却不能看见你受任何伤害!
逍遥,不要走,不要走!
“叮”一声,是兵器相碰的声音,继而又是打斗的声音,掌风,剑风混杂着衣裙摩擦的声音。
逍遥没走成,真的没走成,那来的是谁,是黑衣卫对吗?
“公主。”罩着我的竹笼被拿走,黑衣卫面露愧色,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推开要来扶我的黑衣卫,急急的往外跑。
拦住逍遥的不是黑衣卫,而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萧子恒。
我看不懂武功招数,也不知道他们谁占了上风,只觉得逍遥剑法老练稳重,萧子恒灵巧多变。
我期望的结果该是怎样的呢?
是让子恒赢吧,这样逍遥不会去西沛,也不会被牵连,今晚的计划也会顺利进行,可是逍遥又会受怎样的伤?
萧子恒右手拿剑,不停的向逍遥进攻,逍遥自若的应付,轻松的化解他的每一个招式,渐渐的,萧子恒转攻为守,右手灵活的挥舞着剑,左手却靠在背后。
我突然记起萧子恒教我学箭的时候说得一句话:江湖上小人太多,我也不屑做君子,打架的时候,总得留一手,才不至于吃亏。
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有暗器!”
萧子恒右手出剑的时候,左手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几枚飞镖飞向逍遥的胸膛,逍遥一个俯身从萧子恒的剑下滑过,来到他的身后,已经换了方向的剑从腋窝下穿过,刺入萧子恒的背。
萧子恒痛苦的仰头,大吼一声,手中的剑叮当落地。
我猛地捂住嘴巴,眼泪唰唰的落下来。
子恒……
“砰,砰,砰——”西沛那边传来爆炸的声音,接着,迅速蔓延的熊熊烈火照红了半个夜空。
逍遥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将剑从萧子恒的身体拔出来,然后一个转身,提着滴血的剑,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他目光冰冷,面无表情,手中的剑滴着子恒的血,闪着欲嗜血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的等着狂饮更多人的鲜血。
黑衣卫速速的将我护在身后,拿着兵器准备随时挡住他的攻击。
冰凉的夜里,我第一次感到冷意,手脚冰凉,心也好像没有了温度,没有了暖意,只有悲痛和哀伤。
这是逍遥吗,这是那个陪我在悠然阁嬉笑谈天的逍遥吗,这是那个悲天悯人有着博大的胸怀的逍遥吗?这是那个愿意用生命去保护我却仍旧不后悔的逍遥吗?
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向我袭来,那些让我珍藏的画面,让我怀念的片段,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更加心痛,痛的让我不敢想起?
逍遥越走越近,浑身散发出杀气,黑衣卫大吼一声,拿了兵器冲上前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伤心的望着逍遥,任由他的剑从我身边险险划过,一点都不避开。
终于,黑衣卫被逍遥的剑挑飞,双双落在我身后,昏死过去。
逍遥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就像一个杀手,万物在他眼中仿佛都只有生与死的区别,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慢慢向我走来。
我低下头,颤抖的手伸入怀中,那个锦囊呢?
“小槿——”萧子恒大叫一声,一把剑倏的朝逍遥扔去,被逍遥的剑一挡,飞了出去,落在萧子恒的身边,小半把剑没入土中,高出地面的剑还在嗡嗡作响。
找到了,我拿出锦囊,打开,一只手摊开,倒出放在锦囊里的桃花劫,然后往前递了递,微弱的开口,“逍遥,桃花劫,是你送的。”
逍遥看着我的手心,眼中的戾气慢慢退去,拿着剑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起先或许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可是那一瞥之后他的眼神就变得专注起来,桃花劫像是有了魔力,牢牢的攫住他的视线。
很熟悉是吗?这是我向你索要的第一个礼物,也是你离开后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两年来,我靠它躲过很多的危险,就像你时时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一样。
逍遥,我求你想起来好不好,不要再错下去了……
“公子——”那边传来弄影的叫声。
逍遥猛地惊醒过来,退后了几步,又恢复了先前的狠戾,只是不再进攻,扫了一遍弄影带来的人马,起脚一跃,大鹏展翅,飞到身后的屋顶,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公子,你没事吧?”弄影着急的问道。
我摇摇头,猛地想起子恒,“子恒——”我踉跄的跑到他的身边,跪在他跟前,手一直抖,想碰他,却不知道该先放哪里,“子恒,你,你……”
萧子恒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抵住腹部,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苍白的面容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眼睛一闭,迎面瘫倒在我身上。
“子恒,子恒,你不要有事,你醒醒,不要睡过去好不好?”我哭着喊着,心又痛又怕,“弄影,干净的地方,还有,还有药,快去啊——”
弄影用了最快的时间,找到了最近的一座府邸,潜入进去,打开大门,让紫燕卫背着萧子恒到一间干净的房间。
我立刻让弄影下去烧水,然后撕开萧子恒身上的衣服,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敷上止血药,又用迅速的将银针刺入他伤口附近的各大穴道。
我强迫自己除去脑海中的任何事情,不想逍遥,不想子恒,只有一个重伤的病人,一个需要我救他命的病人!
