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未晞
孟氤隼吹睦硐牍小?br /> 每当踏入宫门的一刻,我都会想我为什么会一次一次的回到这里,如果没有环姨在里面,我会不会义无反顾的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的离开这里。除了环姨,慕容朔和老爷子呢?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在我心里有了位子。许是陪慕容朔在夕枫苑里看书写字,他一脸无奈的对着我的字唉声叹气;我整他时他好整以暇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然后又冷不防的摆我一道;有时像个大人一样对我说教,搞的我不曾想起他和我年纪一样大,有时又像个正常的少年任性的要你陪他做这做那,看我越窘他越得意;腿还没好的时候,看到他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落寞,也会为他心疼,更加坚定要治好他的残疾;再到后来对我产生误会得知真相后的不理不睬,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找到我带我回宫。
老爷子呢,无论多忙,每天他都会来悠然阁坐坐,陪我说话,即便我不耐烦,他也不会恼,反而会赏赐更多的东西。我高兴,他会像得了珍宝一样露出笑容;他纵容我在皇宫里“横冲乱撞”,纵容我无视礼教规矩,纵容我的一时兴起,娇蛮任性。许多事情上我都可能是他的例外,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也怪不得人家说我“恃宠而骄”了。可我总感觉这宠爱来的太突然,太意外,又太不真实,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等时间一过。便消失的如同不曾出现过一般,让人惊慌的后怕。
在永乐王府,为王妃诊治的时间不长,每次也只是半个小时而已,我有很长的时间空出来做我想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我不太尽职,敷衍了事,尤其是大孝子逍遥,可王妃身体渐好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也教他一些针灸、看脉、用药之法,毕竟,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王妃的病不可中途而废,这场治病长跑,最后的接力棒还是得交到他手上。
多余的时间,我和破月弄影就到城里胡逛,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几乎都被我走遍,这个社会的生活形态基本上被我摸清。
逍遥也果然遵守约定,给我找来几样暗器,其中一种叫桃花劫,表面上看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雕刻着桃花的护腕,实际上暗藏机关。护腕下有一个极细的小口,引出一跟铁丝绕城一个针眼大的圈,将铁丝拉出三公分的距离,护腕便会射出两枚银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只能装两枚银针,一次用完之后,必须重新装入银针。
皇宫大内戒备森严,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出门之后,又有两位女侠保护,这些防身的暗器看起来确实用不着,破月弄影只当我有备无患,而逍遥虽然答应我除了王妃的病,其他事一概不过问,却也经常明里暗里的提醒我不要用错了地方。我总感觉这个人像是知道我做些什么,但又没有完全猜对。
西京北郊外是马场,除了狩猎时期,平常日子唯有皇室成员才可以进入,林中鸟兽大半是人工捕猎而来放养在此处供人二度捕猎的。马场广阔,饲养了许多马儿,还有几匹汗血宝马,汗血宝马是西域珍宝,汉武帝时期,曾为了这汗血宝马发兵数十万攻打大宛,当世,中原境内,只有皇室才拥有这宝马。对于这样的马,我只能远远观望了,所以,逍遥只牵了一匹温顺的小白马,让我慢慢开始学。
小白马虽然温顺,也有被我折磨的不耐烦的时候,我骑在马上,总感觉会掉下来。马儿不跑还好,它一跑,我除了夹紧马腹勒紧马缰之外,还会下意识的抓牢他的脖子,白色的脖颈上就留下几道红色的抓痕。两三次之后,那匹白色的马就不让我靠近了。
今日,逍遥又找来一匹马,个头比原先那匹稍大。我骑在上头,他牵马走在前面。
“这围场修得这么大,除了狩猎时期有用,其余时间都空着不是太可惜了吗?”如果在现代的话,可以建个休闲中心,赚大笔大笔的银子。
“也不是一直都闲置,皇上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来这里骑马。除了狩猎,这里也会举行赛马比武。”
“比武?是不是选武状元?”
逍遥回过头来看我,“武状元是什么?”
我诧异道:“难道你们这里没有状元?那科举呢?”