我冷静的分析,有条不紊的施针,让黑衣卫在一旁输真气以配合我,半个时辰下来,子恒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逍遥的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左肩,虽没有伤到要害,可是那一剑伤口太大,使他失血过多。更让我担心的是,今晚之前,他就受了不轻的内伤,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处于薄弱的时期,再加上这一剑……
子恒,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公子,您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属下守着。”弄影劝道。
我恍惚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弄影,然后再看子恒,低声道:“弄影,给他擦擦身子,这样会舒服许多。我也下去换一身衣服,待会儿再过来,你有事一定要叫我。”
“弄影明白。”
我轻轻点点头,然后慢慢的离开房间,走到门口,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不知道吐出来的是血,还是污秽物。
那满屋子的血腥味,让我恶心,可是我痛恨我的恶心。
曾经我以为这种敏感会让我远离一切带血的东西,所以我庆幸自己有这种敏感,因为血就代表冲突,代表杀戮,如果连我的生理都在排斥这些,那我就会离他们更远。
可是,今晚,在那场爆炸中,已经多少人死去?我的手虽然没有沾到他们的半点血,可是我已经满手血腥。
而子恒,如果没有我的提醒,他就不会被逍遥刺伤,也不会流那么多的血,算起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可是,在我做了这些事情之后,竟然还对他的血感到恶心,我不该的!不该的!
上半夜,子恒渐渐发起了高烧,额头很烫,嘴唇很干,口中不停的说着胡话。我让其他人都下去休息或者打探消息,然后独自一人守在他身边,不间断的给他换敷在额头的毛巾,给他擦冷汗。
子恒口中会叫几个人的名字:大哥,萧楚,还有小槿。
无论他叫谁,我都在一旁应着,说我在,我在,然后任由他抓着我的手,不挣脱。
子恒总是皱着眉头,面部时而痛苦的揪起来,时而舒展开来,睡得极不安稳,我不知道该怎么减轻他的痛苦,只能在他耳边轻轻的引到他:“子恒,子恒,你听到了吗,我是小槿,你现在很累,需要好好的休息,所以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安心的入睡,好不好?”
子恒渐渐安稳起来,到后半夜,他人已经沉睡过去,烧也慢慢退了。
第二十四章 谈话
睡梦中,萧子恒的手动了一下,我睁开眼睛,惊喜的发现他已经醒了。
“子恒,你醒了。”我心里有久违的欢喜,连忙搭上他的脉搏,脉象平稳,已经脱离了危险,那颗担惊受怕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他真的没事了。
萧子恒脸上波澜不惊,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子恒,你没事了真好,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担心死我了,我一直害怕你醒不过来,害怕你有什么意外,幸好你醒过来了,脉象也很平稳,只要多休息,伤就会好起来。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痛?”我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子恒却仍旧保持一个表情,没有言语。我抹着眼泪,边哭边笑,“子恒,你怎么不说话?”
他轻皱了皱眉,上下看了我一眼,“你谁啊?”
啊?我愣了一愣,他什么意思?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子恒,我是小槿啊,你怎么了?”
萧子恒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小槿?”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子恒……失忆了?
“子恒——”我一急,紧抓着他的右手,道:“你真的不记得了,我是小槿啊,你怎么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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