逍遥更加茫然,“什么是科举?”
科举起源于隋朝,可能这里还没有出现吧,又冒新词了不是?
“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随便胡诌的,你别听我乱说了。我们歇一会儿吧,骑马一点也不舒服。”我抓紧马缰,小心翼翼的贴着马身跳下来。
这片草原相当于三四个足球场这么大,已经入秋,望过去也是枯黄的一片。
我和逍遥并肩坐在草地上,逍遥眺望远处,我则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狗尾巴草。不远处,那匹马儿正悠闲地吃着草。
“槿儿,母亲的身体逐渐转好,我想,以后把脉问诊就由我来吧。”
“哦。”我没意见。
一时无话。我想了想,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母亲是不是不喜欢看见我?”
逍遥歪着头看了看我,自嘲道:“原来你早就猜到了。”
“真的是因为华妃?”
逍遥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远处,两匹马儿小跑过来,马上那两个英姿飒爽的正是破月和弄影。
我叹气道:“又得回去了,为什么城门关的那么早?”
“起来吧,你父皇也不放心你在外逗留太久,想快点学会骑马,下次早点出宫。”说完,抬起右手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嘹亮清脆的口哨声,不一会儿,一匹棕色的马儿出现在广袤的草原上,马儿越过破月弄影他们,先一步来到逍遥身边。
逍遥抓住马缰,轻松一跃,等我看清时,他已坐在马上。逍遥看了看已经走近的破月弄影,说道:“槿儿,我还要呆一会,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然后策马奔出,那匹马儿四蹄拉得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中。
我总觉得他在忍隐些什么,压抑些什么,逃避些什么,仅仅是因为他母亲的病么?
第二次为王妃就诊就知道她不喜欢我,应该说是我的脸,无论脸上的表情是感激还是惶恐,眼睛里流露的是淡淡的厌恶,紧握的手,克制的抖动,都会泄露主人的心情。
华妃当年是如何风姿绰约?那一曲惊鸿舞到底有多惊人?我真的好奇。
永乐王执着的是一份永远不可能的感情,他可曾想过这份执着会害了多少人。十几年默默守候,不在乎是否拥有,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尽自己的努力帮助她。他以为他是琼瑶剧的男二号吗?
回宫的马车马车穿过长长的繁华的朱雀大街。
“破月,在前面停车,我想吃心德堂的芙蓉稣。”
“是,公主。”破月一拉马绳,马儿长吁一声,车儿在隔心德堂一条街的对面停下。然后走向心德堂。
心德堂的点心味道不错,甚至比宫里的味道还要好些,前几天带回去一些让老爷子尝了,也直说味道好。“弄影,你去和破月说,让她多买几份新出炉的带回去。”
“公主,属下要时刻保护公主,不能让公主孤身一人的。”弄影答道。这两个人都太过小心,哪儿来的那么多危险等着我,我又不是美国总统,天天得防着恐怖分子的枪杀。
“没事,我会乖乖待在马车里的,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况且我身上有逍遥世子给的暗器,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去和破月说一声立马赶回来就是了。”
弄影迟疑了一下,环顾四周的地形环境,觉得不会出什么事,才下车,把马绳系在附近的一株白杨树上,就飞快的跑向心德堂。
不出一会儿,车帘被掀开,真是动作神速,我估计光速也就这样了,“弄影你好快,我又不会……”
后面的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来人并不是弄影。
那女子神色慌张,鬓发凌乱,衣衫破旧,应该只是破,而不是旧,似乎是逃难的样子。她见到我先是表情一滞,望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呆呆的看着她,看她细皮嫩肉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又不像小姐那般娇贵,年纪约摸二十三四的样子。
车厢外传来脚步声,仔细一听人还不少。那女子恍过神来,跪在我跟前磕头道:“求公主救妾一命。”
我心下一惊,每次出来都是男子打扮,就算她认出我是个女的,怎么会知道我是那个菁华公主。肚里翻江倒海,面子上仍波澜不惊,“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是谁?”
女子抬头道:“奴家是丽春院的人。”
原来如此,说话间,马车似乎被包围了,“官府?”
女子摇摇头。
我了然,那次出事后,丽春院就被封了,与丽春院有联系的一个都没放过,抓的抓,逃得逃,曾经趋之若鹜的西京第一勾栏一日之内成了恶狼猛虎,唯恐与它搭上关系,引火上身。
我往我的左边一点下巴,女子会意,坐到我身边。不等外面的人上来搜查,我抢先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为首,身后站着两三个大他1。5倍的官兵,马车周围还团团围了十几个人。不等他们要说什么,像港台片里的便衣警察,遇到麻烦了就拿出证件,大吼,“我是ICPC,给我老实一点,都不许动!”。幸好老爷子的御赐金牌我从不离身,我想这也算是我的身份证。矮小男子看清楚我手中的东西后,扑通一声跪下,口中不停的说自己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的云云,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落下几句话就让他们滚了。我也会狐假虎威了呵!
“好了,你的危险解除了,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回到车内,我对她说道。
女子点点头道:“多谢公主。”
我看她不卑不亢,神色恢复的快速,暗道这人不寻常。
“我看人一向过目不忘,不曾在那晚见过你。”
女子抛给我一个媚笑,“奴家的确未见过公主,是从姐妹那里探得公主容貌,都说公主长了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睛,奴家一上车,就猜到公主身份了。”
我点点头,得,这双眼珠子也算我的身份证,“丽春院的事由我而起,回去之后我会让人放了你的姐妹们,只是不能重操旧业了。”话语间,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女子苦笑,“公主以为像我这样的风尘女子还能做什么?”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弄影一上车,看见我安然无恙的靠在车壁上假寐,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向她笑笑,知道她定是看见了,“没事,刚刚好管闲事救了一个人,当了一回霸主。”
弄影颇为郁闷,似乎还在恼自己的失职,这丫头还真是忠心,说起来我跟在身边的小翠破月哪个不是一心一意的对我。破月弄影是老爷子派给我的,说他监视我那就有点过分了,但是毕竟她们心里真真的主子是老爷子,而不是我啊,所以有些事就不能让她们知道。
不一会儿,破月也回来了,手中提着心德堂的食盒。
“心德堂还附送这么精致的食盒?”我问道。
破月摇摇头,“如果是西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心德堂会给用食盒装起来,但食盒是要还回去的。等下次去的时候,带上食盒就好了。”
“嗯。”这心德堂还挺会做生意的。以后要多吃这里的点心了。
日子在凉凉的秋风中进入了十月。
我隔三差五的也会出宫,却不像前段时间为永乐王妃看病那么频繁了。慕容朔似乎一下子忙了起来,经常三四天不见他人,而逍遥到我这里次数倒是多了,我细心的教他如何煎药,什么时候要放什么药材,如何从汤药的颜色和气味来控制火候。我教他下国际象棋,还好他不比慕容朔那个变态,往往是我杀的他丢盔弃甲落花流水,好不得意。我说嘛,我这么聪明的一人怎么会这么不堪?人家说,当你打不过他,不是你太没用,而是对手强悍的不是人。除了逍遥来的时候,我要么陪环姨散步,要么就待在老爷子的“国家图书馆”翻出《XX传》之类的消磨时光,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我查了所有的史书,惊讶的发现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中国古代相差无几,几乎就是一样,直到汉朝朝之后,历史的方向转了个弯,并没有出现三国鼎立的局面。我古文不咋地,咬文嚼字的读史官文绉绉的话不把我累个半死才怪,通篇看下来只得了个大概。汉朝末年,朝政腐败,士族皇族只知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大兴土木,民间怨声载道,苦叫连连。更甚者,拆庙宇,毁宗庙。据说这样一来触怒了上天,于是降祸于人间,瘟疫,洪灾,旱涝,地震,山崩,鸟兽出山扰民,这片大陆在短短的几年之内满目疮痍。而后,一个少年带领一方百姓开创了新的局面,少年的名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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